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都市言情 > 重生之出人头地 > 第169节
  她是廷爷的大女儿,之前与这位年龄相仿的继母井水不犯河水,也很少来往,苏庭死后,这个女儿却急着跳了出来,在常月娥身边打转,对她那点心思,常月娥很清楚,无非就是为了苏庭留下的钱财。
  “存款……”宋春忠咋着舌,面容泛苦的朝常月娥说道:“阿嫂,打探消息跑腿的活我能勉强帮手,可是我在香港没有银行方面的门路,不如还是先走吧,钱财身外物……”
  “没钱能去哪里!身外物,没有这些身外物,早就饿死啦!钱不能便宜鬼佬和差佬!”苏庭的大女儿在旁边不耐烦的说道。
  她靠着苏庭的名头,在九龙地区开了几处妓寨,结果昨晚被差佬查抄,连自己在现场的丈夫都被拉进了差馆,她运气好才逃过一劫。
  常月娥其实也舍不得银行存着的那笔钱,那笔钱总数大概有两三百万,真的就白白丢在香港,只靠此时身上这些金饰,现金就远逃海外避风头,终究不如带着巨款心中感觉踏实,何况很多地产,物业单位都已经带不走,如果连存款都带不走,就算去了大马也不好立足……
  常月娥面容平静的开口:“孙先生,你一向四处做生意,这种事应该遇到过,帮忙想想办法?等水房过了这次的关口,以后少不了回报。”
  宋春忠挠挠头,半天才下定决心似的抬起头:“有个方法,不过我说出来阿嫂你们不要以为我有二心,只不过是事急从权。”
  “说来听听。”
  “大笔资金取现要提前好久申请,现在已经来不及,所以不如趁差佬还没冻结,抢在前面把所有存款转到同银行我的账户内,这样不涉及现金,只不过是走一下账目的问题,非常快捷,而且我是外国人,香港警队就算是想冻结我的帐号没那么容易,要先向大马调查我的资料,书资料在两地间来来回回总要有一段时间,利用这段时间,我们赶去大马,从大马的分行里取出这笔存款。”宋春忠双眼坦然的平视常月娥:“只不过我担心阿嫂你们,怀疑我讲这番话的目的。”
  “把钱存到你名下,到了大马你再取出钱给我?”常月娥琢磨着宋春忠说出的这个方法。
  苏庭的女儿开口说道:“你到时不想拿出来怎么办?”
  “所以说,阿嫂问我办法,我就只想出这一个,这就讲究个信字,我说我一定会拿出来,可是你们又都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所以不如干脆舍掉存款,直接……”
  “我当然信孙先生,钱转到你名下可以,不过你的人,这段时间可就要在我们的眼皮下。”常月娥说道:“如果孙先生到了大马真的说话算话,我愿意拿出一成当谢礼,可是如果孙先生别有怀抱,水房虽然被差佬扫了……”
  “阿嫂,我懂你意思,到时你就知道,我这个人真的是最讲江湖道义,钱财对我而言是身外物,我此刻想的是……”宋春忠叹了口气说道:“最重要是让廷爷一家整整齐齐,平安上路。”
  第四二八章 做人,说话一定要算话
  娄凤芸把宋天耀的头抵在自己的胸前,用双手帮他轻轻揉按着额头,旁边的傅妡娘则把剥好皮的葡萄珠一粒一粒递到宋天耀的唇边,双胞胎书妍诗茵两姐妹则帮宋天耀慢慢的敲着腿。
  倚在软香美人之中的宋天耀,有一瞬间觉得做个褚孝信那样的风流大少其实也是人生乐事。
  倚红偎翠,莺莺燕燕围绕身前,任君采撷,小意温柔,委婉承欢。
  连师爷辉都已经有女秘书了,自己身边养着一群女人,却忙的连正眼都没空瞧一眼,宋天耀把手搭在娄凤芸旗袍下的**上,轻轻抚摸着,心中想着是不是今晚是不是颠鸾倒凤,可是嘴里却又忍不住说起了正事:“我捐给了警队两百万,搞了个基金会,警队全港大扫黑出来,我作为一个正当商人,对这种事当然要表表态。”
