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宁不过是个孩子,我们做长辈的又怎么会和孩子一般见识。内人也不只是对亡夫之事意难平,毕竟这好好的家庭,平白就给拆的阴阳两隔,换作谁也是难以接受的。您觉得呢?”
  “呵呵,此话站在尊夫人的亡夫立场上来说确实有理,不过由陈总口中说来,却是虚的很啊,哈哈!难怪陈总私底下如此关照林小姐,原是如此啊,哈哈……”
  连又光越说越说开心,一副我很懂你的暧昧神情。
  这不是就是在说刘香玉的前夫死了,他陈国富才有机会抱得美人归,应该感谢林玉宁爸爸的成全吗?
  端的是太没道理。
  “连总话糙理不糙,从某种角度来说,我陈国富能与内人喜结连理,确实是造化弄人。不过,我与玉宁的渊源却不只于此,您大概不知道,玉宁当年被她父亲虐待差点事去,是内人将救下,又恐她再遭父母毒手,日夜带在身边,乃到去往东市也都带着,这才与昆哥结识,促成她与昆哥的美好机缘。”陈国富讲事实摆道理,都是林玉宁无法否认的。
  连又光倒是有些意外,没有想到刘香玉和林玉宁还有这样一段密切的过往,并不像最近传说的那样,刘香玉因亡夫之仇,迁怪林玉宁。
  陈国富察觉到两人神色的变化,又是宽容的笑笑,“说到底孩子只是孩子,孩子最初都是单纯无辜的,错的,是我们大人,不该将大人的恩怨迁连到孩子身上。玉宁,你九婶主要是气你姑姑,你又处处维护你姑姑,还望你看在当年她对你的一片慈心上,不要怪她啊。连总,也希望你有机会能劝劝玉宁,莫要将上一辈的恩怨牢挂心上,该当抛下旧怨,这样往后的日子才能过得轻松自在啊。”
  这话陈国富是对连又光说的,也是对林玉宁说的。
  她虽然长得清纯美好,但是眼中的戾气又怎么瞒得过陈国富的眼睛。
  如果林玉宁能改好,对于扳倒林昆也是有帮助的。
  故而陈国富这番话是发自肺腑,林玉宁也感觉得到的他的诚意,不由的愣了愣。
  “哈,哈哈,既然都是旧相识,那我们不过坐下聊,走,这边请!”连又光久经商场,又岂会看不出这二人异样。
  虽然周福记现在和连福生是同行竞争对手的关系,但是陈国富背后的香江集团却是不能轻易得罪的。连福生是台湾品牌,虽然比周福记知名度更高,但是强龙难压地头蛇,更何况在香港的分公司还少不了香江集团的照拂。
  在商言商,又岂会将财神爷往门外赶的道理。
  故而便叫过侍者,重新上了些酒水饮品,坐下攀谈起来。
  林玉宁则是神识不安,她的心里有些矛盾,如果将连又光和陈国富的谈判搅黄了,那就完成林昆交待的任务,可那样林昆的势力又多了一些,对自己不利。
  可是不搅黄,林昆又岂会放过自己。
  她犹豫着要不要说点什么时。
  陈国富突地眸光凌厉的扫她一眼,嘴角却是含笑说:“玉宁年后便满十八了吧,马上就是大人了,时间过得真快啊,想当年,你就只有这么一点点大,瘦骨伶仃的,躺在病床上就一丢丢大,你九婶怕你烧坏了,愣是守了几天几夜着?”
