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团睁大了眼睛,声音里面带上了慌乱:
“你不是说还有一星期吗?”
厉觉没有看她,微微抿唇:“突发任务。”
白团小脸垮了下来,走进他,声音弱小又可怜:
“那你可不可以不去啊?”
他们昨天下午才在一起,他明天下午就要走了,还没有好好温存,她真的舍不得。
厉觉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声音微微放缓:
“我必须去的。”
白团咬唇,不舍的泪花都快要掉了下来,“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不清楚。”厉觉叹息,“团团,你一家人都是军人,你应该明白这个职业的性质,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你,而且很多任务内容时间我都无法告诉你。”
“我知道。”她的眼底已经蒙上了泪花,骨气勇气伸手抱住了他健壮的腰肢,感受到他身体蓦然僵直,她赶紧又抱紧,生怕他把她推出去。
“那觉觉你能不能答应我,只要你有空就给我打电话,回来看我……”
厉觉顿了下,眼眸复杂的说了声好,可是女孩儿并没有放开他,反而他听到了她细小的啜泣声。
这怎么又哭了。
厉觉很无奈,可是却找不到理由吵她,便僵硬的伸手拍了拍她的背,然后强势的把她微微推开了些:
“不早了,赶紧去休息吧。”
白团哽咽着,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花,“要不然你去申请家属随军,我跟你一起……”
“胡闹!你大学不上了?”厉觉眉头蹙了起来,声音也微沉。
白团咬唇,抬头,泪光闪闪的看着他,向来像是受气包一样的她这会儿竟然有些硬气了:
“我不想去上了,只想和你在一起。”
闻言,厉觉心底觉得好笑,可是表面上脸色更加阴沉:
“你要是再胡搅蛮缠的话,那我们就……”
“我不敢了……”她带着哭腔打断了他的话,眼泪顿时又要掉出来。
厉觉顿了下,声音依旧严厉:“以后不要动不动就哭,哪来的那么多泪。”
白团吸了吸鼻子,硬生生的把眼泪给憋了回去,用红彤彤的眸子看着面前脸色严肃的男人,有些害怕。
看着她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厉觉嘴角掀起了不易察觉的弧度,“去睡吧。”
她捏着自己的衣角,喏喏的应了声,一步三回头的朝着客房走着。
――
白团忧伤了一整夜,第二天顶着又红又肿的眸子起床,大清早的就帮厉觉整理着东西。
厉觉从卧室里面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那穿着梨梨的旧拖鞋不停的在忙前忙后的胖团子。
他微顿,“你在干什么?”
“我帮你收拾东西。”她抬起眸子看他,努力的挤出笑容,可是却比哭还难看,然后便又垂着头整理。
厉觉站在卧室门口,看着她已经帮他整理出了两行李箱,沉默。
以往他顶多就带着换洗的衣服,一个运动包就能拎走。
可是现在……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了一种结了婚的感觉,他贤惠的小妻子正忍着心底的不舍为他忙前忙后。
这种感觉让他心底有些满,他脸色也不由得柔了下来,“不用整理那么多,很多东西部队里面都有的。”
“那里面的怎么会有我给你准备的齐全。”白团笑着,露出了小虎牙,“每次我爸爸回部队的时候,我妈妈嘴上数落他,可是却还是为他准备大包小包的。”
“觉觉,以后就让我帮你整理好不好?”
她带着爱恋和试探的话语,让厉觉冷硬的心有些软。
他难得的露出笑容,上去揉了揉白团的脑袋,“好。”
就在这一瞬间,他这整日对白团感情还有的摇摆忽然就变得稳定了下来。
就这样吧,让他空寂许久的心微暖,这种感觉还不错。
――
白团执意要送厉觉回部队。
可是越是临近部队,白团的神色就变得有些恍惚,小手紧紧的捏着自己的衣角。
厉觉看在眼底,可是却没有问,撑着头闭目养神,时不时的抬起眼帘看她一眼。
到了部队,厉觉拉着那两个行李箱打算回自己的宿舍,可是衣角却被小手拉住,他疑惑的看着她。
白团脸颊红彤彤的,勾着头不敢看他:
“我……我前天晚上就把我们的事情告诉我妈妈了,我觉得我爸爸现在也知道了……觉觉你要不要跟我去见我爸爸?”
