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寅寅一边往里走一边观察环境,这家彩票点是个临街门面,最外面是个卷帘门。卷帘门被撬开了一条大缝,我还没钻进店里时,闻到了一股很大的血腥味,那股血腥味直往人的鼻子里窜。
等钻进彩票点里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很大的红塑料盆,那个盆里有整整的一盆鲜血。看着鲜血,我不禁又想到血浴盆了。
儿在房梁的吊扇上吊了一具女尸。这个女人的五官都被削平了,双眼正上方被一个巨大的钩子串过。她肚子那里也被切开了,不用看,这里的内脏也被掏空了,她的体表还有一些黏稠的红黄色物质,应该是脏器上的油脂混合了一些血水。
就凭这现场,我也明白了。王老吉,他又出现了!
彩票点后面还被隔出来了一个单间,那里放了一张床和一个电磁炉,不远的角落里放了个尿盆。看来,女店主的生活也很穷困,这个彩票点等于是她的家了。
我站在门口看着整个彩票点,这里越看越跟小超市的格局一样。吃住一体,独自生活,而且受害者都是独居女人。
连她俩的死亡方式都一样,都是被削掉五官用钩子给吊在了那里。
就在这时,我的电话又响了。我拿起电话一看,竟然是王老吉打来的,还申请视频连接。
我对寅寅他们做了个嘘的手势,又走进那个单间,靠墙角站着。寅寅也跟了进来,她站在我旁边不远处。
我把电话接通,等了半天,王老吉都没说话,视频画面也是漆黑一片。我有些怒了,因为闻着这里的血腥味,也突然意识到王老吉真太能杀人了。
我压抑不住,对着电话吼了句,“王老吉,你他妈就是个畜生!”
我这一喊,王老吉在电话里出现了。他还是戴着小丑面具,手里拿着一根骨头正啃着,他一边啃还一边说,“老嘎达,我问你一个问题,是猪排香还是人排香?”
我冷冷盯着他手里的排骨,双眼有些红了。
寅寅怕我急躁,甚至别说话露出马脚啥的,她给我打了一个手势。我的心慢慢静了下来。
王老吉看我不回答,嘿嘿狞笑起来,他的脸就像中风一样的抽搐着。他最后留下一句话,说一会儿再送我个大礼包。之后挂了电话。
我望着电话,琢磨着王老吉刚才的话。他的礼物能是啥,我再清楚不过,这也表示又将有人遇害了。
这一刻,我真想咆哮。而且让我觉得,这家伙是对警方赤裸裸的挑衅。。
而且王老吉没食言,不到一个钟头,当我和寅寅还在现场时,警方调度打来电话,说西郊又发生了一起凶杀案!”
我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不过听到后也着实惊讶了一把。我跟寅寅留下一部分人,又带着一个队伍,开车快速向西郊赶去。途中我又跟调度确认下情况,调度反馈,死者是西郊村屋的房东,租客有几天没见到房东了。而且最近房东的屋子里传出了异常臭味,租客们报警,发现了尸体。
我一边听一边应着。最后我们把车停在西郊一个村子的外面,寅寅解释,“里面不好停车,大家走两步吧!”
