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他们只需要信息,哪怕是坏的也行,那样也比什么都没有好。
“托尼,你应该休息一下。”娜塔莎劝道,她坐在沙发另一边,红色的头发已有些毛燥,“你不能损耗自己的精力。”
“是的,斯塔克先生,你应该休息,你工作了好几天了。”彼得也劝道。
他在每天放学后都会过来,周末更是直接在基地住下。
梅问他发生了什么,他总是笑笑不回答,可能梅看出了他心情很不好,问了几次后也没有再问了。
这段日子里每个人的表现都会奇怪僵硬。
“可我能休息好吗?”托尼反问,咳嗽了几声,“即使我去休息也没有任何效果。”
“噩梦会在睡梦中缠上我。”
娜塔莎和彼得沉默了,托尼说的没错,根本休息不好。
不光是他,他们哪一个人休息好了?睡眠只是为了生存需要,任何声音都能将他们惊醒。
睡梦的深渊比现实更深。
“……但总应该休息。”娜塔莎沉默一会儿又后说,“不能你的身体先垮掉,不是吗?”
托尼自嘲地笑笑,不置可否。
大厅里又恢复了沉默。
事实上在事情发生两周后众人就恢复了正常——这里指的是不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寻找上的正常。
世界还有很多需要他们的地方,不管怎样他们也要‘恢复’,不可能只专注一件事。
即使是托尼,他也放缓了一些,没有没日没夜地搜寻。
希望的光芒渐渐散去,黑暗笼罩在每一个人心头。
有些时候捕捉到异动托尼还是会打起精神仔细搜寻,但结果心中早有预料。
毕竟那么多次了,希望再失望,不断重复这个过程。
真的还能找到吗?
真的吗?真的吗?
这个疑问萦绕在每个在乎小姑娘的人心头。
“先生。”贾维斯的声音突兀地响起,语调上扬了极度,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能听出他语气里的震惊。
“怎么?”托尼淡淡地反问,没太在意贾维斯语气的变化。
“莫笙小姐在门外。”
“哦……嗯???”
托尼习惯性地应了声,而后回味时才意识到他听见的话意味着什么:“小姑娘她在门外?真的???”
他直接站了起来,手攥着沙发一角,眼睛里充斥着复杂的神色。
托尼虽然在反问,但在贾维斯说时他就相信了,贾维斯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个。
“是的。”贾维斯再次肯定,“莫笙小姐是突然出现在门外的,应该是通过空间宝石传送回来。”
娜塔莎此时也缓过了神,她张大嘴巴,不禁呢喃道:“这可真是……”
突然,太过突然了,就像莫笙失踪时那样,她的出现也在所有人意料之外。
喜悦与惊讶占据了大脑,让人一时间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出去找她,彼得——”托尼拍了下手,下意识地转头对彼得说话,但刚说个名字就发现人不见了。
“先生,帕克先生在我说完后就跑了出去。”贾维斯适时地解释道,“他现在正和莫笙小姐说话。”
托尼和娜塔莎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地同时点头。
“就要两个孩子先聊会儿吧。”而后托尼又说,没再急迫地走出基地,“这个时间应该属于他们。”
他们急迫焦虑担心女孩,但程度最深的还应属于彼得——
因为他们彼此相爱。
彼得在听见贾维斯的那句话后心跳就乱了一拍,他下意识地起身向大门跑去。
他的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但他的身体已经先替他做出了选择。
他不可能对此有犹豫。
贾维斯不会说假话,莫笙回来了,她回来了。
此时彼得的脑海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他所爱的女孩回来了。
彼得快速地奔跑着,穿行过一个个门,穿行过一个个走廊。
穿行在这无比短暂又无比漫长的距离。
基地大门前的草地被阳光笼罩着,这里的玻璃窗一直是调成透明状的,从后方的阴影中看就像一条通向光明的路。
路的尽头就是太阳。
这条路对彼得也就是通向光明。他的女孩就是他的太阳,在失踪了一个月后回来了,这条重逢之路怎能不充满阳光?