  娄凤芸动作未停,力道适中的帮宋天耀揉着似乎随时都会微微皱起的眉心,嘴里轻声说道:“全香港那么多正当商人,只有你一个想着给差佬捐钱,差佬用你捐钱吗?上次隔壁一家工厂遭贼,报警让差佬去拍照入档,都要给上门的三个差佬每人一个红包,不然差佬都不会登门,只靠收规费都让那些差佬赚鼓了荷包。”
  “当然不能做亏本生意,除了捐两百万,我还准备买一块地皮,然后帮警队建一处警官俱乐部,酒吧,餐厅,会议室,室内高尔夫,游泳池,射击场,棋牌室应有尽有,其实就是一处专门为警队服务的夜总会,会建在湾仔四方街那里,到时你把假发工厂的生意交给身边得力的工人打理,去俱乐部做老板娘。”宋天耀咽下嘴里的葡萄,闭着眼睛如同地主老财一样指指旁边的茶盏,嘴里说道。
  娄凤芸把宋天耀的头慢慢扶起来,傅妡娘已经小口吹着茶水,把茶盏小心的递过来。
  “不是警队俱乐部吗?是警队说了算,我怎么去做老板娘。”娄凤芸等宋天耀喝完水之后,开口问道。
  宋天耀笑了一下,把头再度靠回去,享受着女人酥胸带来的舒爽挤压感:“俱乐部是会员制,而且分ab区,a区只对鬼佬开放,而且家属也享受会员身份,除了必要的小费之外,所有消费费用全免,华人中,探长和探长以上级别的,去b区与鬼佬一样,探长以下的差佬,一应消费打七折,警队只负责享受俱乐部带来的福利,俱乐部管理和运营,当然是我来安排,难道你让警务处长不去抓贼来打理俱乐部,让差佬全都来客串卖酒的酒保?以后再有华人差佬想要买个探长的位置,最合适的方式,就是通过俱乐部来完成,你这位俱乐部老板娘,以后不仅是帮鬼佬警官派薪水的那个人,还是一万多名差佬名副其实的老板娘,颜雄也好,蓝刚也好,以后也可以通过俱乐部去统合警队势力,用俱乐部这层关系去淡化警队中各个地区派系。”
  “听不懂这个亏本做生意的俱乐部怎么赚钱?”
  “已经赚了一部分,而且以后的收入当然是抽卖官鬻爵的佣金,难道靠卖酒,卖粥粉面饭啊?除了拥有警察身份的正式会员,还会有名誉会员,临时会员,那些有时会比钞票更之前,慢慢你就懂了。”
  “已经赚了?捐出去两百万,还要再建个俱乐部……”娄凤芸疑惑的开口。
  宋天耀摩挲着自己下巴上冒出的胡茬:“四方街那块废地,按照市价大概值两百万,我帮警队建俱乐部,算是慈善公益性质,政府按照市价的三成转让给我,也就是只收了六十万,俱乐部的运营合同则十年一签,买通律师特意留了很多细节方面的漏洞,如果换了港督或者新的警务处长,大家合作愉快就继续开,如果谈不妥,就一拍两散,地皮归我,市价两百万的一块地皮,我就算这个俱乐部亏足十年也无所谓。而且那块地现在是垃圾区,到处都是流民和垃圾堆,政府要给我的是一块平整好的土地,我让师爷辉注册了个公司,接了帮政府清理地皮的生意。”
  “听起来都头疼,你的脑袋大概和普通人生的不一样。”娄凤芸眼睛里仿佛溢出水来,望着怀中的宋天耀,感慨的说道。
  如今她做假发生意,接触的有钱人也不少,保良局成员也不是没见过,可是见到的人中,做生意就做生意,捐钱就捐钱,有规有矩,偏偏宋天耀,捐钱也能搞的好像做生意,可能那两百万还没捐出手,他就已经想着怎么把这笔钱翻倍的赚回来。
  “今天我得闲,连六哥那个电灯泡都不在,不用担心那混蛋听墙角,晚上芸姐你跟我去……”宋天耀被娄凤芸的酥胸顶的有些心猿意马,所以笑嘻嘻的准备约娄凤芸共度良宵。
  可是话没说一半,外面虎背熊腰的熊嫂已经冲进来:“老板,有人来工厂追债!”
