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卿卿。”沈澈一手抵在了萧瑾年的胸口,制止他继续靠近沈卿卿。
萧瑾年:“……”
他觉得沈家人非常不厚道,他自己养大的女孩儿,他们现在凭什么要插手?
总有一天,沈家任何人也不敢横插在他和卿卿之间!
“嗯。”萧瑾年轻应了一声:“事不宜迟,尽快启程吧。”
沈澈和沈淳点头,就这样,求娶的队伍从沈府浩浩荡荡的离开,沈老太太带着一众家丁一直送到了巷子口,等到队伍走远,沈老太太这才叹了口气,“但愿这次一切顺利。”
她看着萧瑾年:“其实,你不必留下。”
萧瑾年半敛眸,看不出眸中神色,“魏嬷嬷这次向宫里隐瞒了事实,届时皇上一旦发现了端倪,定然会怪在我母后头上。”
魏嬷嬷是负责给沈卿卿教习宫规的,而沈卿卿却不翼而飞了,加上魏嬷嬷又是皇后的人,魏嬷嬷知情不报,定然会连累皇后。
沈老太太默了默,又是一声叹息:“若有法子,将你母后也带出宫吧。”
当初穆婉柔大可以死相逼,她对景帝只有恨,没有爱,如果一开始不是为了沈家和沈楚风,她也不会委曲求全,认贼作夫。
穆婉柔是沈老太太看着长大的,早就将她当做儿媳,后来发生了那些变故,她老人家也很心痛。
萧瑾年点头:“嗯。”
……
沈楚风和沈淳等人离京之后,沈家暂时风平浪静。
一品居还在照常开业,而沈澈则以“旧疾发作”为由,一直不曾出府。
沈家表面上看似还是如往常一样安静如鸡。
唯一不同的,郁娴请来的岐黄高手,竟然是一个吃货。
因着他是上宾,加之医术高强,沈老太太对他还算善待。
玄机老人遵了郁娴的嘱托,每日会给沈老太太把脉,他发现沈老太太身子骨还算硬朗,只是思量过多,导致心绪郁结。
沈家诸人离京的第二天,沈老太太大约知道他们顺利出城了,只要再熬几天,就算是景帝发现了端倪,孩子们也都走的远远的了。
所以,这几天很关键。
沈老太太茶饭不思,见玄机老人面容年轻,五官俊美,很是诧异的问了一句:“这位高人不知师从何人?怎的这般年轻就有如此本事?”
玄机老人一怔,憋着嗓子道:“家中世代从医,我学的是祖传的手艺。”
沈老太太似乎有些失望,摆摆手示意玄机老人可以离开了。
谁知,玄机老人反而不甘心了。
竟然没有认出他!
盛如是这个负心人,竟然没有认出他!
抛弃了他就算了,还把他忘的一干二净,沈家男子有什么好的?除却长的好看之外,没一个长寿的。
好生气啊!
玄机老人气鼓鼓的走了。
接下来几日,依旧是风平浪静,沈家的伙食极好,不出五日,玄机老人就察觉自己圆润了一圈,逼着他重新制作了一套人/皮/面具。
盛如是辜负了他,他曾经发誓,这辈子都不愿意再见到她。
他也绝对不会让盛如是认出他来!
……
嘉南郡主入京之后,一直住在宫里,她隔三差五就去会皇太后跟前请安,这一次却是五次不曾露面。
皇太后遂命人一问,却发现嘉南郡主早就不在宫里。
非但如此,嘉南郡主还故意留下了婢女在宫里给她打掩护,谎称嘉南郡主身子不虞,这才躺了几日,不曾露面。
皇太后得知嘉南郡主已经消失了五日之后,吓的面色苍白。
立刻就吩咐宫人去彻查此事。
不出半日,皇太后就知道嘉南郡主去了沈家之后再也不曾出现。
这就……
皇太后在殿内来回踱步,此事关系重大,她百般思量了一番,最终还是压制了下去。
丢了一个嘉南郡主是小事,可若是彻底挑起了景帝和沈家之间的祸事,那后果不堪设想。
……
然而,纵使皇太后有心隐瞒,景帝那边依旧发现了端倪。
麒麟卫中卫跪地道:“皇上,微臣句句属实,沈家已经连续五日无一人踏出府门半步,微臣查看了沈家每日的伙食进出,也发现了异常。”
景帝腮帮子一动,似乎是一瞬间想到了什么,“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麒麟卫如实道:“微臣怀疑沈家近日可能没什么人吃饭。”
高门大户,每日进出的吃食都会记录在册,如果所需的伙食突然减少,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沈家人变少了……
景帝一口气险些没有咽下去,只觉一阵浑身发凉。
不会……沈家人怎么可能插翅而飞了?!