厉觉抿唇,沉默了片刻以后便哑声开口:
“出任务前我会见白司令的,他是这次最高指挥官。”
白团眼眸微微睁大,“这不一样,我的意思是……你以我男朋友的身份去见我爸爸……”
厉觉别开头,“团团,等下次吧,这次任务在身,时间太紧。”
“好吧。”白团有些失落,松开了厉觉的衣角,“那我一会儿去找我爸爸。”
厉觉淡淡的嗯了声,转身想走,可是在女孩儿灼灼不舍的视线下还没有走几步,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脚步停住,松开行李箱在拿出了自己的钱包,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个钥匙,朝白团走了过去:
“这是我家的钥匙,你先用着,等下次我回去了把你的指纹存上。”
闻言,白团怔了下,随而便是欣喜,眼睛都亮了许多。
厉觉忍不住弯了弯唇,觉得她此刻眼眸发亮的样子把她清秀的小脸衬托的亮丽了几分。
可是嘴角的弧度只是几秒钟,他忽然想到了白团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受气包。
薄唇抿成了一条线,他原本略有柔和的脸色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
“白团,以后不要让我再知道你被欺负了知道吗。”
白团还笑着,可是眼底露出了疑惑,随后便是委屈,“你……你不打算为我撑腰了吗?”
这是让她把委屈往肚子里面咽吗?
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
厉觉蹙眉,颇有耐心的开口:“我的意思是以后你不要再畏畏缩缩的受别人欺负。”
白团怔了下,很欢喜,在他直勾勾的眼神下原本想点头,可是她却又有些心虚。
她……她又不是那种疾言厉色的人,要是别人非要欺负她能有什么办法?
她很没底气,咬唇沉默着。
厉觉看见她这幅模样,不由得有些生气,可是她一副委屈相,他又发不出来,只能沉下了声音:
“这件事等我任务回来后再说,我先走了。”
“好。”她又扬起了笑容,可是忍不住担忧的嘱咐:
“觉觉你要小心。”
“知道了。”
――
白团看着厉觉离去以后,她便去找白司令。
白司令见到她,面色复杂。
他已经知道白团和厉觉在一起,可是心底却没多少分开心。
因为厉觉那样强势的男人,他真担心自己这个弱小的女儿驾驭不来,等以后嫁过去受委屈了。
可是等白团娇羞的说出她已经和厉觉在一起后,他只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厉觉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可是有担当的男人却不一定是值得托付终生的。
白团眸子亮晶晶的,“爸爸,你会祝福我们的对吗?”
白司令复杂的笑了笑,可是心底却是由衷的祝福:
“会的,爸爸希望你能幸福。”
――
厉觉当天晚上便走了,白团纵然有千万般不舍也无奈,晚上躲在艾利的被窝里面哭红了眼睛。
艾利一边安慰她,一边挂上幸福的笑容:
“你姐夫向我求婚了。”
白团微怔,抬起了发红的眸子:“那你答应了吗?”
“当然答应了。”艾利娇哼,然后从枕头下面摸出来了一个黑色磨砂盒子,打开:“这是求婚戒指,可是dr的呢,你姐夫砸锅卖铁给我买的。”
艾利的未婚夫是个大学教授,家境一般,安安分分的领着固定的薪水。
白团睁大了眼睛,看着那简洁却闪亮的钻戒,不由得羡慕了起来。
艾利还在炫耀,一边给自己戴上戒指臭美的看着,一边幸福的问:
“团团,你知道dr吗?”
白团摇头。
“darryring求婚钻戒品牌,每个男人一生只能定制一枚,寓意是‘一生唯一的真爱’!”
艾利娇羞的声音刚落下,白团便又觉得那枚戒指变得闪亮了几分。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姐夫对你可真好。”
“那必须的,幸亏老娘我没在厉觉这个歪脖子树上吊死。”艾利得意。
可是白团却不愿意了,“觉觉才不是歪脖子树呢,他最好了。”
“那你也让他给你弄个dr的戒指啊。”艾利把纤细的手指伸到了白团的眼底,闪亮的钻戒几乎亮瞎了白团的眼睛。
她心底酸溜溜的,也没有勇气反驳回去。
因为在她之前,厉觉已经有一个真爱了。
现在的她虽然身为他的女朋友,可是却不知道在他心底占据着怎么样的位置。
她抿了抿唇,心变得难受了起来,眼眶也更红了。
正 瑟的艾利看到白团这番模样,赶紧慌张的安慰她:
“诶,姐姐跟你说笑呢,你都是厉觉女朋友了,他怎么会不给你dr戒指啊,就算不给你dr的,也会给你买更大更闪的,毕竟他比你姐夫有钱多了。”
白团红着眼睛,梗着脖子,“我就要dr的!”
从此以后,她要成厉觉唯一的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