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玦依他,翻了翻手机的同时把震动都给关了,余知白在旁边看到了一条消息:谈越在找他。
  祁玦想假装没看见自如的扫过去,被余知白制止。
  余知白伸手:让我看看。
  祁玦:不需要。
  余知白坚决:给我。
  祁玦拗不过余知白,余知白这才知道谈越一直在骚扰祁玦,对方似乎心有不甘,一直在找他。
  若一直将谈越放着似乎并不能解决问题。
  余知白起身下床:我去见他。
  祁玦跟着下来,拉着他:不需要。
  他的目标是我,事情都由我而起,只能我解决。
  我可以帮你解决。祁玦坚持。
  余知白回望着他:不一样。谈越已经起了疑心,他不会相信你们说的一切,我无所谓让他知道我是谁。而且我不想让你烦这些小事。
  祁玦仍拉着他不放手:你的事从来都不是小事。
  余知白想了想,好像懂了什么。他回身抱着祁玦,埋进他的肩窝:你是不是害怕了。
  祁玦没说话。
  我爱的自始至终都是你,他是我失忆时的意外,只是你的替身,所以等我回来就好。
  祁玦这才叹了口气:不想放你去。
  我知道你很强大,但你不能帮我解决所有事。我已经不是从前的余知白了,不会被他拿捏,也不会被他扼住咽喉。对我而言,现在的谈越就是过眼云烟。
  想抱在怀里不撒手,也想捧在手心不放开,但祁玦知道,如今的余知白已不再是自己当初护在羽翼下的小孩。
  他长大了。
  祁玦欣慰,揉了揉他的脑袋,低头吻了吻他的唇:好了告诉我,去接你。
  不用,你在家待着就好。余知白笑着说。
  .
  夜色浓郁,在城市里四溢。
  街上来来往往都是人,人们欢声笑语,彼此依偎着行走,脸上都是甜蜜幸福的笑容。
  街角一处不起眼的咖啡店,点着小桔灯,大家都在分享着各自的乐趣,里头的包厢里,坐着一位英俊却又几分憔悴的男人。
  男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又在想些什么。
  余知白推开门时,瞧见的就是谈越在发呆的模样。
  谈越一贯高高在上,对谁都高人一等气宇轩昂。最近一次次的见面,他变得越来越不像他。余知白不知道为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跟他无关。毕竟,谈越早就不爱他了。
  疯狂的寻找自己,估计只是为了求个心安吧。
  毕竟人死,总是晦气的。
  谈越看见人进门,刷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望着余知白,一时无言。
  余知白感觉到他在紧张。
  谈越向他身后望了望,余知白当先坐下,说:他没来,在家等我。
  谈越微怔:家
  余知白:有什么问题么?
  谈越:没,没有。你想喝什么?
  谈越会问他想这种询问似的字眼,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服务生进来,余知白:冰美式,谢谢。
  他往后靠在沙发上,随意的翘着腿,看着谈越。
  谈越问:之前你在片场出事,身体有没有受影响?
  谢谢关心,我很好。余知白道。
  哦,好,没事就好,那
  谈先生。余知白打断,长话短说吧。
  谈越吃噎,顿了几秒。
  他问:我想知道,你是余知白吗?
  余知白与他对视,直截了当:我是。
  谈越猛地站了起来,撞到桌子,桌上的玻璃器皿乒乓乱响。
  他的胸口急速起伏,呼吸清晰可闻,声音在颤抖:你是余知白?
