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告辞的时候,两个衙役上门道:“请迎姑娘去一趟衙门。”
曹夫人的脚步停了,她疑惑道:“迎姑娘这是牵扯了什么官司吗?”
迎儿又急又气,对两个衙役道:“上回瓦剌探子的事情已经了解,你们瓦剌探子也抓到了,我将周围的铺子也赔了,怎么你们还要上门?”
袁夫人狠狠等了一眼迎儿,胡说些什么。
袁夫人笑道:“都是一场误会,迎儿这丫头有个茶楼,不当心塌了,好在事情都解决了。”
曹夫人问道:“事情都解决了,为何衙役还上门?”
两个衙役道:“不是为了瓦剌人的事情,是郑府的……”
迎儿越发慌张道:“郑老夫人的事情已经了解,她的死和我没有半分关系,你们怎么又找上门了?”
想到要坐牢,迎儿瞪着清浅道:“必定是你捣鬼对不对?你看不得我好,对不对?”
袁夫人斥责道:“迎儿住嘴。”
曹夫人道:“迎姑娘这是怎么说话的?袁少夫人可是你的大嫂!”
曹夫人是国子监祭酒的夫人,出身清流,说话直接仅次于御史刘夫人。
袁夫人忙笑道:“迎儿这孩子和清浅平时关系密切,两人说话便是这么随意。”
曹夫人问道:“迎姑娘还卷入了郑老夫人的命案吗?”
清浅不答话。
迎儿犟嘴道:“郑老夫人的命案已经结案,不信你们去瞧瞧。”
袁夫人恨铁不成钢道:“住嘴!”
郑老夫人的命案是了结了,但是了解的原因是因为迎儿疯了。
迎儿让曹夫人去查,这不是将疯癫之事暴露出来了吗?
袁夫人气得肝疼,自己千方百计为迎儿遮掩,这个蠢东西,自己什么都说了。
袁夫人直接问两个衙役:“官差上门所为何事?”
衙役道:“郑府有丫鬟丢了一根玉簪子,说是见迎姑娘戴过,前来状告迎姑娘偷东西。我们请迎姑娘去做个口供。”
袁夫人气得差点倒仰,居然是这么一点芝麻大的小事。
翠羽道:“让管家和你前去,我们姑娘是什么身份,岂能跟你一起去。”
迎儿骂道:“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曹夫人提了提衣摆道:“袁夫人,少夫人,今日累了,咱们回头再议吧。”
曹夫人带着曹彰走了。
迎儿气得跺脚道:“这是遇了邪了,好好的,怎么衙门偏生上门问这个!”
袁夫人怒道:“谁让你胡说八道的,一点儿也沉不住气,好好的亲事都被你弄黄了。”
清浅微笑道:“只要人没事,没有牵扯命案,便是不幸中的大幸。”
袁夫人直视清浅道:“是你做的局,对不对?你故意在迎儿即将定亲的时候,让衙役过来捣乱的,对不对?你见不得迎儿好,对不对?”
清浅冷笑道:“我没这么闲,我巴不得迎儿赶紧嫁出去。”
赶紧走,别在府里祸害。
清浅转身离开。
袁夫人恨恨道:“翠羽,你亲自去查,到底是不是闻清浅在背后捣乱,若是的话,我必定不饶她。”
迎儿哭丧着脸道:“那这亲事……”
袁夫人含怒道:“这亲事多半是黄了,母亲回头再给你找好的。”
迎儿想到曹彰的身段,家世和小意,十分不舍道:“母亲是否能上门求求曹夫人……”
袁夫人摇头道:“岂有女方去求男方的。你休要再想了,我先对付闻清浅。”
迎儿一腔怒气全在闻清浅身上。
傍晚,翠羽来回话。
“奴婢去了衙门,亲自找了那两个衙役问话。”翠羽神秘道,“一问之下,真是让人大吃一惊。”
袁夫人道:“是不是闻清浅?”
迎儿将一朵荷花撕成碎片道:“不是她还有谁?”
翠羽摇头道:“这回还真不是少夫人,居然是荔姑娘。”
袁夫人惊道:“什么?”
