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都市言情 > 干了这碗甜姜汤 > 第6节
  井航越是一脸认真,晏楚就越是不想理他,
  过了一会儿又凉凉的来了句:“累了,你来开。”
  井航还琢磨着要是车子路过些坑坑洼洼的。姜许睡觉的时候会不会晃晃悠悠的靠过来,到时候他就正好把肩膀支过去,说不定还能有点其他的亲密接触。
  于是有点不大乐意道:“不是快到了吗?你再忍会儿。”
  晏楚面无表情的把车停在路边,回头看了井航一眼,一双深邃的眸子里尽是不耐烦:“昨天两点是谁扯着我不让我走的?”
  井航理亏,昨晚想到可以和姜许一起出去玩,高兴的凌晨两点还拉着晏楚不让走,要陪他一起喝酒。
  他们都知道,晏楚睡不好的时候,脾气臭实在不是东西。
  两个人换了位置,井航坐去驾驶位开车,晏楚到后座补觉。
  北岸村因为地方太偏,临近村口的一段路特别不好走,土路坑坑洼洼的,不过路两边的杨树倒是长得高高大大,大概得两个人合抱才能真的围住,五月初,枝叶变得眨眼间变得茂盛,爆开的杨絮飘飘洒洒的像是下雪般的往下落。
  晏楚睡眠浅,更不要说车子颠的像是在坐过山车,姜许也醒了,心中正懊悔自己怎么就又睡着了,车子一个颠簸,身子没防备的倒在了晏楚的身上。
  两个人呼吸都顿了一下,只是不知道对方已经醒了,姜许大气都不敢出,身子想要一点点的默默挪走,生怕待会儿晏楚醒了。
  结果脑袋刚挪开几厘米,又是一个坑洼,得,又摔回去了,这次脑袋撞到了晏楚的骨头,疼得慌,姜许又不敢出声,扁着嘴巴秉着呼吸,委屈的厉害。
  晏楚在姜许试图挪走的时候,就知道人已经醒了,再一次撞过来的时候,他能感觉道姜许嗑到了骨头,做出一副被颠簸醒的样子,晏楚脸上没什么表情的,伸出手将姜许从自己身上推开,余光瞥了一眼人的脸,看到颤抖的睫毛,还有扁着的嘴巴,晏楚嘴角勾了勾。
  看来是嗑疼了啊。
  等车子驶进村子里,路平稳下来,沉睡了一路的姜许才‘悠悠转醒’,揉着惺忪的睡眼问:“到了?”
  井航:“马上。”
  再看一眼晏楚面上没什么异常,所以,刚才他应该是不知道自己已经醒了吧,看来她的演技还是可以的。
  因为怕影响村民们的正常生活,民宿在村子的最边上,晏楚可能是跟老板熟悉,下了车就是一阵寒暄。
  老板娘带着他们安置,姜许的房间在二楼走廊的最尽头,晏楚的在楼梯口,听说井航的房间就在姜许隔壁的时候,晏楚的眼神带了几分意味深长。
  一行人稍微休息之后,就要准备午饭,民宿的特点就是可以让客人充分的体会到在城市里体会不到的东西,比如摘菜。
  老板家有好几个蔬菜大棚,四月的天气,除了大棚里的时蔬成熟呢,按照正常规律,其他露天的都还是幼苗,番茄秧子脆弱的好像刮一阵风就能被吹倒。
  进了大棚里面就又是另外一番天地,首先是滚滚热气朝着面门袭来,等适应了棚里之后,放眼望去比人高的番茄秧子上挂满了红澄澄的番茄。
  各个色泽饱满诱人。
  从小生活在城市里的孩子,很少有机会能接触到这些,姜许拎着篮子瞧着兴致勃勃的模样,反观晏楚和井航就没什么太大的兴趣了。
  “寇驹他们什么时候到?”
  “中午吧,谭绍说是也要一块过来。”
  晏楚站在大棚中,矜贵气质与这种地方显得格格不入,他哼了一声显然有些不爽:“就是等着吃现成的呗。”
  “那我给他们打个电话催催。”
  姜许戴着个草编的帽子,笑起来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她拎着自己的小篮子跑过来,站在晏楚面前,眼睛里带着亮晶晶的欢喜。
  “晏楚,你怎么不跟我们一起摘啊?”
