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不是最特殊的,你想跟人上人比,你根本就没有资格。
  刘思远身上伤痕累累,但他却一把挣脱开陆安然的手,也是陆安然没有困住他的打算,饶有兴趣地向后靠着发疯。
  刘思远从一开始就看不起顾恩阳,觉得对方只是二世祖而已,可事实证明,他根本没有看不起顾恩阳的资格,因为他连顾恩阳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这人表面温良,心机却如此深重!
  骗子,贱人!
  刹那间,刘思远看着陆安然的眼睛里好像淬了毒,陆安然眼眸一闪,正准备避开他用尽全力的最后一拼,可预料之中的阴影都没看到,陆安然抬起脸对上秦楠一阵阴气阵阵的脸,虽说不知道对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听的,但陆安然也不惊慌,也不着急,反正回去之后再解释就行了,不管自己说出什么,对方都会毫无保留地相信不是吗。
  黄总连滚带爬从包厢赶过来,战战兢兢地站在秦楠身后,吓得大腿都在抖,没想到他图新鲜留下的玩物竟然如此不知好歹,简直气到晕厥。
  虽说刘思远是独立的,但毕竟人是自己带来的,也是自己想在秦总面前刷刷存在感,让秦总看到昔日情敌现在的落魄。
  没想到弄巧成拙,黄有山两股战战,连连道歉:秦总,是我的疏忽,不过是一个小玩意而已,要不
  他本来是想说交给秦总处置,可被秦总眼刀子瞪了一眼之后,慌张收回视线:是我的失职,我的我的,秦总,你们先走,这贱这人交给我处置吧,你们先走先走。
  再不走,我就要被秦总的气势逼死了。
  秦楠张张嘴,还想说什么,陆安然一把拽住他的手腕,丝毫不管后面爆发的凄厉的又戛然而止的惨叫,头也不回地大踏步离开了。
  走出去之后,秦楠立刻反客为主地拉着陆安然,一把推他进了一间空着的包厢,天旋地转间就已经被怼到了门板上,陆安然抬起眼睛和他对视。
  秦楠望着他的眼神,有无奈,也有宠溺,但更多的还有惊慌。
  他之前的一切一切都是为闯出来的,他在乎,在意顾恩阳之前喜欢过,甚至是捱过那个男人,他害怕,害怕只要那人一句话,顾恩阳能立刻抛下他转身就毫不犹豫地跟对方离开。
  刘思远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有一多半是他出手的结果,那男人不止一次地想找顾恩阳,都被他挡了下来,可这个人总不能一直堵在两人中间,即便是毒瘤,也有需要拔出的时候,所以今天晚上秦楠带着他来了。
  虽说意料之中的让他们自己有个交代,但秦楠还是抑制不住地担忧,他坐立难安,几乎是陆安然出去的瞬间也跟着走了出来,眼睁睁看着他进了卫生间,自己则像是神经病一样在门口趴了半个多小时。
  秦楠猛地向前,几乎差点把陆安然的肺撞出来。
  陆安然猛烈咳嗽两声,在察觉到对方温热的下巴磕在自己的肩膀上,就连喘息都带了楚楚可怜的意味,差点脱口而出的抱怨瞬间咽了回去。
  他环住秦楠的背,拍着对方的脊背轻声安慰:我在。这人八成以为自己刚才说的话是故意编造出来恶心刘思远的。
  不过想想也确实是。
  粗短的头发扎在他的脖颈间,刺得陆安然生疼却又不敢躲开,只能双手捧着他的脸,望着那张冷硬,但眼神却完完全全出卖了他此刻丝毫安全感全无的状态,陆安然叹了一口气,踮起脚温柔地印上一吻在他的嘴角边上。
  谁知道秦楠这时候还记得调情,愣是抽回一只手点在自己长得还算不赖的性感唇瓣上:亲这里。
  陆安然无奈:都一样,好不好。
  秦楠理直气壮:不一样,你好不容易主动一会,我当然要赚够本。
  谁说的,之前亲那么多次你怎么不好好记着。嘴里虽然抱怨着,但陆安然还是很听话地闭上眼睛冲着那张嘴就凑了上去,温润干燥的唇瓣尤其舒服,陆安然正准备换个角度继续亲一亲,就被死死按住了后脑勺,脑髓差点被吸进去。
  等放开的时候,唇瓣已经到了上下碰撞都好一阵疼痛的程度,不由得横眉冷对,可他身体泛软,眼雾迷蒙,讲一个凶狠的眼神硬生生熬成了俏生生的调情还不自知。
  这一记不轻不重的眼刀子却划拉的秦楠心尖犯酥犯痒,只想张口狠狠要上去,将这人彻底融化在肚子里才好。
  秦楠趴在他的肩膀上大口大口喘气,好不容易等气喘均匀了这才秋后算账:你还喜欢他吗?
