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不要说在座各位,就是南予本人都愣了一下,她只是觉得被人这么戏谑地说是言城歌疼惜的人心里很不舒服,倒也不觉得是在轻薄于她。
毕竟是和言城歌共事的下属,今日本就是宴会,调侃一下也无甚。
没有想到言城歌倒是第一个不高兴的人,直接让在场的人不准妄议她。
南予默默在心中叹了口气,有一种被人捧在手心的悲凉。矛盾至极。
“庄主,大家都等候你多时了,我这儿有两个喜讯你要不要听?”正在说话的是个看起来比较年轻的少|妇,她手里捏着两管短小纤细的竹筒,正笑吟吟地望着言城歌。
言城歌先带南予在上位坐下后才转头问道,“你既然已经拿出来了,就说吧。”
那少妇笑吟吟地递出竹筒,示意身边的人呈上去给他看,解释道,“千夙姑娘今日一大早告诉我,那日从幻山上带回来的东西,她都一一掌控了,意外发现,竟比死士用着还要顺手。都是些怨念极强的东西。”
南予的眉再次狠狠一蹙,少妇称之为东西,而不是人鬼魔三类,因为那是幻山上的行尸走肉,人不人、鬼不鬼,也不晓得是个什么玩意儿了。
千夙的蛊居然将这些东西都掌控了?!
比死士用得还顺手是什么意思?千夙想要拿它们来干什么?或者说言城歌想要利用这些东西来做什么?
南予深深闭了闭眸子,转头望着坐在自己旁边的言城歌,后者也正转头看她,看了良久,仿佛已经猜到她在想什么,于是微微一笑,轻声说了句,“等回去,我可以告诉你。”
顿了一下,言城歌将手里的竹筒交给她,又朝她微笑,想让她别那么担心,也别那么芥蒂。
在座的所有人都不敢有什么意见,只听那少|妇接着说道,“第二个好消息就是,那个姑娘已经到了君玦的身边,随时可以在他身上种蛊。”
南予心中一刺,下意识冷声脱口,“你说什么?!”
在场的人中有一部分知道南予的真实身份,有一部分不知道,恰好这少妇就是不知道的,听见南予这么问了,又见言城歌只低眸淡淡抿茶没有阻拦,便又说了一遍。
“我说,千夙姑娘安排去的那名女子已经到了君玦身边,君玦也将她留在身边侍奉了,世间男子最难过的便是美人关,他肯让那女子侍奉,也是情理之中,不过一旦留了那女子近身,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们都有机会下手了。”
南予凛眉,“下什么手?”她转头望向身边的言城歌,叱问,“你要让那女子在他身上种蛊?!”
言城歌放下茶盏,认真看向她,“我要是种了的话,你会怎么样?”
她会怎么样?不如问她如今还能怎么样!?
千夙的蛊毒连幻山上那群吃了十多年人|肉到现在没有心智可言的怪物都能操控,还怕操控不了君玦?
或者千夙要给君玦种的不是那种操控他心智的蛊毒,或者比这个更可怕,她要是在君玦身上种一些慢慢将他折磨到死的蛊呢?
纵然君玦修为高深,但是他从未接触过蛊毒这个东西,更不要说解蛊,他可能根本不会察觉有人给他种了蛊,等蛊毒发作的时候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