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还不信,她就认准了古铭,花槐这伙不请自来的人她信不过。
江父却知道这些人比古铭来的厉害,他可是眼睁睁看着古铭败退的,于是江父犹豫道“你真能把我儿子治好,要什么报酬?”
花槐道“我不要你的钱,只要你们放江墨离开就行,从此以后江墨和你们家无关。至于你们要付出的代价,不过是些钱财罢了。”财运也是钱财。
给钱不怕,江家不能说富可敌国,也是有些产业的,啥都不干躺着吃这辈子也吃不完呢。
江墨面色苍白的被搀扶起来,然后知道了这个消息,他沉默了半晌,最后点了点头。
他来到江家的时候已经八岁,很懂得一些事了,但是江家养到他这么大也是事实,江白和他的关系还不错,至于养父母,小时候或许还抱着奢望,期盼他们能像对待江白一样待他,现在这么大了,他早就不做这个幻想。
这次的事更是让他看明白,在养父母的心里只有自己的亲儿子江白,他是无足轻重的。
那就断了吧,断了也好。
亲生关系在法律上是断不了的,领养关系倒是可以终止,江家叫了律师很快就把和江墨的领养关系解除了。
江墨什么都没有得到,他也不想要,他对彭丽娜道“现在我一无所有,但是我一定会努力!你能等我三年吗?”
彭丽娜笑的异常甜美,“我等你一辈子!”
花槐和李越这两个单身狗不约而同的移开眼睛。
处理完江墨的事,花槐带着李越去江家,桂花早就躲了,彭丽娜把江墨接回去了。
江白身体倒是还好,就是看起来瘦弱一些,古铭的师父出的主意其实很好,只要江家好好对待江墨,江白哪怕身体不结实,也会平安过完这一辈子。
江母就是心急,又怕将来江墨夺了儿子的家产,想让儿子一下子就变成和江墨一样健康,于是就落入了古铭的圈套里。
花槐确实可以治好江白,代价就是江家的气运和财运,几颗丹药下去江白的身体就能结实起来,至于虚弱的魂魄,花槐用法力给他梳理了一下,也就凝实了。
然后两个人就告辞了。
江母等他们走了就跳起来,还要去找古铭,她还是不信花槐的。
可惜她找不到古铭了,古铭回去就拉了一通,拉的腿脚发软,然后闷头就睡,三个弟子一路跟随,也听到了花槐的话,这些人才没什么尊师重道的情操,跟着古铭就是为了利益。
看着镇魂棺毁了,师父身体也不支了,怕古铭醒来因为法器的事找他们的麻烦,就忙着卷一笔钱跑路了。
古铭昏睡了两天,醒过来发现三个弟子把他的保险柜撬开,除了存折,其他东西都拿跑了。
古铭快气死了,想要做法教训这三个小畜生,却发现体内已经毫无法力,正当他惶恐的时候,被他拘役的鬼开始报复他了。
古铭手下还有一批人呢,可惜他敝帚自珍,从来不教真的法术给他们,跑的三个已经是矮子里的高个子了,剩下的人眼睁睁看着古铭在床上哀嚎,继而七窍流血。
他们也不说把古铭送医院,都开始动手抢财物,然后一哄而散,古铭的魂魄离体的时候,他的身体狰狞的倒在床上。
他一死,阴差的锁链就拷了上来,直接拖去了地府。
等到保洁阿姨到时间过来打扫,才发现横死的古铭,于是报了警。
查下来死因有些蹊跷,但绝对不是谋杀,古铭屋子里还有摄像头呢,他就是躺在床上像是得了什么怪病,然后扭着扭着死了。古铭也没什么家人朋友,政府把他收敛,一把火烧了了事,连墓碑也没一个。
生前他把那卷阴邪道术收藏的极好,没放在保险箱里,而是埋在了只有他知道的地下,和他收集的一些贵重财宝放在一起。等他一死,这些东西也就再也不见天日了,也正好省的继续祸害别人。
江白的身体倒是眼见得结实起来,江母这才放了心。
现在她觉得一切都好了,江墨已经和江家无关,儿子也彻底好了,家业也就能托付给他。这时候江母才想起忘了给花槐报酬。
不过她想,这种事着急的应该是花槐,她手里有钱,等到花槐向她开口的时候她一给就行了,她才不去找人呢。
