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老板:“说了也没用,克罗尔家族是总机构最大的钱仓。”
丁燳青:“可以跟华夏区总部说一声。”
岑今:“回归正题本身,20年后的幽灵船一共有箱房怪物、船灵、黑皮怪、红裙怪物和黑水白影五种怪,黑皮怪是友方,已亡。
剩下四种,我和丁燳青都见过、交过手,黑水白影和苏珊是同一个,目前来看,它非常懂得伪装,恶意说不上大,也不是没有。
我被伏击两次,一次在演艺厅黑水里,我能感觉到它没那么大的攻击性。另一次是在动力舱,它逃走的时候锁上动力舱,我不太清楚它的目的。
我本来不知道黑皮怪是什么身份,为什么救我,为什么那么恨诡异……丁燳青一说他在锅炉室看到被灌下人头骨汤的摇滚女乐手,我就猜到她的身份了。”
黑皮怪就是帕特的前队友,利德曼夫人的女性情人,黑皮摇滚女乐手。
“她被利德曼夫人哄骗喝下人头骨汤,发生异变,不过及时被老丁救下,应该及时停止畸变才对。”龙老板说道。
“人头骨汤有毒品的效果,闻到味道忍不住想尝试,一旦尝到汤就不可能戒掉。”几次差点喝到汤的岑今对此有发言权,“剩下是红裙怪物和苏珊的身份。”
“锅炉室是利德曼夫人的地盘,20年后的红裙怪物在那儿熬制人头骨汤,操纵畸变的摇滚女乐手。”
巫雨洁:“所以利德曼夫人变成红裙怪物……她怎么会发生异变?”
岑今:“今晚就知道了。”
丁燳青:“人头骨汤会令人类异变成怪物,这就是箱房怪物和笼兽的由来,所以他们共同签署购买笼兽的文件。”
岑今:“那份文件的主人不是诺伦?”
丁燳青:“诺伦提供怪物原体,负责饲养,从利德曼夫人手里购买骨汤。”
李道一:“诺伦负责怪物饲养,利德曼夫人用人头熬制骨汤,剩下那两个人扮演什么角色?20年后的利德曼夫人变成穿红裙的怪物,诺伦、罗宾和洛基这三人呢?他们变成什么?”
岑今:“苏珊是三人之一的几率很高。”
丁燳青:“洛基。”
岑今:“为什么?”
丁燳青:“谎言之神,千变万化,他房间里还有女性用品,可他身边没有女伴。”
岑今:“我想办法接近洛基试探。”他看着时间说道:“还有三小时三十五分钟,分头行动,现在就去。”
丁燳青:“不用。”他看向门的方向:“有人来了。”
话音一落,有人敲门,靠着门口的龙老板一把拧开门,门口是辛苦扛着魔画的伊万。
“……”
伊万:“先、先生们,我可以放下魔画了吗?真的……真的很重,越来越重了。”
龙老板一把将伊万拽进来,三名黑衣人紧跟着站在门口:“诺伦先生有请诸位共进晚餐。”
岑今:“我们吃过晚餐了谢谢。”
黑衣人重新说一遍:“诺伦先生、利德曼夫人和洛基先生邀请诸位进餐,一同参加今晚的奇幻夜表演。”
岑今跳起,冲过去:“稍等,我们换一下行头。”说完甩门,跑过来拍着丁燳青胳膊:“行啊小丁,耳朵比狗还灵。”
丁燳青:“我不需要你的夸奖。”
岑今笑得贱兮兮:“别客气啊小丁。”
丁燳青皱眉,迟疑地看向岑今:“你故意的。”
岑今但笑不语。
丁燳青盯着岑今看了好一会儿,突然伸手抓了一把岑今的小卷毛:“黄毛,去洗个澡,你身上有那股汤的香味,已经吸引敌方注意,可以洗掉诱饵了。”
岑今一把拍开,拉下脸:“叫谁呢。”
丁燳青语气温柔:“别闹。”
岑今闻到丁燳青身上馥郁的香味,瞳孔微震,还喷香水的吗?不难闻就是了。
“时间不等人,尽快。我们还得做好疏散人群的工作,不能引起敌方注意。”丁燳青将岑今推进浴室,迅速锁门:“听话,黄毛。”
岑今突然犬吠,吼了两声才嚎叫:“我衣服没拿!”
丁燳青:“放置物架上面了。”
半晌,岑今无语地说:“你究竟蓄谋多久……我有那么臭吗?”
巫雨洁靠着浴室的磨砂玻璃说:“换成我们当中随便哪个人,早被老丁踹进公海洗澡了。”
岑今:“你不要过来啊!”
“……”巫雨洁忍了又忍:“死黄毛!”
一行人很快换好方便行动的衣服,岑今头发湿哒哒的,坐在窗边,将吹风筒随手扔给龙老板让帮忙吹。
龙老板反手扔给李道一:“没空。”
李道一扔给江白平措,后者扔给巫雨洁,巫雨洁话语简洁:“滚。”
最终吹风筒落在丁燳青身上,他倒没异议,帮着岑今吹他那顶黄毛。
巫雨洁反手一巴掌拍向抽烟的龙老板,踢开江白平措堆积的佛珠、降魔杵和李道一买来的各国地理民俗县志书籍,眯起眼打量被吹头发和帮忙吹头发都表现得相当理所当然的两个男人。
龙老板往后腰藏枪:“你看什么?”
