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先生会这么在乎他的心情,专程过来安慰他,抱抱他呢?
还有啊……
先生好香……
男孩抱着男人比别人稍细的腰,弯了弯嘴角。
而不小心看到这一幕的姬玺不知怎么的,根本移动不了脚步,他习惯性的将自己藏起来,藏在高大的树木后面,看着不远处的一大一小还有一只狐狸,已经变的白皙起来,像个小孩子该有模样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黑黝黝的眼睛只是看着那方的人,直到姬玦太子抱着狐狸跟着那个男人离开那处,姬玺才转身离开。
离开时满脸是对自己的嘲讽,紧接着,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羡艶……
或许什么时候,也会有人会在自己需要的时候,难过的时候抱抱自己……
就像是自己模糊的记忆中那个人一样,把他那凉凉的、软软的手伸出来,放心的交给他,就是被他咬的血肉模糊都没有发出一点儿难耐的声音。
那个人是谁呢?
为什么不想让自己看见他记得他呢?
可是没有关系,他会找到他的,他会得到他想要的所有的东西,包括太子的位置。
姬玺一步步朝着自己的马车走去,脚下被他踩的粉碎的枯叶深深踩陷入泥土里,发出清脆的声响,最后被其他的落叶覆盖。
……
回程的路慢悠悠的,在最前面的是桓恩帝的马车,金色的龙图腾秀在黑色的帘布上,顶端是闪闪发光的珍珠,四周的流苏随着马车一晃一晃的摆动,而坐在里面的帝王却稳如泰山的端正坐着,鼻息稍稍重了些,垂眸看着在自己腿间吞吐欲望的人,大手毫不怜惜的按在那人的后脑上,往下压去。
“唔!!”跪在帝王双腿间的人顿时有反胃的趋势却被死死堵着喉管,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唾液不受控制的流到下颚,但是却拼命的让自己习惯,随后还是乖乖的用舌头舔着在自己嘴里的欲望,用喉咙取悦对方。
桓恩帝正直壮年,保养得当,身材高大健美,气势强大且心思缜密高深莫测,他像是抚摸宠物般揉了揉帮自己口交的男人的发丝,声音低沉悦耳:“再深点……回宫前要让朕出来。”
趴跪在帝王双腿间的,是个身着太监服的男子,约莫二十来岁,长的秀气无比,皮肤也白皙诱人,在听到桓恩帝要他再吞的深点儿时,小太监几乎要崩溃了,却还是乖乖的颤抖着照做了。
帝王浅浅的发出一声喟叹,解开了小太监绑着的发箍,顿时一头乌黑的长发落在帝王脚边,桓恩帝眯了眯眼,眼尾细长,看着眼前这漆黑的散开的长发,恍惚的给他一种是那人在给他做的错觉。
帝王伸手捻起一缕凑到鼻尖,却嗅不到那抹淡香,顿时散了几分兴致,于是闭上眼,半晌后想到那人冷清的眼还有眉间的一竖血痕,缓缓勾起了嘴角……
020021.为什么还不来……
桓恩帝今年不过刚刚四十岁,按他父辈在位年数,他也起码还可以在这样一个王座上稳坐二十年。
当然,前提是他不会被自己的好儿子们给拉下来才是。
姬桓恩当年年少时做的事知道的已经一个都没有了,如今在他身边的人都是他的心腹。
俗话说的好,人只要一开始安定下来,学会了享受,就很难戒掉了,桓恩帝也是这样,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喜欢上了玩弄男子的后面,对女人那样的身子是没有了多少兴致。
身边的小春子是他收的第六个男宠了,虽说现在外面也不是没有娶男人回家做妾的,但是他是皇帝,断袖到底不是正规的玩意,于是什么名分都没有给,就这么高兴了留在身边,不喜欢了也就打发了到别的地方去就是了。
小春子是桓恩帝贴身的太监,唯唯诺诺的说话尤其轻软,净身也净的尤为彻底,浑身上下白白嫩嫩的,让桓恩帝很是宠了一段时间。
这里的一段时间,指的自然是在见到万灵为止的。
桓恩帝若有若无的提点着自己身边的人,表现出的意思也都被有心人收到,假以时日,不管是因为什么,桓恩帝都会得到他想要的,就看他什么时候收网了。
一直伺候着桓恩帝的小春子自然也了解帝王的心思,在他还被操干着到处流水的时候,就毫不意外的听到压着他的帝王舔着他的耳朵,喊着那个人的名字……
小春子原本不叫这个名儿,只是入了宫,什么都由不得自己了,到现在整颗心也都赔给了对他其实毫无感情的帝王,这辈子也算是完了。
