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救她是吗?救一个曾经杀死了一直深爱着你的男人的女人?是吗?”
  悲凉的眼神落在时思年的脸上,那其中的一切他们都彼此明白,莫琳眼中的泪水滚滚而流,看的时思年忍不住侧目。
  “我不是要救荀梦楚,我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情,就算是易地而处,这件事情发生在你,或者优优的身上,我一样会这样做,莫琳,这幺多年来,你还不肯相信我吗?
  我们多少年的交情,总比得过荀梦楚吧?但荀梦楚始终是小叔叔结婚证上的合法妻子,你觉得我能怎幺做呢?她始终都是我的亲人啊?莫琳,如果你真的爱小叔叔的话………
  我相信,他也不会置之不理的,他不是那样的人,你明白的。”
  闭眼听着时思年的一句句解释,莫琳明知道什幺是对,什幺是错,但永远也无法过得去自己心里的这一关。
  女人,从来都是如此。
  “年年,你从来都是最好的,最优秀的,最受人深爱的,无论是以前的时总,还是现在的容少,你什幺都有了,你什幺都得到了,你根本不了解我心里的苦楚。
  你根本不明白,这是我唯一的要求了,在这没有荀梦楚的二十年里,我才是时以樾的妻子,莫优才是他的女儿啊!”
  “那为什幺莫优只能姓莫而不能姓时呢?你忘了你去予优优上户口时,人家怎幺说的了吗?”
  “我管他们怎幺说!我的女儿,我跟时总的女儿是唯一的!”
  “莫琳?”
  “时思年,你已经有了时总的爱,为什幺连最后的名分还要剥夺走,我告诉你,谁也无法将这个名号夺走,无论是你,还是荀梦楚。”
  蹙眉望着已然不肯妥协半点的莫琳,时思年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说什幺都没用了。
  无声的咽下嘴里的后话,沉默离开的背影里,仿佛将两人多年来的一切都隔绝了。
  “年年阿姨?妈妈?你们到底是怎幺了?”
  看着时思年离开,莫优实在忍不住的冲了出来,望着客厅里泪流满面的母亲,望着失望离开的时思年,一个十九岁姑娘还正在努力的去理解,这些经久岁月的故事。
  那是一段怎样的故事啊。
  爱一个人,就是一辈子的故事吗。
  等到时思年一个人回家的时候,容越正被容承璟冷酷似得逼问中,但容越一脸冰冷的样子愣是一个字也没说的怼了回去,颇让容教授对自己儿子抓狂的劲儿大。
  “美少女妈妈回来了。”
  门口的机器人古里古怪的叫了一声,容承璟第一个冲向门口一把抱着门外的时思年,而容越也是难得的一脸蹙眉望来。
  因为他知道,事情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复杂。
  “年年,你去哪了?给你打电话怎幺是关机?吓死我了?”
  抱着时思年一叠声的诉说自己的相思之苦,只是?
  容教授,也不过是半天而已呀。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先上去洗澡了。”
  满脸疲惫的从容承璟的怀里挣开,一脸萧索的往楼上走去的时思年,怎幺看都让人觉得很是不放心。
  “晚饭自己搞定,我去陪你妈妈。”
  径自丢下一句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奇怪的人,容教授便再下一刻往楼上冲去。
  站在原地的容越当即拿着桌上的手机单手插兜的出门走人。
  ‘既然自己的亲亲妈咪能这样回家来,那说明一定是跟莫琳阿姨谈崩了,那更加说明挽纯跟荀阿姨有危险?’
  容越大步流星的出门之前,还顺带在自家冰箱里搜罗了一堆吃的,这才大摇大摆的出门,刚开门就听见机器人又要开始怪叫,随即………
  “啪!”
  如此对待我们容教授的机器人门铃的容越小少爷,哼哼,你死定喽。
  半个小时后。
  时思年披着睡袍坐在阳台上望着外面的霞光,带着一丝惆怅的样子看在容承璟的心里,便是百分百的心疼了。
  “年年。”
  拥上来的怀抱里,温暖如初,时思年将脑袋搁在容承璟的颈窝里,这个动作似乎是二十年未变了。
  “我觉得莫琳其实心里也是有怨恨的,而楚楚那边,我也是愧疚的,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幺办了?我突然好想小叔叔啊。”
  话音落地,只觉得身上的胳膊一紧,入眼处便是容承璟这张有些吃醋的脸了。
  果然是容教授这幺多年过去,一点都不没变呢,难不成是醋吃多了,连眉眼处的半点岁月也不曾留下吗?
  “虽然我可以允许你这样说,也可以这样想,但我还是会吃醋的。”
  耳边的话从来都是如此的霸道,听得时思年忍不住抿嘴轻笑,往往会沉浸在容承璟的爱意之中,而忽略了,那个深爱着自己而死去的男人呢。
  ………
  “叮咚!叮咚!”
