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问,“要不要去吃点什么?”
苏小辙摇摇头。
林越想应该回去了。可是嘴唇上酥酥麻麻的感觉余韵未消,他握住了苏小辙的手,不想放开。
“我们今天,”林越顿了顿,“在这里住一个晚上,明天早上再回去吧。”
苏小辙沉默,然后很轻很轻的点了点头。
林越觉得心好像都停了一下。
开车到了附近的酒店,开好房间,林越放苏小辙先上楼,说去买点吃的,其实是心里慌得在外面抽了好几支烟,反复深呼吸几次才能够稍微镇定下来。
林越进了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买了几个肉包子和几瓶茶饮,看见柜台的安全套。他盯了一会儿,犹犹豫豫的伸出手之后就飞快的拿了一盒,一起结账。
回到房间,苏小辙已经洗过了澡,换了身酒店的浴袍,在看电视。
林越有些无法直视苏小辙,把包子放在桌上,含糊道,“你……你先吃,我去洗澡。”
苏小辙嗯了一声。
林越逃进浴室,看着镜子深呼吸,给自己鼓劲,‘林越你ok的!林越你没问题的!你之前的准备就是为了今天!you are the best!’
林越拖拖拉拉的洗完,推门探头一看,房间的灯已经暗了,苏小辙缩在床上一个小小的角落里。
林越坐在床沿,摸摸床单,又摸摸枕头,清了清嗓子。苏小辙动了一下。
林越说,“睡啦?”
苏小辙很小声的嗯。
林越掀开被子,也躺上床。
苏小辙已经缩成很小的一团,现在缩得更小。
林越看着苏小辙的背影,心里就软下来,“小辙。”
苏小辙小声说,“我睡着了。”
林越柔声说,“我今天什么都不会做的。”
苏小辙动了动,回过身来看着林越,被子蒙住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林越说,“我就想抱抱你。”
苏小辙裹着被子,慢慢的‘蠕’过来。
林越抱住苏小辙,搂进怀里,下巴搁在苏小辙的头顶,小声说,“我还蛮有钱的,三套房子,四辆车,几千万的存款。”
苏小辙噗嗤笑,“说这个干什么。”
林越说,“虽然我已经长得这么帅了,身材又这么好了,但是还有钱。
苏小辙说,“你要不要脸的。”
林越认真说,“我只要你。”
苏小辙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越用国语说,“嫁给我。”
用粤语说,“嫁畀我。”
用英语说,“do you merry me。”
苏小辙说,“明天。”
林越又惊又喜,“明天嫁给我?”
苏小辙说,“明天还要早起,早点睡吧。”
林越气馁。
苏小辙看了看林越,忽然亲了一下林越的嘴唇,“快了。”
林越愣了愣,但是看见苏小辙闭上眼,也就不再问。今天的苏小辙和以前的苏小辙不一样。他察觉到了他们之间好像有一点点回到了大周时候的样子,又比那时候还要来的温柔美好。
林越抱紧苏小辙,沉沉睡去。
苏小辙梦见了一条路。这条路很长,很荒凉。
路的另一端走来了林越。
苏小辙吃了一惊,她一直是一个人走,她不需要别人。
但是林越越走越近,苏小辙吓得往后退。林越的表情看上去那么哀伤。但是他没有放弃。
苏小辙犹豫的停步,不再后退。她试着往林越的方向走了一步。
林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随后微微笑起来,向苏小辙伸出手。
在梦里,苏小辙握住了那只手。
在梦外,苏小辙在林越的怀抱里舒展了眉头,嘴角有淡淡的笑意。
林越和苏小辙一大早离开杭州,开车回横店。
苏小辙打开窗,风呼呼的吹进来,苏小辙一边说好冷好冷,一边不肯关窗。
林越一面开着车,一面伸手关了窗。
苏小辙又把窗户打开,林越说,“你不是冷?”
苏小辙说,“风景好。”
风景其实跟昨天是一样的,只是她的心情变好了,看什么都好。
林越说,“后座有外套,穿起来。”
苏小辙扭过身,看见林越的一件翻毛夹克外套,就拿过来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林越看见穿着不合身的大外套的苏小辙,微微笑了笑。
停好车,两个人悄悄的下车,再悄悄的进了宾馆,蹑手蹑脚上楼,还没踩上走廊,便听见一声咳嗽。
齐天圣拉长脸,“回来了?”
林越推了一把苏小辙,意思是让她先回房间。
苏小辙不好意思的看了眼齐天圣,便去了自己房间。
林越大大方方的往房门走,齐天圣一路跟过去,“还知道回来?为什么在外头过夜也不打个电话?”
林越进了房间,“齐公公,你再这样,我就升你的职。”
齐天圣一怔,“升什么?”
“齐娘娘。”
齐天圣说我呸。
林越说,“我就是和苏小辙在外头看了场演唱会,陈寻的。”
齐天圣说,“演唱会唱了一个晚上?”
林越说,“陈寻拉我吃饭,酒驾回来太危险。”
齐天圣追问,“住哪里?”
林越脸不红气不喘的说,“蹭陈寻的酒店。”
“苏小辙怎么穿你的衣服?”
“就是因为事先没想过会过夜,她没带外套,当然只能穿我的。”
齐天圣信了,“我去给你拿早饭,你抓紧时间休息,马上就要去拍戏。”
林越说,“我洗个澡。”
齐天圣说好。
林越把车钥匙从裤兜里掏出来,带出一盒东西。
齐天圣捡起来一看。杜叉斯安全套。
齐天圣默默的盯着林越。
林越默默的走进了浴室。
齐天圣鄙视的啊呸。
陈导最近要求所有四十岁以下十八岁以上的男演员增加额外锻炼。
有人抱怨,“拍个戏,要不要这么较真?”
旁人安慰,“算了算了,你看看林越那边。”
陈导专门请了个国家一级武术运动员来指导林越和一帮武行。
这位国家一级武术运动员叫常之鸿,三十出头,据说还是什么什么拳的关门弟子。一开始是不愿意来,因为陈导之前给那个什么什么拳的纪录片电影帮过忙,为了还人情而来。态度就不是很客气。
武行一帮大老爷们儿都是糙汉子,看常之鸿不顺眼,找了个茬子教训教训。
关门弟子的名号不是吹的,三两下就把那帮大老爷们儿干趴下了。武行不服气,抄出棍子围上来,常之鸿一见动家伙,也火了,手下就出了黑招。但那一拳头被人一掌挡住,自己的手腕被向上一格,以力卸力,反倒化了后劲。
常之鸿惊讶一看,居然是这个片的男主角林越。
林越把武行的棍子拿掉,说,“算了算了,大家和和气气的,被陈导知道就不好了。”
一个香港人,长得漂漂亮亮,虽然有点肌肉,不过这种绣花枕头稻草芯,常之鸿之前见得多了。
常之鸿说,“你等一等。”
林越回头,站定了,客客气气的说,“常老师,我替他们道歉,大家都在一个剧组里,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武有高低,人有深浅,他们不知深浅犯了错,常老师海涵。”
常之鸿惊讶,一个年纪轻轻的港仔居然讲起来一套一套的。
常之鸿问,“你跟的哪个师父?”
林越说,“没有。”
常之鸿不信,“肯定有,你说谁教你?”
林越只好说,“kevin。”
常之鸿奇怪,怎么没听过国内武学界有这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