  他努力的想了想,似乎时间久远想不起来似的。
  林玉宁尴尬的笑笑,“那次烧了七天才彻底退烧。”
  想起幼时被父母虐打的情景,林玉宁的心里也是坠了块石头一样的难受。
  第435章强强合作
  “若是时间可以从来,我情愿回到那个时候,九婶还是我的九婶。”她突地感慨的说。
  “只要你愿意,去跟你九婶服个软,她还是你九婶,她这人就是心软,是不会记你的仇的。”陈国富适机说,又飞快的转头,对连又光说:“对了,连总,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这次来也是有要事与连总说。陈某管理不当,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员工,竟偷懒将贵公司的产品充作原创设计,还摆上了柜台。实在对不住,您看,就是这几款,请连总过目。”
  陈国富当机立断,从品袋里掏出那一套首饰放到连又光的面前。
  连又光显然是已经知道此事了,所以看到陈国富拿出的首饰时并不意外,甚至嘴角还噙了丝笑容。
  “所以陈总此来是当说客的。”连又光端起酒杯,颇有些不屑的说道。
  脸不一定要撕破,但是该端起架子的时候还是该端起来的。
  连又光是个精明的商人,这种坐地得利的时候,怎么会不摆足架式呢。
  正准备听听陈国富愿给出多少赔偿,再好好的宰他一回的时候。
  陈国富却是摇头,说:“不,我是想来与连总谈合作的。”
  “合作?”连又光惊疑的看向他。
  顿了顿,却是有些嘲讽的说:“陈总,您莫不是糊涂了,我们连福生与周福记同样都是做珠宝的,您要怎么合作,难不成要把你珠宝公司卖给我,这样你们就成了我的子公司,如此,便可放心大胆的销售连福生同款了?”
  这个主意可不太好,虽然是抬高了连福生,让连又光的心里好受些,却也更让连又光看不上周福记。
  像他们这种级别的人物,势均力敌,哪怕对手也能同席而坐,但若是有高低从属之分,那可就怪不得连又光下逐客令了,低弱之人又怎配与他连家二少并肩而坐呢。
  这样浅显的道理,即使林玉宁也明白,不由的纳悍的望向陈国富。
  若是陈国富打的是这个主意,那么她根本不需要出手,他们的谈判自己都会崩了。
  林玉宁定下心来了,淡定的看着陈国富。
  后者微微一笑,“您说笑了,周福记是周家的老字号,这卖不卖的可得周大师说了算,我这个法人,也得尊重老爷子的主意啊。”
  “那你与我谈什么合作。”连又光有些好奇了。
  陈国富笑笑,“我要与你谈的是烟罗?”
  “烟罗? 这……陈总,这么快便可以作尊夫人的主了?”连又光好奇的说道。
  陈国富坦然一笑,自信的说:“您可能不知道,烟罗虽是一家服装公司,却也是服装业最大的地产公司,不吹牛的说,凡是有烟罗的店铺,必有烟罗的房产。我们不租门店只买铺子。”
  “这,连某倒是有所耳闻,只是这与了连福生有何干系?”连又光端起酒杯,尴尬的喝了一口。
  “我们烟罗的店铺所在的位置全是各个城市的黄金商圈,且铺面均在一百平米以上,有些更达两三百平,若是只作服装卖场,难免有些大材小用。”
  “这倒也是。”连又光想起自己去各地考察时所见到的烟罗专卖店,确实够大够气派。
  “所以内人一直在想如何充分利用资源,将烟罗卖场打造成多多元一体化生活旗舰店,让每一个来到烟罗的顾客都能够从头到脚,从里到外购买齐全。”
  “这个想法不错,国外的时尚名品早是这样做了,从服饰箱包到珠宝首饰乃致护肤品彩妆香水,无一不有,简直是管家式的服务。如今的这华国有钱人也多了起来,往往是花了钱还没得享受,着实冤的很啊。”
  说起这个,连又光是深有体会啊。
  华国经济虽然发展迅猛,但是国民整体经济水平,和眼见都还不够开阔,所以这服务业水平与国际标准还差了一大截。
  以至于他这宝岛来的富少,工作之余只能在家里开开舞会,或去歌舞厅里喝喝酒听听歌,生活着实乏味的很。
  “你这想法不错,尊夫人这想法不错,若是真有这样的旗舰店,必会引领当地的时尚潮流,成为整个行业的翘楚啊,所以你是想让我们连福生进驻烟罗的卖场?”
