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黎成军有点不自然地开口,“爸爸没法儿给你摘星星摘月亮,只能给你买项链。”
“要什么星星月亮,钻石多值钱啊。”黎菘笑着嫌弃黎成军说话酸溜溜的,然后将项链拿到锁骨处对着后视镜比了比,“好看,谢谢爸爸。”
“比小程送得早吧?他应该还没来得及准备戒指。”黎成军还惦记着那个父亲送女儿第一个钻石的事情。
黎菘果断地点点头,“早,肯定比他早,我爸最好了。”
父女俩说话的时候,程易笙已经搬完了行李,靠在车门上看着父女俩聊天。
黎菘和父亲感情很好,这是男孩子跟父亲没法有的情感,程易笙成年以后和程筠遥的交流也就变成了一板一眼地说事情,这会儿看着程筠遥羡慕的眼神,程易笙心里还有点儿酸。
“去吧,小程等着呢。”黎成军提醒道。
黎菘一抬头看见的就是他温和的目光,和旁边的程筠遥站在一块儿,父子俩气质一般无二。
“中秋记得回来吃饭。”黎成军拍了拍黎菘的肩膀,看着她上了车,才转身进了程筠遥的车。
等二位父亲先走了,程易笙慢悠悠地开车离开。
“累死我了……”黎菘伸了个懒腰,嘟囔着,“跟长辈吃饭也太累了,我连腰都不敢塌,生怕我妈骂我,全程绷得紧紧的。”
程易笙也动了动脖子,今日开了几个小时的车程,着实疲倦。
酒店离程易笙的房子不远,十分多钟的路程二人就到了家。
各自去浴室洗漱,黎菘霸占了主卧大的那个,卸妆、洗澡、洗头……最后出来吹头发的时候累得坐在马桶上都快睡着了。
好不容易将头发吹干,她打着哈欠出门,路过程易笙房间的时候,黎菘敲了敲门,“我睡了,晚安。”
“晚安,早点睡。”
程易笙正架着眼镜靠在床头看着报纸,黎菘进去的时候正巧看见他揉眼睛,也不知道为什么非得这会儿读报不睡觉。
她没心思去管程易笙了,回了房间趴在床上。
没两秒,黎菘突然觉得不对。
这床单粗糙,奇怪得很。
她打开灯,瞧见的是光秃秃的席梦思,就连被子和枕头也没了。
黎菘赤着脚跑到程易笙房间,问道:“我床上怎么光秃秃的。”
程易笙缓缓放下报纸看了她一眼,又抬手缓缓地摘下眼镜放进眼镜盒……
他眨了眨眼睛,思考了半晌开口道:“哦对了,我早上拿出去晒了,出门接你爸妈的时候忘了收回来。”
黎菘懵了,晒被子?
三十度的天,晒一床刚睡了一天的被子?
“我去给你收回来。”程易笙穿上拖鞋慢悠悠踱到了阳台上。
被子是在窗外露天晒着的,他拉开窗户伸手一摸,“下露水,潮了。”
黎菘很想翻白眼,这会儿都十一点了,难不成这在外头呆了一天的被子还能睡人吗?
将湿被子收进来放在了屋里,程易笙道:“明天早上再拿出去晒吧。”
“那你给我找床新的。”
“没有新的。”程易笙回答得很快。
黎菘瞪着眼睛,不可置信道:“没有新的?那我今天晚上睡什么?”
他这家里连棉签和指甲钳都准备好了,连多一床被褥都没有?
“睡我那儿吧,我睡沙发。”程易笙关上了阳台的门,催促黎菘进屋。
黎菘看了一眼并不是很宽敞的沙发,客气道:“这多不好意思啊,要不你睡床得了。”
“好。”
“啊?”黎菘咽了咽口水,结巴道,“哦,那,那我睡沙发。”
她腹诽着程易笙没有绅士风度,那好字儿也亏他说得出来。
刚走了一步,黎菘被程易笙抓住了胳膊,“一起睡床。”
直到躺在床上,黎菘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的一切
程易笙先是一早就打好了小算盘,明知下午要出门,还是坚决给黎菘晒了被子并且只给黎菘晒了没晒自己的。
再是回家没有先提出收被子,而是装作不知道洗完澡看报等待,等着黎菘自己发现被子没了。
最后被子没法儿睡人,提出自己要睡沙发,等黎菘心软再顺水推舟地提出一起睡。
“老程,心思缜密啊。”黎菘翻了个身看向他,“宫斗剧不叫你当编剧都可惜了。”
“嗯?”程易笙怀里抱着只玩偶,一脸无辜地看着黎菘。
“你能不能把这粉猪扔了。”黎菘一抬头就看见猪鼻子朝着自己。
“三十岁的人还抱着玩偶睡觉,你害不害臊。”
程易笙房间里已经是随处可见毛绒玩具了,可他居然还带上床。
“你知道这玩偶藏多少灰尘吗,多少螨虫多少细菌?”黎菘皱着眉嫌弃道,“你个当医生的不要我给你科普吧?”