江白还去找过江墨,现在两人不是兄弟了,江白想给江墨一些钱,江墨也没要,他养好了身体,问彭丽娜借了一笔钱,正在自主创业。
借的钱他是实打实打了欠条的。
江白也不是什么败家子,但是他接手江氏企业以后就不大顺利,先是几张单子出现了问题,原本问题也不大,却影响到了他们正在接触的一个大客户,这个大客户就没谈下来。
损失个把客户对江氏也没多大影响,但是江家投资的一个项目却出现了大问题,和政府出台的政策有了冲突,江家已经砸了一大笔钱进去,只能眼看着这笔钱打水漂。
损失了一大笔钱就意味着流动资金受到了影响,大企业有大企业的运作方法,一旦流动资金受损,很多问题就会接连冒头,连银行放贷都变得困难了,江白愁的晚上都睡不好觉。
也是奇怪,以前他啥事不管,还得经常受凉咳嗽,现在几乎劳心劳神,身体却一点问题都没有。
江家的颓势是一点点出现的,但却不可逆。江白费劲心思想把家业撑起来,却只能看着自己好像螳臂当车一样。
他没有纨绔,也没有胡乱下达命令,就看着企业一点点走了下坡路。
几年以后江氏彻底宣告破产,家里只剩下一套别墅,其他东西都在维持企业运转的时候一点点填了进去。
最后这套别墅也没保住,卖了换一套几居室,江白陷入了自我怀疑中,他怎么就把家产都败光了呢?他没有挥霍无度,也没有什么决策性错误啊!
他不嫖不赌,也没花天酒地,为什么就败光了呢?
江白喝的酩酊大醉,把他送回家的老员工对江父道“阿白其实没有错,只是……时运不济啊!”
江父这时才想明白花槐当年的话,你们要付出一些代价,钱财罢了。这个钱财就是指江家的财运吧!
江父看着烂醉如泥的儿子,再看看身处的套间房子,儿子的身体是好了,可这个代价真的是他们夫妻愿意付出的吗?
江父长叹一声!
第六十三章
江墨废寝忘食拼搏了几年, 总算让自己的小工作室站稳了脚跟, 当他带着房产证去彭家提亲, 彭父倒也没一口回绝, 这小子有进取心,也有能力, 女儿也愿意, 他老梗着也不像话。
彭母是早就答应了,江墨无父无母,工作又在这里, 自己又愿意上进,结了婚彭家就是他唯一的家, 自己的女儿也不会离开父母, 多好啊,傻子才不答应。
舒潋滟和顾朗也修成了正果,几年后却离了婚,原因就是顾家希望儿媳妇留在家里照顾丈夫和孩子,不要抛头露面。
舒潋滟接受不了, 她是个有自尊心的姑娘, 她的工作能让她理直气壮的帮扶娘家,做回家庭主妇,她有什么胆气照顾父母?
拿婆家的钱照顾吗?
舒潋滟的父母一直让女儿不要给钱, 但是作为女儿,不可能自己吃香喝辣的看着父母吃糠咽菜吧。
顾家不会计较媳妇自己赚钱给父母花,但是一旦舒潋滟成了家庭主妇, 那就不好说了,旁人嬉笑一句,“你拿顾家的钱养你爸妈呀?”那就能让舒潋滟难堪到底。
顾朗有没调节好这里面的矛盾,夫妻俩刚结了一年多的婚,就离婚了。
离婚后舒潋滟直接被公司派到了国外,那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怀了孕,好在国外的环境没有歧视舒潋滟这种情况,她就咬着牙一边工作一边把孩子生了下来。
她还把父母都接了过去,这样父母能照顾孩子,她能心无旁骛的工作,这个孩子顾朗并不知道。
孩子三岁时,舒潋滟答应了一个外国男人的求婚,外国人并不计较什么别人的孩子,带着舒潋滟的儿子去游乐园,去游泳,父子关系好的很,那都是后话了。
花槐解决完了彭丽娜的事,回到疗养院越发仙气起来,只要没事,她可以整日坐在孤鹜峰那里修炼打坐。
李越就担心了,他这小师傅样样都好,可这么道学,难道以后不结婚了?他可还想结婚养孩子的,也不希望师父一直孤家寡人啊。
李越期期艾艾的想把花槐拉回红尘。
花槐睁着一双清凌凌的眼睛,问他“有什么意思呢?”
李越“啊?”
花槐道“结婚生子是普世价值观,却并不是硬性规定。你难道想让我为了结婚而结婚?”