我们下了车,朝村里走去。这个村子我事先有过耳闻,很富有。村民更都把自家房子盖了好几层,用于房屋出租,但村里吃喝嫖赌的人甚多,而且由于暂住人口多,这个村的治安环境一直很复杂。
不远处有一幢村屋前站了很多警察,而且还拉起了警戒线。我们朝那里走去。我还问一个民警。
他告诉我,死者男性,41岁,离异,单身居住。房子是他家的祖业,父母早双亡,他是独子。他老婆带着他的女儿在外地生活。
这幢村屋是三层,除一层房东自己住外,其他的都租给了别人,房东的收入应该不少。
我跟寅寅先走进一层,房子是两室一厅的格局,最外面是个客厅,死者死在卧室里。
他赤裸着身体,双手和双脚分别被绑在床头的四角,他的肚子上有个刀口,肚子里的内脏也都不见了。
死者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散发出刺鼻的臭味,在尸体表面,还有一些緑头苍蝇嗡嗡的围着转。还有一些白白的东西在体表那里蠕动,我仔细看去,是一些蛆虫。
看着卧室里的那具腐烂的尸体,我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眼熟。
寅寅也突然冒出一句来,说太像了!只可惜,他是躺在一张床上。
我也觉得这个男尸和十字架上的那些男尸比较相像,甚至觉得,这个王老吉送过来的“礼物”大有深意。
我对寅寅说,“一起找找,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寅寅走到床边,二话不说,戴上手套直接就插进了死者的肚子里,她用手扒开了死者的胸腹腔,仔细观察后下结论,“他死了最少4、5天了,内脏全部被摘除。凶手是个老手,切口很整齐,摘下来的器官应该没有受到任何损害。”
寅寅说的很自然,我没啥,其他旁听的民警都有些恶心了。我又四下转了一圈,发现墙角那里有一个废弃的火柴盒。
我捡起火柴盒,发现上面有4个字“迷情酒吧”。
☆、第三十章 大事件
我对这酒吧不了解,问了其他人。
有人回答,迷情酒吧在漠州很出名,是整个漠州最嗨的地方。那里有最靓的妞,最好的酒,最嗨的音乐,是个痴男怨女集散地。
我觉着这是线索,把火柴盒收好。这时寅寅在床边有了新发现:半瓶饮料。
她让同事把饮料交给检验科,还专门叮嘱一句,优先化验。
我俩在现场的屋里又检查了半天,没有什么新的发现。我俩把现场的处理留给了其他干警,开车回去了。
寅寅一边开车一边问我对这案子怎么看?”
我考虑了一下,说了我个人的看法,“半瓶饮料应该是关键。如果饮料里的麻药和盒饭里的麻药成分相同的话,我认为可以并案处理!”
寅寅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这表示我俩想一块去了。
回去后,寅寅直接去检验科了,她说她去那边盯着,让检验科加快进度。
我直接朝办公室走。这时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个民警,他似乎专门等着我呢。
我一看这民警,我认识,是技术科盯网游的小蒋。这小子怎么跑来找我了?难道是加多宝那边有了线索?
我打开门,小蒋跟我进了办公室。
我还没有说话,小蒋有些兴奋与激动,抢先告诉我,“冷专员,刚才加多宝上线了!”
我心里一紧,忙追问,“有什么进展?”
小蒋有些失望的叹口气,说他就跟我聊了两句,然后下线了。他说他最近忙,要做一件大事情!
这话让我想起了王老吉,这俩“兄弟”都说要做一件大事,难道他们在一同筹划么?
看我低头思索,小蒋又插话,“为了钓加多宝,我老玩游戏,领导对我有意见。冷专员,回头你给我们领导说一声。”
我明白他那些小猫腻,笑着应了一声。
送走小蒋后。我继续思考着。
个人感觉,现在多的这条线索,也许能钓到大鱼。
另外迷情酒吧也是一条线,不过,这条线不太确定,我还是先不跟寅寅说了。等会下了班,自己先去探探。
没多久,寅寅推门进来了,她把手里的检验报告放到桌子上,说经过检验,饮料里的迷药成分和盒饭里的迷药成分完全相同。确实可以并案处理!另外,按民警最新弄来的线索,西郊死者前一阵跟一个有玫瑰纹身的女子接触频繁,还带着她回来过夜。但这个女子的详细资料,目前还没收集到。
我听完拿起检验报告随便翻了翻,思路被这么一带,我又又想到了人皮风筝和屠夫。我问寅寅,“屠夫女儿的事情找的怎样了?我觉得,他应该给我们提供很多重要的线索。”
寅寅摇摇头,这让我琢磨不明白她想什么,她没待多久又急匆匆走了。一直到下班,她也没有回来。
我也没找寅寅,只想着晚上去趟迷情酒吧。下班后我骑着“损贼”先回了趟家。路上买了袋水饺,晚饭随便对付了下。
