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仔细地观察着,只有在看见莫笙的嘴动了像是在说什么剧情似的才会看电影的剧情。
他忍不住想,这是一定是一次成功的约会。
电影结束后两人就随着人流走出了影院,莫笙兴冲冲地跟彼得说着剧情,表达自己的欣喜与激动,而彼得只是淡淡地笑着,时不时应和一声。
“这部电影真是太棒了!彼得你喜欢它吗?”女孩拍着手,充满笑意地问道。
“当然喜欢了。”
只要你开心,只要你喜欢,不管怎样我都会欢喜。
两人一起走回家,哦,走着回彼得的家,莫笙说她看着彼得进家门后可以直接传送回去,顺便还可以再多相处一段时间。
他们进电影院时还能看见阳光,出来时天就已经完全黑了,照亮方向的只有头顶的橘黄路灯。
这里并不是什么繁华地段,他们刚才去的那个电影院也不大,周围都是居民楼,而居民楼的灯光着实起不了什么照明作用。远处倒是有高楼大厦,它们亮的很,但是距离过远也照不了什么。
路灯发黄的灯光使得归途有些昏暗。
气氛开始变的奇怪起来。
听着女孩清脆的讲话声音,看着女孩耀眼的红裙子,彼得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一个想法,叫住了走在前面的莫笙。
“莫笙,你等一下。”他说道,声音里还带着一丝紧张。
“怎么了?”莫笙停下来,转身看向彼得。
彼得没有回答,只是走近了一步。
他们里的本来就没有多远,所以彼得一走近之间的距离就更没剩多少了。
一时间没人说话。
彼得额前的卷毛被风吹舞着,他认真地看着莫笙,眼底充满着复杂又浓郁的情绪,神情变得些许激动。
莫笙看着彼得的眼神,忽地意识到了什么,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真的是她想的那样吗?在这样一个意义重大的日子里他们的感情可以再进一步吗?
“可以吗?”彼得也看出了莫笙知道他在想什么,因为女孩的眼底开始浮现和他一样的情绪,所以他问道。
莫笙轻轻地点头,虽然动作幅度不大但却又深重的很。
于是彼得也缓缓地低头,见状莫笙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她觉得自己此时的心跳能有一百三了,小鹿乱撞根本不足以形容她的激动,血液从心脏流向四肢百骸,身体好像烧起来了一般,滚烫的驱散了冬日的寒冷。
女孩想了很多东西,一时间几乎一切与眼前少年有关的事情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从初遇到现在,从相识到升温。
她忽地发现,她比她想象的更喜欢彼得,更爱彼得。
那些细细密密的情感潜藏在回忆的每一个角落,回忆时都调皮地跳了出来。
然而这所有的回想都终止在嘴唇被温凉的温度覆盖的时刻。
那时莫笙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想,宇宙都在此刻成了虚无,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这个吻占据了她的全部脑海。
男孩的嘴唇温热,吻技也很青涩,小心翼翼地就像易碎的珍宝。
但既然这样在日后回忆时莫笙却也觉得,这个吻是最好的一个吻。
或许可能是因为这是他们两人的第一个吻吧,毕竟第一次的意义总是不同且重大的,不是吗?