  “没错!”陈国富也不与他卖关子, 干脆利索的回道。
  连又光又不解了,“你们周福记不也是做珠宝的吗?怎么不放自家的品牌,倒是胳膊肘往外拐,来找我们合作。”
  “好东西当然不怕更多,我们周福记的主打是传承,款式古风偏民族传统,所用材料以黄金和各色有色宝石为主,而连福生主打铂金钻石,比较西化。这两个品牌在定位上其实是不一样的,面向的消费者也不同。周福记的消费者,年龄层肯定偏大,比较注意传统,而连福生会有更多年轻时尚的人喜欢。”
  陈国富说的有理有据,连又光连连点头。
  “所以,将这两个品牌放在一起,只会起到丰富卖场,吸引更多消费者的作用。而不会出现争抢顾客的现象出现。而我知道,连总一直在为找铺面而为难,占领黄金商圈的店铺,就是占领了当地的主流消费群。我相信,我们的合作一定是强强联合。”
  陈国富望着连又光,胸有成竹的说。
  “哈哈,其实陈总是不是还想说,也为香江集团在各地的地产业打好前锋,为将来的扩张提供良好的基础啊。”
  “连总果然是商业奇才,一眼便看穿陈某的算计。幸好连总不做地产,要不然陈某可要失业了啊!”陈国富自谦的说道,又恰到好处的捧了一把连又光。
  惹得连又光再次朗声大笑。
  “陈总是爽快人,与您做生意,连某很是期待。”连又光主动的伸出手。
  “陈某亦是如此啊。”
  陈国富握住连又光的手,用力的握了握。
  两个人男人相视而笑,便算是达成初步的共识。
  全程林玉宁根本插不上话,目瞪口呆看着两人就这样确定了合作意向,全然顾不上林昆交待的任务。
  其实陈国富邀请连福生进驻烟罗卖场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第436章坐收渔翁之利
  连福生是政府招商引资特意从宝岛引进过来的,他的后台有政府作后盾,届时林昆之流再想利用舆论对卖场进行攻击,那可就得顾忌着连福生了。
  另外就是连福生与周福记的定位确实不同,虽是同行,却也可以形成互补之势。
  而连福生进驻大陆以来,只在一些沿海城市有进展,内陆地区始终难以打开市场。而连家老爷子年世已高,眼看着就要选继承人了,连又光作为次子本就不占优势,若是在内陆的再不能所进展,那就彻底的失了竞争力,到时只能屈居在那个同父异母的兄长之下了。
  陈国富就是看准这一点,这才有把握的提出合作。
  他深知这一优势,是林昆无论如何也给不起的。
  陈国富凯旋而归,自然就有人铩羽败退。
  这样一来,林玉宁也无心再与连又光周旋,找了个理由便要离开。
  陈国富也适时站起来,说:“正好,周大师出了些意外还在医院里,我这还得赶回去看他,就不多留了,顺路送你回家吧。连总,那陈某就先行一步,明日请烟罗的法务拟了合同再与您详谈。”
  “好说好说,那就期待陈总的佳音了。”连又光是真的高兴,没有想到平白得了大片内陆市场。那真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这心里一高兴,便一路热情的将陈国富和林玉宁送上车,看着他们离开收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连步子都轻盈了。
  内陆地大物博,是宝岛的几十倍大,那个兄长以为守住大本营就能占据先机,殊不知,他有了内陆市场,就是把宝岛给弃了也不可惜,大不了在内陆重新注册个品牌,只要市场在手,还怕没有钱赚。
  连又光想着光明前景,着实激动。
  “连总,陈国富提出来的合作条件虽然诱人,但是这样一来,我们可就得罪林昆了。”
  “林昆?难不成我连家还怕他不成。”连又光年轻气盛,只以为林昆是个物流大王。
  助理却是有些担心,“连总当然不必怕林昆,就是华国主席见了您都得客气几分。他林昆就是再能耐也不敢公然与政府作对。只是,强龙难压地头蛇,只怕他林昆暗地里使许。”
  这华国政府总想着统一两岸,连带的对宝岛来的客商也都更加宽容厚待。所以林昆是不敢动连福生的。
  “地头蛇,那也陈国富和林昆各自较劲去。我嘛,坐收渔翁之利。你说这林昆与陈国富也明争暗斗了许久了,呵呵,没想到,临了让我连又光捡了个大便宜,这个舞会没白开,传我话去,把我酒窖里最好的酒拿出来,今晚酒尽情的喝。”
  连又光是个爱玩会玩的富少,他一高兴,全城的名媛二代都有福了。
  美酒美女那是享乐不尽。
  另一边陈国富和林玉宁坐上车,氛围便尴尬起来。
  林玉宁心里忐忑,琢磨着一会回去如何和林昆交待。
  “回去以后照实说就是了,你只是个小姑娘,又岂会是商场老狐狸的对手,连又光卖你的面子,也不过是想坐地起价,多得些好处。这一点,林昆在派你来时便想好了。”
  陈国富像是知道她的心事一样,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