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鼻头更酸了,丁清荷一把搂住了南潇潇,眼泪夺眶而出,嘴里说道:“好姑娘,难为你了,我和轩辕他爸来了,你就放心好了,轩辕他肯定没事儿,会好好的。”
丁清荷这么一哭,引得南潇潇压抑很久的泪水也哗啦啦地往下掉,这一边哭还一边说道着:“阿姨,阿姨,对不起,对不起,要不是我,要不是我,轩辕就不会出车祸了。”
南潇潇一个劲儿地自责着,没什么条理地说着:“阿姨,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胃胀,轩辕他陪我走一走,之后又陪我去买热饮,就不会被车撞上,都怪我,都怪我......”
见她都如此伤心,丁清荷那心情也好过不到那儿去,比起南潇潇的自责,她也是万分的担心,要知道那躺在手术室里面的可是她亲生的儿子呀。
虽然十岁之后没在她身边长大,但是他结结实实地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啦,她不紧张,她不害怕有个意外,怎么可能哟。
不过担心归担心,害怕归害怕,儿子是她自己生的,丁清荷也知道她那亲亲儿子对南潇潇的宝贝疙瘩样儿,自然知道不能全怪南潇潇的。
况且丁清荷也是讲理的人,这儿子还在里面做着手术,她自然没有上来就责骂南潇潇的道理,相反地,作为长辈,她还安慰了南潇潇,说:“没事儿,没事儿啊,阿姨知道不怪你,不怪你的,你也不想这样的,这事儿纯属天灾人祸。
轩辕他肯定会没事儿的,他从小身体就好,抗摔打能力也强,就他出生那会儿,还有个老阴阳先生给他批过命呢,说他七岁遇劫之后,那是一生顺遂,功成名就的......”
别看丁清荷嘴上这么说,实则她心里根本没有底儿,毕竟是算命先生的话嘛,就算他之前算得每个人都准得不行,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他给轩辕叡批的命就准确无比呀,丁清荷也是急糊涂了,否则也不会把算命先生说的话都拿出来告诉南潇潇的。
南潇潇心里本就没有底,再加上丁清荷自己说着说着也越发感觉没有底,这两人成了,竟是抱在一起嚎啕大哭起来,轩辕敬源哪儿看得下这般情景哟,一个是老婆大人,他怕他不说还好,一说惹得她更是哭得厉害。
另一个是未来准儿媳妇儿,虽然儿子出车祸这事儿他还是很有看法的,但是人家毕竟是个小姑娘嘛,他也不好说什么重话,一切还是等着儿子从手术室里出来再说。
话说这手术室外就这样哭成了一团,也没有个别人敢来劝说一下,毕竟今天值夜班的都是些年轻小护士,没见过什么大阵仗,想着不惹事儿就成,哪儿还能上赶着来这儿挨训哦,况且就是护士长在这儿,估计也得衡量个半天,才敢过来和颜悦色地说上几句吧。
不过这哭哭啼啼的场景,看得轩辕敬源真得是很糟心,他都不由自主地想掏包烟出来抽一抽了,想了又想,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甚为严肃地说道:“好了,好了,你看你们两个,这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子,这不是医生还在里面坐着手术吗?你们至于哭得好像轩辕叡那小子都没救了似的吗?这都是干些什么呀?”
丁清荷倏然止住了哭泣,抬起头 怒瞪着轩辕敬源,叫道:“轩辕敬源,你说得那叫个什么话呀,里面躺的可是我们的亲儿子呀,你竟然说他又不是没得救了,有你这样诅咒你亲儿子的嘛。
我告诉你,儿子他要是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就罢了,他是有一点儿后遗症,我就要你好看,我要和你离婚,离婚,让你过你得老光棍日子去,儿子小时候,你对他那么凶,害得他不在我身边好几年。
这会儿儿子出事儿了,你还无动于衷的,我哭怎么啦,我担心,我担心呀,哪儿像你呀,当个将军了不得了,铁石的心肠,不对,我还说错了,是比铁石还硬的心肠,就是高温煅烧都融不化你。”
说完又哭了起来,拉着南潇潇的手,说:“走,往旁边站着点,我们娘俩才是真心为轩辕好的人,不靠着这个冷血的人。”
听到这话,轩辕敬源真是无可奈何哟,他只是希望老婆能够冷静一点,理性一点,结果就没说成不关心儿子,诅咒儿子,对儿子的生死无动于衷,甚至是冷血,这顶帽子扣得也忒大了吧。
这还不算,老婆还要和他离婚,他都说些什么啦,不就是让她们不要再哭了嘛,哭得人心烦意乱。
轩辕敬源浓黑的眉头紧皱着,面部表情如刀刻一般僵硬,给人一种压抑感,南潇潇看到他下意识地都要缩上一缩的,结果下一秒他却看到他苦笑着说道:“老婆,你别误会呀,我哪儿有你说得那层意思哦,我这不是怕你哭肿了眼睛,后天没办法登台嘛。
再说你也听见了,刚才那医生不是说了嘛,目前手术还在进行中,一切都好,你在这外面哭得稀里哗啦的,多影响医院里的秩序呀。
还有,你以后不要随随便便地就提离婚,结婚那会儿,你可就答应要跟我过一辈子的,无论发生什么事儿的,我们可是有立字为据的。”
丁清荷哪儿管这些哟,傲娇地说道:“你怎么没有那意思啦,难不成还是我冤枉你了,我可听听得真真的,你说我哭得好像儿子没得救了似的,这还不是诅咒儿子,什么才是呀。
哼哼,你别想抵赖,我可是有人证的,潇潇就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的,你想赖都赖不掉的,对吧,潇潇?”
