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并不把屋内的殊晚当回事,普通的酒店工作人员而已;再说,殊晚是背对着她们,必定看不见。可窗户上的玻璃有投影效果,虽然很淡很浅,人类的视力的确看不清楚,但殊晚却能看清,下药了,下药了……
好精彩,好有趣。
作者有话要说: 龙泽吃得比普通人多……
龙诚吃的比普通人多……
龙易吃得比普通人多……
到了殊晚这里……吃货非要当模特。
☆、9|矛盾
殊晚把窗户关上,在角落里十分端庄地站好,礼仪小姐的站姿是优美的,如同一株的修竹,挺拔秀美。赵长鸿一进屋就见到她曼妙的身姿,心上像有水纹层层漾开,随即一惑:“你怎么站这儿?”
殊晚眉头一皱:“不是你叫我来这儿吗?”
“我不是让你……”赵长鸿又察觉一件事,于殊晚而言,他只比陌生人多个脸熟而已,生分而疏离。他略略欠身,道:“抱歉,大概我没把话说清楚。”
和他一起进屋的,还有两个人,一个助理,一个秘书。
他招呼殊晚来到会客区,优雅地伸出一只手:“请坐。”对上潘家两个女人的目光,赵长鸿道:“这是我朋友,殊晚。”他做简单介绍:“这是我的舅妈,这一位是舅妈的侄女,也是我的朋友,潘雅。”
潘家的姑侄女面色微变,潘雅面色略尴尬:“不好意思,我们以为她是酒店的工作人员。”话是对着赵长鸿说的,眉眼含笑,低低补上一句:“毕竟,她们穿的衣服都差不多。”
潘雅的目光在殊晚脸上轻轻一掠,淡淡地说了两个字:“抱歉。”
“没关系,我今晚的确在这里上班。”殊晚不甚在意。
潘雅并没多说什么,她不喜欢这个女人,长得跟狐狸精似的。又安慰自己,甭管长什么样,都是一个工作人员,家境出生必定不好,不能跟她相提并论。
落座之后,赵长鸿瞟到桌上多一杯茶,问殊晚:“你的茶?”
殊晚一笑:“不,是你的茶。”
“你先用,今晚忙坏了吧?”他把水递给殊晚。
“不……”旁边潘雅慌乱出声,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后,掩饰道:“再给殊小姐倒一杯就是。”她呼唤侍者,“动作快点,没见这么多人等着吗?”
但赵长鸿是个绅士,女士的茶水应当先上,所以依旧把茶杯往殊晚面前放:“你先请。”
殊晚摇头:“我不能喝,里面有药。”
她说得波澜不惊,潘雅却面色大变。
赵长鸿皱眉:“什么药?”
“她给你下的药。”殊晚指着潘雅道。
“你瞎说什么?”潘雅尖利出声,面上红一块白一块。
“我没瞎说。”殊晚十分认真地辩解,又转头对赵长鸿道:“她好像很喜欢你。准备今晚与你共赴缠绵,所以还是你喝吧。”
声音清亮,字字清晰。
赵长鸿无语。
旁边站着秘书,后面还有助理,屋内还有酒店服务员,在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耳朵竖得比什么都尖。
潘雅面色发红,又羞又怒:“你有病啊!”
“我没有啊。”她从小到大都不生病。
“没病你在这里胡言乱语?”
“我实话实说。”
“你……你……”潘雅气结。
殊晚十分热情地把茶杯递给赵长鸿:“你快喝吧,她都生气了。”
赵长鸿心头了然,把杯子拿开,打个圆场道:“潘雅在逗你,顺便也跟我开玩笑。”
“玩笑?”殊晚不懂。
“是的。”赵长鸿点头。
“你们这些有钱人真会玩。”殊晚赞叹道。
噗——
屋内的服务生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尽管声音短促,却像最锋利的针,刺在潘雅千疮百孔。他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潘雅窘迫至极,抓起沙发上的手包,逃似的离开房间。
赵长鸿没有去追,做老憎入定状,潘文清坐不下去,喊一声:“潘雅……”她站起身,瞪一眼赵长鸿:“你交的朋友,真是有趣啊!”说话已是咬牙切齿,她把包一拎,也走了。
剩下殊晚和赵长鸿面面相觑。
殊晚弱弱地问:“我是让你免遭荼毒,还是坏了你的好事?”
