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予越想越觉得害怕,越想越觉得心惊,越想越觉得绝望。
更可怕的是她现在还什么都做不了。
一早就知道自己的问法是无解的,言城歌继续跟她说,这次说得很缓慢,很温柔,也很风轻云淡:
“你只是想为什么我要去给他下蛊,会下什么蛊,如果我真的给他下了蛊该怎么办,却为何不去想想他,他为什么要把那个女子留在身边呢?”
南予一怔,抬眸看他,他神情严肃认真,眼底还带着一种深感不公平的质问。
事实上,这个问题也让她心中如波涛般澎湃起伏,君玦为什么留下那个女子,想了片刻无解,但确定的是,她暂时不接受这种程度的挑拨离间。
如果君玦这么容易被勾|引,那未免太过质疑她的眼光。
思及此,南予挑眉道,“如果有女人喜欢你,百般勾|引,你会放弃我吗?”
言城歌想都没想,坚定道,“不会。”
虽然他说的十分温柔,但南予并未有半分心悸的感觉,或许是心之所系不在其身的缘故,她只是便低声道,“既然你都不会,那君玦更不会了。”
整个正厅的气氛都冷凝了,直到有人故意大声说话茶吵嚷,将氛围推起来。
南予起身,绕过他就朝外走,“我不舒服,出去走走,等会儿再回来。”
没有谁敢拦她,更没有人敢跟踪。
南予原本是漫无目的地走出来,但当她望见在一干建筑中十分打眼的藏宝阁时,她抬脚就朝那个方向走去。
这里的守卫还记得她,见她独自一人走过来,迟疑了一下,选择了让她上去。
南予没有想到居然这么顺利,两人既然让了步,她当然要再上去看看。上次她刻意记下了路线和机关的位置,这次准确地将机关绕过了,直接来到那座被画了结界的内殿。
她化出寒禅,将剑柄抵在门上的凹槽处,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却没想到真的开了。果然,只需要材质相同就可以。
上次她还没有仔细地看这里,当时怀胎两月,看见这些血腥的东西容易孕吐,如今怀胎三月,渐渐不那么恶心了。
她跨过血池,走到正中间的冥火堆边,打量那些白骨,按照她以前研究尸体的经验,这些应该都是男人的尸骨,而且都是成年男子,血气方刚。
言城歌说这是一个阵法。
那这里必定是阵法的模型,或许模拟的就是整个风雨山庄。中间的冥火台一定是风雨山庄最核心的位置,也就是如今南予住的那间房间,庄主的地盘,而围绕中间的血池,应该就是围绕风雨山庄的那条河流。
想来,这个阵法必然就是风雨山庄外面那层结界的基底。约莫是从自己来到风雨山庄开始,这层结界就加固了,否则不会谁也进不来。
如果毁了这个阵法……
是不是就代表可以毁了这层结界?
只要结界没有了,在外面的人如果要将风雨山庄合围然后一举歼灭,也是易如反掌。
而且言城歌的房间被几位长老众星拱月般围在正中,必定有什么关键的命脉,如果毁了这个冥火台,是不是就相当于毁了这个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