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说,你接什么呀?你现在可是有妇之夫。”苏韵雪压低了声音。
“怎么吃醋了?”君北冥难得调侃道。
苏韵雪摇了摇头,“那倒不是,只是这消息传得快,我们不是还要塑造恩爱形象么?你若是喜欢这姑娘,凭你的身份夜访就行了,何必大白天还带着我?”
闻言君北冥脸色一黑,我这苏韵雪的手也用力了些,拽着人就往花船走。
“诶,诶,你干嘛?你弄疼我了。”苏韵雪一脸的莫名,男人都这么善变的吗?
“见过蔺王殿下,见过蔺王妃。”二人刚上传,穆轻轻就迎了过来,花船也驶向了湖心处。
“来了?”君北冥双目空空,没有一丝感情。
“是,老板就在楼上。”穆轻轻恭敬道。
这什么情况?
苏韵雪倒是有些摸不到头脑了,只可惜,被苏韵雪刚刚的话刺激到的君北冥很明显没有跟她解释的意思。
“老七,你留在下面。”君北冥说着,就带苏韵雪往上走。
苏韵雪倒是还在想刚刚穆轻轻的话。
老板?
这仙云楼明面上是高档次的青楼,可背地里干的却是交易消息的事,仙云楼的老板也从未现身过,前世她为了君墨曾调查过一二,却只能查到仙云楼似乎与神秘的黑域阁有关。
想到此处,苏韵雪眉头微皱,当初她和君墨动用林家、苏家还有皇族的力量几乎是封锁了京城,但君北冥还是逃了出去,北国就算再怎么隐藏实力也不可能把手伸到天落的京都,反倒是神秘的黑域阁,这些年刺杀朝贪官污吏,不少还是朝廷重臣,却留不下一丝一毫的线索,这样的势力,足以把君北冥带出京都。
苏韵雪思绪飞快的转动,短短几步就想了个明白,却没有戳破君北冥,二人上到了三楼,三楼只有一间屋子,屋内装饰并不堂皇,淡雅简单,屋内正中央做了一个女子。
女子身穿一件玉色偏襟纱衣,身披粉橙色底祥云纹薄纱雨丝锦,挽了个双环望仙髻,正泡着茶。
听见动静,女子起身行了一礼,“殿下。”
“起来吧。”君北冥带着苏韵雪做到了女子对面。
“好香的方山露芽,去年的陈茶,虽然涩口,但却又独特的沉淀之香。”苏韵雪接过女子递来的茶闻了闻。
“苏小姐好灵的鼻子。”女子淡淡的开口,只是那审视的目光让苏韵雪极不舒服。
“医者的本能罢了,只是姑娘该称呼我为蔺王妃才是,不知姑娘怎么称呼。”苏韵雪说着瞥了一眼君北冥。
“我是仙云楼的老板娘,黎,苏姑娘随意称呼。”女子微微一笑,很明显十分警惕苏韵雪,又对君北冥说道道:“殿下,这......有外人在场,属下......”
闻言苏韵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君北冥放下茶杯拍了拍苏韵雪的手臂,“本王的王妃自然可以听。”
“是。”女子虽然不满,但迫于君北冥的压迫也不好在说什么。
苏韵雪挑衅般的靠在了君北冥肩上。
等两个时辰后二人从花船上下来,太阳已经偏西,不过街上依旧是热热闹闹的。
“唔——”苏韵雪舒展了下身子,有些不太高兴,“回去吧回去吧,一点都不好玩。”
“急什么,昨天写的红布想挂在哪?”君北冥看出她的不快,主动说道:“我并非要瞒你,只是你刚好提议来花船前,我便顺水推舟了。”
“哼,那倒是我的不是了?让蔺王殿下先前的准备白费了?”苏韵雪翻了个白眼。
两个时辰啊,整整两个时辰!那个女子明显是忌惮自己,有的没的说了一堆,有用的却没说多少,她倒是喝了一肚子茶。
“黎和老七他们一样跟随我多年,并无恶意。”君北冥说着拿出了苏韵雪昨天写好的布条,“都说挂的越高,越容易实现,我帮你。”
说着在周围一片惊呼中提气轻身,飞上了河边最高的柳树,将手中的布条系在了树枝上。
“哇!快看!是蔺王殿下!”
“天哪,原来蔺王殿下轻功那么好!”
“你说那红布是不是蔺王妃的。”
“你这不是废话么!哇,好浪漫啊。”
......
“如何?满意吗?”君北冥飞身而下问道。
“噗——”苏韵雪看着那棵柳树上自己的布条独领风骚,笑出了声,“回王爷,妾身心中甚悦。”
“如此,爱妃可愿和本王一同栽了这桃树?”君北冥也难得勾起了嘴角,又道:“老七可是扛了一下午了,爱妃就赏给脸呗?”
“如此就给老七个面子。”苏韵雪微微点了点头。
二人很快就选了个向阳肥沃的好地方,将桃树栽下。
“哼,我就说,种树也不是那么难!”苏韵雪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自动忽略了满是泥土的衣裙。
相比之下,君北冥就干净多了,甚至双手都没有沾染什么泥土。
夕阳下,少女的笑颜让君北冥有些出神,隐约想起母亲还再时,也曾和他在长卿殿中栽下一棵小树。那时候母妃说了什么?
母妃说:“将来我们北冥也要和心爱的姑娘一起,种下一株桃树,陪着她,看着桃树长大。”
“诶诶,想什么呢?快来看,我刻的字好不好看!”苏韵雪摇了摇愣神的君北冥。
桃树树干上已然被苏韵雪挂了块牌子,上面歪七扭八的刻着他们的名字。
“好看极了。”君北冥柔声道。
那温柔的神情和笃定的语气,让黒七不由得在心里吐槽自家主子什么时候瞎的。
“君北冥啊,我问你,黑域阁和你有没有关系?”回去的马车上,苏韵雪一脸正色的问道。
虽然早已笃定,但她还是希望从君北冥那里得到答案,最起码可以试试他是不是百分百信任自己。
昏暗的马车里,苏韵雪看不清君北冥的表情,却能看见他泛着寒光的双眸。她几乎都做好了要被灭口的准备,却听见君北冥低沉的声音:“我最大的倚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