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恬想起那个在床下抽屉里放着的“玩具”,虽然没有亲身体验,不过她确实观摩了一下,“棒体可以进行1-3cm范围伸缩,还结合了外阴刺激跳蛋、转珠、仿真造型、棒体扭动等,性价比挺高的。”
苏季生发了个贱兮兮的笑脸表情,“大大开心就好。”
尚恬又跟她开了几句玩笑,最后问起她找自己的原因。
苏季生表情包多的能绕地球一圈,狂魔乱舞的小人看得尚恬头晕,“就是咨询一下客户体验,我们售后很周到的!”
尚恬让她别发图刷屏了,回她,“哦,客户没有体验,可以原装寄给你,你自己体验就好。”
苏季生画风一变,发了个娇羞的容嬷嬷表情,“我用不着那个了~我这里可以体验真人~”
尚恬来了兴趣,“咦?这么快就有新欢了?黄人白人还是黑人?!”
苏季生的容嬷嬷表情更加娇羞,“还是他。”
后面她又具体跟尚恬说了那个“他”的事情。
“我来这边不到两周,他就来了,之前什么都没告诉我,来了以后才通过微信找到我见面,他话不多,但是我能感觉出来他是为了我过来这边的。他家境一般,申的学校奖学金也不高,生活费什么的全靠自己挣,除了配一些网剧还有写歌赚钱以外,他还找了个餐厅做驻唱,后来发现他们餐厅还缺厨子,就唱一小时歌做两小时饭了……”
“他做饭超级好吃的!我们上周开始一起合租了,都是他开伙做饭,做的特别棒!”
“合租的事是我提出来的,表白也是我先说的,感觉他为我做了很多,有些事情我先主动一些没什么关系!我现在真的特别幸福!感觉就是每天都想玩刮刮乐中个五百块钱,结果一刮刮出了五百万!”
尚恬由衷的替她高兴,“心想事成好厉害!苏季生加油!”
苏季生夸完了自家男朋友,又跟尚恬解释,“其实我不叫苏季生……”
尚恬不自觉的对着手机“嗯?”了一声,这孩子网名叫折子,群里的人也都是这么叫她的,有一次尚恬犒劳做广播剧的成员们,给他们寄零食的时候,问折子的地址电话什么的,折子告诉她名字写“苏季生”。之后折子出去旅游的时候也给她寄过明信片,落款也都是苏季生。
怎么现在又说她不叫苏季生了?
尚恬还没把疑惑发出去,那端又回复她,“苏季生是他的名字。”
喜欢他又不曾说出口的那些日子,每次听到他的名字就会不由的甜蜜,后来甚至跟不认识的人说起自己的名字时都以他名代替,二次元收到她信件的朋友以为这是她的名字,一声声的叫她时让她觉得她跟他好像合二为一了。
折子难为情的把这个事实告诉尚恬,最后不知是对尚恬还是对当初胆小的自己说,“其实如果勇敢一些,或许就不用走那么多弯路了。”
——
尚恬跟苏季生,哦,还是叫折子吧,跟她聊到很晚,聊得有了困意又迟迟没等到骆峻的电话才睡着。
可梦里依旧睡得不安稳。
有些白日里她不肯承认的心思,梦里竟然荒诞的全都说出了口。
梦里有她,有骆峻,两人就坐在车里,车窗外是晚霞,是他曾经跟自己描述过的景色。
她对着骆峻说,“我是骆峻。”
骆峻开着车子,却在看着她,“你是骆峻,那我是谁?尚恬?”
她点头,“对,你是尚恬。”然后又笃定的告诉他,“尚恬喜欢骆峻,所以你喜欢我。”
骆峻咧着嘴笑,有声音的那种笑,他俯身去亲吻她额头,“好吧,尚恬喜欢骆峻,所以我喜欢你。”
好像是暧昧甜蜜的梦,可尚恬醒来后却没有前天那种喜悦的感觉。
她有点懵还有点堵,心底藏着的秘密突然破土窜天,她还没来得及调整心态。
做早饭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的,煎面包干的时候被电饼铛的边缘烫到手指,她愣是盯着自己的手直到感觉疼了才反应过来去拿凉水浇。结果再回到灶台前时,面包一面已经煎糊了,好多年没做过这么失败的作品了,她把食物处理了一下,扔掉糊了的面包,只吃了个煎蛋。怕能量不足白天工作没精神,尚恬用handespresso煮了个意式浓缩的咖啡饼,倒进半杯牛奶做了杯拿铁,一边刷新闻一边喝掉。
新闻上歌舞升平,一片美好,看的人幸福感陡升。
就在那杯拿铁被喝到底之前,尚恬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他喜欢她,最好。
他不喜欢她,她就想办法让他喜欢。
他怎么都不肯喜欢,那就算了。
心里塞着的问题被简化成三个选择项,她整个人都轻松了,看着垃圾桶里的糊面包,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团成球扔过去挡住了那个黑乎乎的面包,“小可怜,你最好是喜欢我,不然以后就只能吃这些被丢垃圾桶的东西了。”
——
骆峻在山里狂打了几个喷嚏,同行的人问了句,“骆老师,你没事吧?”
骆峻摇摇头,把外套拉链往上拉了拉,跟着队伍走进了临建房。
已经是深夜了,山里的温度有些低,好在出发前带了厚外套。
昨天夜里离他们开会城市不远的村落发生了小规模的地震,之后又有暴乱分子趁机煽动民众情绪,集行示威,恶意滋事。
虽然很快被武装压制下来,可是地震中受伤的难民以及被暴徒伤害的人民还是不少。
然后他们代表团团长就决定要发挥国际人道主义关怀,一行人都是心理学专家,不管是出于研究需要还是出于发扬光辉形象,代表团跟相关人员交涉后决定进到灾民安置区,对灾民进行灾后的心理干预。
骆峻其实一点儿都不想去,他觉得那些刚受伤的人现在需要的是赶紧治疗伤痛然后好好休养。偏偏团长说觉悟要高一些,要知道心理的伤害比生理要更严重、更持久。
骆峻知道自己的言行改变不了什么,即便他觉得这些黑人兄弟可能更需要多拿些钱吃好喝好休息好,可团长已经做了决定,他就只能跟着大部队走,尽自己所能了。
进到安置区已是夜里,团长再热情再想赶紧让非洲人民感受他的友好也不能把人家给叫起床来听他进行心理辅导,所以大家都在临建房里安顿下了。
骆峻躺在床上看着手里那个残破已经渗出液晶液的手机屏幕,一阵郁闷。
白天暴乱攻击到市区里边时,酒店组织大家避乱,结果拥挤中手机掉到地上,还被人给踩了好几脚,直接牺牲了。
这可是尚恬送他的手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