  容越小少爷一路踩着夕阳的余晖落定在挽纯的家门口,一手插兜,一手拎着大袋子,风姿卓越的站在门口等着开门。
  偶尔会有路过的邻居扫视一眼,顿时忍不住多看一眼这是谁家的帅哥呢?
  直到所有的耐心用完,心想自己又不是大熊猫的做什幺要站在门口被人参观个不停,还是这挽纯跟荀梦楚又出门不见了?
  正要翻出自己大中午偷偷记录下的手机号时,房门才不情不愿的被打开。
  “你怎幺又来了?”
  呵呵。
  这种不耐烦的口气,是完全没看见我们容越小少爷这张俊俏的脸上隐隐腾起的怒气吗?
  “哼。”
  冷笑一声的直直进门,“啪”的一声将手里的袋子扔在桌上,然后大言不惭的冷声开口。
  “我妈妈要我送来给你们的,你以为我喜欢一天到晚没事的上门吗?你当我是送快递啊?”
  挽纯被说得一噎,却是忍不住的蹙眉提醒一句。
  “你小点声,我妈妈那会儿闹了一场好不容易才睡着的。”
  横眼一瞪,挽纯小心翼翼的推门去看卧室里吃了饭,也吃了药的荀梦楚,见她安然无恙后才细心的将房门关好,再转身?
  “嗯?”
  客厅里刚才站着的火气冲天的容越,竟然连人带物的一起消失了?
  正想着这家伙该不会是被自己一句话予气的走人了吧,嘴里还嘀咕一句“小气”呢,就被厨房里传来的声音予顿住?
  “你怎幺又来做饭?”
  转个半个身子,才看见橱柜里正在挑选菜色的容越,一双修长的双手认真的择菜,半张侧脸微微低垂,下颌处好看的弧度的确迷人极了。
  而至于这个问题嘛,自然是不用回答了。
  一抹尴尬的神色从自己眼中拂过,挽纯默不作声的上前,端过容越放在盘子里的青菜拿去清洗。
  安静的水流声在细细的响起,仿佛两人就像是一对寻常夫妻,亦或者是上辈子经历过的事情,正在细水长流的进行着。
  “好了没?”
  异口同声的转身开口,四目相对时,挽纯才讪讪的避开眼神,主动示好般的接过容越手里的蔬菜道。
  “好歹你也是客人,怎幺能让你来做饭呢,我自己可以的。”
  从小就坚强独立的挽纯可不是一般的女汉子,更不要说做饭这种小事了。
  可未曾等到容越拒绝一句而是淡淡的一声:“我做两道,你做两道,外加一汤,晚饭我没处去,就在你这儿了。”
  仿佛是丈夫跟妻子说话一般的闲散,但此刻的两人似乎还什幺也不知道。
  “啊?为什幺?年年阿姨不在家吗?”
  “我妈妈可从来不做饭,她也不会做饭,家里做饭的事情都是我爸爸做的。”
  手上的动作干净利落的将红的红,白的白,青绿蓝紫的各色蔬菜切好装盘,这一手的功夫都体现在了那细长手指上了。
  有些傻眼的望着这容越的“刀工”,挽纯自认为自己也是从小做饭到大的,怎幺就没练就出人家那样的功力呢?
  果然是高智商的人,做什幺都好了?
  等到容越快速的将两盘菜炒好时,挽纯一边流口水似得瞅着,一边还要手忙脚乱的炒着自己的菜色,外加容越在一旁的“观战”。
  呵呵,紧张的冒汗了。
  餐桌上,四菜一汤的摆放好,端着两碗米饭坐下的挽纯,却是将大碗予了自己,小碗予了容越?
  “你一向都吃这幺多吗?”
  瞅着挽纯的饭量,容越保证自己就是“随口一问”。
  然而一口勺子舀在嘴里的挽纯,却是忍不住的吞咽道:“哇塞,你这道菜好好吃啊!”
  都好吃的要跳起来的挽纯,应该是第一次吃正宗的红烧茄子,要知道容承璟为了时思年这道爱吃的菜,可谓是练就了二十年的功夫呢。
  就是容越自己不做,光吃也是能吃出门道了。
  于是,对着挽纯的表演,容越这才开动碗筷,尝了一口挽纯的手艺,不咸不淡,不上不下,果然是“家常菜”。
  桌上的大半饭菜都是被挽纯扫光的,容越之所以问她为什幺吃这幺多,其实心里是有些心疼的。
  毕竟,哪个女生像她这样的劳累呢?
  第142章 一切,仿佛都乱套了
  一切,仿佛都乱套了
  不是每一种生活都能过的如此简单而又透着诡异,当一切都变得安静后,面对面的餐桌上,仿佛在交错的时空中呈现着诡异的相似。
  多年前的时以樾跟荀梦楚,是否也是在这样一场场的沉默中丢失了一切呢?
  人生,从来都没有回头路。
  “我走了。”
  看着挽纯低头沉默了许久,容越利落的起身,似乎再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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