  ……
  “噗咚!”和安乐的青年壮汉阿震被五花大绑,与两块石头一起塞进了麻袋,然后整个麻袋被两个水手抬起来,丢进了黑沉沉的海水里。
  宋春忠一手握着手枪,另一只手大大咧咧挠了挠裤裆,然后把手凑到鼻孔前嗅了嗅,对脸色煞白的常月娥等人笑道:“现在我包下的这艘船已经出了香港海,阿嫂你们不用紧张,各个都轮的上,下一个!”
  握着手枪的几名水手冲上去,抓起苏文庭不过十四岁的小儿子,凶神恶煞一样把对方攒蹄捆起,嘴巴上又补了一块膏药堵死,熟练的套上麻袋,塞进去石头,扎紧袋口,咚的一声,扔下了水。
  前后不过三十几秒。
  “孙先生,猛虎不食丧家犬,暴雨不打落难人,你要钱,存款已经到你账户上,我们身上这些金银细软你也可以全部拿去,都是江湖人,你如果与廷爷有仇,祸不及妻儿,放我们这些人一条生路。”常月娥也算是在江湖上打过滚的女人,此时此刻,比旁边几个吓到慌手慌脚,哑口无言的男人反而更镇定,朝宋春忠开口求道。
  宋春忠此时脸上满是得意和贪婪,把手枪扔给旁边的一名手下,自己走到常月娥身边,伸手托起常月娥的下巴,淫笑道:“阿嫂,我这个人呢,最钟意寡妇,尤其你是江湖大佬廷爷的女人,老实讲,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想尝尝味道,放心,你把我服侍好,我没有妻儿,以后在大马和你双宿双飞也不是不可以。”
  说着话,手也放肆起来,慢慢解开了常月娥旗袍领口的扣袢,露出胸前一片白皙与锁骨。
  “孙先生,谋人财产,淫人妻女这种事……你……你倒是……”常月娥青白着一张脸,想要再说场面话,宋春忠已经探手把对方横抱起来:“哎,话不能这么讲,廷爷与水房当年做过多少这种事?我也只是效仿廷爷而已,阿嫂,咱们去床上说话好啦?”
  说着话,宋春忠抱着常月娥朝客轮的舱房内走去,在甲板上上束手待死的众人和看管他们的水手,都能听到客舱内衣服被撕裂与女人强忍而发出的闷哼喘息声……
  半个小时后,宋春忠才志满意得的提着裤子从客舱内走出来,此时甲板上,随常月娥登船的男人已经全部被下海送去游水,还立在甲板上瑟瑟发抖的只剩下女人,宋春忠扫了一眼,朝旁边的水手们说道:“这些女人是你们的了,记得替她们在大马选个够僻静的矿山,十几个女人,够抵这次的船费了吧,老规矩,房产地契我拿走,金银细软留下便宜你们,这些女人的老子或者丈夫,逼良为娼,她们也没少为虎作伥,我也算是替天行道。”
  宋春忠咂咂嘴,似乎对刚刚半推半就屈服在自己胯下的常月娥颇为回味:“尤其里面那个寡妇,功夫很好,难怪苏文庭那个老家伙娶了她,她可以挂头牌嘅。”
  “陈先生,多谢多谢。”十几名做惯这种水上活计的水手眉开眼笑,一名头目凑过来对宋春忠说道:“陈老板,是不是现在……”
  “让接我的船过来,我回香港,你们这一路去大马,慢慢玩。”宋春忠从口袋里取出香烟点燃,舒爽的说道:“我得把房产地契,存款之类的变现,回去告诉你们马先生,让我知道他如果怜香惜玉……”
  “陈先生,你知啦,我们老板从来不会怜香惜玉,只会辣手摧花,进了我们老板的手,想死都难。”那名头目说着话,举起手枪,朝天鸣了三枪。
  远处一艘小货轮凑了过来,宋春忠收拾整理了一下衣服,在货轮水手的帮助下上了货船,扭头对客轮上穿着破碎衣服,头发凌乱,脸色潮红,挣扎冲出客舱望过来的常月娥笑笑说道:“阿嫂,以后山长水远,不必再见。”