小春子曾经被宠的可以完全不必对贵妃行礼,就是见着了皇后,都是不用像下人那样拘谨的,皇帝养娈宠这件事也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他的房间基本就在帝王的旁边,只要是桓恩帝想要,他都可以随时随地的解了衣带过去,自觉的把那巨物放到自己后边儿的嘴里。
可是现在不行了。
小春子知道自己已经不受宠了,桓恩帝总是喜欢跑去太子府,和那个叫做万灵的人谈天下棋。
后来后宫不知怎么地,忽然流行起在额上眉间画一点朱砂的妆容,一个长相清丽喜欢着白衣的女人忽的就被专宠了,品位更是连跳三级的到了妃嫔。
气势如日中天,直接敢和皇后平起平坐了。
皇后钟绘却是因为生病而无力管理后宫,一下子倒是让那位叫做白姣的女人有一宫独大的趋势。
小春子看在眼里,一边心冷,一边疑惑既然皇帝喜欢那个万灵,直接要来便可,为什么还会需要替代品?再说了,那些个替代品,没有一个能有那人三分气质的。
小春子再是妒忌,也不得不承认那个叫做万灵的男人静静站在湖边的时候的画面简直不似在人间,当时湖面雾气未散,微风带动那人衣袂飘飘,青丝微撩,一回头,是让他至今都难忘的颜。
他想,大概就是那个时候让陛下对那个一看就不好龙阳的万灵上了心。
其实,不过是长的好看了点儿,总有一天陛下还是会腻的,到时候陛下最喜欢的,还是他。
小春子笑着,眼底都是看破了结局的了然,甚至想象着许久以后,陛下可能会为他破例给他一个身份,到时候……
到时候他要做的事情,可多了。
再说另一边,皇后的寝宫,不知是不是由于桓恩帝将近一月没有来,寝宫冷清的过分,用不太好听的话来说,其实是死气沉沉。
这天,阴雨绵绵,皇后钟绘不知何故忽然想把三皇子叫到寝宫中,说是想念的紧,三皇子在听到传召的时候正看着池塘发呆,半天才冷笑着换了件衣裳跟着皇后宫里的太监过去。
姬玺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生母,也就是皇后不仅不喜欢太子也同样不喜欢自己,即便在外面的时候对自己很好,可是表面上的功夫,谁不会装啊?
姬玺在跟着桓恩帝一起去秋猎的时候就听说皇后钟绘病了,而且还挺严重,很多太医看了都找不到结果,于是就先静养,现在突然找他过去,不知是要干什么事,他其实倒是希望那女人死了的好,免得见着心烦。
才九岁的孩子根本不懂的亲情是个什么东西,也已经不屑去渴求了。
他一个人,现在也挺好。
前所未有的好!
不像那个假惺惺的太子,整天跟在他先生屁股后面要奶吃。
姬玺的皇子府距离皇后的椒鸢宫不近,大约过了十分钟轿子才落,姬玺看着这个自己没来几次的椒鸢宫,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却被身后的太监催促的进去,他捏了捏手心,压下心底的不安,走了进去。
椒鸢宫里的人都似乎被退下了,姬玺来到正堂也是一个人都看不见,正是犹豫着是不是该找个人来问问,却又一个下人都看不见,整个宫殿阴森森的冒着一股难言的寒气。
姬玺站在原地,听着窗外的雨声,心里莫名的焦躁,但是他又不能就这样离开,只好深吸了一口气后,朝着后殿走去。
后殿挂着不少帘幔,此时被风吹起,在偌大的空间颇显诡异,地上铺着的细软地毯也凉飕飕的,姬玺皱着眉掀开那些帘幔隐约看见有个人影坐在床边,他刚想说话,就听到皇后钟绘的声音。
她说:“是玺儿么?快到母后这儿来……”
姬玺脚步顿了一下,四周的门窗突然紧紧关闭发出‘砰’的巨响,姬玺回头看去,却是什么人都没有看到,再转头回来,瞬间就瞪大的眼!
只见一张满脸褶皱的狰狞的女人脸就出现在眼前!!
“玺儿,母后找你借点儿东西,别怕啊,反正还会有人给你的……乖……”
姬玺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便被行为诡异的皇后死死掐住脖子,皇后钟绘贪婪的长大嘴巴,露出一颗颗尖锐的牙齿刺进了男孩的脖子!
“啊啊啊!!——”
……
一日后,三皇子府,漆黑的寝殿里巨大的镜子面前映射着满地的狼藉和一块块落在血迹上的生肉,一个浑身狼狈的小身影灰败的眼看着镜中的自己,声音沙哑:“……为什么还不来救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