为此他们在婴儿房安了监控,夜里孩子跟着曲笛睡。
孩子长开了,眉目很像唐夕言,带着一股机灵劲儿,可性格好像更像曲笛一点,安静温和。
怎么那么早?
熬夜加班久了,他昨晚失眠了,好不容易才睡着,醒来的时候想起孩子还没喂,吓得差点摔下床,心想孩子怎么不哭呢?
可一看却发现孩子不在床里,生生吓出了一身汗。
孩子吃饱了打着奶嗝,看见他便笑呵呵地要抱抱。
唐朝白没让他抱,把人推回房间:先洗漱吃了早餐再说。
等他穿戴整齐再次出来的时候,唐朝白早就坐在了饭桌旁,桌上摆了一桌子的东西,白粥炒面西多士,中式西式应有尽有。
你疯了?
这一堆作为早餐可以吃一周了吧。
唐朝白装作没听到,问:想吃甜的还是咸的。
曲笛犹豫着坐下,疑惑地看着他:你
吃炒面吧,听说这家的很好吃,不过别多吃,容易上火。西装革履的唐总像是处理文件一样表情严肃的给他夹了一碗炒面,一板一眼地叮嘱他别吃撑了。
炒面散发着油滋滋的香气,混合着酱油鲜虾的味道。
谢谢。
尽管疑问很多,但他还是享受了一顿很完美的早餐。
就是还是有点吃撑了,胃不太舒服。
不喝豆浆吗?
曲笛瘫倒在沙发上,揉了揉自己的胃,不雅地打了个嗝,他赶紧捂住自己的嘴,有气无力地说:不要了,我真的好撑。
糖糖呢?
吃饱了终于想起孩子了,唐朝白道:刚才你洗漱的时候保姆就带出去散步了。
结果散个步一直到中午都没回来,曲笛急得不行,唐朝白只好告诉他,他让保姆带着孩子去婴儿游泳馆了。
曲笛立马想要收拾东西过去,虽然他那个父亲像是忽然失踪了一样失去了消息,可他不敢大意。
我让人跟着呢,别担心。
他依旧着急不已:不行,我我还是得去看着。
曲笛。唐朝白把人拉住,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今天我生日,你陪陪我好不好。
他在心中挣扎着,最后还是败在了唐朝白轻风细雨般的眼神中。
唐总难得做起了普通人,拉着曲笛到电影院看电影,买了相邻的座位,抱着一大桶爆米花和两杯甜到腻口的可乐,看起了文艺爱情片。
这是国外得了大奖的片子,立意深但受众小,一天就开了两场,整个电影院除了他们两个就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分散坐着。
电影很快开始,灯光暗了下来,唐朝白偏头看向身边的人,在黑暗中借着电影屏幕那一点亮光描绘出他的大致轮廓。
他心一动,手带着些许霸道的意味抓住了他放在身旁的手,十指相扣,是一对恩爱的恋人。
曲笛被他一吓,转过头的瞬间与他的眼神撞在一起,分明看不清他的脸,却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缱绻深情,这之中有有几分真实几分想象就不得而知了。
有人被冗长的前奏剧情催得昏昏欲睡,有人站起身离开,还隐隐约约能听见有人大力吮吸饮料的声音。
角落中,有人趁机吻在了一起,要不是alpha即使收住了狂乱的信息素,肯定会引发*乱。
认真数数,他爱过别人,现在也被好多人爱着,但都没试过像今天这样,作为一对普通情侣约会,牵手,在黑暗中偷偷相拥。
他的爱情第一次尝到了甜蜜的味道,让人醉,让人沉迷。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好像真的爱上了一个人,再次爱上了一个人,或许不那么轰烈,那么纯粹,带着逃避的私心,他不去想昨晚梦里的时越汐,不去想每天一通电话的唐夕言,不去想前两天还和他翻云覆雨的舒逸
他生病了,他知道,他像是发qing的猫一样日夜失了神志,毫不挑剔地接受着每一个人对他的好,他用爱和欲填满生活的每一点空隙,一步一步地放纵自己,堕落得面目全非。
胆小自私的他竟从几分爱中呷出了满足。
作者有话说:
这段时间忙离职,很多事情堆在了一起,鸽久了点,往后尽量多更
第145章
晚饭安排在了一家比较小众的西餐厅,位置靠窗,温和的灯光打在桌上,音乐悠然浪漫。
曲笛没穿正装,加上不常来这种地方,举手投足中带着点局促,金发碧眼操着外语的服务生走过来递上了菜单,当他翻开全英的菜单时,下意识地看向唐朝白,眼神向着他求助。
唐朝白内心忽而冒起一股舒爽,恶劣地扬起一抹笑,也不怕失礼,把菜单上为数不多的十几道菜一道道翻译给他听。
外国菜名字直白,大多是把原材料,酱汁,烹饪方式列一起组成菜名,翻译起来也是长得不得了的一串名字,花的时间也不少,曲笛在一边被服务员还算是和善的眼神盯得脸红。
其实服务员没别的意思,在这里上班的都是受过专业训练有素质的,他只是觉得这个中国瓷娃娃看着普通,但身上却有着让人舒服的气场因此才多看了几眼。
好了好了你别念了。曲笛打断了他,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就行了。
唐朝白也不捉弄他了,只是看着他害羞的样子很可爱,吃什么他也早就决定好了,曲笛的口味他最清楚不过。
要开红酒吗?