大门自动打开,他冲出门外。
他终于能再次看到莫笙。
女孩还穿着那条红色的连衣裙,背对着太阳,身上似乎发着淡淡的金光——彼得知道那应该是太阳的因素,可他就是觉得女孩在发光。
在眼前在心里在现实在灵魂,她都在发光。
她的存在驱散了所有阴霾。
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无助彷徨痛苦绝望都消失了,尘封的灵魂开始跳舞,庆祝太阳再次闪耀。
喜悦,这是从前所有都比不上的喜悦,也是以后所有都比不上的喜悦。
很久很久以后,彼得再次回忆时也会觉得此刻喜悦是那么的清晰,它能跨过时间的洪流,无视历史的冲刷,将这份弥足珍贵的情感永远传递下去。
然而奔跑到离莫笙还剩一米多的距离时,彼得却停下了。
他忽地感到害怕,害怕这只是一个真实的幻影。
害怕如同风暴下的大海一样,疯狂翻滚着,猛烈地拍打岸边。
这些日子他幻想过实在太多次了,他一推门就能在门外看到女孩,女孩笑着对他说我回来了,我一直都在这里。
但每次他一伸手触碰时女孩的身影总会消失,而这时彼得才恍惚想到,这都是他的幻想,他的女孩没有回来。
那是一个在阳光下泛着绚丽光芒的泡泡,美好而易碎,只需要轻轻一碰。
所以彼得伸出手,没有触碰到莫笙,声音透露着小心翼翼与慌乱。:“莫笙……”
他实在不敢去碰,如果是假的就这样也挺好。
多日以来地复杂情绪已经让彼得分不清虚幻与现实了。
他需要一个东西来让他清醒。
“是我,彼得。”而莫笙歪了歪头,温柔地笑了笑。
女孩看出来了彼得在想什么,所以直接抱住了彼得,用力地重复道:“是我,彼得。”
“我真的回来了。”
彼得心头一时间涌上许多想法,但最终也只能是拍拍莫笙的肩膀:“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除了这个他还能说什么呢?激动与欣喜让他只保留了最本能的交流,也只有最本能的交流才能充分展现情感。
此刻一切语言都显得那么没有效力。
彼得感觉到肩头有些湿润,他知道是莫笙在流泪,于是安慰道:“不要哭,一切都好呢,我们都在,我们都很关心你。”
他却没想到在他说完后莫笙哭的更大声了,她像是终于得到了慰藉一样,放声大哭:“我想你,我好想你……”
女孩一直重复着这句话:“我好想你,彼得,我太……”
彼得知道是莫笙此时的情绪很不稳定,也打消了想要问究竟发生了什么,而是转而认真地安慰,声音温柔:“我也想你,我们再见面了,没事的,我在这里,我们都在这里。”
“没有谁离开,所有人都会陪着你。”
他以为自己会流泪的,但没想到他控制住了,在感觉到莫笙流泪后他就没心思流泪了——女孩肯定承受了很多,他要表现的过于伤心肯定会让她更难过。
只能是表现的越不在意越好,越轻松越好。
快快快,彼得,发挥你的幽默,来调节一下气氛。
……
啊,幽默功能好像失效了呢,真是的,为什么在关键时刻偏偏没了效果。
莫笙抱着彼得哭了好长时间,许久才平静下来。
平静下来后她不好意思地松开手,离的远了一些。
“抱歉,彼得。”她说道,“我只是——”
“没关系。”彼得打断了莫笙,没有让她说出自责的话来,“你不用对我说抱歉,应该是我对你说抱歉。”
抱歉让你承受了这些,抱歉没有在你呼唤人时前往帮助你,抱歉让你如此绝望伤心难过。
莫笙的眼睛红红的,她不时抽泣着,她有许多话想要对彼得说,可高兴与轻松充斥着她的大脑与心灵,她构建不好她的语言。
“我好想你。”她还是说了这句话,说完后还抬手擦了擦眼泪,“我很高兴我们能再次见面。”
“这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了。”
彼得走上前,握住莫笙的手,坚定地说:“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了,莫笙,我会保护你。”
“我发誓,我保证。”
莫笙顿了顿,而后展现一个大大的笑容,眼睛里的泪水也随之流下,但谁都能看出这是高兴的笑容。
喜极而泣就莫过如此了吧。
“彼得。”女孩轻声说着男孩的名字,万千奔涌地情绪只表现为一句话。
“我爱你。”
然后,她就晕倒在地。
彼得错愕地看着莫笙的身体倒下,大脑由喜悦又变回了一片空白,他来不及思考,只是去伸手堪堪托住莫笙的身体。
这时他才注意到,莫笙身体上突然出现了很多伤口,大大小小,而且她的左手还是软着的,几乎不用思考就能推断出是骨折了。女孩的额头上也有一个伤口,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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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尬好尬,我觉得我太不会写感情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