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摆弄了许久,这才结束。
克里斯蒂脱下手套面色凝重的说道,“流兄弟的胸腔几乎全部被打断,手臂扭曲的程度就算是借助外力也很难达到,但是看扭曲的方式却又好像是自己做的。”
说着克里斯蒂指了指扭曲的手臂,又将杨流的已经和后背连在了一起的腿部说道,“还有这里,这里和这里,腿部所有的关节几乎都被旋转了一周。大腿的骨头可以说是被硬生生的拔断了之后扭到了后背的位置。”
“这......这也太残忍了吧!”妖冶惊呼道。她虽然是死侍但是从小是在苏府训练的,苏府并不是专业的训练杀手的地方,所用的手段也不会如此残忍。
黑三和黑四是通过专业的训练出来的,也被训练过审讯犯人,这种场景倒是见怪不怪,黑四倒是很贴心的握紧了妖冶的手,奈何妖冶只顾着安慰自家小姐,直接将人甩开了。
“这么说......流大哥死前收到了非人的折磨。”苏韵雪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废话,但还是忍不住低喃道。
从看到杨流不成人形的尸体的那一刻,她就有了定夺。
“不错。”克里斯蒂点了点头,“而且他身上还有一些怪异的姑且算是淤青和水泡的东西。”
“嗯?”闻言苏韵雪起身走了过去,“哪里?”
“喏,就是这些地方。”克里斯蒂给苏韵雪指了指,“我起初觉的是殴打过后留下的淤青,但后来发现并不是,这些才应该是殴打过后的淤青,而这的样子确实有一些区别,还有这些红色、黑色的看起来和水泡或者疹子相类似的东西。”
“奇怪,这是谁那么......”苏韵雪拿起银针挑破了一处,一股黑色的浓水留了出来,散发出阵阵恶臭。
“我也不知道,阿依古丽你说呢?”克里斯蒂摇了摇头。
他下意识的问了自己从前的老师,却久久没有等到回应,这才感到奇怪,看去,却发现阿依古丽脸色铁青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阿依古丽?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半晌阿依古丽才僵硬的摇了摇头,“不......我知道。”
“啊?你知道什么?”克里斯蒂狐疑道。
“我知道那些是什么,我见过......”阿依古丽尝出了一口气,这才恢复了一丝神采。
“你见过?是番邦的手段?”苏韵雪瞬间明白了些什么,追问道。
“不错。或者说......是他,那个魔鬼的手段。”阿依古丽脸色苍白的点了点头,回忆了起来道,“我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是五年前,那个魔鬼......也就是水若云第一次来到番邦的时候。”
闻言苏韵雪眉头一挑,果然,这一切还是和水若云有关。
“我记得很清楚,那一次水若云用类似的毒药毁掉了一个中型部落,也就相当于一座小城市。那一次,我作为大祭司去超度那些枉死的灵魂,让他们走向往生,也是那一次核心圈的几位组长开始对他又怕又爱,他们开始听水若云的准备一些东西,他们有些人吧水若云当做了神,有几个魔怔的甚至会每年献祭部落中的一些人给水若云做试药的傀儡。”阿依古丽心有余悸的回忆道,“本来这些都是秘密进行的,但两年前,有一个母亲带着孩子来找我医治,说孩子不过出去玩了几天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他的很多症状就和杨流一模一样,也和五年前的那个无人生还的部落一样。”
“后来......那个孩子还是死了,我想水若云也没有研制出解药,不然他不可能找那么多人做试药实验,我去找几个族长,却发现他们都默许了这种行为,甚至在番邦的边境为水若云建立了专门做实验的地方......”阿依古丽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从那以后我的权利就被架空了,只能安安静静的做一个信仰,带着这些年轻人来比拼医术......而我身为大祭司,身为自由之神的选中者,却无法帮助那些人,那些和杨流一样的人......”
“混蛋!”克里斯蒂对此并不知情,闻言一拳打在了墙上。
苏韵雪没有说话,单双手也死死地握在了一起,半晌才深吸了口气问道,“你知道他们试药的地方在哪么?”
阿依古丽遗憾的摇了摇头,“我并不知道。我早就被那个圈子的权力中心排除在外了。”
“老三,你写信给君北冥,把这里的一切都告诉他,再给黎写信,让她安排人去探查一二,但务必小心,量力而行。”苏韵雪阴沉着脸说道,“老四,你帮忙把流师兄火花了,进宫找上官泽,让他派些可靠的人,先把流师兄的骨灰盒遗物送回蓬莱岛。”
“是。”
“好,我这就去找老大。”
黑三黑四点了点头,率先走了出去。
苏韵雪握住了杨流扭曲的手,轻声道,“流师兄,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给你,给立师兄,讨回一个公道,该死的人一定会下地狱,你们就在下面看着,等他来见你们。”
苏韵雪的声音不大,但在场的人都听出了她语气语气中的杀意。
妖冶在身后也默默地点了点头,她自幼和苏韵雪一起长大,身为大家闺秀,这种负面情绪苏韵雪一般是不会外露的,所以她自然知道苏韵雪平静的面孔下又多少恨意。
而对苏韵雪而言,上一个被她记恨上的人还是君墨。
得罪她,伤害她和她身边人的,都该死!
半晌苏韵雪才松开了杨流的手,对阿依古丽和克里斯蒂道,“今天辛苦你们了,也多谢你们,我们先回去吧。”
“好。”阿依古丽把手搭在了苏韵雪肩膀上,身为大祭司她可以站在高台上安慰自己的民众,却也无法安慰悲不外漏的朋友。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将苏韵雪等人当做了朋友。
水若明和水若兮一直在外面,小房子隔音不知如何,也不知刚刚的话他们听到了多少,总之一行人回去的路上都十分的沉默。他二人的脸色也并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