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安宁被赶出贺家后,除了她自己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之外,其实还有两个人也是很惊讶也很失望的。 那就是邓琪和贺文策母子!
办公室里,邓琪坐在沙发上,一脸烦恼的模样。
贺文策倒了杯水过来递给她,问:“妈,这是怎么了?这段时间老是这么愁眉苦脸的!”
邓琪瞟了他一眼,道:“还能怎么,还不是为了你的事!”
“我?”贺文策笑了笑,又问:“我又怎么了?”
“你说呢?”邓琪反问。
“我真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你这孩子!”邓琪故作责备地责了一声,却又接着解释:“这一眨眼,又快到年底了,一翻年,两年时间就马上到了。你说你到现在怎么反而倒不急了?”
其实最近她唠叨得最多的就是关于时间的事。
对邓琪来说,时间就是一切,时间就是胜利的关键。
当然,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不过贺文策听罢却只是微微一笑,说:“妈,这话从宁宁离开贺家开始到现在你都说了无数遍了!”
邓琪一听他提到宁宁,本来还没有到低谷的情绪立马陡降,同时伴着的还是淡淡的怨意。
“你还提那个女人?真是不提还好,一提我就来气!”
“行了妈,对她有什么好生气的!”
贺文策赶紧陪上笑脸,他可知道邓琪在说到安宁的时候是怎样一副态度。
果然,他的话刚说完,邓琪便又吧啦吧啦地说了起来。
“你说说她,好歹也是留过学的人吧,论心思论头脑,她也算得上是精明了,居然硬是把胜券在握的事情给搞砸了,你说说我怎么能不生气?要是从她下手,利用她来对付贺文渊两口子,简直轻而易举,结果呢?真是个草包!”
说到最后,邓琪还忍不住骂了安宁一句。
事实上安宁能做到的程度也就像之前那般了,她也的确很用了心,连自己被轮,怀孕这种事都能让贺文渊主动顶包,可见她真的很会抓人心思。
只可惜的是她们都太低估了贺文渊对路兮琳的感情,也低估了路兮琳对贺文渊的信任。
无论在面对什么样的误会的时候,贺文渊都总是能坚定不移地确定自己的心,而路兮琳也许会有犹豫也许会有迟疑,可是她同样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又应该怎么去做。
“妈,不管怎么说,宁宁她始终是个女人,女人做事……”
借安宁之手,原本就不是贺文策的计划,不过是自己计划之外邓琪帮衬的手段而已,所以对安宁这方面,他一直都没有特别的在意,更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故而对安宁的失败,他也一点都不意外,所以说话亦甚是不屑。
只不过他话没说完,就被邓琪扫眼一瞪,沉声道:“你说什么?女人做事怎么了?那是因为她是个草包,若是她能有我一半,这事儿早就得逞了!要不然当年我是怎么能够顺利进贺家的?”
邓琪说这话的时候丝毫没有想过,要自己真那么有能耐,又怎么会搞不定一个假的叶芳婷和贺文渊。
“是是是,我说错了我说错了,妈最厉害了!”
贺文策赶紧连声讨好,而事实也的确像邓琪说的那样,当年能够顺利进贺家,还真是少不了她的头脑。
“我跟你说,你这辈子可千万别小看任何一个女人!安宁咱们先不说,你就说说那个假叶芳婷,她要没点儿能耐,能把文渊能迷成那样?文渊多有头脑的人,在她面前还不是服服贴贴的。她刚进贺家那会儿你不是没看到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是什么样,可是你再看看现在?要他们离婚,我看真是要比登天还难了!”
邓琪平静地把话说完,贺文策也确实不得不承认她说的话。
而贺文渊会变成今天这样,也真是他们从来没有想到的。
没有娶到真的叶芳婷就算了,一个假的竟然也能完全让他上了心。而相比起娶到真的叶芳婷,这个假的反是成为了自己计划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是是!”贺文策继续点头附和,邓琪瞥了他一眼,又继续说:“还有啊,将来你的老婆,可必须得过我这关,要是过不了我这关,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你们的事情的!”