眼下沈楚风已经前去北疆,若是沈家无一人留在盛京当人质,届时沈楚风领三十大军攻入皇上,超纲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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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终是两重逢
“来人!给朕将沈家上下团团围住,一个人影也不准放出去!”景帝勃然大怒,但奇怪的是,他竟然已经被磨的就连暴怒的力气也没了。
吩咐完了一句,景帝从龙椅上起身,迈开大步,朝着穆婉柔所在的中宫大步而去。
此刻,穆婉柔正在抄佛经,守在殿外的宫人疾步走来禀报:“皇后娘娘,皇上他来了!”
宫人面露焦虑之色,方才见景帝面目狰狞,便知没有好事发生。
穆婉柔好看的唇间溢出一抹久违的光彩。
看来,沈家那边事成了。
她放下狼毫笔,从容的起身,眉目之间染上了一层二十几年不曾有过的流光溢彩,淡淡启齿,“无事,你们都下去吧。”
宫人有些犹豫,但见景帝已经到了殿门口,宫里的人皆知,景帝脾气暴躁,杀人不过只是一个念头的事。
景帝气势/勃/然的走到穆婉柔面前时,硕大的殿内仅有她一人。
这座中宫原本并非是历朝历代皇后所居之所,而是景帝特意为穆婉柔打造而成,修葺的奢华异常,富丽堂皇,从外面去看,俨然一座奢靡的金丝笼。
但住在这里的人,却与这座宫宇格格不入。
她一身素装,常年冰冷如霜,宛若高山白雪,美的惊人,也冷的伤人。
景帝一把抓住了穆婉柔的手腕,其实他很痴迷这个动作,如此靠近她,并且有足够的理由与她纠缠。
“朕的好皇后,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嗯?你知道沈家有不轨之心?你身边的魏嬷嬷不可能不知道沈家人皆已逃离盛京!”
二人的气势还是如多年前一样。
纵使景帝的身份再过高贵,可他还是如曾经一样,面对穆婉柔,他束手无措。
强硬造势,渴望能看到美人脸上的敬畏。
“知道什么?中宫里里外外都是皇上的探子,我的消息委实闭塞的很,还望皇上不吝告之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再者,魏嬷嬷数日未曾入宫禀报消息,我也正纳闷呢,也不知是否出了什么意外?”
穆婉柔淡淡一笑。
这笑容刺的景帝眼睛发涩。
穆婉柔从来不会对他笑,即便是一星半点的笑意,那也是嘲讽的笑。
“你以为,朕真的舍不得杀了你?!婉柔,你伤朕太深了!”景帝的手在发颤,他这辈子最爱的人就是他自己,他也不曾为谁做过什么,独独对她,已经近乎掏心挖肺。
可换来的是什么?
景帝这些年一直冷落穆婉柔,他是想惩罚她有眼无珠,他自己得不到,他也不想让她好过。
舔着脸求她,也不见得她会对自己有所倾心!
景帝觉得自己错了。
他大错特错了。
他就不该给穆婉柔任何自由,他要让她给他生孩子,一直生到她在意自己为止!
景帝长臂一伸,将穆婉柔圈住,二十三年过去了。她对他的吸引力,还是如当初一样。
景帝想要亲那张令人气愤不已的唇,而穆婉柔的唇,这天下也只有他才能亲。
穆婉柔扬起手就要扇下去,景帝却是早有预料,一下就握住了她的手腕,气/息/不稳道:“婉柔,你以为朕这些年真的是怕你么?朕不过是不舍得伤你!你骂朕,打朕,朕何曾还过手?”
在景帝眼中,他在穆婉柔身上,已经付出了他不可能付出的耐心。
穆婉柔如果还不喜欢他,那她的心,就和石头做的无异。
可对穆婉柔而言,这人毁了她阖族,毁了她的一生,景帝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令得穆婉柔极为厌恶,乃至恶心。
景帝被突然反/咬/了一口,血腥味不断的漫延开来,这无疑刺激了压抑了自己太久的景帝。
他此刻回想起了太子所言,或许,他应该废除整个后宫,如此一来,他便天天强行困着穆婉柔。
哪怕是用了手段逼着她喜欢他,他也觉得值得!
“嗯!”景帝吃痛,被穆婉柔一脚踢在了三/寸/之/地,方才还在盛气凌人之处,似乎在这一瞬间就要彻底断裂开来。
景帝痛的满头是汗,抬头看着面前依旧清媚动人,唇角处有些破损的穆婉柔。
他低笑,似癫似狂:“我就那么令你讨厌?哈哈哈哈,婉柔你再讨厌我,不也给我生了孩子?二十几年前的那个晚上,你在我/身/下,不知道有多乖。告诉你一个秘密,每次我/宠/幸/其他女人,脑子里幻想的全是你那天的模样。”
景帝太过投入自己编织的感情漩涡中,以至于“朕”都忘记自称了。
穆婉柔胃里一阵翻涌,几度干呕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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