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被几位娘子军打击到了的路铮懒洋洋的剔牙,“我家阿玉忙得很,你以为是那些无所事事的空虚名媛么?正经事业都忙不过来呢,哪有功夫拆礼物,赶明儿吧!”
路铭看上去非常有冲破屏幕跟弟弟干一架的欲/望。
徐曼扑哧一笑,摸摸路寰的脑袋,柔声道,“这两天你都忙得不着家了,我们也没顾得上跟你说,前天你伯父的礼物就到了,在后花园那边的仓库里,去看看吧。”
仓库里……
一听这个安置地点,路寰就有点肝儿颤,这得是送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东西,一般的屋子都放不开了啊!
那头的路铭大笑三声,轻描淡写的一挥手,“也没什么,就是架直升机。”
路寰:“=口=!!!”
然后就听路铭非常理所应当的说,“你也是大人了嘛,事业又忙,总是坐车多么的不方便呀,有架飞机也方便。”
还“有架飞机也方便”,说的跟买部手机也方便似的……
路铮阴阳怪气道,“我们家没飞机么?她之前用的什么?还用得着你瞎操心!”
路铭不屑一顾,“有你这么当爹的么,你也不看看你们家那几架都几年前的了,早就过时了啊,阿玉坐着出去多跌份儿!”
说着,他又笑眯眯的跟路寰介绍道,“这是最新款的,海空两用的,可以无障碍在水面航行,跟小艇的感觉是一样的。驾驶员前几天也一块给你送过去了,回头有空你自己把把关,看顺不顺眼,不顺眼的话伯父再给你换一个。”
有这么个腰缠万贯的伯父,路寰很难形容自己是怎样的心情。
“伯父,您以后送点正常的小玩意儿给我就好了啊,”她有点无奈的说,“光是关税就好高啊,而且这样我很容易被媒体抓哎。”
“这有什么!”然而路铭并不放在心上,“你可是获奖的人啊,要干大事情的,弄几件交通工具怎么了?再说了,这些就是小玩意儿啊,朋友帮忙,只是个成本价而已,让他们写去吧!”
自始至终,路铭路先生的人生信条就是:
花自己的钱,让他们哭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嗯,前阵子看到谁谁谁又送他小闺女一块大钻石,集齐七颗估计就能召唤神龙了,哈哈……
☆、第73章
所谓的过年,就是在亲人团聚和四处拜年中稀里糊涂度过的。
大年夜和司远视频聊天的时候,司习突然就出现在镜头里,笑嘻嘻的问她,“要不要来玩呀?提前熟悉下么。”
提前熟悉下……
明白了他的弦外之音后,路寰的脸腾地红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司远也是既害羞又无奈,转头看他,“爸,你进来怎么不敲门啊!”
司习显得非常无辜且理直气壮,笑眯眯的说,“我敲了啊,你聊得太投入,没听见嘛。”
“我听得的见!”司远的耳朵又开始发红,一字一顿地说。
司习不理他,弯腰冲镜头摆摆手,非常和蔼可亲的说,“阿玉啊,有时间来我们
幕,路寰哭笑不得。
喂,说这个的时候好歹把你脸上的红晕阻拦一下啊喂!
后面瞿鸾给她视频拜年的时候则显得很兴奋,“师姐,今年过年我爸竟然没有板着脸,还主动给我零花钱咧!”
路寰听了之后心情略复杂,这孩子之前到底是怎么过的啊,瞿将军您又是怎么维系的家庭关系啊?看把孩子吓得,偶尔一年不挨骂就激动成这样……
自打那次从路寰这儿取了经之后,瞿鸾就认真琢磨了几天,狠狠下了一番功夫,给自家老爹写了一封声情并茂的信,没等结尾的,自己就先给哭瞎了。
爱之深责之切,瞿将军人生中就没矫情过,自然也不会对孩子们采取怀柔政策,因此一直都是棍棒教育,连说点关怀的话也是板着脸。
他是真不知道自家闺女小小年纪就揣着这么重的心思,那天从书房门缝底下拿了信一看,他先是震怒,觉得这丫头怎么这么身在福中不知福,绝对是欠收拾!