面对着丁清荷询问的眼神和轩辕敬源锐利的眼神,她哪儿还敢说话哟,连点个头都是有困难的,所以她所幸不说话得好, 这不听到丁清荷又说道:“算了,轩辕敬源,你太面目可憎了,潇潇都不敢说话了。
不过你说你怕我哭肿了眼睛,后天没办法登台,那我告诉你,儿子都这样了,我还登什么台呀,反正不过致个辞罢了,有我没我都一样,哪儿像你哟,大忙人,儿子的事儿都没有你工作的事儿忙。
还好意思和我说别提离婚,那以前你也不是这般拼命地工作的呀,什么立字为据的,你口说无凭,那些东西早就不知道到哪儿去了呢。”
轩辕敬源一本正经地说道:“不不不,老婆,这你可冤枉我了,谁说工作比儿子还重要的呀,我明天下午可是要去沈阳开会的,本来打算今晚和你说一声就让小王送我去机场的,结果儿子出了这事儿,我可不就立刻赶过来了嘛。
还有你说我口说无凭,那怎么可能呢,我和你之间的那些字据呀,都给我小心地珍藏着呢,你要我出示,我回去随时都能拿给你看得。”
丁清荷被转移了注意力,老脸一红,低声说道:“哼,那又怎样,当时你还保证一定听我的话呢,你看你刚才,我说几句,你要说几句,哪里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啦!”
轩辕敬源刚要解释,军区医院一把手林崇年赶过来了,林崇年旁边还站着一个人,他如此介绍说:“敬源兄,这个是协和的曹承佑院长,我带他一起来了,他在外科方面是相当厉害的,也算是来个双保险。”
轩辕敬源一个上前,先和曹承佑握手,又说道:“崇年,我也不多说些什么了,你们来得正好,你嫂子一直都很担心呢,你帮我去里面看着点,总之,拜托你们了。”
林崇年看见轩辕敬源朝他示意呢,赶紧对着丁清荷说道:“嫂子,你放心,不会有什么大事儿的,轩辕世侄的事儿,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的。”
曹承佑在自家地盘上,那还不是非常自如,他走在前面,林崇年跟在后面,两人一起进了手术室,话说这会儿手术已经进行一大半了,如果不是有过硬的人事,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地进手术室呢。
丁清荷看见曹承佑和林崇年进去之后,心里算好过了一些,再加之刚才轩辕敬源为了转移她注意力说得那些话,这会儿也算平静下来不少,南潇潇自然也是,有轩辕叡的父母在,她的心自然该稳稳地放在肚子里面的。
话说那边厢肇事的年轻小伙子本来是在手术室尽头的走廊等着的,他盼着他家父母快点来一个,给他拿拿主意的,可是他哪儿知道没有等来自己的父母,却等来轩辕叡的父母来。
他看到轩辕敬源那一身军装,明晃晃的两杠若干星,面容那叫个肃穆呀,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儿,顿时他感觉两腿儿直打颤,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方躲起来呀,可是偏偏这腿又不听使唤,就像钉在这地上一般,动弹都动弹不得了。
幸亏是他站得地方比较隐蔽,不易惹人注意哟,后来他又左看右看的,最后竟是躲进厕所里面去了。
第一更,奇了怪了,明天不都是要考试了嘛,怎么到现在不发准考证呀,难道下午才发,坐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