翠羽回道:“两个衙役中的其中一个,居然是荔姑娘身边小满的二舅爷,这二舅爷说,荔姑娘绕过小满找到他,让他帮着去府门口当着曹夫人的面,揭穿迎姑娘,若不如此,便打骂折磨小满,二舅爷没法子,只能应了。”
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道:“好丫头,居然这么心计。”
翠羽又道:“二舅爷本想糊弄过去,谁料迎姑娘自己招了,他也没法子,他请求夫人高抬贵手放过小满,这丫头什么都不知道。”
迎儿问道:“衙役口中的郑府丫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闻清浅安排的?”
翠羽道:“那衙役为了将功折罪,马上去查了,原来是荔姑娘伪造的状纸,根本没这回事。”
袁夫人冷冷道:“荔儿想做什么?”
第四百六十四章 折磨
袁夫人听得怒火中烧。
翠羽又回禀道:“听茶房的丫鬟说,荔儿姑娘和曹公子在茶房说了好久的话,荔儿姑娘不让别人靠近,一直到小满回来,两人来分开。荔儿姑娘一直在哭,曹公子一直在安慰她。”
迎儿跳起来道:“好,好,好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看我不撕了她的嘴。”
翠羽接着道:“曹夫人身边的杨嬷嬷说,听到荔儿姑娘抱怨,原本曹夫人是看上她的,后来因迎姑娘回来,才挡了她的路。”
袁夫人眯着眼睛道:“似乎有这么回事,你不说我都忘了。”
迎儿道:“必定是她,看我阻挡了她的好姻缘,报复我呢。”
袁夫人还是不放心,问道:“一切真与闻清浅没有关系?”
翠羽道:“似乎真没有关系,这亲事从一开始,少夫人便没插手,曹夫人来了之后,少夫人也只坐着相陪,未见她有出格的话。”
袁夫人蹙眉道:“荔儿的性格我知道,她不会仅仅为了报复,搅乱迎儿的亲事,这对她有什么好处呢?”
除了报复的快感,得罪迎儿和自己,实在不是荔儿的性格。
袁夫人正要找荔儿来问。
外头曹夫人派杨嬷嬷上门。
袁夫人让翠羽接了进来,亲自让座。
杨嬷嬷叹了一口气道:“袁夫人,十分抱歉,我们夫人本是很喜欢迎姑娘的,也很想结成这门亲事,哪怕有些许流言也不在乎,可是如今看来,不成了。”
迎儿倒退一步,不可置信道:“为何?”
杨嬷嬷道:“我们侄少爷回府后,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一门心思说非荔姑娘不娶,怎么说也不听。”
袁夫人道:“非荔儿不娶?”
杨嬷嬷叹气道:“可不是,侄少爷说荔姑娘楚楚可怜,一身六成新的灰色衣裳,身子纤弱,一看便吃了不少苦,他要好好保护她。夫人说两人八字不合,侄少爷说不要紧,他能镇住,反正着魔一般,一定要娶荔姑娘。”
袁夫人道:“哪能如此!”
杨嬷嬷道:“谁说不是,我们夫人道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侄少爷说,荔姑娘对他说了,她无父无母,自己可以做自己的主。”
迎儿气得直跳脚:“母亲还说对她没有好处,她都快成了曹府少夫人了,咱们还蒙在鼓里呢。”
杨嬷嬷再三歉意:“总之,亲事是不成了。侄少爷那头,我们府上打算过了秋天,送他去边境,免得生出不必要的麻烦,夫人这边也得妥善安置才是。”
袁夫人点头应了。
等杨嬷嬷走了,迎儿冷笑道:“母亲,你打算怎么惩罚这小贱人?”
袁夫人道:“她是你姨母唯一的女儿,你姨母当年养我长大的,阿弥陀佛,我是亲手下不了手的。”
这话似乎在暗示,迎儿下手她不会管。
迎儿别的事情蠢,这个事情却是聪明。
“母亲仁慈,女儿可忍不了这口气。”迎儿气冲冲出去了。
袁夫人喃喃道:“总觉得荔儿一人没这么大的本事,真与闻清浅没有关系?”
荔儿在院子里头,心神不安。
“小满,曹公子当真闹着要娶我?”荔儿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虽然那日被小满说动对付迎儿,但荔儿心中还有些不安,若是被迎儿知道,自己可没好日子过。
不过她又安慰自己:“没关系的,天塌了有个子大的顶着呢,前头有闻清浅,再怎么也怀疑不到我头上。”
心中的不安还未散去,只听一声怒吼:“贱人,我与你不罢休。”
迎儿风风火火进来,还带着一众婆子。
荔儿勉强笑道:“表姐来了,我这两日身子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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