李越道“那当然不是,肯定要找个自己喜欢的还要喜欢自己的……”
花槐一句话就打发了,“这种事可遇而不可求,依我看,这世间因为你说的那两点结婚的人少之又少,多的是到了年纪觉得需要结婚了才去结的。”
李越呐呐道“那是你还没遇着……”
花槐接口,“对的人?什么是对什么是错,那都是感觉,即便一开始觉得是对,你也保证不了一直对下去。舒潋滟和顾朗结了婚,现在却面临离婚,你能说他们是不对的吗?”
这一对可真是受尽曲折才在一起的,不知道多少人羡慕舒潋滟的好福气,居然有个这么痴情的富二代男友一直等着她,终于两人修成正果。
谁知道刚结婚就爆发了不可调和的矛盾,顾家一开始看不上舒潋滟,但是儿子坚持,舒潋滟经过几年的打磨自己也争气,很好的表现了自己,终于能嫁进顾家。
谁知道一结婚婆家就命令她不要出去工作了,得把心思放到家里来。
舒潋滟的婆婆甚至道“你结婚前所做的成绩就是一块敲门砖,既然进来了,那就得遵守这个圈子里的规矩,女人还是以生孩子,教导孩子,照顾丈夫为要,要是闲的慌,给你几个店面管管也行,重心得回到家里来。”
舒潋滟目瞪口呆。
李越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花槐又道“我学的是哲学,你要劝我的话,我还能找到理论支持,可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我的追求又不是这个。”
李越好容易道“那您的追求是什么啊?”
花槐看着远处,给了徒弟一句话,“仙途!”
李越赶紧闭嘴,我这小师傅修炼的脑子都傻了,我还以为她追求的是长生之道呢,还是我自己孤陋寡闻了,人家古代皇帝都没这么大的愿心啊!
江洛知道后笑道“花槐有句话说的很对,感情的事可遇不可求,更不能强求,你也别急,要是有这么个人出现,到时候你不说,都能解决问题。”
李越直叹气。
其实追求花槐的人不是没有,玄门里很多精英都想约花槐,他们的师长都乐见其成,可惜花槐一个都看不上。
这些精英的本事和花槐差的太远,觉得追求花槐很憋气,渐渐也淡了心思。
花槐看过很多很多痴男怨女,哪怕是流传出优美动听故事的感情,在她眼里也有些莫名其妙。
盖因这些故事都没什么好结果,童话故事也不讲公主和王子结婚后的鸡毛蒜皮,那种惊天地泣鬼神到最后劳燕分飞不得善终的感情到底有什么意义?或许只是为了这一段经历。
不管谈恋爱的时候多么浓情蜜意,最后还是归结为吃喝拉撒,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归于平淡的感情才是经得起考验的。
花槐什么都懂,但这个真不是她的追求。也可以说她还没开窍吧。
倒是鸡妖小红,潜心修炼了半年,终于化形了,成了一个脑袋上有着一撮金红呆毛的俊小伙,刚化形的他,翅膀变手臂不大适应,乱扑腾了好一会儿才新奇的看自己的五根手指。
等到庄敏来接他,这小子奔着庄敏而去,他的脑袋一下子冲着庄敏的胸口就埋了下去,他化形的人比庄敏还要高一头,大庭广众的埋胸看的一干人和妖个个目瞪口呆。
庄敏能容忍鸡脑袋靠在自己胸口,冷不丁一个大小伙子对着自己的胸就这么直通通的埋过来,她手里的包就这么毫不犹疑的敲了下去。
小红嗷的叫了一声,好在妖脑袋坚硬,没被打出好歹来。
庄敏气的脸通红,哆嗦的一时间说不话来,小红十分委屈,含泪摸着头问庄敏,“小敏,你不喜欢我了,为什么打我?”
庄敏目瞪口呆,手里的包还半举着,看着小红期期艾艾道“你,你是,你是小红?”
小红拼命点头,脑袋上那一撮金红色的呆毛一抖一抖的,这一撮毛原本就是他鸡脑袋上的那一片,庄敏是熟悉的。
庄敏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小红的那撮毛,小红乖顺的低下头,“你是不是不认得我了?”
庄敏笑骂,“废话,你原来是一只山鸡,现在忽然变成了个人,我又没见过,突然冲过来,你是想吓死我啊!”
小红又抱着庄敏拱了供,黄树觉得眼睛疼,“行了你们,这里一大群人呢,也注意点影响。”
庄敏脸红了,把小红推开,向大家道谢,重点感谢花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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