等洗个澡换套衣服再出门后,我没有骑“损贼”,反倒打了个出租车,因为怕“损贼”太招摇,暴露了身份。
出租司机直接给我拉到了迷情酒吧。这地方真的挺出名,司机都知道里面的猫腻,我下车的时候,他还给了我一个暧昧的笑容。
我一个人进了迷情酒吧,这是个夜店,我来的早了,里面还没来多少人。我找了个靠墙角的位置坐了下来,静静观察着。
现在夜店里的客人,很多红男绿女,但是也有很多奇装异服的人。我琢磨了一会,品出味来了。这是个双性恋酒吧,有同性恋也有异性恋。
这让我不禁好奇,一般情况下,同性恋是不会在异性恋酒吧出现的。这时,我又想到了那个虐尸案,那五具受害者有男有女,看来,王老吉有特殊的爱好。
这事往深了想,王老吉会不会出现在这个酒吧里呢?我警惕上了,不停的朝四周望去,可是,那些人都长的高高大大,没一个人长的像王老吉。
我也没走的心思,悠闲的喝了两瓶啤酒,终于在酒吧里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那人不是王老吉,却是一个女人,她的右臂那里纹了一朵盛开的玫瑰。
那个女人不停的在人群中走来走去,她时不时的坐到单身男人的身边,可是,她一直没有什么行动。我有一种直觉,西郊村屋的男人就是跟这个女人接触过的,而且,这女人身上有我想要的线索。
我起身朝玫瑰女人走去,女人一直注视着我,她看我朝她走去,她竟然转身就走。酒吧里有些昏暗,到处都是人,我竟然没有跟上她。
我凭着直觉走到了酒吧后门那里,那里有条后巷。
我朝后巷走去,突然,我听到了“噗通”一声响。我意识到不对,快步的朝前跑,只见玫瑰女人倒在地上,她用手捂着脖子,鲜血不停的从哪里喷涌而出。
玫瑰女人看到是我,她张着嘴,似乎想对我说什么。我忙趴下了身子,只听玫瑰女人嘶哑着,“黑,黑……”
她一直想说下去,可是,最后她无奈的带着一股遗憾,咽了气。
与此同时,巷子口传来一阵汽车的轰鸣声,一个声音在巷子口传了过来,“老嘎拉!你还是太慢了!”
我心里一惊,猛地向巷子口望去,那里有一辆破旧的面包车,一个小丑面具的人正坐在驾驶位上。这是王老吉!他现身了。
我想跑着追他,但王老吉轰了一下油门,面包车就蹿了出去。等我跑到巷子口,呼哧气喘的时候,面包车已经不见了,不过,面包车的车身上喷了一些红漆,上面好像写的是“四方xx”,最后的两个字很模糊,已经看不出来了。
我眼睁睁瞧着面包车飞驰而去,却追不上它,那一会,我的心里产生了一阵沮丧。我又一次的让王老吉跑了,这家伙刚刚就在我面前。
我回到巷子里,看着玫瑰女的尸体,我又打电话给110。
过了一刻钟吧,警察赶来了,其中包括寅寅。
寅寅看我很沉闷,理解我这一刻的感受。
她陪着我交代一些事后,又一起回了警局。我坐在了办公室里,寅寅给我倒杯茶就出去了,她知道我现在需要冷静,所以没跟我说一句话。
我就一个心思,努力回忆着之前的一幕,想知道车上红字是什么。这对我很难,最后我的脑袋还难受的直疼。
我上来困意,迷迷糊糊睡着了。梦中的自己很奇怪,似乎脑门上裂开一个口子,还出现一只眼睛,它越来越亮,最后它传递给我一个信息。
那辆面包车走的时候,第三只眼看清了红漆字,是“四方肉联厂”。
梦中的我又仔细看了一遍,没错,是四方肉联厂。接着,门口有动静,寅寅急匆匆开门进来了。
我因此被惊醒了,我看着寅寅,不知道她这么急干什么,她反倒问我,“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刚才大喊大叫的?”
我心说难道是说梦话?但我的梦话也太疯狂了些。
我没正面回答啥,只是揉着额头痛苦的说,“四方肉联厂!快去查一查四方肉联厂!”
寅寅应了一声,却相比之下,还是更关心我的安危。她俯下身子问,“你到底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我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说自己真没事。
随后我又多解释一句,四方肉联厂,可能跟王老吉和内脏盗割案有关。
寅寅让我多照顾自己,她转身走了出去。
一刻钟后,寅寅电话过来了。
按她说的,漠州确实有个四方肉联厂,地址在西郊。那还是个小厂,不过,厂里有冷库,还有十几个工人。另外,在医院走访的同事反映,在医院附近也见过四方肉联厂的送货车,他们给医院的食堂送肉。”
我联系起很多事。撂下电话,我又调动人手,一起去包围四方肉联厂,而且我还想着,王老吉刚开着四方肉联厂的车逃走的,如果我们动作快的话,兴许就把他给堵到厂子里。
☆、第三十一章 追捕加多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