  原本一句质问的话却被陆安然听出了被人抛弃的委屈意味,就算陆安然想点头都不忍心,当下利落地摇头以示跟对方已经毫无关系了,他拉着秦楠的手,凑在他的手背上亲了亲安抚他:不喜欢了,这辈子的现在,这辈子的以后都只喜欢你一个人。
  说以前也不喜欢到底不现实,就让他觉得自己是受了情伤吧。
  欣喜之余,秦楠眼眉一跳,就像是有感应似的,就势反攥住他的手腕,拉到自己的面前,声音略显狠厉:那下辈子,下下辈子。
  陆安然被他捏的生疼,但也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和他对视,原本眼底的一汪平静的清泉,却被对方眼底浓浓的大火烧得几乎要咕嘟嘟沸腾的冒泡。
  他终究是叹了一口气,微微垂下眼睛身子一软便倒在对方的怀里:秦楠。
  秦楠紧紧握住他纤细的腰,将整个人都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似乎只要他敢摇头,定然走不出这个包厢。所幸陆安然本来就不想摇头,他只是轻声问道:我问过你,会不会对我好。
  秦楠吞下去口水,无比郑重地说道:会,比你哥
  陆安然猛地抬脸,用嘴唇去堵住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一吻作罢,他气喘吁吁地双手扶着秦楠的肩膀,眉眼弯弯,鬓角斜飞,眉宇间都透露着精明算计的味道,和以往的顾恩阳大不同。
  他舔舔唇角,笑的就像是一只偷腥成功的猫:不要比较,不要跟任何人比较,我只要你尽自己所能地对我好,对我很好很好,你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到的好,秦楠,你能做到吗。
  能,这辈子,下辈子,还有下下辈子,我当牛做马都要对你好。
  陆安然:!得得得,还是做人吧,我没有人.兽play的爱好,好,只要你来找我,我就把下辈子许给你。反正跟这个人在一起都习惯了,他不想再回去那种孤立无援,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痛苦的日子了。
  陆安然趴在秦楠的怀里,听着他砰砰砰的心跳声,嘴里源源不断的都是化不开的浓稠的甜蜜的味道不知道还会穿越几个世界,但一定要来找我,不管哪个世界。
  得了陆安然保证的秦楠,就像是一只大狗似的使劲蹭着陆安然的脖子,大脑袋拱着他的胸前,嘴里不停地呢喃着陆安然的名字。
  陆安然:还没到下辈子,而且牛马也不是这样式对主人的,求求你先变身回来好吗。
  回去之后,刘思远就被狠狠地收拾了一顿,这个收拾可不是单纯地被打了一顿,而是皮鞭、蜡烛各种情.趣用品一起上地打了一顿。
  在黄总洗澡的时候,刘思远终于是忍受不住,逃跑了。
  可他回去之后却被告知自己一直以来住的房子他已经不被允许住了,刘思远整个都傻眼了,哆嗦着两条大腿站在门口吹着冷风,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完全干涸,崩的他脸皮都是疼的。
  为什么,这是我家,里面还有我的东西。刘思远伸手就要拨开门口的彪形大汉,可因为体力的缘故,直接被拎着衣服扔了出来,脚下一软直接栽倒在地。
  只是即便他红着眼睛,瘫软地坐在地上,这幅可怜的模样也没有引起大汉的同情,反而是将旁边的住户吸引了出来。
  他们不是独栋别墅,虽然住户少,但并不是没有,而且距离也不远,主人家不在,干活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了。
  顾恩阳有钱,长得还帅,他身边的刘思远在这些人眼里也不是生人,各个交头接耳指指点点议论着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没人想站出来为他说两句话,但又被身边的女人倒竖着眉毛给揪了回去,直接扼杀在摇篮里。
  不能哭,现在哭肯定会很丢脸,刘思远强行忍住已经到了眼眶边上的眼泪:你们到底是谁?
  彪形大汉面不改色,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我们是顾大少身边的保镖,大少说,既然您已经跟了黄总,那肯定就不需要这个住处了,当然,他希望您可以就此距离二少远一些。
  跟了黄总,这人到底什么意思?
  距离二少远一些,是说勾引二少不成功然后去找了黄总吗?
  黄总?是那个黄有山吗?年龄都能当他爸了吧?