可是看着看着,他不自觉的就红了眼圈,也收了揍人的念头,最后一个人在书房里闷声不吭的憋了大半天。
第二天,爷俩儿就进行了有生以来头一次没有打骂成分的交流,瞿鸾从一开始的战战兢兢到后来泪崩,个中情由真是一言难尽。
后来瞿将军就找老朋友谈了,干脆利落的绝了杜秦和自家闺女的联姻念头,只准备单纯的当两家世交。
杜秦知道之后觉得被落了面子,私底下找过瞿鸾,但妞儿现在有了亲爹的支持,底气也足了,最后一点顾忌也没有了,三下五除二就把人给打发掉。
瞿将军知道后一言不发,半宿睡不着的时候还暗搓搓的感慨,不愧是老子的闺女……
人逢喜事精神爽,解决了目前人生中最大问题的瞿鸾最近一直都这么神采飞扬,说话做事都是眉飞色舞的,跟她交流起来很容易受到感染,心情也就不自觉得好起来。
路寰也替他们爷儿俩高兴,总归是父女天性,整天弄得跟训兵蛋子似的干嘛呢?又不是开门就打仗。
“对了师姐,”瞿鸾又兴冲冲道,“前儿我们还看直播来着,你可真棒,我爸都夸奖你了。”
路寰笑笑,“有什么夸奖的,也不是我一人的功劳,再说了,个人奖项我可没拿着。”
反正她是很难想象瞿将军那么铁打的一个人蹲电视前面跟闺女一起看电视颁奖大会的情景,忒惊悚,估计十有**又是瞿鸾给转述的。
“哪儿能啊,我爸说了,你的心态特别好,看事情透彻,让我多学着点儿!”
瞿鸾对她有点盲目崇拜,放外面说的话就是铁粉儿,偶像往地上摔一跤也觉得倍儿帅气的那种。
对自己能在瞿将军眼下挂上号这个事实,路寰总觉得有点虚幻,同时还很兴奋。
多老大一靠山啊!
两人聊了几句,路寰才得知瞿鸾寒假结束后就要去军校报道了。
“恭喜啊。”
“谢谢,”瞿鸾脸上显出点羞涩和得意,她嘿嘿憨笑几声,“提前批的就要那么几个,我还怕考不上,前阵子练枪练得胳膊都肿了,连用了半个月勺子……”
路寰跟着笑,又开玩笑,“要是考不上你爸准揍你。”
“那是!”瞿鸾毫不含糊的点头,“别的可以商量,这个没得,不光是他,考不上的话我自己都觉得对不起自己。哎对了师姐,过年福利发下来了,我们家不是军/人就是军属,饼干罐头什么的都是卡车拉过来的,你们基金会里还需要么?”
以后她作为军校生也是有待遇的人了,到时候给东西就更加理直气壮了,这么一想,她就又美滋滋的满是期待。
但路寰有点为难,因为他们成立的基金会毕竟只是为了帮助当地的孩子们上学,而非济贫,所以即便是要了内供品也都是分给志愿者们当做旅途和到那儿之后的干粮,根本用不了太多。
但是自从有了基金会提供稳定的薪水之后,加入进来的老师们逐渐成规律成规模,还有别的志愿者帮忙往上运货,生活条件不再像之前那么艰苦了。
瞿鸾一听,略失落,“哦,那算了,我就挑几种好的送你那儿去吧,你不在外拍戏么?万一去的地方特别荒凉,以备不时之需啊,这个营养丰富,吃起来又方便又放心,自己吃不了还可以送人嘛。”
于是当天下午,路寰就收到了送货上门的半卡车特供品:
什么巧克力、肉罐头、红烧狮子头、各种炖肉的盖浇饭啥的……
作为回礼,也作为祝贺瞿鸾上军校的贺礼,路寰用心裁了件厚厚的羊绒斗篷送给她,军绿色的。
隔天刘进率大部队先回去干活儿,路寰继续留在这里处理没处理完的事情,比如说,替老狼接风。
要不怎么说没钱不行呢,自从成立了基金会,去支教的老师们都能按时拿到比一线城市教师们平均工资还高一成的薪水之后,报名的人就明显多了起来。
这不,老狼和另外两个有事要忙的人先回来,其余三个等其他支援的人到齐了之后再撤,算是功成身退。
