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被谢如卿坑得操碎了心。
  “劝她啊,万一你醒了,见了这些人不舒服怎么办?!”司马沅理所当然地说,直率中还带有一丝丝委屈,“万一这些人没有安置妥当,你又责怪我无情无义怎么办?”
  明月辉听得高兴,两个人终于不相互折磨了。
  关于家人子的问题,他已经成长到能够自己去一点一点地解决了。
  可还有一个人萦绕在她心中。
  游戏里害死袁皇后的女人,她穿过来之后,几度影响她命运的女人——
  “那薛快雪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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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8章 安宁公主
  “那薛快雪呢?”
  司马沅瞧着藻井的花纹, 数了数上面的花纹, 才缓缓道,“她养过我,亦害过我。”
  “我也曾用来救她, 我们恩怨相抵了。”
  那一句话,仿佛往事都如过眼云烟,
  “可她欠了一个人的债, 这是还不清的,用命也还不清。”他的眉头越皱越深, 越皱越深。
  所以他把这个女人放在水蓼院,看似与众不同, 实则立了靶子,又软禁于她。
  他留着这个女人,以后可是有大用的。
  ……
  梓宣,梓宣……
  他不会原谅任何一个伤害过梓宣的人。
  司马沅一把抱住怀中的明月辉,蹭了蹭她的头发。
  所谓守灯,原本司马沅可以抓一个蜀中或者西梁的皇后来完成的, 只要威逼利诱, 他不信无人答应。
  况且女人为女人守灯,效果虽不似亲近之人这么好,可也是够用的。
  可气的是,平楚老人与谢如卿居然联合起来骗他,令他误以为当时只有谢如卿一人可选。
  司马沅生气又吃味地想,谢如卿可真行, 连平楚老人都给哄得舒舒服服的。
  他好像从小就不如谢如卿吧,从小,她的眼神都是在那个骄傲又高高在上的少年身上的。
  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梓宣每次给他讲完课,都会有名少年坐在房顶,大声唤着她。
  那名少年穿着威武又神气的劲装,有一张顶顶好看的脸,最重要的是,就算盘着腿不羁地坐着,那眉宇间也全是他不可企及的贵气。
  “梓宣,你好了没有啊!”少年挥着手问。
  “梓宣,你好慢呐!”少年撑着脸问。
  “梓宣梓宣,山茶花都看了,我摘了好多来。”少年抱了大枝大枝的花束来。
  梓宣泰半时间不理他,都认认真真教司马沅读书写字。
  可就是那不经意地一瞥,那一个似嗔似怒的回眸,都比看上司马沅千千万万遍更加情深义重。
  他好羡慕那个少年啊。
  他当然知晓,那个少年便是现在的谢如卿。
  那段日子,真是令人难忘啊,他一边深深依恋着梓宣,又一边嫉妒着那少年。
  后来谢如卿一夜之间变成了云帝的皇夫,“梓宣”没有了温和的笑脸,“梓宣”再也没有教过他读书写字,也再没有一个少年坐在房顶,笑嘻嘻地看着他俩了。
  谢如卿这些年来一直帮扶着他,为了避免被云帝发现,总是想一些千奇百怪地方式来帮他。
  因为谢如卿对他的帮扶一旦被发现了,云帝不敢拿谢如卿怎么样,却能够用千万种方法折磨司马沅。
  司马沅这些年的日子不好过,却依然感激着谢公
  就连薛快雪重病,也是谢公想办法,放他闯的明堂,利用与袁家的婚姻,送薛快雪出宫。
  然而司马沅没想到,谢如卿更没想到,这一联姻,把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送往了他的身边
  这般想着,司马沅翻了身,将明月辉压在下面,“他该是肠子都悔青了,悔得日日呕血吧……”
  自言自语地喟叹。
  “你好像很不高兴?”明月辉也不知司马沅到底在想什么。
  司马沅低下头,瞧着明月辉一张丽颜。
  可能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悲悯吧……
  “他是我的对手,他不幸,我应该高兴的。”司马沅说道。
  可他却高兴不起来,他像一个卑劣地窃取者,深恩负尽地窃取了恩人的爱情。
  可是……司马沅深深地吻了下去,手开始了动作。
  “今天就一次好么……”明月辉抱着他的脖颈,小心翼翼地征求意见。
  “不好。”司马沅看向她。
  “那……那最多两次。”明月辉咬着牙,勉力伸了两根手指。
  她的手臂渐渐收紧,头极力仰起,承受着他勇猛的进攻。
  ……
  司马沅明白,这是他的机会,就算他是个卑劣者,他也是得到她了,不是么?