巫雨洁把短剑藏裙子里,嘀咕一句:“狗男男。”
龙老板懵逼:我做啥了?凭啥骂我狗?凭啥!
不忿的他追着巫雨洁理论,不耐烦的巫雨洁怒吼‘滚!’,拔起刀剑就杀过去,一不小心削坏李道一收藏的书籍。
李道一瞬间黑脸,偷偷下黑手。
江白平措赶紧藏起他的收藏品,躲到墙角念唵嘛呢叭咪吽。
混乱的场面中,丁燳青安之若素,替岑今吹头发,画风还挺和谐。
“那个……”伊万在一片混乱中小声询问:“魔画可以放下来了吗?真的,好重,它在我耳边说话啊,声音越来越清晰了。”
第232章 死亡海岸线(11)
没人注意到伊万的抱怨,仿佛有一层薄膜包裹住他和魔画,旁人只看到他靠着墙面,低垂头颅,一语不发。
诺伦的人在门口安静等待,目光奇怪地注视丁燳青一行六人从一狭小的客房里走出来,也不知刚才聚在里面干些什么。
“请吧。”
第三个黑衣人关门,瞧见里面还有一个人,隐藏在黑暗里,头部位置却是巨大的方正格子,乍看猛吓一跳。
还有人?他问:“你是谁?”
里面的人没回应,黑衣人扭头想问那几个华夏人,结果发现他们跟同伴早已走出十几米远,没发现客房里还有一人,也没发现他落下了。
黑衣人心中涌起不安,又莫名被催生出好奇心,跨进客房,小心询问:“你是谁?你的同伴都走了,你怎么还不走?”
“好重……”
“什么?”
“有一幅画压在我后背上,好重,能不能帮我拿下来?”
“你自己不能放下来?”
“不可以,画很贵重,我怕摔坏他赔不起,你快帮帮我、快过来。”
黑衣人感到不舒服,这人的声音和语气令人不适,用词也很诡异,为什么是‘他’而不是‘它’?
如此想着,黑衣人就后悔进来,准备转身离开之际被角落阴影里的人猛然拽住手腕,吓得他用力挣扎,却发现这人力大无穷,轻轻一扭便将他手腕拧断。
黑衣人发出惨叫,面孔扭曲惊恐地瞪视黑暗中走出来的怪物,那像是一幅巨大的油画扎根在一个人类的上半身,油画被遮光布覆盖,正缓缓滑落。
他有预感,一旦遮光布落地就有相当恐怖的东西冲出来。
瞳孔涣散,倒映着红色的月光和红色的画,不知道究竟吸了多少血才有这黑红鲜亮的颜色,栩栩如生的阿喀琉斯似乎转过正脸,面对黑衣人露出诡谲的笑容。
一缕丝线般的银辉于半空中闪现,黑衣人脖颈先是一疼,接着被一股巨力拽住摔向地面,被蛊惑的神智回归,眼睁睁看着身后的柜子被斩成两半。
“啊啊啊!!”
黑衣人尖叫,连滚带爬离开客房。
救他一命的岑今扣住伊万的肩膀,钳制伊万的行动,去而复返的丁燳青举起唐刀朝魔画和伊万相互接连的地方劈下去。
锋利的刀芒刚劈到画框便有凄厉的嚎叫声发出,‘哐当’重响,魔画自动脱离,伊万软倒在地,丁燳青眼疾手快地甩出唐刀,将试图逃跑的魔画牢牢钉在地面。
岑今提起伊万将他放在床边,踢了踢魔画说:“我没看错吧,它刚才想跑?它能跑?”
丁燳青:“它本身是死物,行动不便,应该是转换空间的能力。”
岑今:“先别动它,这画来自死人国,研究价值不菲。”
丁燳青:“随身携带?”
岑今:“我在你的唐刀上施加十万重压,将魔画困在这里,等事情解决完毕在回来带走它。”
丁燳青:“行。”
一番商讨完毕,他们回头看向伊万,岑今问:“你有什么打算?”
伊万目光涣散:“我想回家……”
岑今:“要不你就在客房里住下来,大概三小时后会有第五次时空穿越,回到二十年后的第一件事是立刻前往演艺厅,我们会在那里送你们安全离开。”
伊万忙不迭点头,可怜兮兮地问:“可不可以换个房间?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魔画在我耳边哀嚎吹气的画面。”
岑今耸肩:“随你。”
话音一落,伊万夺门而出,门口幸存的黑衣人则惊悚地看着黄毛和丁燳青,想问魔画是什么、你们是谁,但是话到嘴边就往回咽。
聪明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该问,他行船多年,大海上什么诡异事情没见过?
遇到怪异事件就该装聋办哑才活得久。
黑衣人爬起身,颤抖着手指引他们:“请往前走。”
岑今关门、锁门,“职业素养优秀啊,兄弟。”
黑衣人勉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