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唯舟幽幽地开口。
他说到这里，看向程景煊，笑着提议道。
“程特助，你不是还单着呢嘛，要不要考虑一下？”
程景煊闻言，脸颊微微发烫。
他看了梁莫深一眼，推了推眼镜，有些不自在地开口。
“如果这个女生真像顾副总说的这么有趣的话，我倒是有那么一点儿想认识一下。”
“只是一点儿？”
顾唯舟一脸戏谑地看着他。
程景煊尴尬地笑了一下，改口道。
“……一些。”
梁莫深嘴唇轻抿，垂眸凝视着地面不知名的某处，锋锐的线条渲染出恣意的张力，那股亦冷亦淡无悲无喜的劲儿，仿佛将自己与周围的一切都隔离开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那张淡粉色的唇瓣微微嗫嚅了几下，低沉喑哑的声音在整个偌大的包厢里响起。
“要怎么样，才可以让一个心里有其他男人的女孩儿喜欢上自己？”
“咳咳……”
顾唯舟正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红酒，听到梁莫深这句话，不等细细品味，嘴里的红酒“咕咚”一下沿着嗓子眼儿流进气管里，呛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咳咳……卧……咳……卧槽！”
程景煊闻言，鼻梁上的眼镜也差一点就掉下来，一脸惊悚地看着梁莫深。
“什么时候的事儿？”
顾唯舟放下酒杯，目光灼灼地凝视着梁莫深，跟连环炮/弹似的问了好几个问题。
“哪个女人火力这么大，竟然把你的一颗冰心都给捂化了，还把你这棵千年的老铁树催开了花儿？她上辈子一定是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吧，这辈子到凡间渡劫来了！”
梁莫深淡淡地看了对方一眼，柔光与暗影在他深邃的五官上纵横交错，冷锐的下颌配合着那张涔薄的唇瓣，宛如博物馆里收藏的顶级油画，身体上的每一处线条都传递着岑寂与孤凉。
顾唯舟抬手摸了摸鼻尖，轻咳一声，言归正传。
“老大，你问我这个问题，算是……问错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正犯愁呢！”
他这般说着，微微低头，伸手指着头顶旋涡处，继续说道。
“你看看，你看看，我愁得脑袋都快变秃了。”
顾唯舟说到这里，“唰”地一下扭头看向程景煊。
程景煊被对方直勾勾地盯着，身板绷得笔直，眼神里满是困惑跟茫然。
“顾副总，您干嘛这样看着我？”
难道是上次简小姐来公司的事情被他知道了？
意识到这一点，他连忙摆手，着急忙慌地替自己辩解。
“不是我，不是我。”
“什么不是你？”
顾唯舟面露错愕。
“简小姐喜欢的那人不是我。”
程景煊开口解释。
“上次她来公司找我……”
“她来公司找过你？！什么时候的事儿？”
顾唯舟下颌微绷，凝声问道。
仿佛有一万多只草泥马在他心里撒着欢儿地尥蹶子。
“就是……上个星期。”
程景煊回答。
“她找你做什么？”
顾唯舟摸着下巴，幽幽地凝视着对方。
“找我勾……”
程景煊偷偷瞄了梁莫深一眼，硬着头皮回答。
“……勾引梁总。”
顾唯舟闻言，眸光微滞，视线在梁莫深与程景煊之间来回逡巡，喃喃出声。
“这么劲爆！”
“这都是误会！”
程景煊见自己越描越黑，赶紧开口解释。
“我跟梁总之间是清白的。”
“我倒希望你跟他有点儿什么，别这么清白了。”
顾唯舟笑呵呵地说道。
“至少说明他的身体还是正常的，也过得不那么压抑。”
程景煊：“……”
“我不喜欢男人。”
梁莫深的指尖摩挲着小泰迪耳朵上的菊花，淡淡地开口。
语气一片寡淡，寂静无波。
“我知道，你喜欢女人嘛。”
顾唯舟笑着应和道。
“也不喜欢女人。”
梁莫深再次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幽寂岑冷。
顾唯舟闻言，脸上露出茫然，不明白他这句话的含义。
他刚刚还问自己怎么样才能让一个心里有其他男人的女孩儿喜欢上他来着，难道这一切都是错觉不成？
程景煊则是一脸惊悚地盯着梁莫深。
完了完了，难道他家boss真的喜欢女装大佬？
“我只喜欢她。”
梁莫深缓缓开口，一字一顿地说道。
男人的嗓音低沉醇厚，褪去了平日里的冷淡与疏离，多了一丝温度。
“她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他微微抬眸，深邃的眸光一寸一寸地划过在场的两个人，身上强大的气场全开。
似是在宣告自己的所有权一般，喑哑的语气里裹挟着不加掩饰的霸道与强势。
顾唯舟与程景煊互相对视几眼，连连点头，随声附和着。
“对对对，是你的，你一个人的。”
“所以……”
梁莫深唇瓣轻启，黑白分明的瞳眸里流露出一丝迷茫与无助。
“我要怎么样做，才可以让她忘掉那个人，喜欢上我？”
“这个嘛……”
顾唯舟轻轻挠了一下额头，扭头看向程景煊。
“得问程特助了，他肯定知道应该怎么做。”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对方挤了挤眼睛。
梁莫深凝眸看向程景煊。
程景煊被顾唯舟点名，有点儿灵魂出窍，他见梁莫深看向自己，连忙开动大脑，用自己仅有的追女生的经验给他出谋划策。
“追女孩子嘛，这是个技术活儿，不能用蛮劲。”
“继续。”
梁莫深开口道。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是眼底深处却潜藏着几许不易觉察的认真。
“用钱砸她。”
程景煊抿了抿嘴唇，试探性地出声提议道。
“砸得她头晕眼花，最好能砸出脑震荡、健忘症、阿尔兹海默症，或者直接把她砸失忆了，应该就能忘记外面那条狗了。”
梁莫深闻言，眉心微蹙。
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
“她说，不喜欢当金丝雀。”
“您已经试过这个方法了？”
程景煊“呵呵”笑了笑，继续绞尽脑汁地给他出谋划策。
“经过前人无数次的验证，我觉得，投其所好也是一个屡试不爽的办法。比如说，女孩子一般都喜欢包包、衣服、化妆品什么的，可以在这些东西上面下功夫……”
梁莫深静静地听着，眸光微深，脸上若有所思。
……
赵若伊去洗手间的时候，从许映欢身边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