  说完,扭头对亲自来接他的雷疍仔说道:“辛苦你,开船,返香港。”
  “不辛苦,阿耀特意拜托我来跟住阿叔,我当然要尽心,阿叔这边请。”雷英东披着黑胶雨衣,领着宋春忠进了船舱,货船缓缓开动,朝着香港驶去。
  雷英东帮宋春忠打开一罐啤酒,欲言又止,最后开口只是淡淡说道:“阿叔,四个小时就能到码头。”
  “有话对我讲?”宋春忠接过啤酒没有喝,而是对雷英东笑着问道。
  雷英东犹豫一下:“祸不及妻儿,那些女人也是……”
  “祸不及妻儿这种鬼话呢,是那些恨意不够强烈的人讲出来的,你如果真的恨一个人恨到发狂,不要说妻儿老小,祖坟都会刨掉。”宋春忠微笑着对雷英东说道:“何况苏文庭当年跟在日本人背后为虎作伥,开慰安所,逼良为娼,欺男霸女,走私贩毒赚来的钱,这些女人没有少花一分,既然享受过大富大贵,那么受的报应也不能少一分,而且我答应过苏文庭那些人,要让他们在九泉之下看着自己妻女,帮他们戴顶鲜艳的绿帽,做人,说话一定要算话。”
  雷英东呆呆的看着宋春忠半响,才开口问道:“阿叔,你到底什么人?”
  “我?良心早就喂了狗,准备收山养老的一个下九流江湖人。”宋春忠喝了一口啤酒,笑眯眯的对雷英东说道,然后把啤酒还给雷英东,自己敲着后背朝船舱深处的床板走去:“年纪大了,这种年轻时最中意的寡妇,如今都快吃不消,回香港要补补身体。”
  雷英东手里端着啤酒,望着宋春忠的背影,心中有些发寒。
  水手称呼这个人陈先生,苏文庭老婆称呼他孙先生,自己知道他姓宋,这个人到底有多少个身份?多少张面孔?说出的话,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第四三零章 是把好刀
  卢荣芳双手抱着头,好像个鹌鹑一样把脑袋垂下去躲避卢元春望向自己的目光,期冀旁边的死党潘国洋能帮忙开口救急,可是潘国洋此时双手支在桌面上,托着下巴一副咸湿相,恨不得对着卢元春把口水都淌出来,完全没有注意到卢荣芳的情况。
  死党见死不救,卢荣芳只能自己闷着头开口:“春妹……我当初也想不到林家会这么不堪一击,如果知道的话,绝对不会劝你收手,我想林家家大业大,尤其林家那几兄弟各个人脉深厚……”
  当初他细心谨慎,发现宋天耀可能没了罗保的支持却又与林家正面对上后,果断的抽身离场,而且不止自己离场,更是凭借他对双方的了解程度远超卢元春这一点,劝阻卢元春,打消了卢元春准备押注宋天耀的举动。
  结果一天一夜之间,局面天翻地覆,林家大夫人去世,二夫人谋杀入狱,林孝和被囚,林孝洽自杀,汽水工厂被封,希振置业股票转让给汇丰银行……林家在一系列事件之后,干脆彻底认输,交出希振置业,套取现金,卢荣芳已经收到消息,林孝则如今正坐着轮椅,安排林家家眷离开香港。
  卢荣芳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汇丰银行为什么会帮宋天耀出一次头,八千万港币买希振置业的股票。
  让卢荣芳相信是汇丰银行出了钱,完全不可能,八千万只可能是汇丰银行借给宋天耀,然后宋天耀再用汇丰银行的名义完成了这次交易,没了罗保,宋天耀的脸面怎么可能从汇丰银行刷出来八千万额度?
