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她自己怎么没想到,这补汤里会有羊汤?可这去膻效果当真是好,也或许是她味觉这几日不灵敏的事,竟丝毫未尝出来羊肉的味道。
思考间,陆子霖已经写下一张药方放在林昭歌的桌上,“你叫春萼按照我这方子去药房抓上七副药,你喝上七日便能够痊愈。”
林昭歌微笑着看着陆子霖,“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陆子霖听到后停顿了一下却没说话。他要怎么说?明明是有人派他来照看林昭歌的,难道要实话实说?可如果说出来,又要牵扯出一堆,而这些属实不能说与外人听。
“怎么?我妙手神医总是被你嘲笑,今日必须写上一则药方出来,至少让你知道我不是浪得虚名。”
二人斗嘴了半日,陆子霖自知不可在女子的闺房中待上太久,于是便嘱咐林昭歌好好养病,直接走开了。
春萼按照陆子霖给的方子抓来了药。
这陆子霖果然不是浪得虚名,才服了四日的药,林昭歌就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了,只是这周身依旧乏力,但精神头已经好了许多,加上不再喝林若婉送来的汤药,好的也更快了些。
又过了半月,林昭歌已经恢复如初,能够正常去清溪园向老夫人请安,老夫人和林远候知晓后便心安了许多,但另一桩事却叫老夫人十分头疼。
“青梅姨娘似乎是因为身体的缘故,胎儿虽然已经三个月,但却依旧不稳,太医看过后说并无其他原因,全是因为青梅整日精神不振的缘故,对胎儿十分危险。”锦瑟姑姑对林昭歌解释着。
“哦?太医可说要如何养胎了么?”林昭歌问道。
老夫人叹了口气,“你母亲倒是整日在那里守着,要是青梅有一点不适,你母亲就赶紧给她按摩,倒也算是尽心。只是这青梅也是个命苦的。”
林昭歌听到后,点了点头,随后问道,“祖母,你为何说她也是命苦的?莫不是母亲怀孕时也这样么?”
“倒也不是,是你娘亲。当时你在她肚子里别提有多闹腾了,起初你娘怀你是就吐得厉害,后来的胎动动静也大,大家都说你应该是个小子,可生产那天才知道你是个丫头。也不知为何,你在你娘肚子里能动的很,可生下来却十分虚弱,反而叫你母亲忙的不行。”
老夫人一番话让林昭歌心里顿时有了想法。
“祖母,您可还记得我娘亲刚刚怀上我的时候是什么样么?”
老夫人拉着林昭歌的手笑着说道,“你娘啊,刚刚怀你的时候就整日休息不好,总是做噩梦,当时请了一位得道高僧来看过,说是这屋内曾进过生人冲撞了胎神,因此才让你娘亲受罚。等到这高僧念了经后,这屋内果然清净了许多,许是那时你月份也大了,不再那么闹腾了,你娘才勉强睡了两个月的安稳觉。”
说到这,老夫人突然笑了下,“说起来那时候还有一桩笑话呢。你娘啊在四月天里非想要吃什么桃子,可四月里哪来什么桃子,你父亲又整日忙于朝政,对这些是有心而力不足,后来干脆啊,就从外地买了三十斤核桃回来,说什么核桃也算桃,愣是给你娘气哭了呢。”
林昭歌听到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这林远候年轻时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后来,这核桃你娘是怎么都吃不下去,你母亲干脆就让下人将核桃碾碎了熬在粥里,每日将核桃粥送去给你娘喝,到后来她那瘦下去的小脸儿也渐渐丰满了起来。可是……”
“可是什么?”林昭歌问道。
老夫人想到这,面色阴沉了起来,“可是后来你娘却因为气血不足而无法顺利生下你,当时大出血,给你父亲着实吓了一跳,他整日守在惜蓝院门口,就盼着你娘能够平安产下你。可后来还是……”
说完,老夫人拉着林昭歌的手,“好在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父亲也省了不少心,只是你这容貌像极了你娘亲。这般美貌……”
“祖母,您怎么就说到我身上来了?”林昭歌撒娇抗议着说道。
老夫人笑了笑,“昭歌啊,今时不同往日。你现在是皇上钦封的郡主,这婚事也不能只是我和你父亲说了算了。从今日起,无论去哪,做什么,都要顾及皇上和林家的面子,知道么?”
“是祖母,孙女明白。我看祖母有些乏了,孙女就不打扰了,等下还要去和陆先生学习。”
告别老夫人后,林昭歌便面色深沉地从清溪园离开。
听老夫人的话,林昭歌似乎发现了什么。
秦问渠当初也是周婉容在照顾,按照老夫人的话,这秦问渠初期症状倒是与青梅相同,难道这周婉容已经开始对青梅下手了么?
“春萼。”
“小姐,怎么了?”走在一旁的春萼听到后赶紧回话。
林昭歌看了看东苑,“你最近和那个杏儿有没有来往?”
春萼有些迷惑,想了想便说道,“之前她还与我多联系,可最近却没有主动来找我了。这几日奴婢忙着办您交代的事,也没顾得上。”
林昭歌点点头,“你明日找个名头去见那个杏儿,务必把青梅最近的状况给我打探清楚。”
“我知道了小姐。”
说完后,林昭歌便带着春萼回到院子,此时林若婉已经在院中等候,看到林昭歌回来了,赶紧快步走了过来,一脸愧疚地看着林昭歌说道,“昭歌妹妹,你可千万别生姐姐的气。”
林昭歌听到后有些不解便问道,“怎么了若婉姐姐?”
“昭歌妹妹,我不知道这羊汤对风寒不好,我以为这羊肉乃温补之物,冬季春季食用最好,你又恰染风寒,我就想着如果能用羊肉煲汤一定对你的病有好处,可谁知道方才听了陆先生的话才知道这羊肉对你不好,妹妹千万别怪罪姐姐啊,姐姐不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