程易笙拍了拍玩偶,正色道:“一到两周洗一次,隔几天用除螨仪,偶尔用紫外线灯消毒。”
“很干净。”
黎菘抿着嘴,她的意思是让程易笙把着碍事儿的玩偶拿走,不是让他科普怎么保养清洁毛绒玩具。
“你把它拿走。”
程易笙有点迟疑,他习惯双手抱着个东西睡,要不然就睡不好。
“那我拿个抱枕。”
“不行。”黎菘态度坚决得很,“这床就这么点儿大,哪儿有那么大空间给你放抱枕放玩具。”
“这床宽两米……”
“那也不行,今天晚上有我没它有它没我,你自己看着办。”黎菘手指头戳着那猪的鼻子,“要它还是要我?”
程易笙识相得很,看出来黎菘语气认真,立马将玩偶往地上一扔,“要你要你。”
孰重孰轻他还是能分别的,为了玩偶得罪老婆,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他绝对干不出来。
怀里没了东西,确实觉得宽敞了不少。
程易笙往黎菘的方向挪了挪,原本抱玩偶的手放到了黎菘的腰上。
这么一比,确实是老婆比玩偶好抱多了。
第66章 番外二
毕业之前,黎菘收拾东西准备回学校。
程易笙那儿离学校太远,不太方便。她正好早些回去准备答辩收拾行李,到时候毕业典礼一结束就可以拿东西走人了。
大四下学期没课的缘故,宿舍三个人都各自找了实习,这么算起来黎菘和顾暄、许千瑶已经快三个月没见过面了。
“啧啧啧,一看就是被爱情滋润过的女人。”许千瑶一见着黎菘就上去掐她的脸蛋儿,“水嫩嫩滑溜溜的。”
黎菘白了她一眼,“那是因为我每天抹八层护肤品,您这个连洗面奶都不用的糙汉鼻翼起皮也太严重了吧?”
许千瑶不在意地摸了摸自己的鼻翼,“在宿舍还有你和日宣提醒我,在家哪儿记得起来。”
“你们家老程下周过来吗?”许千瑶刚看了答辩的时间,他们三个人正好都在周五下午最后一批。
“不来吧?”程易笙刚才送黎菘过来的时候她有问过,说是医馆下周五有八个病人。
“那下下周,毕业典礼总要过来的吧?还有你爸妈,总之亲戚朋友该叫上的都叫上。”
黎菘之前是有听说过举家参加毕业典礼,然后到处拍照的,有男朋友的还必须买束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流行起来的传统。
“再说吧,我爸妈下周出差,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许千瑶叹了口气,“男朋友看病,父母出差……没事儿,我爹妈可以借你,借你当爷爷奶奶。”
黎菘丢了个抱枕过去,恶狠狠道:“滚。”
……
答辩那天,顾暄匆匆忙忙地赶了回来,到宿舍一换好衣服就直奔教室。
门口黎菘和许千瑶边排着队边给顾暄打电话,好不容易把她盼到了教室门口,还没来得及叙旧里头就叫了顾暄的名字。
她气儿都没喘匀,理了理衣裳就进了门。
“你说日宣这一路这么跑……进去以后还能记得个啥?”黎菘这会儿已经觉得头脑发懵了。
许千瑶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儿没事儿,日宣是发烧到三十九度六级还能考六百多的人,温度越高发挥越好。”
“也是也是,不像我,要是这会儿老程突然出现,我恐怕能吓死在这儿,还答什么辩。”黎菘不停哆嗦着,她已经等了很久了,紧张的情绪也逐渐增加。
拐角处,程易笙一直注意着那边的动向。
走廊里没几个人了,他原本想过去,可一听见黎菘那话就止步了,只敢偷偷躲着看。
这么重要的关头还是让她情绪稳定一点的好,真把脑子吓断片了毕不了业,那他的婚礼怕是又要延期。
在楼梯上等了好一会儿,程易笙等来了答辩完的顾暄和许千瑶。
他特地观望着动静,等黎菘一进教室就给她们两个人发了消息。
“程医生,你偷猫在这儿做什么呢?”其实许千瑶一早就看见他了,可看他不想出现就没声张。
“帮个忙。”程易笙看了一眼时间,“一会儿等黎菘出来把她带去报告厅。”
“做什么?”许千瑶问道。
顾暄踢了她一脚,“当然是求婚啊,你个傻子。”
二人目光双双集中在程易笙身上,许千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鲜花、戒指、眼泪、酸不拉几的求婚词,都准备好了吗?”
程易笙有些不自然地点点头,“麻烦你们一会儿找借口带她过去,进来之前给我个信。”
“保证完成任务!”许千瑶激动地拽着顾暄,“那你先走,我们去等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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