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了三辆警车,一路上,司机还把车开的疯快。
等赶到地方,我们把车停到了四方肉联厂的外围,几十个民警迅速包围了四方肉联厂。有一个民警跑过来对我说,“里面灯火通明的,似乎还在干活,专员,请指示!”
我盯了四方肉联厂大门一眼,只见那里的大门还开着,似乎有送货车正准备出来。
我示意几个民警,先从大门那里冲进去。
他们听到我的命令,都快速朝大门靠近。而且这一刻,他们表情严肃,显得有些紧张。
想想也是,王老吉是个悍匪,我们这次任务不轻松。我虽然是头头,却也没落后。
在厂门口还有两个看门的大汉,他们还未出声,就被其他民警给控制住了。
我们继续往厂子里冲。不得不说,这次来的全是干警,很快把厂子控制住了。
不过仔细搜查过后,我们竟没有发现王老吉,甚至连跟王老吉相似的人都没有。
我暗自琢磨,难道,王老吉觉得不对头,提前逃跑了?但就在这时,搜查的民警又有了新的发现。在冷库里发现了储存的人体内脏,那些器官都是新鲜的,还没有运出。
我听到这个消息,虽然验证了自己的猜测,却也形容不好这一刻的滋味。我心说王老吉这个畜生,到底杀了多少人?
我让民警把肉联厂的负责人找来。这负责人还是个胖子。
我问他,“王老吉在哪?”
胖子瞪着迷茫的大眼瞅着我,似乎被我的话给吓到了。
寅寅走到我旁边,接话形容了王老吉的特征。
胖子拿出一副思索样,不过没等回答啥呢。我电话响了,竟是王老吉打来的,我朝墙边走去,接起了电话,也接通了视频。
王老吉那张可恶的小丑脸出现了,他一口气喝下了手里的血红饮料,打了一个饱嗝望着我说,“老嘎拉!真是辛苦你了,要不要给你来一杯?我刚做的,味道还不错!”
王老吉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停的吧唧着嘴,血不停的从他的嘴角滴落,看着他的样子,我有些不想直视。
我冷冷回答,“王老吉!老子在你的老窝呢!”
我想刺激一下王老吉,都说忙中出乱,或许王老吉一慌,能被我捕捉到什么信息。但他在电话那头大笑了起来,他笑的很夸张,最后还吐了,把他刚才喝下去的血色饮料都吐了出来。
渐渐地,王老吉收住了笑声,盯着我说,“老嘎拉!你真以为那是我的老窝?告诉你个小秘密,那个肉联厂的老板叫胖虎,那小子我早看他不顺眼了!哼!真是太谢谢你了!”
他说完直接就挂了电话。我拿着电话站在那里,愣了一下,敢情我们这帮警察又被王老吉给算计了,帮他除掉了一个“对头”?
刚才的电话寅寅也听到了,她没表现出什么来,只对我说,“别想那么多,先回去吧。”
我心里有些乱,回去的路上都觉得头懵懵的。寅寅看我状态不好,也没喊我,回局之后,她带头去审问的那胖子。
我独自回到办公室,过了整整一个钟头的时间,寅寅推门走进来。
我问寅寅,“胖子招了?”
寅寅有些累,吸根烟提提神,又说,“招了,按胖子提供的线索,漠州有两个内脏偷盗犯罪组织,一个是他,另一个是王老吉。不管怎么说,这次打掉了一个内脏偷盗集团,成绩还算不错!”
我知道这是安慰,苦笑着回复,“但王老吉还没有落网。”
寅寅没说啥。
我一直在警局待到快半夜了,才出了警局,打车回家。我脱了衣服冲了个热水澡,滚烫的热水淋浴在我的身上,让状态好了许多。
我也借着这股劲儿睡起来。但刚天亮,一阵电话声把我弄醒,我拿起一看,是小蒋打来的。接通后,他压不住兴奋的对我喊,“专员,我跟他搞上了!搞上了!”