说到这,贺文策有些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他还真没想过娶妻的事!
别说娶妻,甚至连谈朋友他都没什么心思。
不过令他奇怪也措手不及的是,在邓琪提到这事儿的时候,贺文策脑子里面竟是没来由地闪过一张女人的脸。
曹念念……
他几乎是没费一点大脑便直接想到了这个名字。
而想到这三个字的时候,他的心明显地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有那么一瞬间的愣怔。
怎么会想到她的?贺文策在心里问自己。
这一怔神,连邓琪又说了什么他都没有听见,一直到邓琪伸手点了一下他的额头,语带不快地道:“你看你,跟你说正事儿你这都跑神儿到哪儿去了?你真是皇帝不急急我这太监!”
被她这么一点,贺文策总算是回过神来。
他在心里甩了甩脑袋,赶紧将那张脸和那个名字甩出脑海,然后忙一脸歉笑地问邓琪:“不好意思妈,你刚说什么?”
邓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拜托,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有时间走神。
“最近华笙那边怎么样了?”邓琪重复了一遍先前的问题,贺文策听罢,这才将注意力完全回到话题上面来。
“还不错,不久前拿了好几个大项目,进展很顺利!最近又跟y市几家实力雄厚的公司在谈合作,可以说是前途无量,当然,还有钱途!”
说到华笙的时候,贺文策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仿若已经看到了华笙光明辉煌的未来。
“顺利就好,不过人总得有点忧患意识,千万不要得意忘形,不管什么事,自己一定要多留点儿心。”
跑得快摔得多,爬得高摔得重,邓琪很清楚这个道理,同时也不忘提醒贺文策。
贺文策点头应和:“知道了妈!”
“尤其是跟人合作的事,你可得好好地观察仔细了!”
“放心吧妈,我又不是第一天出来做事,再说我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心血来开玩笑!合作的企业在y市可都是响当当的。”
可不就是响当当的么,中天、大兴……这些基本都是和贺氏定远处在同一条线上的企业,虽然位置相对靠后一点,可是实力绝对不比贺氏和定远差到哪里去,能跟他们合作,自然也是一本万利的事。
贺文策又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让自己做赔本的生意!
“你自己清楚那当然是再好不过,我也就放心了!”邓琪吐了口气,顿了顿,又接着问他:“对了,贺氏现在怎么样?最近好像有消息在传贺氏出了点麻烦,是怎么回事?”
说到贺氏的麻烦,贺文策勾了勾唇角,道:“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到底怎么回事?”邓琪追问。
贺文策看了看她,这才说了起来:“还记得去年诚水的那块地吗?”
“嗯!”邓琪低应,又问:“有问题?”
“具体我不太清楚。不过你想想,从投标成功到现在已经一年多了还迟迟没有动工,要是没有问题,你说有人信吗?”
邓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按贺氏的行事作风,一年多时间连最初的动工动作都没有,的确太不正常,更何况是诚水那块地,市政府本来就抓得紧,也是不可能会让贺氏拖那么长时间的。
“那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邓琪问。
贺文策摇摇头,回答:“这个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最近贺氏的资金链好像出了些纰漏,有好几个项目把资金给套牢了,其中就包括诚水那块地,加上公司财务上也有问题,所以贺氏现在状况不怎么乐观。”
有时候一个项目出了问题就有可能让公司遭受灭顶之灾,更别说同一时是好几个项目一起出现状况,尤其是还有像诚水那块地这种和市政府有关的大项目,这对贺氏的危胁可想而知。
“那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最后的结果会怎么样?”
“只有一个!”贺文策勾勾唇角,笑道:“那就是破产!”
“也就是贺氏不复存在?”
“当然!”
贺文策回答。
怎么可能还会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