似乎所有的感情都在此刻涌出,以不可阻挡之势,向神灵天地宣告。
他们拥吻了很长时间,站在暖黄的路灯下。
而在这期间道路上没有任何人经过,仿佛世界此刻只有彼此。
莫笙不知道他们相吻了有多长时间,反正最后松开时她的脑袋有些晕晕乎乎的,可能是缺氧也有可能是情感的剧烈冲击,心跳也很久才得以平复。
抬头看向面前的少年时,女孩的脸再次红了起来,她觉得脑袋发热,她不敢直视彼得的眼睛。
彼得也同样如此,即使是他主动吻的女孩,但在吻结束后他的心里也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感觉。
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他想。
这个吻就像是一个催化剂一样,将一些东西打破,将一些东西合二为一,变成另一样之前没有过的新事物。
“我……”/“我……”
他们二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莫笙在短暂的停顿后又快速地说道,总归她也没有很好地组织好语言。
“我很开心。”彼得的声音变的和平常有些不太一样,更为低沉。
“我也是。”莫笙笑了笑,肯定了彼得的说法。
情感在极度充斥的时候,任何华丽的辞藻来都不足以修饰。最普通的单词往往能表现出最真挚的感情,毕竟任何的甜言蜜语都不如‘i love you’有魅力。
两人又继续走路,只是这回慢了起来,仿佛是为了留恋,又仿佛是为了别的,就连风也变的柔和。
而不同的是沉默也变的多了起来,这很正常,因为现在的每句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们都不舍得破坏此时的美好气氛。
“今晚月色真美。”莫笙看向天空,忽地说道。
“嗯。”彼得也看向天空,此时的天空看不清什么,月亮隐藏在浓重的云层之后,但他明白莫笙话外的意思,“今晚月色真美。”
“我想今天是我人生中最高兴的一天了*。”莫笙忽地调转身体,站定,看向彼得。
夜色中红色的大衣衬得她格外娇小。
“哈,人生还有很长呢,肯定还会有更快乐的一天。”彼得也停了下来,“未来会比现在更好。”
他们就这样走走停停走走停停了很长一段时间,二十分钟不到的路程走了半个小时也没有走完。
路灯依旧尽职尽责地发出光芒,它一直矗立在这里。从它被建成开始,不知看见了多少人间的事情。它像是一个悄无声息的记录者,记录路过它的人生活中普普通通的事情。
这些事情单看都是小事,但却有可能对经历它的人造成了很大影响。
几十年过去了,最初路过它的人已经从少年变成了老年,但它依然发着光芒,不曾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哇哦,下雪啦!”感受到脖颈的凉意,莫笙伸手摸了一下,而后又向路灯的方向看去。
看清在光柱中悠悠地飘舞的雪花时她不禁兴奋地大喊。
彼得闻言也抬头看向天空,只见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了,一开始还是小小的一点,后来就变成大的一团。
借着路灯的光能更好的看到雪落下的情景,它们是来自天空的精灵,带给人间别样的快乐。
“是啊。”于是他同样感叹道,“下雪了呢。”
“今天是情人节,还下雪了,天啊,我不能再开心了。”莫笙兴奋地喊道,“我特别喜欢下雪的。”
是的,她很喜欢下雪的场景,即使她生活在北方能经常见到,但也不能阻止她看到雪时的热情。
这好像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看到洁白的事物时会不由自主的兴奋,期待它每一次的到来。
“希望明年的情人节也能下雪。”女孩接住一枚雪花,雪花在身体的热度下很快融化,化作几滴水,然后随着身体的抖动消散在空气中。
彼得双手插兜,笑道:“这可说不准,天气这种事情只能看运气了,预测也预测不到明年。”
“我这是希望嘛。”莫笙拉长了声音,在平滑的雪上踩下一个个脚印。
这场雪很快就下大了,不一会儿道路都被雪铺满,黑的红的最后都变成了白的。路灯上墙壁上屋檐上也都是雪的痕迹,似乎所有的事物都被披上了纯白的外衣,天地间除了白再无其它。
彼得就这样看着女孩蹦蹦跳跳地向走着,女孩穿的红裙子在雪地中是那么的显眼,是视线唯一的焦点,是一朵肆意绽放的花朵,是燃烧着的太阳。
他突然意识到了裙子的美感,不再是先前单纯的赞叹,而是在象征方面的。
莫笙很少穿颜色鲜艳的衣服,至少彼得是几乎没有看见过,他见过的女孩基本都穿白色或者浅蓝色,总之就是那种淡淡的温和的颜色,像她的性格一样温柔。
那样也很好看,但他认为女孩穿颜色鲜艳的会更好看,毕竟她本来就应该是视线的焦点,本来就应该站在舞台上被瞩目被称赞。
火红的裙子衬的女孩皮肤越发得白,彼得能看见她的鼻头因为温度的下降变得发红,能看见她的睫毛粘了些许雪花,能看见她眼眸里的不停流转的宇宙星河。
在彼得眼中,女孩永远都是最漂亮的那一个。
“彼得,你说我们明年情人节也一起看电影好不好。”
莫笙的再次出声打断了彼得的思考,他抬头看向女孩。
“看电影这件事情是一定能确定的,不是吗?”女孩的声音带着特殊的活跃。
他们已经快走到目的地了,周围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莫笙背着双手,风从她的身后吹过,将她的裙摆吹起,裙摆的舞动使她看上去就像是悬浮着。
彼得就沉浸在这样的美感当中,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回答女孩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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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头糖,保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