  尽管他无数次怀疑,可真当听到这个肯定的回答后谈越只觉得浑身血液轰然而上,直窜入脑海。
  余知白淡漠的回望,说道:你没听错,我就是死去的余知白。
  阿白。谈越跨了一大步想过来,余知白冷声:站住。
  阿白谈越不得已停下脚步,他不断地重复:你活了,太好了你活了。
  我是生是死,和你有什么关系吗?余知白笑了笑,你有你的林含,不回家好好跟他在一起,跟我在这浪费什么时间。
  不,你听我解释,都是我误会了,都是我。谈越急切地想要说明这一切,我一直把林含当成是你,你还记得小时候吗,我去云河村,我整天黏着你,我问你叫什么,你说你叫林含,我就记了十年的林含。这个名字在我心里有了执念,所以当他出现时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他,不,准确的说是选择了这个名字,但是我又不可遏制地爱上你。我地内心在做选择,我想要你,又想要他,我对不起你辜负了你。可是我现在什么都知道了,根本就没有什么林含,从一开始就只有你。
  你原谅我好不好,都是我的错,我给你跪下,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谈越恳求,余知白淡淡瞧着,听着。
  你死时我不断的麻痹自己,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不要去想,可是我忍不住。我越逼着自己不想,就越想的厉害。我总是一个人浑浑噩噩的去你的墓上,看你的照片,渴望能再见你一面。我知道人死不能复生,我就想你哪怕托个梦都好。直到我看见你和祁玦在一起,我的生活像是进入了一束光,你简直和以前的脸一模一样。我说这么多你不要觉得烦,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忘不掉你,舍不得你,我想你想的难以入睡无法自拔,求求你,回家好不好?
  谈越声情并茂。
  余知白冷眼旁观。
  所有的话在耳朵里绕了一圈又被他扔了出去。
  他问: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
  谈越怔住。
  他知道余知白当时的境遇,而自己什么忙也没帮。
  不要以为我是自杀,那都是假的。
  我生病了,病入膏肓,痛到无法忍受。我无数次真的想自杀,但我忍了,因为生命太短暂,或许下一秒我就会死去,可我舍不得这人间。
  当时的我想和你好好度过人生最后的阶段,可你将我的心践踏在脚底,你有了你的林含,不管我不顾我,我不恨你,因为我当时太爱你了。
  毕竟爱情总是卑微的。
  余知白瞧着谈越,淡淡微笑:但那只是曾经。
  你将我当作是林含的替身,我受了,因为我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但是谈先生,我想你需要知道,你也是我当作祁玦的替身。
  你说什么?谈越的双眼睁大,他似乎无法忍受这个事实,你生了什么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很痛吗?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带你去找最好的医生啊!
  他语调真诚,像是用了心说的这话。
  可是余知白只想笑,且真的笑了出来。
  想想你当时,现在你的这番话,自己信吗?余知白问。
  谈越一时无言。
  因为当时,他对余知白真的太差劲了。
  我本不应该来这里,死去的人就当时死去了,这个世上再没有余知白。但你一直烦着祁玦,我必须得做些什么。你过去如何我不介意,也不看重,你以后怎样也与我无关。我只想要你知道,其一,林含我不会放过,其二,你与我只是路人,其三
  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那一刻,谈越黯然失色,他似乎听见自己的心跳渐淡,像没了似的。
  你说什么
  他低声呢喃,不知道在问谁。
  怎么可能从来都没爱过
  他要的不是这个答案啊。
  他只是想来带他回家啊。
  谈先生,再见。
  余知白推开了门,朝外头走出去。
  背影高而纤瘦,肩宽臀窄,逆着光而行,渐行渐远。
  谈越迅速追出去,他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害怕。
  他仿佛知道了,但凡余知白走出这道门,就再也不会回到自己身边。
  他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咖啡泼了一地,场地一片狼藉。
  余知白从未回头,他走到门口。
  门开,星辰一片。
  他驻足停下。
  谈越紧跟了上去。
  瞧见永生难以忘怀的一幕。
  祁玦一身黑色风衣,他靠着车,浅浅笑着。
  男人高大英俊,轮廓深邃,眼里一片柔情。
  余知白瞧着他,双手插兜,嘴角微扬:不是让你在家等着。
  祁玦朝他张开怀抱:没办法,太想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嗷呜嗷呜嗷呜
  又是想要祁玦哥哥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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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第三十七章
  谈越回到家时, 家里饭香四溢,林含穿着围裙在厨房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