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宇将还剩半截的香烟弹出窗外,转过身子,表情严肃地指着周沃特:“为了这个项目,我们的团队已经从上个月就开始布局,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你最清楚。所以今晚回去以后,你必须要给我一个方案,确保三天后收购三彩彩瓷厂不会出现任何纰漏!”
“明白,明白!黄光荣这边有什么要求,我会尽量满足,总之尽一切力量促使这笔业务谈成。”周沃特点头如捣蒜。
“你明白就好,干我们这行就是靠效率求生存的,利润可以降低,但在时间上必须要压根把控!”
见周沃特立下了军令状,田宇原本紧绷的脸色也稍稍舒展开了,当他又将烟盒掏出来的时候,却发现里面已经空空如也了,当即拉开车门道:“我去买包烟!”
“秦先生,我去吧!”
周沃特抻着脖子问了一句,同时冲着朱义霆不断眨眼,疯狂的给他暗示。
“用不着,我看到街口上就有家杂货铺!”一边说着,田宇钻出了凌志车。
领会到周沃特用意地朱义霆,连忙打开车门,喊道:“秦总,我去帮您买!”
“用不着…”
“没事儿,哪有要您提供领导亲自上阵地…”
两人一路纠缠着就到了杂货铺。
正当田宇掏钱买烟的时候,旁边突然走出了两名染着黄毛的小青年。
其中身材偏壮的那一位,抠着鼻屎走上前,没事找事地骂道:“你他妈的一个小白脸,也要抽中华,我看你抽中华牙膏得了!”
“就是,在我们芳村这边,只有我们田鼠哥才配买中华,你算个什么东西啊!”另外一名身材瘦弱,个子矮小的青年,抄起地上散落的玻璃瓶子耀武扬威地说道。
“小伙子,要不然算了,你买包双喜得了…”
杂货铺老板也在一旁劝道,从他拿略显惊恐的眼神中能看得出来,面对这两个黄毛青年,他也有些胆怯。
田宇此刻的身份,可是全国知名投资公司的董事长,又怎么可能被这么两个城乡结合部的盲流子给唬住呢?
“我有钱,我买什么烟,跟他们有什么关系?”田宇皱着眉,把钱往柜台上一扔:“给我拿软中华,其他烟我都抽了嗓子疼!”
被称作田鼠哥的青年,见自己被对方无视,感觉到自己在芳村显赫地位被挑衅,勃然大怒道:“还他妈抽了嗓子疼?我今天先让你感受感受屁y星子的疼!矮子,干他!”
“艹!我们大哥说干你,那必须干你!”矮个青年,接到大哥的命令后,攥着玻璃瓶子,就对准田宇的脑袋,抡了过去。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站在一旁的朱义霆大脑飞速运转,为了兑现自己人上人的诺言,毅然决然地挺身而出,喊道:“谁敢动我老板!”
“嘭呲!”
矮子手中青色的玻璃瓶子,在朱义霆的后脑勺应声爆开,玻璃碎屑四处飞溅。
当事人朱义霆则是大脑一阵眩晕,眼前一黑,当场就栽倒在了地上。
“我艹,这人咋这么不经打啊!”手里仍攥着半截玻璃瓶子的矮子,也傻了眼。
“还愣着干啥,快跑啊,人家都来人了!”
一见凌志车上跟小山似的刘士泰下了车,反应很快的田鼠哥拽着矮子,立马夺路狂奔,很快就消失在了街角的尽头。
“秦总,秦总,您没事儿吧!”赶过来的刘士泰目光急切地看着田宇,一脸愧疚之色。
毕竟他是田宇的保镖,结果自己的老板,竟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遭人袭击,这绝对是他的严重失职!
“没事儿!”脸色有些苍白的田宇摆了摆手道:“快看看小朱,他脑袋上挨了一下!”
“好好好!”刘士泰赶忙蹲下身,检查起了朱义霆的伤势。
看了几眼的刘士泰,语气急促地说道:“秦总,小朱的脑袋上正往外渗血呢,必须赶快往医院送!”
田宇当即吩咐道:“那还想什么,马上送医院啊!”
也不知道意识到底丧没丧失的朱义霆,总之在听到自己脑袋还渗血的消息后,双腿又忍不住地抽搐了一下…
“好好好!”刘士泰立即抱起朱义霆,朝凌志车一路小跑而去。
…
粤都医科大第二附属医院的高级三人病房内。
“小朱,你醒啦?”
朱义霆刚刚醒来,就看见了坐在自己身边一脸关切之色的周沃特。
“特哥,我这是怎么了?”悠悠转醒的朱义霆,感觉后脑还有些隐隐作痛,略微皱眉地问道。
周沃特温声安慰道:“你之前挨了那个盲流子一玻璃瓶以后就昏过去了,我们立马把你送到医院来了。刚刚医生已经说了,你这就是轻微脑震荡,对身体不会有什么大影响的,休养几天就行!”
“哦哦!好!”朱义霆有些木然地点了点头。
“小朱你休息一下,我去隔壁叫一下老板,他还一直在这儿等着你苏醒呢。”
说完,周沃特起身就往外走。
“秦总…也一直在等我吗?”朱义霆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受宠若惊地问道。
“当然,秦总对待自己人,那可是爱护有加的!”门口的周沃特灿烂一笑。
“我现在也是秦总的自己人了吗?”
躺在病床上的朱义霆脸色洋溢出了幸福的笑容,忽然感觉自己挨的那一玻璃瓶子,实在是太值了!
当真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啊!
片刻过后,脚步匆匆的田宇,手里拿着一个用油皮纸包着鼓鼓囊囊的信封,推门入内。
“秦总!”朱义霆作势就要撑着床边,坐起身来。
“你别起来,你当前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养!”田宇连忙制止了他的举动,坐在了之前周沃特坐的那条小凳子上。
“哦哦!”
朱义霆也很听劝,十分乖巧地看着身旁的田宇,目不转睛。
“感觉身上的伤,好点儿了吗?”田宇语气柔和地问道。
朱义霆腼腆一笑:“男子汉大丈夫,流点血不算什么的。倒是秦总,您竟然还一直在这儿守着我,我确实心里暖洋洋的。”
“你的伤,是因为我才受的。那无论出于哪一点,我都必须要负责到底,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说到这儿,田宇顿了顿,将手里的信封往朱义霆怀里一塞,轻声细语地说道:“这十万块钱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你务必收下!”
朱义霆眼巴巴地望着胸前的这十万块钱,陷入了短暂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