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间,屋里的桌椅家俱碎了一地,其中一把椅子正好朝雪微砸去,刘知行早就在开打的时候往雪微身边走了,见此跑过去档住那椅子,正好砸在他头上,后脑顿时血直流。
“大人,大人……”雪微眼睛都红了,忙替他捂住伤口。
那边马化胜仍跟疯子似的拿着刀乱戳,衙役虽然拿他,也知他背景雄厚,不敢真伤他,只得闪避,一时竟也拿他不住。
但小伤肯定难免,马化胜似是痛极,拿着刀一顿乱挥乱舞,甚至冲到楼下去,周遭看客甚多,一个不留意,乱刀刺进其中一人的腹部。
“杀人了,杀人了!”
刘知行也未料到事态会发展得这么严重,顿时愣住。
“来,谁敢再来,爷再捅死两个!”马化胜尤自不知死活,抽出刀来仍胡乱挥舞。
“还愣着做什么?抓住他!”再不下重手,这厮还会杀人,刘知行大怒,喝道。
外面立即又冲进来几名衙役,将马化胜团团围住。
马化胜似乎很狂燥,又仗着这些衙役不敢伤他,越发胆大,竟对着一名衙役刺去,衙役身子一偏,他一时用力过猛,冲断栏杆扑下楼去。
当重重的身体摔在地上时,下面传来一阵尖叫。
刘知行忙跑到栏杆前一看,马化胜的身下有一滩血,而且正不断地流着,他摔下楼时,手中的刀正好刺中了自己的腹部。
衙役跑下楼去查探他的鼻息,对他摇头:“大人,他死了!“
“大人,我……我带您走后面离开吧,一切由雪微来承担。”雪微拉着知行道。
姑娘知道他与马化成的关系,怕他难做,还真体贴。
马成风只有这么一个独子,又是死在如意楼里,起因就是雪微,他肯放过她吗?
知道马成风的手段,刘知行冷着脸道:“别担心,本官岂是怕事之人,他是咎由自取,原不得旁人,而且他伤了人,马家还要拿出抚恤银子来安抚受害者。”
“大人英明,您果然是雪微心中的真英雄。”
刘知行其也有点后悔,着实没想到事情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而且还如此严重。
“倒是你,本官现在就安排你离开此地,否则,马成风肯定不会放过你。”
“谢大人。”雪微泪水盈盈,向他一拜,眸光温柔又感激,感激中还带着一丝崇拜!
被自己心仪的女人崇拜,刘知行心中升起一股自豪感。
顿时觉得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马家很快得知马化胜的死讯,马成风急匆匆赶来,当看见血泊中的儿子时,差点晕厥!
“是谁,谁杀了我的儿子!”他咬牙切齿地问着,两眼如鹰隼一般巡视着四周。
“马老板!”刘知行缓缓自楼上走下。
马成风冷冷看着他:“原来刘大人也是目击者,不知我儿犯了何事,要遭此杀身之祸。”
“马公子死于意外。”刘知行道。
“意外?他好端端的到如意楼来玩女人,却突然横死,刘大人说是意外?老鸨呢?今儿谁接待的我儿子?”
老鸨吓得瑟瑟发抖着走了过来:“是……是雪微姑娘!”
“把人叫来。”马成风道。
刘知行让人送走了雪微,自暗自庆幸,却不知,雪微却从楼上走了下来。
“大人,是雪微的过错,雪微不会让您为难的。”雪微向刘知行一福道。
“臭婊子!”马成风刷的就是两记耳光打过去。
雪微白晳无暇的脸上顿时十根指印,嘴角沁出血来。
“你……”刘知行打怒:“马成风,你当本官是死的吗?”
“原来刘大人是活人啊?那为何眼睁睁看着我儿子横死?”马成风也是悲伤过渡,失去理智。
“你儿子是个什么货色自己心里没有点数么?横行霸道,强抢民女,杀人越货,他先杀了人,又拒捕,还刺杀官府中人,杀人不成,自己摔死,怪得谁来?”刘知行道。
“好,好你个刘知行,我看你是被这个女人迷了心窍了!”马成风闻言更生气,若不是官府干涉,还捉拿,自己儿子就不会发狂,也不会死,心中顿时死极了刘知行。
“来人,把少爷抬回去。”他强忍悲痛,阴森森地瞪着刘知行道:“咱们走着瞧!”
又如同看死人一样看向雪微:“还有你这个贱人,看刘大人能护你几时。”
马成风走后,刘知行便要将雪微接回府去。
“这不符规矩的,更会给大人添麻烦,若他上头有更厉害的人,您便不要再管雪微了,雪微命苦,今生得遇大人,是雪微最大的福气,但雪微不能连累大人。”
“我不怕,雪微,马成风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他真的不会放过你的,你跟我回府去吧。”刘知行真诚道。
雪微却坚拒道:“不行,雪微不能给大人添麻烦,雪微会保护好自己,等大人将马成风绳子以法,雪微就安全了,到时候,大人让雪微做什么,雪微决不再有微词。”
刘知行也知道,这个时候带走雪微,确实会落人口实,保不齐还会惹来官司,这姑娘如此体贴懂事,着实让他心疼。
当顾桑苗回到府里时,已经华灯初上,齐思奕等在门口,见她安然无恙,心中松了一口气,拉住她的手往府里去。
“今日看来很顺利?”
“不错,马成风与刘知行闹僵了。”
“娘子辛苦,只是,以后咱能不能唤个法子,为什么是要装扮去妓院?早知道是这个部局,我决不同意。”
“莫非你想让我直接装成刘知行的小妾潜进去?”顾桑苗笑着斜睨他道。
那不是让刘知行那老色鬼名正言顺地对自家娘子上下其手?
齐思奕瞪她:“饿了吧,脸还疼不疼?”
扮成雪微的顾桑苗挨了马成风两巴掌,她是可以躲开的,可不挨那两下,怎么能激起刘知行心听愤怒,怎么让他怜惜?
“敢打本王的王妃,哼,本王要诛他九族!”
“残暴,以后你登基之后,诛九族这种刑罚该废了。”顾桑苗道。
“好,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对了,那马化胜如何会发狂?莫非你对他用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