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还要好几个。刘三、赵二……”小五转头指向那一群人。当时并不是只有小五一个人知道巴结玛依努尔，只是他们没有抢过小五，但也没有放弃站在一旁看能不能钻个空子，却刚好做了小五的证人。
“他说的是真的吗？”陶肃对着小五指出来的几个人这样问道。
“是的，大人他说的没错。”被点到名字的几个人都点点头说道。
“大人这是真的，其中的赵二我们还打过一架呢，他是不可能会包庇小人的。”小五知道自己是被怀疑上了，极力地辩解道。
“有这回事吗？”陶肃对着则这些人问道。
“是这样的，大人。小五和赵二一直不怎么对付。”一个年龄看起来比较大的人站出来说道。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他们基本上都是这附近村落的村民，为了养家糊口才来猎场工作。虽然小五为了巴结玛依努尔直接抢了机会，但他们也不会因此怨恨诬陷他。
冯询还抱有一点怀疑，看向一旁的太仆寺寺卿，“寺卿大人觉得呢？”
太仆寺寺卿也知道冯询是觉得这些人有可能相互包庇，“昨日本官已经调查过了，这些人来自周边的不同村落，猎场工作繁重，他们也没有太多接触的时间，感情并不是很深。”
“这样的话倒是比较可信了。”冯询点点头，看向一旁的陶肃，刚想问他有什么看法。
这个时候太医身边的随从跑过来了，“我家大人查出了一些东西，请各位大人前去查看。”
冯询等人听言，将这边暂时搁下，转身去了马厩。
“请问是有什么发现了吗？”陶肃对着太医问道。
“下官刚刚在这些马匹的嘴边发现了残留的樟脑，在这马槽中也发现了带着些许樟脑的草料屑，应该是之前留下来的。”太医说的倒是十分详细，“只是看剂量倒是不大，不会向昨天一样直接惊厥，所以才没被发现吧。”
“原来是这样。”陶肃点点头，看来是有人大面积下药，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玛依努尔的那一匹马分量比较多。但按照目前的情况看来，应该不具有针对性。
“那其他马匹呢？是不是也有点异样呢？”冯询敏锐的问道，他昨天也听谁说过，有人临上场的时候发现马匹不大对劲，临时更换。按说这种特选而来的马匹应该不会出现这么多问题吧。
“这个确实，特别是昨日五皇子的马匹还没上场就出现了问题，也是更换过的。”太仆寺寺卿点点头说道。
“那匹马现在怎么样了？”陶肃立即问道。
“只是有些虚弱，具体的本官也不太了解，不过那匹马应该就在旁边的马厩。”太仆寺寺卿摇摇头，这些本来也不归他管，再说马匹生病只是非常偶然的事情，他也就没过多的关注。
“那也过去看看吧。”冯询这样说道。
这几人又到了旁边的马厩，太医也很快就上前查看了。
“这匹马也被下了药，但不是樟脑，而是微量的砒霜。这会让马匹虚弱，腹泻无力。”太医这样说道，又拿出自己的银针开在马槽中试探，这次是在水槽中。
“两种不同的药，但都会让马匹失去控制。”陶肃这样说道。
“看来我们要重点这些接触过马匹的人了。”冯询这样说道，那可就不是简单的提问了，要用些手段才行。
之前太医和仵作也说过，马的胃很小，这就不可能是在秋狩马匹还没到猎场的时候下的毒。那么就是前天和昨天接触过这些马匹的人。冯询将这些人全部押到了一个帐篷之中，也就是他们临时作为审讯的地方了。
冯询和陶肃坐在一边，几个五大三粗的人站在他们旁边。一边的刑具都已经准备好了，看样子也是十分吓人。
“几位可能不知道我们大理寺的规矩，可不要等着让我们逼着问话呐。”陶肃幽幽的开口说道。
但这句话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这些人都在喊冤。
“既然如此就开始吧。”冯询也不跟他们废话，上了刑就知道冤不冤枉了。
旁边的侍从听了冯询的话，随意抓了一人就按到了炮烙的刑具上，立马就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
“怎么样，你可有什么要招认的吗？”陶肃站了起来，走到了受刑的这人身边问道。
“小人实在......实在是冤……冤枉啊。”那人已经快承受不住了，说完这句话就痛晕了过去。
“拖到一边去。”陶肃眼睛也没有眨一下，吩咐道。“换下一个吧。”
很快另一个人也被推了上去，也是一直哭喊着说自己冤枉。陶肃则走到其他还未受刑的人面前，“若是有人再不说的话，那也只能耗点时间一个一个来了。”
其他人听到这话也是吓得瑟瑟发抖，心中暗骂那个真正下毒手的人。这个时候一个人的腿都软了直接跪坐在了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陶肃见这人这样害怕，“那下一个就你吧。”
陶肃话音刚落，身边的侍从就抓住那人的臂膀，想着要拖着他到火盆那儿去。
“不，不要。”这人却疯狂的挣扎着，“我说，我什么都说。”
原来这人正是先前君庆授意让冯雷去巴结的太仆寺寺丞，当他知道秋狩出这样大的意外之后，就一直战战兢兢，心里也是慌的不行，他明白这个应该是他的药导致的。结果现在又看到前两个人受刑的惨状，实在是绷不住了，干脆直接说了出来。
“好，那就说吧。”冯询听言，赶紧让录事将他的口供记下来。
“这一切都是四皇子暗中授意的，我只是一时迷了心窍。不只是马匹，还有猎场的猎物，都下了药。当时……”这个太仆寺寺丞也不是傻瓜，冯雷接触上他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这是四皇子的意思，也知道这些药是被掉包过的，所以才敢铤而走险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自然不会一个人兜着，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冯询早就猜到这应该是高位者的手笔，所以他当时才会要来一块金牌。只是没想到这是皇子之间的勾心斗角。又派人去检查了那几头发狂的灰熊，发现这个太仆寺寺卿说的并没有什么大的纰漏，可能是不太懂得药理药物的。计量。没有把控好，才会出现这么大的事故。
既然皇帝想要知道全部的真相，冯询他想着也就不用帮着四皇子遮掩，反正之前也已经出了一个谋反的君墨，皇室也不是第一次蒙羞了。冯询将这些事情整理了一下就报给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