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晋不过是随口一怼,司珩却被问住了。
他沉默了片刻,像是在仔细思考。
而后,果断打脸钟晋,“你自家门口的桃花还没摘明白呢,哪来的闲工夫操心别人?”
他家公子的私事,岂容一个小小国师随意揣摩?!
钟晋…
好吧,这话题没法继续了。
他抬眸看了眼天空中那轮圆若金盘的明月,月的位置…应该是快要到子时了。
那他也是该准备一下了。
没再搭理司珩,钟晋吩咐旁边的管家去给自己搬张桌子和凳子出来,顺便再拿个毯子。
等到子时,他要在这里给陆顷言卜算龙根之事。
天气这么冷,毯子很有必要。
司珩却想歪了。
“你干嘛?要过夜啊?”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厚颜无耻呢?!”
“宫里那些个守房嬷嬷都没你…”
钟晋起初还没明白他为啥又莫名其妙的骂自己,直到这句“守房嬷嬷”的名词出现。
钟大国师终于爆粗口了。
“到底是老子有病还是你有病,你那黢黑的脑子里是灌-屎了吧?!”
“你当老子跟你似的那么闲?!”
司珩…
他还从未见过钟晋骂人,竟未曾想到这家伙一出口居然…
真尼玛恶心!
一时间,他都有点懵。
不等他回怼,管家已经搬着桌子和凳子出来了。
钟晋让他按照自己说的位置放好。
满意的点点头后,大步走去凳子旁坐下,接着又从兜里掏出三个铜板仍桌上。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给自己严严实实的盖好毯子。
末了,似乎还觉得有些冷,又让管家去拿了件披风和帽子过来,戴上保暖!
司珩看的唇角一阵抽抽。
你踏马就是算个卦,怎么整的跟坐月子似的!
罢了。
看在他是为了要给自家公子卜卦的份上,他便暂且不骂他了。
钟晋突然斜瞄了他一眼!
那眼神看上去…怎么看都像是在问:你怎么不骂了?
司珩…
尼玛的!
这是找骂啊!
钟晋的卜卦术已经十分精湛了,只需用三枚铜钱,在对的时间内他都能算出准确无误的结果。
又因今晚的事格外重要,还未到子时,他就抬眸紧紧盯向了天空中的那轮圆月。
古代人在晚上时会以月亮的方向来判定时间。
寻常人只能看出个差不多的时间。
但像钟晋这种需要靠天吃饭的老神棍就必须要练就能准确看出时间的本事。
圆月每每移动一点位置,钟晋的心也都跟着紧张一点。
不是不自信,而是重视。
圆月卡点。
钟晋整个人都一阵激灵,就见他立即捡起了桌上的铜钱双手抱住摇晃三次后,扔在桌上。
记住这三枚铜钱的位置和正反面后,他又迅速捡起来铜钱,再重复刚才的动作。
持续了一分钟。
他共卜算出了九个结果。
终于停下后,他盯着最后一次的卜算结果像个呆呆愣愣的小木头人,迟迟未动。
司珩看的越发着急,想问什么又怕说话会打扰到他。
殊不知过了多久。
钟晋才终于被一阵冷风冻的打了个哆嗦。
司珩立即问,“算出什么了?”
钟晋皱着眉头又盯着桌上的卜算结果看了再看,才终于开了口:
“没有结果!”
司珩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反问,“什么?”
钟晋依旧是刚才的回答。
司珩急了,“没结果是什么意思?”
钟晋其实也很不解。
他今晚给陆顷言卜算他的龙根所在地,以及龙根命数,结果,他却没卜算出来!
不对,准确的说…
他卜算出了陆顷言的龙根命数,可是位置…他算不出!
值得庆幸的是,陆顷言的龙根很安全,且现在来看龙根的命数很长,毫无受损。
钟晋将自己卜算出的结果给司珩解释了一遍。
他自己是越说越惆怅。
为什么,他卜算不出位置呢?
司珩却高兴了,“若你都算不出来的话,那,那那个大祭司定然也算不出来。”
“如此,公子就安全了!”
钟晋觉得他说的有问题,反驳道,“不好说。”
“我算不出来可能是因为我能力的欠缺,可他…”
说到这…
又突然皱了皱眉头,好似恍然大悟了般点头道,“咦,也是啊。”
“若他能算出来,那你家公子早就遭殃了!”
司珩…
突然就很怀疑这家伙到底靠谱不?
好在,事实证明,钟晋还是很靠谱的。
钟晋这一晚辗转反侧的睡不着,因为未算出陆顷言龙根的所在地,他又担心又郁闷。
难道真的是他的能力不行?
或者说,是陆顷言的龙根另有问题?
而另一边。
陆顷言直到次日七时才醒来。
苏染早已经起床了,且还亲自给自家相公做了早饭,陆顷言才揉着脑袋下床。
头疼。
司珩一直在门外侯着,终于等到自家公子醒了,立即担心的跑进去,慰问:
“公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陆顷言揉了揉太阳穴,不答反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司珩,“七时。”
陆顷言微微一顿。
下一秒,司珩竟看见他笑了?
是的,他家公子又笑了。
司珩的脑海中突然就想起了昨晚上自家公子与夫人…
难道,真的要添丁了?
下意识问出口,“公子你们…”
话还未说完…
苏染恰时的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中还端着给陆顷言做的包子和米粥还有两个鸡蛋。
陆顷言看到早饭,都不需要苏染招呼,自己就主动的跑了过来,“夫人亲自做的?”
苏染愣了下。
诧异问,“你怎么知道?”
她也没跟他说要给他做早饭啊。
陆顷言的回答有点打脸,“因为这么丑的包子也就我家夫人能做的出来了。”
苏染…
生气的苏小染当即就要端起桌上的包子走人,陆顷言立即拉住她,“夫人要去哪?”
苏染,“相公不是嫌弃丑么?”
陆顷言立即板起脸,“谁说的?”
“你告诉我,我替你收拾他!”
苏染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难道不是你吗?”
陆顷言委屈脸,“夫人冤枉我了,我可没有,我这是在夸赞夫人的手艺好呢。”
“这可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包子。”
说着,又开始抢苏染手中的包子,“夫人别端着了啊,怪累的,给我,给我,我来。”
苏染…
以前怎么都没觉得她家相公还有这么皮的时候?
不止是她,就连旁边的司珩都大跌眼镜。
眼前这人还是他家公子么?
哎,没眼看了。
陆顷言吃起了早饭,今天的他有点矫情,吃个鸡蛋还要自家媳妇儿给剥开。
苏染不从,他就装病秧子。
最终,苏染是真没办法了,坐下来给他剥。
陆顷言也不让她白剥,亲自喂她包子作为答谢。
小两口一副你侬我侬的甜蜜小模样。
却在这时,管家突然找了过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