不啊开开一瓶吧。他不爱喝酒,而且家里带着孩子,喝酒总归是不好的,但转念一想,今晚是唐朝白的生日,开一瓶酒庆祝一下也没什么。
好,听你的。
他说出了一串名词,曲笛推断那应该是红酒的名字,唐朝白干脆利落地点好了餐,叮嘱他们甜品少放点糖。
喝下最后一口红酒,曲笛脸颊飘着红晕,眼神也有些迷离,刚想说话便不雅地打了个酒嗝,他捂着嘴,不好意思道:好喝。
是真的好喝,和他以前喝到的红酒都不太一样,带着点葡萄的甜味,淡淡的不明显,他喜欢葡萄的清新,便忍不住多喝了几杯,没想到这红酒后劲还是有的。
他忽然盯着帮他擦去嘴角红酒渍的唐朝白,晕晕乎乎地盯着他瞧,唐朝白以为他是喝傻了,没想到曲笛却抓住了他往回收的手,暖洋洋的脸往他干燥的手上靠,嘴里嘟囔着生日歌:祝你生日生日快乐,祝你
耐心地听他断断续续唱完一首简单的生日歌,唐朝白整个人都热烘烘的,他不知道多少年没听过生日歌了。
往年忙忙碌碌中生日便过了,没觉得有什么遗憾,把时间放在工作上起码能有点经济贡献,浪费在庆祝出生日期身上他觉得无趣又无聊。
今天他却觉得,要是能早认识曲笛十年就好了,每一年他都会精心策划两人的生日,或许只是最简单普通的约会吃饭,晚上回到家点上蜡烛,许个一辈子在一起的愿望,交换一个甜蜜的吻。
他会好好地呵护这个小孩,耐心地将他养成不谙世事的小公子,等他成年便要将他纳入怀中,任谁也不能再占他一分一毫。
你想什么呢!?曲笛醉醺醺地抢着要付钱却连手机密码都全随着酒喝到胃里去了,拉着唐朝白让他先垫着。
我会还你的,会还的。他一直重复着这句话直到两人回到家。
保姆听他的嘱咐把孩子送到朋友家了,家里又黑又静,唐朝白横抱着人回到房间,心无杂念得帮他擦身换好衣服,自己到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回来的路上曲笛不断往他身上挂,没点反应他就不正常了。
曲笛睡了舒服的一晚,没有噩梦,也没有半夜惊醒,甚至一觉睡到了大中午,伴随着他的是熟悉的头疼。
他有点恍惚,记不太清昨晚怎么回来的,只记得那瓶甜丝丝的好喝的红酒了,原来自己喝醉了吗?
摸了摸身边的位置,是冷的,看来某人并没有留宿,只是把他安顿好之后就走了,他总是这样,温柔得恰到好处。
转眼又两个月过去了,曲笛负责的剧本已经完成上交审批了,上头同意就可以开始选角的工作了。
糖糖见母父的时间越来越少,也不像以前那样粘人了,一直在楼下守着的闲人时越汐便堂而皇之进门担起了照顾起了孩子的责任,他学着唐朝白之前那样,在同一栋楼买了一个单元。
不过他这个大少爷可学不来唐朝白那样洗手作汤羹,喂奶都不知道合适温度的他选择多请一个保姆来照顾孩子,他负责和糖糖玩小车,吐泡泡,有时候糖糖玩厌了,他还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小崽子,看!
曲笛回家就被泡泡扑了满脸,折射着七彩的泡泡在他眼前炸开,留下肥皂水的味道,最近回家满屋都是这样的味道。
回来了?时越汐挥开眼前密密麻麻的泡泡,上前接过他的手提电脑,像个小媳妇一样问:中午饭怎么样?
他今天去做收尾工作,这人还招人送了外卖到公司,还夸张地送了一大束粉玫瑰,引人瞩目。
时越汐见他两手空空,问:花呢?
