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慕妍还要一个小时才下课,程淮安点了杯咖啡,边喝边等她。
正在她游戏打得入迷时,后背被人拍了一下。
程淮安吓得肩膀一颤,见是赵慕妍来了,她才把游戏退掉,将放在旁边的菜单推给她。
“慕妍,你来啦!要喝什么吗?”
赵慕妍点了一杯卡布奇诺。
她十分稀奇地问:“你今天怎么穿了件儿白衬衫?以前从没见你穿过啊。”
提到这事儿,程淮安眼底的笑意就藏不住。
她骄傲地扬起下巴:“我刚才去结婚了!”
赵慕妍:“!!!”
赵慕妍惊了:“你说什么??”
“我说,”程淮安笑眯眯地把话重复了一遍,“我刚才去结婚了!”
“……”
赵慕妍拿起她的咖啡喝了一口,深呼吸了好几次,这才难以置信地问:“你,和殷诩,领证了?”
程淮安点了点头:“没错。”
“我靠!”赵慕妍把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个遍,“强者啊!!你们这不是才在一起半年多吗?”
见端着咖啡的服务员走过来,程淮安竖起一根手指,压在唇上,低声说:“所以我们是偷偷结的。”
“这也是我偷出来的,”语毕,她又把包包里的户口本拿出来,食指在上面点了点,“是不是很刺激?”
赵慕妍:“……”
程淮安能做出这事儿不稀奇,但殷诩会陪着她这么干,就离谱。
赵慕妍忍不住说了句:“牛逼。”
程淮安就把这当成夸奖了。
她向来禁不住夸,一夸就把尾巴翘上天。
程淮安收好户口本,把手机相册里的照片调给她看,寻找认同:“你看,这个照片是不是拍的超好看!”
“确实,”赵慕妍十分真诚地道,“没想到殷诩哥笑起来这么让人心动。”
“你!你少觊觎我的人!”程淮安闻言,立即把手机屏幕按灭了。
领完证以后,她说话的底气比以前更足:“等下我就去买戒指,给他套在无名指上,这样以后就不会有人起歹心了!”
“行行行行行,”赵慕妍快笑死了,“不过,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公开啊?”
“偷摸摸在一起、还领证,这事儿会被骂成什么样,真不好说。”
想到那些恶毒的微博评论,程淮安摇了摇头:“不知道,等我粉丝多一点儿、战斗力强一点儿了再说吧,先不想这个事儿。”
程淮安站起身,把赵慕妍打包的那杯咖啡塞进她手里:“走!今天是姐妹大喜的日子,我要去给殷诩挑戒指!”
赵慕妍陪她一起去逛戒指店。
原本,程淮安是真打算今天就给殷诩买戒指,但进店逛了才知道,这里的大多数戒指都需要订做,当场不能买,而且她也不知道殷诩手指的大小,只得作罢。
两人一起吃了些下午茶,就分道扬镳了。
恰好程望和万茜在外面看电影,程淮安回家后,一路畅通无阻地把户口本放回他们房间,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惬意地窝在沙发上玩手机。
打开微博,啪嗒啪嗒戳着屏幕,少女眼角眉梢带笑,整个人都沉浸在新婚的喜悦中。
程淮安有每天逛超话的习惯,不过,她很偶尔才会去看自己的超话,大多数时候都泡在“殷诩”和“山水一程殷如诩”里。
今天也没有例外。
程淮安点进殷诩的个人超话,和小伙伴们一起评论互动。
虽说殷诩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公共视野中,但羽毛们的产出永不停歇,每天都能从旧物料里找到新发现。
这次,id为“殷诩的小宝贝”的大粉分享了一波手照。
每天都看,程淮安没觉得有太多特殊之处,归根结底就是“好看”二字。
但这配文就很不对劲了。
【殷诩的小宝贝:呜呜呜呜呜,老公的手不是手,是我心动的源头!此等人间绝色,简直每一根都想舔!】
……?
程淮安在心里划出重点。
——都、想、舔。
她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一秒后,不仅平静失败,而且难以自抑地炸毛了。
夸好看就算了,居然还想上嘴!
……这也太过分了吧。
殷诩明明是她的老公,她都还没舔过呢,怎么能轮到她们!!!
程淮安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要平静,粉圈现象,不要迁怒于正主。
她甚至在手机上搜了一篇《大悲咒》来念。
但是毫无作用。
念了半天,心底的烦躁一丝未减。
如果殷诩个人气偶像也就算了,偏偏是个企业家,和娱乐圈半点关系都没有,居然还攒了那么多老婆粉。
过分!
而且,要是这句话放在别的时候出现也还好。
可是偏偏在她领证的当天。
程淮安觉得自己受不了这委屈。
她拿指尖怼键盘,愤愤地发出一条“你在哪儿”的消息过去。
质问的语气很明显,但是她不在乎!
焦灼地等待了一会儿。
对面大概在忙,过了几分钟才回复。
【yx:在凯越。】
程淮安没再回他消息,直接让司机载自己过去。
约莫一刻钟后,气冲冲的人下了车。
她蹬着步子走到包厢外,给殷诩打电话。
那人没一会儿就推门出来了。
以殷诩现如今的身份,能参与应酬就已经很给面子,更不要说被人灌酒。
他只意思意思地喝了一点儿,半分未醉,神思清明,于是,便很清晰地看到了小姑娘眼底的那抹不虞之色。
殷诩大步走过去,手臂轻揽她的腰肢,低声问:“怎么不开心了?”
程淮安瘪着嘴不说话。
殷诩“嗯?”了一声。
简单的音节被勾出一个懒洋洋的尾音,他还用指腹蹭了蹭她下巴,像在逗弄一只炸毛的小猫咪。
程淮安长长的睫毛微蜷,静静地盯着面前的这双手。
肤色冷白,十指清癯修长,纯洁如玉脂,又不乏力量感。
不愧是被粉丝们称作是只应天上有、凡人不可亵渎之的宝藏。
不仅如此,这还是引人口出狂言的罪魁祸“手”。
程淮安不满地哼了一声。
她托起那双美得像艺术品般的手,认真地凝视着。
半晌,小姑娘才仰起头,醋醋地说:“你说,我该先咬哪里?”
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殷诩垂眼望着她。
酒店走廊上的灯光醺黄,将还穿着白衬衫的人照得眼波流转。
她面容雪净,唇色莹润娇红,解开一颗扣子的衣襟下,露出半截精致漂亮的锁骨。
明明气质天真,却又显得妩媚。
当真无时无刻不在勾人。
男人性感的喉结滚了滚。
他刻意曲解她的意思,节骨分明的食指点在自己唇瓣上,下颌微抬、缓声引诱道:“这里。”
“……”
程淮安怔住。
她反应了几秒,脸颊蓦地烧起红色。
这人怎么……!
想到自己前几次的撩拨,到最后,竟然都被他强行反客为主了。
程淮安呼了口气,觉得自己不能怂。
这么想着,她踮起脚,右手揪住他的衬衫领子,闭眼咬上他的唇。
——确实是咬的。
只不轻不重的一下,就松开了。
撤回身的时候,少女动作缓慢,刻意在他耳畔停留一会儿,呵气如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