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婉卿本就在湖水中浸泡,骤然遇到这样的情况,身体残存的毒素也就此沸腾起来,十魉身上巫蛊老人给他防身的金蚕蛊幼虫也被惊扰的四处乱窜。
十魉天生毒体,在这麒麟湖中,痛苦的啊啊大叫起来,七鬼见状,赶紧的下湖将十魉拖了上来,可是此时,十魉身上就像是煮熟了一样。
七鬼想起安婉卿现在还在湖里,焦急的赶紧又再次下水,可是这一次,七鬼却是在湖水中察觉不到一丝安婉卿的气息。
安婉卿体内的毒素乱窜,麒麟湖水和十魉身上的毒素相互作用,一时之间,所有的毒素都一股脑的侵入安婉卿的体内,安婉卿双目通红就如同之前戾煞之气无法压制的时候一样。
安婉卿此时的心中只有杀意,眼前的水真是讨厌死了,刺得她浑身都是疼痛,安婉卿从湖底冒出来的时候,一条金色的幼虫顺势就顺着安婉卿呼吸的鼻孔飞快的钻了进去。
这金色的幼虫就是那金蚕蛊的幼虫,蛊王的子蛊。
七鬼也随着安婉卿浮出水面而找到安婉卿,可是看着安婉卿的样子大叫不好,“女人,过来!”
可是此时的安婉卿哪里能听七鬼的话,看到七鬼,慢慢的游到了七鬼的身边,七鬼还在高兴,安婉卿就直接一个耳光扇了上去,那长长的指甲,在七鬼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红眸嗜血的安婉卿看着七鬼,只感觉碍眼想要把这碍眼的人掐死才会眼前清净,可是就在安婉卿想要动手的时候,体内涨的厉害,感觉浑身充满着力气,可是这胀痛,却是越发的厉害,力量还仍旧在网安婉卿的体内涌动,安婉卿却是被胀的直接晕厥了过去。
七鬼本来为安婉卿打自己的那一巴掌而心中委屈,正想要离去,却是看到安婉卿晕厥,一点一点的往湖底沉去。七鬼就又想起了安婉卿曾经给他的那些关爱,还有那些漂亮的衣服,孩子气的翻了个白眼,上前去将安婉卿也给拖到了岸上。
十魉身上没有了麒麟湖水,也悠悠的醒转开来,看着七鬼拖着安婉卿,气的差点上去撕了安婉卿,可是看到七鬼,十魉委屈的哭了。
“七鬼哥哥,是她,是她把我拉到湖里的,七鬼哥哥,十魉身上很疼很疼的。”十魉委委屈屈的指着安婉卿哭诉。
七鬼本就心情不好,转身冷冷的看着十魉威胁道,“闭嘴,再哭我急还把你扔进湖里。”
在这湖里,太疼了,就像是无数根钢针刺着一样,十魉在今天之前从来就没有受过这样的疼,当即就用手捂着嘴,哭的像只小花猫一样。
金蚕蛊的幼虫钻进了安婉卿的体内,安婉卿此刻感觉像是被火烧灼一样,浑身的烫竟是比着刚刚十魉身上的还要严重,七鬼扣着安婉卿的脉搏一探,转头逼问,“十魉,你身上的蛊虫呢?”
十魉这才去检查,却是发现自己身上的所有蛊虫都不见了,包括那只爷爷送给自己的金蚕蛊幼虫,爷爷那种性子,嗜蛊如命,若是知道了金蚕蛊被自己弄丢了,肯定会狠狠的惩罚自己的。
想起爷爷的惩罚手段,十魉吓得哭的更凶了,“七鬼师兄,我的蛊虫都没有了,连爷爷给我的金蚕蛊幼虫也没有了,爷爷会杀了我的怎么办?”
七鬼闻言,更是想杀了她!
安婉卿的身体状况是中蛊的表象,一般的蛊虫都是对他的鲜血害怕的,只除了金蚕蛊。
“滚!”七鬼大喝一声。
将安婉卿扶正,七鬼焦急的为安婉卿运气,并且将自己的鲜血抹在安婉卿的唇上。
口里念叨着咒语,想要将蛊虫从安婉卿体内引出,既然金蚕蛊出现在安婉卿的体内,那么安婉卿体内倒是不会有别的蛊虫,蛊虫也是聪明的,会趋利避凶,有金蚕蛊这样的杀器在,他们怎么可能不长眼的粘上去?
可是金蚕蛊,却并不是那么容易引出来的,金蚕蛊在安婉卿的体内翻来覆去的折腾,虽然对安婉卿唇上的那种鲜血极为的渴望,却还是龟缩在安婉卿的体内,不肯冒头。
此时的七鬼不知道,在他身后的十魉,看着安婉卿的眼神极为的怨毒,唇微动,脚一点一点的在地上,发出一波有规律的声响。
小金真不愧是爷爷送给她的宝贝,竟是会窥探她的心情,知道她讨厌那个女人,特意跑到那个女人的体内为她报仇。
七鬼大半天也没引出蛊虫,心中焦躁,听着那有规律的声响,直接随手一道气劲就甩向了十魉,“滚,小爷我施法你再是作乱,我要你的命!”
他说呢,他是巫蛊老人最是杰出的弟子,巫蛊之术是他们师兄弟中最好的,而且他的血对所有的蛊虫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怎么可能引不出,原来是十魉激活了蛊虫,给金蚕蛊下着指令的。
金蚕蛊是什么样的蛊虫都是知道的,一生只认一主,极为的难驯服。
十魉正在做法却是被七鬼打个正着,唇边溢出一丝鲜血,十魉哭了,“七鬼哥哥,你是爷爷的弟子,不替我报仇就算了,你还打我,等爷爷回来,我一定会完完全全的告诉爷爷的!”
七鬼看着那哭哭唧唧的十魉,心中闪现出一丝厌恶来,“滚!”
什么玩意儿,都敢来小爷这儿大呼小叫的,是不想要命了?
没有十魉的作乱,七鬼祛除蛊虫就顺利多了,用了六个时辰,先是安抚金蚕蛊,又将金蚕蛊引了出来,可是安婉卿却仍旧是没有醒来。
想到自己鲜血的妙用,七鬼就将自己的鲜血喂给了安婉卿一些,果不其然,他的血既是疗伤圣药,也是至毒之药。
在天刚亮的时候,安婉卿悠悠的醒来,双目中的赤红已经消了下去,只是那眼睛过于的纯净,就像是刚出生的十魉一样。
“女人,好了些?”七鬼问道,脸色却是极为的难看,苍白的吓人。
安婉卿见状,扯起了笑脸,看着七鬼说道,“哥哥,你是男孩儿,怎么可以用娘亲的脂粉呢?白的像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