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千夏展颜一笑,对准她的相机顿时又是一阵快门声,她略带俏皮的看向杰西卡,“我想大家的反应已经足够说明一些问题。”
“您确定不是因为您盛世太子未婚妻的身份?”杰西卡双手握紧,毫不退让。
“如果你一定要坚持的话,我必须承认这个身份会让我更加惹人注意,但是没有实力与之相配的关注最终只会在广大民众心目中留下平庸、花瓶之类的印象。我想这需要时间来证明。至于我是否凭借我的美貌只身闯入澄天,我只想说记者小姐你也使用了‘独一无二’这个词,那你应该理解对于拥有这份美貌的所有者——我而言,是多么的希望能让更多人见到。毕竟那会给他人的生活增色不少不是么?”
季千夏的回答引来了一片善意的哄笑,这显然会是一场好戏,已经有不少记者拿出纸笔拿出平板飞快的记录起来了。当然在发表的时候只需要体现未婚妻小姐的风趣以及机智就好了,那名不知进退的记者,哦,看在她即将失业并且被整个新闻行业加入黑名单的份上,大家都选择寥寥几笔放过她了。
杰西卡的脸一瞬间涨得通红,那是愤怒的神色。她看着周围的同行对她报以的怜悯、嘲笑的神色,连艾玛都不再劝告她了,她愤怒极了,“据传闻盛茂明先生为你准备了一份价值一千万美金的信托基金,那么这是否就是你勾引盛世未来继承人的目的呢?对于一个普通家庭的女孩,一千万美金,你知道那代表什么吗?”
“……”寂静!记者们都被震惊了,既为杰西卡口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又为杰西卡犀利的言辞,此时的他们终于看出来,这么记者并不是不知进退,而是她带着私人情绪。至于目的,他们看向那名始终站在未婚妻身边,对她报以温柔笑容,连眼神都不曾施舍过的盛世继承人。
哦,都是这个出色的男人惹的祸。不过这位名为杰西卡的同行是疯了么?她以为这样的行为能获得什么?与众不同的新奇感么?
真是……天真的让人可笑。
不过此时的记者们都来不及顾及她了,他们都疯狂的向前涌,企图在成群的保镖拦截下将自己的话筒戳到季千夏面前。
“季小姐请问这个消息属实么?”
“季千夏小姐您接受了那份信托基金么?”
“盛先生对于您父亲的行为您事先知道吗?您对此有何感想?”
……
“虽然不知道记者小姐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但这不重要,我们事后会调查的,但是我想说这是真的。千真万确。”盛宴上前一步,让自己暴露在更强的闪光灯下,“至于我的感想,我只想说父亲太过厚此薄彼了,要知道的我信托基金初始值只有250万。他太偏心了。”
盛宴的话音刚落,记者们更疯狂了,这次的对象只有季千夏一个,要不是保镖们拦着,恐怕季千夏连站的地方都没了。
明明知道自己的那些话说出来会更加拉仇恨,可是季千夏看着那名叫杰西卡的女记者脸上胜利的笑容时,她便决定,为什么不能高调一点呢?在她以为她成功的把她污蔑成一个贪慕虚荣心机深沉的女人的一刻,不就是给予迎头痛击最好的时候么?
所以季千夏微微一笑,用着让所有人都能听见的音量道:“我接受了那份基金。”然后在气氛更加疯狂,杰西卡脸上的笑容更加巨大的时候,慢悠悠说出了那句“但是”。
“但是我的未婚夫先生将他所有的私人财产都交给我保管,其中包括好几张银行卡,恕我还没有时间去看看里面一共有多少钱。还有几把车钥匙,几处房产,投资的股票等。如果我需要我相信他会毫不迟疑的将那些财产置于我的名下。所以就像他说的那样,我大概一辈子也不会有需要用到那份基金收益的时候。”
安静。
对于主张夫妻财产分开,习惯了婚前签订结婚协议、财产证明的美国人而言,这个回答显然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他们面面相觑,刚才、似乎、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被他们听到了?
然后下一秒,所有的记者都癫狂了。
“盛先生请问您未婚妻说得是真的么?”
“盛先生这就是你们东方人表达爱的方式么?”
“请问您是自愿的么?”
……
盛宴轻咳了一声,让人群安静下来,他微微一笑,灰色的眼眸迷人又真挚,“我当然是自愿的,将自己的所有奉献给今生所爱,很正常不是么?”
