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推门进去,宋风晚都没醒来,裹着被子,将自己缠成一个蚕蛹样。
  胡心悦则叫了苗雅亭出来,与十方、千江在客厅吃东西聊天。
  胡心悦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十方看她心事重重的,多问了一句,她就把与男朋友的问题抛出来,“……你们是男人,应该更了解他的想法,他现在太强势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你们有什么好的意见?”
  十方嘴碎,直接开口。
  “我觉得吧,你应该和他好好聊聊,他如果就是想在大城市奋斗几年,你可以考虑等他,或者陪他过来……”
  他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胡心悦听得认真。
  毕竟是个小姑娘,觉得他说话的逻辑是完全符合逻辑,还认真点头,接着转头看向千江,“千江大哥,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千江此时穿着西装,一丝不苟,纹丝不乱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红豆奶茶,听她询问自己,只说了五个字。
  “别听他胡扯。”
  十方听了这话,不乐意了,“嗳,你几个意思,什么叫胡扯?”
  “一、你没谈过恋爱,没经验,纯属纸上谈兵,没依据。”
  “二、他就是看了些家庭调解,恋爱相亲节目,说得都是套话,没实际意义。”
  “三、基于以上,所以别听他的。”
  胡心悦和苗雅亭对视一眼,显然不知道,千江平素说话是个这个状态,因为他们碰面,最多打个招呼,没聊过天。
  十方炸毛了!
  还搞特么以上?你怎么不上天。
  “这只有两条,你还以上?”
  “三条规整,凑个数。”千江说得理所当然。
  “那你说,你有什么好的意见?”
  千江低头喝着奶茶,“我不清楚,没意见,不发表!”
  “我不会胡乱提建议,祸害别人。”
  “有自知之明。”
  十方心态崩了,这是说他不懂装懂,还祸祸人家小姑娘!
  他刚想说他是个老男人,没谈过恋爱,不懂风情,只是千江一道视线射过来,某人不作声了,他自己也是老男人,也没谈过恋爱,没资格说她。
  免得被他怼。
  胡心悦被这两人的相处模式逗笑了,暂时就没管男朋友那档子事。
  而此时屋内的宋风晚已经醒了,许是肚子里的孩子有感应一般,她觉着不大舒服,翻身的时候,就看到傅沉正坐在床边盯着她看。
  她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眨了眨眼,直至某人傅沉在她额头亲了下,她意识才回笼。
  “你怎么来了?”
  “昨晚几点睡的?”
  宋风晚听了这话,忍不住往被子里缩了下脖子,“就稍微迟了点。”
  “你怀着孕,要顾着点孩子。”
  “你什么时候这么在乎这个孩子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一直不喜欢他。”
  傅沉:“……”
  自己做得很明显?
  傅宝宝:o(╥﹏╥)o
  傅沉待会儿还有事情安排,也没耽搁太多时间,“我要去机场接朋友,你好好休息。”
  “你的伴郎长什么样啊?有没有合适的给雅亭介绍。”宋风晚想起能给人介绍对象,盘腿坐在床边,一脸兴奋。
  “有合适的我给她留意一下。”
  宋风晚笑着点头。
  傅沉无奈,怎么突然想起当小媒婆了。
  **
  傅沉在接了自己好友之后,就直接送他们去下榻的酒店,晚上约了段林白等人一起小聚。
  大家难得聚得齐整,加上最近为了他的婚事,也没少忙活,傅沉干脆就将一群人撺掇到一起,在酒店摆了一桌。
  京寒川和许鸢飞到的最早,后面大家才陆陆续续前来,余漫兮最近有新的节目在录制,就没过来,傅斯年人是到了,不过还奶着孩子。
  他生得冷峻,抱着个奶娃娃,总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总觉得,这孩子不是他亲生的,而是拐来的。
  不消多时,段林白、许佳木是和蒋家兄弟一起到的。
  最近宋风晚要结婚了,蒋二少整体躲在家里,一副悲痛欲绝,活像要去寻死觅活,他原本也不想来参加活动的。
  蒋端砚直接说:“今晚宋风晚可能到场。”
  蒋二少蹭得从床上跳起来,几乎是鲤鱼打挺那种,出门前,还特意洗澡整理了个头发,毕竟这可能是她婚前的最后一次见面了。
  再过几天,她就是别人妻子了。
  蒋端砚无语:“人家马上就是孩子妈了。”
  蒋二少:他哥到底是什么魔鬼啊。
  就因为他这么毒舌,所以这么长时间,还是个单身狗,哼——
  你丫就是活该单身一辈子,当个鳏寡孤独的老男人!