  他爸才没有那么有钱。
  各色各样的冷嘲热讽穿过耳朵进入耳膜,深深刺痛着刘思远的脑壳,他猛然间抬脸,激光一样的视线扫射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不是他,他不是自愿的,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三个月前,明明顾恩阳还喜欢着他,他虽然暗恋着顾泽阳没有结果,但也在顾家的庇护下,甚至每隔一段时间还能见自己的梦中情人一面。
  可现在,他被一个年龄足以当自己父亲的恶心的男人压在身下,还被拍了不少不雅的照片和视频做威胁,明明已经逃了出来,只想找一个安安静静的地方自己带着,可现在却被告知,自己一直以来当做家的地方都不是他的。
  刘思远看着门口被扔的满地的凌乱的行李家当,即便他咬着牙,眼泪还是抑制不住地落了下来。
  他现在才恍然觉得这十几年自己的想法到底是有多幼稚,多愚蠢,明明可以在顾家的这棵大树下好好乘凉,却要作死的放开自己的手,结果反倒弄得和顾家作对,和那么多人作对,现在的他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身上被黄有山搞出来的伤口仿佛更痛了,刘思远脑子一片混沌,浑浑噩噩站起来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去哪儿,可以去哪儿,茫然间竟然原路返回去了之前逃离的属于黄有山的酒店房间。
  可还没走近,就听见一道建立的女人声音划过云霄,差点刺穿他的耳膜,接下来就是黄有山油腻的但却尤其讨好的声音:夫人,夫人,是我的错,我没注意被拍了照片,下次不会了。
  刘思远心尖一颤,心跳陡然加速:拍了照片,什么照片?他匆匆赶了两步上前,就看见门内一个肥硕的女子使劲拍打着黄有山的脊背,脸上的粉还因为情绪太过激动朴漱朴漱地往下掉。
  一看到刘思远,那女人更是激动了,立刻扑上来尖利的指甲迅速抓花了刘思远本来就哭的没有知觉的脸:你竟然还赶回来,你个不要脸的贱婊子
  对她的拳脚相加刘思远毫不在意,他一把拽住女人同样肥厚的手腕,失了魂一般地问道:什么照片,什么照片?他哆哆嗦嗦话都说不利落了,重复好多遍女人才听清楚他问的是什么。
  那女人一脸厌恶地拍开他的手,似乎是抱怨地转向黄有山:你这找的都是什么人啊这是,该不会是疯子吧。
  黄有山虽然在外面一直彩旗飘飘,但一直坚持这个陪着他拿下第一桶金的原配夫人红旗不倒,这会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可能是脑子坏掉了,走走走,不管他,我们先回去好不啦,待会孩子要打电话过来就难看咯。
  难看就难看,黄有山,我今天不跟你算清楚这笔账,你是不知道你有多难看。女人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就差脱了脚上的鞋照着他圆溜溜的脑袋砸下去。
  刘思远在两人的拉扯中一直不停地询问着照片的事情,一不留神撞到了门口的柜子上,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两人也没工夫管他,打打闹闹地离开了。
  只剩下刘思远瘫软着身体,翻着白眼躺在原地,等清洁阿姨打扫卫生的时候才发现竟然有人晕厥了,立刻打了120又报了警,闹出一系列的后事。
  再后来谁都没见过刘思远,除了方荣。
  那天晚上刚谈完一笔生意,按着酸胀的太阳穴从酒店出来,方荣就被身穿酒店服务员制服的男人给拦住了,他眼前昏花,也没时间应付,强忍住不耐说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服务员也不说话,上去就想抓住他的手,方荣吓了一跳,本能向后退了一步瞪大了眼睛这才看清楚对方脸上的疯狂和眼底的红血色。
  !方荣立刻意识到这是碰上疯子了,还是一个有计划,目标明确是自己的疯子,否则根本不会装备好在这里守株待兔自己。
  方荣面色微变,在对方拼命毫不留情扑过来的瞬间高抬腿一脚踹在了疯子的脸上。
  疯子似乎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快,惊恐地瞳孔微微放大,应声倒地。
  陆安然就是耽搁了个付账的时间,出来就看见方荣摇摇晃晃,面前还欧服着一个暗红色的身影,挣扎着要抓方荣的脚腕,唬得他不停后退。
  陆安然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前两天有关黄有山的花花新闻报道虽然掀不起巨大浪花来,但刘思远那张脸几乎占据了杂志的版半个版面,只要不瞎,只要稍微关注一下财经娱乐周刊,就能知道现在刘思远究竟是怎样的人。
  可现在他竟然还有脸出现在这里,竟然还有门路弄到这家酒店的工作装,难不成他背后还有什么人,殊不知
  现在刘思远几乎是过街老鼠,虽不至于人人喊打,但也是人都尽量躲着,生怕沾一身腥臊。
  他没有地方去,只能巴着黄有山赖以生存,可黄总家里的红旗虽然不太管他外面的花花事,但人老了总要为自己儿子着想,黄总的钱却是被他老婆紧紧捏在手心里,他自己还要潇洒地过,刘思远自然是没什么好日子了。
  不过好歹也有个小出租屋留给身边小情儿可以落脚。
  但其他就确实如陆安然所想,除了那个小出租屋,他几乎哪里都不敢去,就只能每天躲在出租屋里等着天花板等着黄有山来折磨自己,要不是黄有山嫌他硌人折磨起来不舒服,每天两顿地让助理看着给他点外卖,恐怕他都能把自己饿死在小出租屋里无人知晓。
  陆安然眼睁睁看着方荣似乎被脚下人不知死活的吓懵的模样,三两步上前就想阻止刘思远耍花招。
  可始料不及,刘思远抓着方荣的脚腕,使劲一用力就想让对方出丑,怀里一道寒光闪过,很明显是还带凶器。
  陆安然:!完蛋了,他嫂子在他面前出事了,他会不会被他哥也揍得进医院。
  方荣眼眸微晃,眼底的茫然一闪而逝,抬脚甩开刘思远的手,脚尖狠狠碾上刘思远的脚背,一个干净利落的旋转错开攻击,脚尖抬起刘思远的下巴,勾起对方怀里的凶器一脚踢去了三米远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