  晏楚微微低下头,鼻梁高挺,漆黑的眸子里倒映着姜许的模样,语气痞里痞气:“你看哥哥像是干活的料吗?”
  第8章
  民宿的后边的小园子有一片儿枸杞,长得茁壮茂盛,其实从前这里只有一株枸杞,后来慢慢的生根发芽长成了一大片。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老板娘刘婶说着,手下不停的掐了一大把枸杞的嫩芽,说这也可以做成一道菜。
  姜许十分给面子的惊讶的哇了一声,没见过世面的模样,逗得老板娘发笑,眼角的皱纹都是岁月的模样。
  准备好食材之后,老板娘去做午饭,晏楚和井航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姜许坐在前院的摇椅上突然有点无聊,想起自己好像一上午都没有碰过手机了,打开微信之后就是好几条来自小徐的未读消息。
  “姜姜!老板说放假!”
  “我们要去找你们了!”
  “姜姜!老板的朋友们都好帅啊!!!!”
  “姜姜姜姜,我们马上就要到了!!!!好开心!”
  最后一条消息是十几分钟之前,姜许想了想,没有回复,反正她待会儿急可以看到人了。
  收了手机之后,院子里的小黄狗突然叼着自己最喜欢的玩具球跑着姜许面前,小狗眼水汪汪的盯着姜许看。
  看的人心里软乎乎的。
  姜许弯了弯嘴角:“要我陪你玩吗?”
  她开始怀疑这只狗是不是能听懂人说话,不然怎么姜许刚问完,这狗就将玩具狗放到了她的脚边,小尾巴摇的欢快。
  姜许捡起球,捏了一下,居然还能发出声音,还挺好玩,然后又连续捏了几下,小黄狗估计是看她自己拿着自己的玩具,玩的高兴了,朝着姜许汪汪叫了两声。
  “知道了,我不玩了。”姜许捏着球,朝着远处一扔,嘴里同时道:“去吧皮卡丘。”
  小黄狗嗖的一下就冲了出去,追到球之后稳稳的咬到嘴里,晃着尾巴重新回到姜许身边。
  姜许接过它手里的球,表扬似的摸摸小黄狗的脑袋:“真厉害,你有没有名字呀?”
  狗脖子下面有个牌子,姜许小心的将牌子翻过来看了一眼,上面写着‘日安’
  “日安?这是你的名字吗?”听到自己的名字的小黄狗汪汪的又叫了好几声,姜许摸摸它的脑袋,“原来你叫日安呀。”
  还挺洋气。
  也不知道是谁给起的。
  这个时节,白的像雪的除了杨絮还有槐花,前者让人讨厌后者让人欢喜,刘婶家的门前就种着一棵大槐树,不知道长了多少年,像个白了头发看尽沧桑的老人,一直伫立在门前。
  微风吹过的时候枝叶晃动,空气里夹杂着槐花的香甜味道,对了,刘婶说中午的时候会做槐花饼子,姜许没吃过,她猜想着那个饼可能会带着淡淡的甜味吧。
  门前的墙上有只长着褐黄色羽毛的老母鸡扑棱着翅膀从墙上飞下来,身子胖乎乎的,姜许都担心它会不会飞到一半直接掉下来,可惜最后老母鸡安安稳稳的落在地方,带起了一阵灰尘。
  身上暖洋洋的,姜许放松的靠在躺椅里,仰头,一只手遮着头顶刺眼的阳光,碧蓝的天上懒懒散散的漂浮着几多白云。
  一团白色的杨絮慢慢悠悠的飘到姜许眼前,眼看着就要落下,姜许深呼吸吐气,又将它吹向了更高的地方。
  好舒服呀,这样的生活。
  “姜姜!!!!”