几个月不见,老狼整个人都干瘪了不少,头发乱糟糟的长了近一尺长,非常具有流浪艺术家的气息。
不仅如此,恶劣的环境摧残的他是脸也粗了眼也大了,双手龟裂爆皮不说,掌心更是磨起了一层茧子,光看手的话绝对不会有人相信他是位颇有名气的作家。
他生生瘦了一大圈,厚重的棉服穿在身上呼呼漏风,看上去活似一株悬崖上斜歪着的糙皮老树。
上桌之后,他二话不说就先甩开膀子风卷残云一番,吃到七分饱才放慢速度,拿着根鸭脖子慢慢啃。
路寰看的心惊胆战的,特别真心实意的说,“真是辛苦了。”
刀客伸出油乎乎的手往他脸上一扯,啧啧道,“瞧这老皮都松了。”
老狼一鸭脖子砸他脸上,那叫一个稳准狠。
闹腾完了之后,他这才说明回来的原因。
“阿九,说到底就是让你给刺激的!”他甩了甩枯草一样的头发,非常坦率的说,“《织锦》那部戏红了多少人啊,赚了多少钱!那些个工作室公司什么的看的眼珠子都红了,狂签了一大批人不说,又马不停蹄地要改拍。”
不光是他,刀客年初新出的悬疑小说也已经签了公司,准备改编成电视剧。
路寰笑着说,“幸亏咱仨题材不一样,不然可叫外面的人看了猴戏了。”
刀客十分赞同的点点头,“这话说的是。”
就他们题材不一样还被比来比去呢,要是冲了,可不得天天儿的被迫打擂台?
虽说有竞争才会有进步,但这种炒作性的竞争,还不如不要,大家和和气气的探讨下,照样能携手并进不是?
给老狼接了风之后,路寰又马不停蹄地跑法国去见了巴蒂斯特。
这会儿已经二月中旬,绿橄榄电影节在四月,参赛作品的初稿都已经报上去了,《幻与实》顺利杀入决赛。
电影后期制作也已近尾声,再有大约二十天就能看到正式版了。
巴蒂斯特把做好的版本放给她看,路寰看后非常满意,真是一丝儿的毛病都挑不出来。
忙活完了这一切,她看距离登记还有大半天,又忙里偷闲的沿着塞纳河逛了逛,采购了大批糖果甜品和奶酪。
结果刚降落到望燕台市机场,路寰就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您好,路寰是吗?我是ao的创立人兼设计师寇星,想邀请你做我们的品牌代言人。”
ao创立于七年前,是华国第一流的高端定制奢侈女装品牌,也是少数跻身并扎根于国际高级时装行列的民族品牌之一。
而且最关键的是,ao始终坚持华国风格。
寇星解释说,“前阵子我忙于时装周,本打算咱们在时装周上见面商量的。”
路寰笑,“抱歉,因为实在太忙,今年没能去。”
寇星也笑了,“对啊,昨天看网上说你在法国跟巴蒂斯特导演见面,我已经从意大利赶过来了,如果方便的话,咱们能见个面吗?”
路寰沉默片刻,“呃,我刚下飞机,在望燕台机场……”
寇星:“……”
啊,这是何等巧合的悲剧!
显然寇星也觉得这种局面有些荒诞,沉默片刻之后,忍不住笑起来。
“我大约在一周后回国,那,现在预约可以吗?”
要是别的,或许路寰就推掉了,但是ao实在合她的心意,衣帽间里更是有单独的一排架子用来放置ao衣物,因此不假思索的应下来,“好的。”
两边确认了行程表,订好了见面时间,又简单的聊了几句之后才意犹未尽的挂掉电话。
之前因为脸部受伤,路寰不得不提前结束身上的两个品牌代言,之后一是因为忙,二是因为没遇到合适的代言邀约,所以一直都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