小蒋是外地人,这次说了他的家乡话,也怪我刚醒,挺迷糊的反问他,“你小子跟哪个妞搞上了是你个人的事,不用跟我汇报。”
小蒋知道失言,又多解释说,“我跟加多宝联系上了,中午12点,明达广场见面!”
听到加多宝的名字,我瞬间清醒了,我对小蒋说,“你等着,我马上到局里!”
我边穿衣服边给寅寅打电话,寅寅说她马上过来接我,一起去局里。
一刻钟后,我坐上了寅寅的车。寅寅一边开着车一边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把小蒋的事说了,寅寅也称赞一句,说这确实很好。
但我心里忽然有个念头,又说,“这次抓捕加多宝,人越少越好,还必须绝对信得过!”
寅寅品出我言外之意,问我难道怀疑局里有内鬼?
我当然没确切证据,但我也明说,每次警方行动都被王老吉抢先一步,这不是很奇怪么?
寅寅点点头。
来到警局后,我和寅寅直接去了技术科,这时办公室里只有小蒋一个人。
小蒋就一个技术警,外加刚来,很少冲到一线上。这次能被他挖到线索,让这毛头小伙还在兴奋中。
看我们进来,他激动的站了起来。
我摆摆手,又对小蒋说,“说说具体情况。”
原来,上次我鼓励过小蒋之后,小蒋这小子对加多宝这条线索很上心,他练了好几个美女号,而且冲级还特别快,没多久,在那个游戏里就小有名气了。他引起了加多宝的注意,在聊了一段时间之后,加多宝见他是个美女,就约她出来见见。
小蒋说完,又面有难色的强调,“还有个麻烦事,得找个女警配合一下,扮装成游戏玩家。”
小蒋这话一出口,我和寅寅都笑了。我大有深意的看着寅寅。
中午12点,明达广场。寅寅穿了一身白色的运动服坐在快餐店门口的木椅上,她手里拿了一份今天的晚报,这是跟加多宝约好的暗号。
我们在广场一共布置了6个人,我和小蒋站在远处的天桥上观察着动静,色眼胖警察带着其他的民警四散在各个路口。
但慢慢到12点10分了,还没有见到加多宝出现,我不禁烦躁起来。我担心我们的计划又被加多宝发现了。
在我纠结要不要收队时,一个小伙子出现在了快餐店不远处的报亭。看着那小子瘦弱的身影,我马上就想到了加多宝。
那小子面色苍白,身体瘦弱,一看就是个宅男。我让小蒋在天桥上继续观察,而我则向天桥下的快餐店走去。
那小子远远的望着寅寅,他似乎有点犹豫。寅寅也发现了这个小伙。她对着小伙微笑了一下。
这一切看似再平常不过,但小伙似乎发现了什么,突然转身就走。
我这时也凑到寅寅和小伙的旁边了,我好奇小伙怎么会这样,就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他看到的是胖警察。这个胖子太马虎,正蹲在地上绑鞋带,他的枪套露了出来。
这一刻我真想骂娘。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小伙转身奔公交站走去。
我加快步伐想追他,但小伙突然转身,我不得已,急忙躲到了旁边的柱子后面。
“砰”的一声枪响,一发子弹擦着柱子飞了过去。我心里骂了句娘,没想到这小子有枪!
听到枪响,附近的群众都乱套了,哭的喊得,成群成片。这时小伙已经蹿到了一台出租车前,他一把拽下司机,开车就往远处逃去。
我的“损贼”就停在附近。这也是这次来,我留的一个后手。
我一发狠,骑上“损贼”追了出去。
☆、第三十二章 局中有鬼
小伙开的车虽然快,但我的损贼更彪悍,被涡轮发动机带着,车速嗖嗖上升,没一会呢,我就撵上了小伙的出租车,到了他的侧面。
小伙总撇脑袋观察我的动向,他拿捏尺度,最后一打方向盘,车身直接就朝我撞了过来,我只得放慢速度,让开了出租车的车身。我担心这小子对我放冷枪,赶忙升起了损贼的保护罩。
而且保护罩刚升起来,我就听到“砰砰”两枪,在保护罩上出现了两个枪痕,我暗道一声好险。
当然了,老话说,来而不往非礼也。
我让损贼故意落后,又把前轮的枪筒启动了,直接扫出了一梭子子弹。出租车的后胎直接就被打爆了。
它晃晃悠悠的,朝路边的一个饮用水车撞去,那些饮用水桶都被撞的飞了起来。
小伙拉开车门就朝不远处的路口跑去,到处都是水桶,我的摩托也骑不成了,我拔出手枪就朝加多宝追去,我一边追一边喊,“加多宝,你逃不掉的!”