送个办公室的小姑娘了。接着他责怪地看了他一眼:以后别搞这些有的没的了,我是去工作的。
时越汐顺势过去揽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肩膀:我媳妇那么好看,要是被什么牛鬼蛇神看上了怎么办,我就是宣誓一下主权。
他默默在心中加了一句:和其他三个人分享你已经够难顶的了。
我几个月才去一次公司,你别那么多心。
我叫了外卖,换身衣服出来我们吃吧。
保姆呢?平时三餐都是保姆负责,他都有些吃得嘴挑了,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保姆家里有急事,回家去了。他似乎知道曲笛在想什么,道:明天就回来了,先将就一下吧。
曲笛把横在他腰间的手拍掉:别黏黏糊糊的,我今天出了一身汗。
背后的人却得寸进尺,埋到他的脖子间蹭了蹭:我不介意。
曲笛侧过脸看他,时越汐心意动,盯着他殷红的嘴唇不断靠近,这下该轮到他了吧
叮咚
怀里的人被这铃声一下,猛然把他推开,不敢去看他带着怒气的双眼:应应该是你的外卖。
时越汐又再蹭到他身边,就要上手继续刚才的事情,撒娇似的道:让他等一下。
可是现实很无情:别摆出这副表情,去开门。
时越汐无奈,只能去开门,明明之前小傻子攻势很有用的,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受用呢?
原本等得有点久已经开始狂按门铃的外卖小哥一看到比自己高一个头的alpha,立刻吓得噤声。
外卖小哥尴尬地笑了笑:给给个好评。
晚饭叫的外卖,可是吃的一点都不简单。
曲笛看着眼前保温袋里拿出来的牛排和浮夸的香薰:你这是在弄什么
薰衣草的味道有点呛人,曲笛不解风情地一口气吹灭了,顺便还调亮了客厅昏暗的灯光。
看着自己的精心安排的情趣被一口气吹灭了,时越汐一句话也不敢说,就是可惜了花重金买来的限定熏香
时越汐郁郁不满地切好牛排递给他:难得两人世界,小崽子在家又不能出去,隆重点怎么了,生活要有仪式感。
他的抱怨被直接无视:等会儿夕言过来看孩子,你要不先回去?
他这也是好心提醒,他们两个一见面就火星撞地球,好像下一秒就要打起来。
不对啊时越汐郁闷极了,差点站起来拍桌子,他明明打听好了,那三个今晚应该没空才对,他才拿出自己的限定版熏香,这几个月那三个人时不时来这边过夜,他住得最近,却没留宿过一次。
偏偏他心里有愧不敢干涉曲笛的决定,只能每夜每夜睡不着,一闭眼就是他们抱着曲笛你侬我侬的情景,偶尔来送早餐还能看见刚睡醒的alpha给他开门,曲笛脖子上也总是露出一些红红紫紫的痕迹。
看得到吃不到他快要憋出内伤了。
舒逸早就把曲笛的情况给他们说了,曲笛在少了那个混蛋的骚扰之后心情好了不少,也愿意配合治疗,但总归没那么快好的。
他们也约定三章,一切以曲笛的意愿为前提,曲笛也好像是想通了什么似得,不再拒绝他们每个人的好,只是对于他们的回馈总是有限的,在他身上已经看不到从前那个在爱情里卑微的影子。
时越汐心不在焉地一下下戳着自己面前的牛排,自己各方面也不差,他们几个也不是没有做错事,凭什么就他被排除在外。
别戳了,好好一块牛肉糟蹋了你今晚得饿肚子。
时越汐不情愿地嘟囔:反正都饿了好几个月了
看他这别扭的样子,暗自笑了笑,心中心理医生说得对,把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顾虑全部放下去享受生活,果然活得自在轻松。
尽管时越汐不停起到唐夕言这个电灯泡能失约,但人还是如约来了,唐夕言先是抱了抱曲笛,亲昵地吻了他,却一转眼看到赖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某人。
唐夕言脸色一下子不好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时越汐也十分幼稚地对着他竖了个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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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笛拉住他,不让这两个幼稚鬼对上话:糖糖在房间,刚刚喝饱了,不是要陪孩子玩玩吗?
你给我等着。唐夕言放下狠话就拉着爱人去看孩子了。
时越汐烦躁地不断换台,眼神却不停瞟向身后的房间,里边时不时传出两人说话的声音。
他撇撇嘴,手指不停在大腿上敲打着,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小崽子吗?还不是老子帮你养着,说不定你下次来那小崽子就喊自己老爸,看不气死唐夕言那个小屁孩。
房里倒温馨很多,唐夕言抱孩子的姿势越来越熟练了,他偷偷从口袋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曲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