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往,这个人是万万不敢这么说的,因为他不是股东,只是一个部门经理,但却很少没有被林父骂过,因此心里一直对林父怀恨在心。
以前他只是一个经理,给林父打工的,所以敢怒不敢言,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
所谓的董事长不过是个空壳而已,空有头衔已经失去了权力和地位,他可一点儿也不怕了。
要说在座的所有人,谁对林父即将下台最高兴,大概就是他了吧。
林父果然害怕了,他知道一个社会底层的人被一个有点地位的人收拾报复是最轻易不过了,现在他失去了股份和董事长位置,无疑就从资本主义变成了无产阶级。
其结果就是以前很多怕他的,因身份不敢报复他的,都可以对他报复回来了。
林父吓得脸都白了,只能自认倒霉的闭上嘴巴,不再说话了。
又过了两分钟,会议室门外传来脚步声。
所有人都把目光移了过去,猜测来人是谁?
是新任董事长吗?
林父也是这样猜测的,觉得是程总过来了,面如死灰的起身去开了门,他真的失去了一切。
开门,看到果然是程总,林父牵强的扯出一抹谄媚的笑意,侧身让开了道儿,“程总,您终于来了,请进。”
“林董事长你好啊,才一个晚上不见,你又憔悴了啊。”程总打量了一圈林父,讶异的说。
到底是假装讶异,还是真的讶异,都不那么重要了。
林父苦笑,“程总,您别打趣我了,快些进来吧。”
“哦,抱歉抱歉。”程总走进了会议室里,扫过在座的所有人之后,笑得灿烂的打招呼,做自我介绍。
听了程总的自我介绍,除了知情的几个人之外,其余的人都很震惊,不可置信的看向林父。
他们这才知道林父手里已经没有了股份,股份全都抵押给了这个程总,并且已经签字公证了。
也就是说,这个程总以后就是林氏集团的董事长了。
林父把自己刚才坐的位置让了出来,让程总去坐。
程总却没有落座,而是笑的意味深长,“大家好像误会了什么啊、”
“程总的意思是?”林父忽然觉得不安,好像自己跌进了什么圈套一样。
尤其是看到程总这个笑容的时候。
程总摆了摆手指,对林父一眨眼睛,笑的特别调皮狡黠,“林董事长,很抱歉有一件事情我欺骗了您,其实我并不是借贷公司的负责人,我就是一个小保镖。”
“什么?”林父懵了。
“我说,我就是一个小保镖。”程总,哦不,程保镖重复了一遍。
这次不光林父,依旧是那些被震惊的人,此时又被震惊了一次。
他们没听错吧,这个人竟然是个保镖?
那么就是说,借贷公司也可能是……
众人看向林父,只见林父面无血色,嘴唇都是苍白无比,一脸大受打击的表情,身体晃晃悠悠的,好像随时要被封吹到似的,看起来单薄又萧条。
到了此刻,林父要是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别人的阴谋,都是为了骗取他的股份的话,他就真该去顶楼跳下去了。
“啊啊啊!”林父失狂的大叫一声,抓起厚重的青花瓷茶杯就朝程保镖扑去,“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突然变故让大家炸开了锅,都愣住了,有几个女人害怕的也叫出了声。
全程最镇定的只有程保镖了,对他来说,林父这扑过来的样子全都是弱点,他想避就能避开,别忘了他本质是做什么的了。
保镖啊!
程保镖淡定的在林父接近的时候伸出一脚,然后林父就一屁股跌在地上,跌懵了。
“哎呀呀,我不是故意的,我明明用力很小啊,不用傻了吧?”程保镖怪叫的伸出手在林父面前晃了晃。
林父都没有什么反应,程保镖抿了抿唇,一巴掌扇上去,“魂归来兮!”
林父闷哼一声,回神了,感受到脸颊上火辣辣的痛和耳朵里的嗡嗡声,林父知道自己被打了,更是怒不可遏。
他一直以来的信念全都崩塌了。
林父彻底崩溃了,一而再再而三,接连受到的打击,已经让他心焦力崒,无力去应付了。
本来一切都是好好的,都是从林言回来之后就变了,她带了一个强大到所有人都不得不退一步的男人回来,从此他就开始走下坡路,先是沈靳城下令天舜和林氏恩断义绝,再是林氏集团接连被检查,然后又是吊销生产资格和禁止一些产品商家销售,阻断了林氏集团三分之二的外汇输出生意,又是林馨儿不是他的女儿,现在又是被骗抵押股份,落得个一无所有的下场。
林父恨死了林言,恨不得在她出生的时候就掐死她,他把今天这一切全都怪在林言身上,之前还怪在苏岚和林馨儿母女身上,认为是她们才让他落得今天这个地步的,觉得要不是她们,他现在也不会这么惨,这么难看。
而林父呢,从来不会去想这里面有没有自己的原因,其实林父这样想,事实上也没毛病。
不过真正的原因还是林父自己,要不是他做的这些,林言也不会这么对他。
所以说,一切都是林父自己咎由自取。
没人管林父现在如何了,是伤了还是残了,众人关心的只是新任董事长到底是谁!
“程总,既然你说你自己是保镖,那么你手里的股份,也应该不是你的吧?请问我们的谢董事长到底是谁?”有人问出了口。
程保镖笑了笑,正要说话,就见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红色职业套装,带着自信英气的笑容踱步走了进来,并伴随这一句,“是我!林氏集团新任董事长是我,林言!”
她话一落下,全场哗然。
竟然是她!
归顺林言的一部分人看到林言都笑了,自然的换了称呼,“董事长,您终于来了。”
“抱歉,让大家就久等了,之前遇到了点事儿,等会议结束后,我请大家吃饭,就当是我这次会议迟到的赔礼怎样样?”林言含着笑扫过在座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