  是小徐的声音。
  姜许抬眼望过去,小徐戴着黄色渔夫帽穿着背带裤,活像是幼儿园出来春游的小朋友。
  正在玩球的日安,看到有人在跑,心思活泛的开始跟人比赛,一前一
  后的一人一狗朝着姜许飞奔而来。
  后面进来的几个人,注意到她们这边的动静,也齐齐望过来,晏楚看到姜许笑意吟吟的张开手正等着给小徐拥抱。
  站在灰褐色瓦片屋檐下的女人,笑的像是春天最早盛放的那簇玫瑰,浓烈张扬,又吸引人的视线。
  姜许和小徐拥抱在一起,日安在她们脚边摇着尾巴围绕着转圈儿。
  “你不在,刚上班没多久老板就说无聊,然后关店带着我来找你玩啦。”
  小徐偷偷凑在姜许耳边道;“姜姜,老板是不是暗恋你啊?”
  姜许都不知道小徐的脑袋里整天在想什么,不是帅哥就是这个喜欢那个,那个喜欢喜欢的,听说她在她们系还是个学霸,姜许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学霸。
  “你快闭嘴吧你,小心让谭绍女朋友知道了,到时候我们俩就。”姜许做了个划脖子的手势。
  小徐笑出声,其实真不是她们故意恶化谭绍女朋友形象,实在是之前在纹身店她们有幸见识过一次,他女朋友‘逮小三’
  的样子,当然,那就是一个误会。
  小徐刚开始还被认错了,被骂得狗血淋头,直接就哭了,谭绍为了表示歉意放了她几天的假。
  现在回想起那件事情来,小徐倒是没那么害怕了,反而还能听出姜许话里调侃的意味了,撅着嘴巴不高兴道;“老板的女朋友,唉。”
  小小年纪垂头丧气,姜许托着小徐的脸蛋连着捏着几下:“别叹气啦,这儿的老板娘中午做好吃的你多吃点儿,食材什么都是我跟着一起弄的呢。”
  “哇,我要去看,我要去看。”
  小徐心大,听到姜许的话转眼就将谭绍女朋友抛诸脑后,转过身,跟身后的和跟晏楚他们在一起的谭绍挥挥手道:“老板,我跟姜姜一起去看做饭啦!”
  谭绍穿着件白衬衫,斯斯斯文文的模样,笑着点了点头。
  等两姑娘进了屋子之后,晏楚他们一群人直接在前院的简易的亭子里围坐了起来,石桌上还有未下完围棋。
  “老谭,你跟姜许最熟,你知不知道她最喜欢什么啊?”
  井航坐在谭绍旁边,他不会下棋也对下棋没兴趣,翘着二郎腿跟谭绍打听关于姜许的消息。
  “不知道。”谭绍手里捏着白子,扭头看了井航一眼,“知道也不跟你说。”
  他是今早的时候知道井航打算追求姜许的,这次出来玩也是为了创造机会,今早上班越想越觉得有意思,索性就关了店门,带着小徐来凑个热闹。
  “靠,你们别这样啊。”井航从桌子上的装棋的盒子里捏了枚棋子在手里摩挲,脸上端的是春心荡漾,“我觉得啊,我跟姜许就是命中注定,天生一对,虽然我们俩认识不久的,但是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她一定会喜欢上我的。”
  井航越想越开心,戏瘾上来了,就拉着和他一样戏多的寇驹演上了。
  “请问,你愿意嫁给英俊帅气,温柔体贴的井航先生为妻,无论贫穷还是富有,健康或是疾病,都一直陪着他身边吗?”
  井航‘深情款款的’的望着对面的寇·姜许·驹。
  寇驹装作一副矫揉造作的模样,又是朝着井航抛媚眼又是飞吻的,然后回答道:“人家~信你个鬼哦~臭男人坏的很!”
  晏楚和谭绍脸上都露了笑,井航捂着自己的心口,‘一脸委屈’的叹气道:“唉,你们都不懂我,我要去找姜许妹妹抚平一下我这颗脆弱的少男心。”
  说完,就真的从亭子往屋子里奔去。
  晏楚巍然不动的坐在石椅上,指尖夹着枚黑色棋子,视线盯
  着仿佛输赢已成定局面前的棋盘,谭绍坐在他对面,从容不迫,嘴角噙着笑。
  寇驹瞥了一眼战局,‘咦’了一声:“晏楚你要输了啊。”
  话音落,院前的老槐树枝叶一阵摇晃,满院沁着槐花香,男人干净整洁的指尖夹着黑棋子落在棋盘的某处。
  晏楚声音沉沉:“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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