赵长鸿抬起眼,一双深邃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望定殊晚:“你是想让我免遭荼毒,还是想坏了这事?”
“我没有想法。”殊晚道,“我只是觉得应该让你知道而已。其余的,是你的事。”
赵长鸿点点头:“你真的很坦率。”
九点半时,活动结束,礼仪小姐换衣服收工。
殊晚兴高采烈,终于等到这一刻,可以奔向晚餐的怀抱。
公司有车负责接送,殊晚自然不跟车,马菲苏还在,对她投来复杂的目光:“这么晚了,你不回去好好睡你的美容觉,准备做什么?”
马菲苏一直把殊晚当做重点培养对象,兼重点防治对象。
殊晚目光瞟到身边来来往往的男人,他们穿着白衬衫,打着领带,一副精英的派头,殊晚来了灵感:“这里这么多精英,我想勾搭一个做男朋友。”
马菲苏下巴都快掉下来,又问:“你看上哪个了?”
殊晚正好看到赵长鸿,指了指他:“那个。”
马菲苏认得赵长鸿,本市有名的钻石王老五,身家数亿,马菲苏对殊晚投来钦佩的目光:“有理想,有抱负。好好努力哦。”
殊晚点头。
马菲苏带着人离开,走到门口,有人发现殊晚没来,问:“殊晚怎么还不走?”埋怨一句,“我可不想上了车等她。”
“她呀,说要去勾引赵长鸿。”马菲苏回道。
“谁?”
“赵长鸿,赵大老板啊!”马菲苏叹道,“难得有机会与赵总亲密接触,她舍不得走。”
“不自量力吧。”
“好歹殊晚够漂亮。说不定真能勾引到赵老板。”
……
几个女人在门口插诨打趣,没注意到赵长鸿已经来到门的另一侧,谈话尽数入耳。赵长鸿侧过脸看向厅内,果然殊晚没走。
他忍不住兴味盎然地笑了笑。
突然有点期待。
殊晚坐了一会儿,估摸着马菲苏的车已经开走,她翻身农奴把歌唱,连步伐都变得欢快,提着包就走。出门时碰上赵长鸿,她挥了挥手:“再见。”
擦身而过,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是欲擒故纵吗?赵长鸿思索。
可她直直冲向电梯。
说好的勾引呢?人与人之间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
殊晚一口气下了楼,她在酒店门口等出租车,夜风微凉,她穿着黄色的裙子,裙摆飘飘,如同一支剑兰挺傲盛放。
赵长鸿开车出来,一眼就看见她,忍不住把车子在她面前停下,放下车窗,赵长鸿探过身子朝她微笑:“殊小姐……”
“嗯?”殊晚看着他。
“你准备去哪儿?”
“我去吃夜宵。”殊晚说话时瞟了瞟左右,她现在对马菲苏有心理阴影了。
“这里不好打车,不如,我送你。”
殊晚偏着脸看他:“你为什么要送我?”
“这么晚了,我送你是应该的。”
“我在酒店做一晚礼仪小姐,你们付给我工钱,这才是应该的。但是里面并没有提到包车接送,所以,这不是应该的。”
她再一次拒绝他的相送。
在赵长鸿活了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赵长鸿略略沉眉。他发现这个女人的自我意识非常强,她不会占别人便宜,大概也不会让别人占自己便宜。
可她越这样,他越对她有兴趣。
赵长鸿勾唇浅笑:“那你准备打车?”
殊晚点头:“是的。”
“从这里打车回你住的地方要多少钱?”
殊晚粗略估计:“大概七八十吧。”
好贵。可就算这样,她也不要坐免费车。
赵长鸿说:“不便宜啊,都可以吃一顿饭了。”
殊晚点头附和:“对呀,对呀。”
赵长鸿又说:“我也有点饿了。”
“那你赶紧走吧。”
赵长鸿却没有走的意思:“不如你拿这七八十块钱请我吃饭,我顺道送你回住处。你有了车坐,我有了饭吃,既不浪费时间,又不浪费钱。你觉得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