说罢便不再理会记者们的穷追不舍,楼着季千夏的腰转身走向城堡。
“宝贝你今天真的让我刮目相看。”盛公子低头,在她耳边吃吃的笑道。
“我能说自己是狐假虎威么?”季千夏轻轻捏了他一记,现在就知道笑话她。
“哦宝贝我错了。”盛公子皱眉忍着其实并不剧烈的疼痛,“我比较希望你能在床上的时候弄疼我。”
回应他的是季千夏更用力的一捏。
在城堡大门即将关闭的时候,盛宴朝门口的保镖道:“把那名记者扔出去,她所在的那家报社我希望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好的少爷。”
季千夏从未看过这样的盛宴,他的眉眼是那么冷峻犀利,她却不觉得害怕,相反,心里暖洋洋的。
她回头望去,那名叫杰西卡的女记者面色惨白,却仍旧痴痴的望着他们的方向,更确切点说是盛宴笔直高大的背影。
可是她永远得不到某些她渴望的东西了。季千夏紧紧搂住盛宴的手臂,回应他之前的话题,“如果你表现好的话。”
刚才还严肃冷酷的盛公子双眸“咻”的一亮,“你说的宝贝!”
☆、第64章 树屋
晚宴结束时已经接近午夜了。和家人告别感谢他们的辛劳与付出,看着他们一一上楼,盛宴回头看向季千夏,“还愿意和我去一个地方吗?”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于是两人一人穿着正装三件套,一人拖着礼服裙摆,在还在收拾大厅的仆从们略带笑意的目光中,在守候在门口尽职尽责的保镖们正直的面孔下,像在参加宴会半途私会的情侣一般溜走了。
季千夏有些羞耻,迈出去的步伐多了几分迟疑,“我们要去哪?”
盛公子神秘一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这是一条星光铺就的小路,从城堡一侧的小门通往幽深静谧的树林。冬日的夜晚没有小生灵们生机勃勃的歌声,只有偶尔几声尖利的鸟叫划破天际,在深蓝色的夜幕下略过几笔飞翅的残影。
“别有情趣。”季千夏拉紧了些身上的披肩,颇正面的评价道。
“宝贝你这样的语气搭配这样的动作,会让我误以为这是讽刺。”盛宴垂着眉眼有些可怜的看着她。
“好吧,但是通常在这个时候男主角不是应该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女主角穿上么?”
“前提是男主角没有给女主角带披肩,而事实是我带了。”盛宴搂着她的肩膀,“而宝贝你今天这么漂亮,不应该淹没在我无趣暗沉的西装外套下,那会是我的损失。”
盛公子的情话技能越来越高级,季千夏自愧弗如,便也不去故意招惹他了。
大约走了五分钟,前方影影重重的树木间隐约泄露出白金色的灯光来。
季千夏抬头看他,“惊喜?”
盛宴想了一下,摇头道:“只是一个礼物。”
季千夏期待起来。
拂开低垂的树枝,转过挡路的枯木,眼前的景色便豁然开朗了起来。
那是一颗巨大的树木,有着必须靠几个合力才能环抱的枝干,分叉出去的枝桠又粗又密,挂着沉甸甸的叶子,遮天蔽日、神秘古老。而此时最吸引人的,是这棵不知名的巨大树木上被人为建造了一座树屋。圆形的一幢小小屋子,外侧像鱼鳞一样的墙壁,有着小小的叶子形状的玻璃窗,上方盖着草做的屋顶,圆绒绒很温暖的样子。树屋有一个树枝围起来的简陋却异常美丽的阳台,顺着阳台下来,便是一架螺旋形上升的木质楼梯。此时楼梯的扶手,阳台的栏杆,木屋的屋顶墙壁上都被装饰了闪闪发亮的小霓虹灯,和树枝上或长或短,或疏或密的垂下来许多散发着白光的圆球一起,将这片被巨树遮蔽的天地点缀得浪漫无比。
“这是我儿时的秘密天地。”盛宴在季千夏被眼前美丽的景色吸引得目不转睛时开口,“当然现在的样子是修缮过的,之前还要简陋,只有一盏小小的吊灯。”
“是你自己建的?”季千夏的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盛宴没有否认,神色间带着怀念的神色,“最开始发现这里的时候我绑了一个吊床,谁都没有告诉,就这样躺了一个下午。然后他就成了我需要安静需要思考需要放松时的专属天地。之后我慢慢的准备造一间屋子,让他更特别一些。这已经是树屋13.20版本了,在毕业之后回国之前的那个假期,从选料到设计到打磨,最后就是呈现在你面前的这个样子。”
原来他不是不事生产,毫无动手能力的贵公子,相反他甚至能亲手搭一间如此美丽的树屋。内心的柔软就像春水,要淌出来似得。
“怎么办,我好像开始崇拜你了。”季千夏轻声说道。
“这不是应该的么?”盛宴闷笑,将她领到树屋下的木制秋千上坐下,自己转身绕到她的身后,握着椅背慢慢推起来。
“我当时有一个小小的想法,一闪而过的那种,以后要是遇到了喜欢的姑娘,一定领她来看这座让我最有成就感的作品,所以我搭得非常用心。”
“恩,我看到了,你很厉害。”寂静的夜里盛宴的声音就像丝绒,低沉动听得仿佛能蛊惑人一般,季千夏安静的听着,那个挥洒着汗水眼眸中却闪烁着愉快的少年的样子似乎就出现在了眼前。
“要上去看看么?”他朝她伸出手。
黑夜中的盛宴和平时有些不一样,多了些神秘和黑暗的气质,好像不是在问要不要和他一起去树屋,而是要不要和他一起堕入黑暗,迷人而性感。
季千夏把手递给他,不管怎样她都确信自己会甘之如饴。
旋转的楼梯很结实,踏上去并没有提心吊胆的感觉,整座小木屋被灯光点缀得闪闪发亮,季千夏走上去的时候,有种自己在逐渐转变成童话故事主角的错觉。
屋子里亮着一盏橙黄色的灯,床、柜子、座椅一应俱全,都是很朴实的样子,季千夏指着小巧可爱的椅子惊讶道:“这也是你做的?”