  几人入座后,彼此熟络些,就算是见到京寒川,蒋二少都不像之前那般局促,不过几人看着蒋端砚,总想从他身上看出一些东西。
  毕竟有秘密的男人……
  特别有吸引力。
  **
  傅沉与他几个好友是在十多分钟后才到包厢,当时是说他会到三个人过来,只是没想到还多了个人。
  “稍等,我去添一张椅子。”服务员说道。
  因为人数既定,酒店早就将多余的凳子撤出去,只能临时添加。
  而多出来的,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
  成熟,自信,浑身像是有层光。
  “你先坐。”毕竟是女士,几个男士就让她先落座。
  “谢谢。”几人显然很熟,她也没刻意推搪。
  蒋二少当时正低头玩手游,看到傅沉等人进门,刚收起手机,就瞧见紧跟着进来的女人,当时一个激动从位置上站起来。
  凳子倒了,面前杯子里的水也洒了。
  动静颇大。
  “卧槽,我……”蒋二少死盯着对面的人。
  “你干嘛,认识?”段林白就坐在他边上,随口问询。
  “没、不认识!”
  蒋二少脸都吓白了,怯生生瞥了眼身侧的人。
  蒋端砚伸手扶起他的杯子,扯了纸巾,将他桌前滚落的水,一点点吸附赶紧,扔纸巾的动作,潇洒利落,与寻常没有半分不同。
  服务员添了椅子后,傅沉才依次介绍在座的人。
  这其中就有上次傅沉订婚,那位学计算机处理的朋友,当时许爷还很喜欢他,是京大本硕博连读的保送生,在国外进修,此时在保密部门工作。
  他与京寒川握手时,明显感觉到某人似乎不待见自己。
  他们不认识,更没说过话,难不成自己得罪过他?
  还是京六爷就和传闻一样,冷面黑煞。
  当傅沉介绍道此番跟他过来的唯一一位女性时,傻子都看得出来蒋二少表现得极不正常。
  其实这人傅沉也是刚认识,也是接了傅家邀请函,只是没想到与自己几个朋友认识,就顺道请来一起吃饭。
  不过她不是傅沉请的,估计是二老邀请的熟人女儿亦或是孙女。
  段林白抵了抵蒋二少的胳膊,压着声音问道,“怎么?你认识的?”
  “不认识。”蒋二少已经紧张得灌了大半壶热水。
  “你不认识,你这么紧张干嘛?我还以为是你在国外欠了什么风流债。”
  “怎么可能,你别胡说,我和她根本不是那种关系!”
  蒋二少着急解释,情绪甚至有些激动。
  看得段林白一愣一愣的,“我就随口一说,你至于反应这么大?”
  “我现在可是清清白白的两家子弟,你别败坏我的清誉。”
  段林白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清誉?这东西你早就没了好嘛。
  一开始双方都不熟,难免有些生分,一巡酒后,彼此就放开了些,傅沉眯着眼,打量着不远处的蒋家兄弟……
  视线又在那个不认识的女人身上扫了下。
  好像有什么情况啊。
  这件事不单单是傅沉察觉了,在场的,就算是迟钝如段林白,都感觉到了异样,只是几个当事人宠辱不惊罢了。
  而蒋二少因为喝了太多水,席间跑了多次厕所,惹得众人频频侧目,还以为他身体有什么毛病?
  蒋二少压根没毛病,他就是紧张,想跑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