我喊的声音很大,小伙不理不予理会,还狂妄的回身朝我来了两枪,子弹呼啸着从我身边而过。这一刻我也急了,朝他开了一枪,不过他跟背后长了眼睛一样,一扭之下,也避开了。但是这小子心理素质不强,明显慌了,他为了逃出速度来,直接冲上马路,一辆渣土车突然冲了出来。
小伙“啊”了一声,就被渣土车给撞倒了。接着,渣土车借着惯性,从他身上碾压了过去。
他身体在地上翻滚了几下,不动了。我快步跑上前,这场面惨不忍睹,小伙身子都两半了。我不死心,摸了摸小伙的颈动脉,但也已经停止了跳动。
渣土车的司机从车上跳了下来,他吓的坐到了地上。身后一阵脚步响,寅寅和其他民警跑了过来。
但大家都看着小伙尸体,能做的也只能这么多了。
这么一来,线索又断了,我和寅寅留下民警控制和处理现场。我俩先回了警局。
下午我的电话又响了,是王老吉打来的。当时我和寅寅正坐在办公室里分析案情。
这次王老吉没了之前那么嚣张的态度,反倒显得有些暴怒。他还对我吼起来,说警方真够可以,竟杀死了他弟弟!他还让我们等着,这笔血债没完!
王老吉说的声音很大,连寅寅都也听到了,不过我和寅寅都没有说啥,就默默听着。
凭我俩跟王老吉接触这么多次,我知道,我俩从通话下手,只能是白费功夫,根本挖不到啥线索。
但我们并没一筹莫展。我的意思,目前能推进案情发展的,只有屠夫了,而且让屠夫配合的条件很简单,找到他的女儿。
我没再在意王老吉的话,反倒问寅寅,屠夫的女儿有啥消息没?
寅寅沉着脸回答,“已经在查了,只是线索很难找。前两天监狱那边的人给我打电话,说屠夫想见我一面,我故意熬了他几天,今天去时间正好!”
又是第七监区,我和寅寅赶了过去,并一同坐在一间审讯室里,这是寅寅对典狱长要求的,她希望换个环境,让屠夫的心情好点。也许这样能对我们有利。
远处传来了“咣当、咣当”的声音,屠夫戴着手铐和脚镣出现在了审讯室里。屠夫对这个环境似乎很满意,他望了一下窗口,然后说,“蓝天白云,我好久没看到了。”
我突然觉得,寅寅很了解屠夫,至少这次这个想法很有效。
寅寅点燃了一根烟,递给屠夫,往下说,“对不起,你女儿的事正在查,目前还没线索。”
屠夫有着心事,闷闷吸了两口后,一转话题说,“30年前,漠州曾经出现过一个马戏团。”
屠夫的话让我一下敏感起来,马戏团?我突然想到了小丑,每个马戏团都有小丑,那个小丑虽然长相丑陋,但是都很会逗人开心。
烟雾缭绕中,屠夫给我们讲了一个古老的故事:
30年前,一个外地的马戏团来到漠州表演,而且表演在漠州很成功,收入很多。那时候,那笔钱也是巨款了。
漠州这里的黑道势力却找到了马戏团,要求他们交出收入的一半。马戏团的人没有屈服,同黑道势力进行了斗争。
某天晚上,马戏团住的地方突然发生了一起火灾。火灾起的很突然,马戏团的人全被大火烧死了。
小丑那天晚上没有回马戏团,他逃过了一劫。两年之内,漠州黑道势力的头子及其打手一个个都被人杀死,他们身上的人皮都被剥了下来。
有人曾经看到一个小丑在那里剥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