  他这样想着,他一旦得到了机会,就不会放手的,他会用他的一生,护她周全,给她幸福,令她一生安稳无忧。
  ……
  人质入宫当天,就被送往了芳华院。
  明月辉代表新皇室迎接这名娇客。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公主。
  公主穿了一袭绿色的衣裙,戴了碧玉钗,走起路来,头上的小坠子摇摇晃晃。
  她长得比实际年龄要小一点,一双丽质天成的脸,行止之间浑然天成的气度,真正的金枝玉叶。
  安宁原本和风细雨地走了,抬头忽见谢如卿倚在门口,眼睛一亮,三步作两步地迎了上去——
  “如卿哥哥,如卿哥哥!”她像个真正小女孩一般,朝谢如卿挥手。
  金枝玉叶的一笑,何其动人。
  “襄儿。”谢如卿很镇静,亦微笑着迎接她,丝毫不乱了礼仪。
  他朝明月辉颔首,“司马襄,在下曾经的……继女。”
  “襄儿过来。”谢如卿招手,司马襄果真乖乖巧巧地过了去,颇有敌意地瞧了明月辉一眼。
  “这是你哥哥的皇后。”谢如卿介绍明月辉。
  “喊一声。”他支使司马襄。
  “嫂嫂。”司马襄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声,又转过头来,拉着谢如卿的袖子,“本宫来这儿,是找如卿哥哥的。”
  谢如卿见外边繁华仪仗,与他这小院子格格不入,遂请司马襄进去详谈。
  “如卿哥哥,她也要进来么?”司马襄询问谢如卿。
  “你不能叫她,要叫做皇后娘娘。”谢如卿耐心地说,一边为明月辉开路。
  “好的,皇后娘娘。”司马襄难得福了一下。
  她这辈子可没对谁行过礼,可如今寄人篱下,她也应该拿出点姿态来的。
  明月辉被晾了这么久,见这一福身,还颇为惊喜。
  三人行至室内,早有阿言替他们端茶送水。
  谢如卿邀一路舟车劳顿的安宁先喝了一杯水。
  这才缓缓问道,“襄儿是何原因前来?”
  司马襄抬头瞧了眼谢如卿平静的俊颜,咬了咬自己的后槽牙,“襄儿是来帮如卿哥哥的。”
  “怎讲?”
  “如卿哥哥自是知晓,用襄儿来威胁那狗皇帝,可比吴王翎好用多了。”司马襄也不顾明月辉在场,反正这个没有眼色的皇后听到就是听到了。
  明月辉:“???”
  这司马襄不是周满的亲生女儿吗?
  周满对其他人残暴不仁,对她还是足够好的,至少她想要的,就连天上的星星也摘下来。
  为何司马襄宁愿偷换人质,自己深入东梁的虎穴,也不愿在周宋继续过那一人之下的荣耀人生?
  是为了她母亲?
  还是为了眼前的谢如卿?
  明月辉万万没有想到,司马襄的下一句话,打破了她所有的猜测。
  “我司马襄食民之俸,便要尽民之事。既然他周满不配为帝,本宫自是愿意为百姓肝脑涂地,找寻明君。”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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