盛公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然呢?”
“好吧,我必须说我现在对你的崇拜又增加了一些。”季千夏忍笑。
“只有一些吗?”盛宴皱着眉头有些失望的样子,“看来我必须更全能一些。”
木屋里有各种各样的小手工,树枝做的相框,用树叶粘成的画……季千夏一个个拿起来仔细端详,又小心翼翼的放下。过了许久才发现身后人很安静,回头,看到盛宴正蹲在一个小炉子前烧水,小小的铜壶壶嘴已经在冒热气了。
“或许下一秒出现在我面前的是满汉全席我也不应该惊讶。”
盛宴大笑,“哦宝贝那是不可能的,我还没有无所不能到那个地步。”
季千夏莞尔,在她心目中,他已经是无所不能的那个人了,但她不会说出来,每个人心里都该有些小秘密不是么?
从来没想过在这么一个冬日的深夜里,她会和盛宴并排坐在木板搭成的原始阳台上,对着远处天空的繁星一边喝茶一边聊天。或许这就是漫长生命的意义,让我们尝试不同的事物,了解身边人陌生的一面。
“你应该在这个杯子上刻上我的名字。”季千夏指着手中不知用什么木材掏空制成的水杯,“这样就不会有人拿错了。”
“好吧。”盛宴把她的手放进自己口袋里,“虽然这里不会有其他人来,更不会拿错杯子,但只要你开心就好。”
“没有其他人来过?”季千夏惊讶了。
“这是我的秘密天地。”盛宴示意她体会字面意思。
“好吧,我深感荣幸。”季千夏上前亲吻他。她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
两人亲吻着便纠缠到了一起,回过神的时候季千夏发现自己已经躺倒在树屋内那张散发着原木清香的低矮床榻上了。
身上盛宴的气息沉重而急促,这让季千夏也不免意乱情迷,只是……她莫名想到了今晚那个来者不善的女记者,她看着盛宴的目光裸、露而痴迷,似乎愿意为他奉献一切的样子。
讨厌的女人。季千夏感受着脖颈处微微的酥麻,心中烦闷,索性一偏头照着盛宴的脖子处就是一啃。
“嘶……”盛公子吃痛,却是没有躲,很无辜的看着她。
招蜂引蝶还那么无辜!哼!
“这床太硬了,我不要在下面。”季千夏故意找茬。
“那……我在下面?”盛公子压下心中的激动,小心翼翼的征求女友意见。
“恩。”季千夏冷漠的哼了一声,看着未婚夫规规矩矩毫不含糊的躺了下去。
“自己脱。”她又说。
盛公子不知想到了什么,呼吸一下子更沉重了,他两三下脱了自己的外套背心,正要去解衬衫纽扣,被季千夏按住了。
“你不怕冷吗?”她问。
“哦宝贝,我现在全身发烫,不信你摸摸看。”盛宴握着她的手从衬衫下摆处滑进去。
手下的肌肤滚烫,肌肉结实,带着很好的弹性与触感,季千夏的手有些流连忘返。
“还有下面,宝贝,别厚此薄彼。”盛公子哑声道。
季千夏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她自以为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却不知这一眼让原本就已经激动得不能自已的未婚夫先生全身像过电一样,全身酥软,唯有一处地方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