  而且如果知道一晚上能发生这么多事,打死卢荣芳也不会做出劝阻卢元春上前吃肉的念头,结果现在因为自己的话,卢元春不仅没机会再吃肉,连喝汤都没可能,敢再探一下头,宋天耀百分百对他与卢元春出手,何况现在宋天耀与英国人站在一路,英国人也不希望看到有人再冒出来争食。
  “宋天耀这个扑街……”卢荣芳小心翼翼的抬起眼打量对面的卢元春,嘴里喃喃说了一句。
  卢元春端起面前泡好的普洱茶,浅尝了一口:“芳哥,这件事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其实我自己心中也对当时宋天耀的情况不确定,不然不会听你的话。”
  听到卢元春说不怪自己,卢荣芳抬起头:“真的?”
  卢元春轻轻点点头:“真的,芳哥,不如你对我讲讲,宋天耀已经解决林家,下一步会做什么?”
  “做地产。”卢荣芳肯定的说道,把自己记录在记事本上的种种关于铜锣湾鸟咀口填海造地和鹅头山开发的事项如实说了出来。
  卢荣芳显然也知道自己的劝阻让这位春妹少赚很多,所以此时很想补报一下,甚至把自己随身携带的记事本递给卢元春,让她自己去看,来证明自己的看法应该不会再错。
  卢元春笑容温和的接过记事本,自己轻轻翻看着,这也让卢荣芳能得到机会近距离观察自己这位堂妹,越观察越觉得卢元春不是自己身边的潘国洋这种有些闲钱,勉强算个阔少的人物所能理解和品位的,明明俏脸上带着笑容,可是温和的笑容却能让人感觉到她对其他人的漠然,如果一定要让卢荣芳去描述卢元春,卢荣芳觉得这个堂妹不像当年的祖父卢佑,她没有祖父那种心念一定便是不择手段勇往直前,遇神杀神舍我其谁的霸气,更像是外柔内刚,体纤心雄,以圆纳方的人物。
  不过能力必然是不缺的,不然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能接手卢家的广益银行,单枪匹马来香港准备在这个城市安营扎寨。
  如果卢元春准备接下来找机会与宋天耀合作做地产生意,卢荣芳绝对不会再劝阻,他一直想要避开的,是与林家的正面冲突,担心自己与卢元春白白做了宋天耀的杀人刀或者炮灰。
  可是开发地产这种正当生意,没了真正意义上的对手和敌人,卢荣芳反而觉得如果卢元春不去想办法分一杯羹,才是脑袋坏掉。
  “我觉得宋天耀不会急着介入地产生意,至少半年内都不会有这方面的动作。”卢元春把记事本合拢,还给卢荣芳:“不过芳哥你做的笔记很漂亮,宋天耀做地产生意是一定的,只是时间上还有待商榷。”
  “不做地产,难道他继续做假发?”
  “他这次可以暂时囤积地皮,并不急于开发,等地价上升以后再开发,可以又一次漂亮的空手套白狼。”卢元春说道:“所以,能不能约他再见一面,我很想知道,他最近这段时间会有什么新的想法。”
  ……
  “卢爵士。”宋天耀在褚孝信,纪文明的陪同下,规规矩矩的站在卢文锦的背后,礼貌开口向背对自己的老人打招呼。
  身材高大如白人的卢文锦做了个嘘的动作,用戴着手套的手把一团蠕动的血虫饵料放入了面前足有一米大小的水族缸内,直到那团血虫慢慢沉到了缸底的泥沙之上,卢文锦这才微笑着转过身,对宋天耀笑笑:“连文惠都对我讲,说除了我这个大哥的当年之外,宋天耀是他见过的香港最亮眼的后生仔,今天看到阿耀,我反而觉得,你比当年的我可要厉害太多。”
  宋天耀把目光从卢文锦背后那个抢眼的水族缸中收回来,香港虽然最近几年开始有钱人家效仿洋人,在家中流行养观赏鱼,但是往往是一个瓷质或者玻璃鱼缸,随便装几条金鱼凑凑趣就了事,这种尺寸,布景别致,造型考究的水族缸,极为罕见,最主要是,这么大的水族缸内,除了水生植物与底沙之外,就只有那一大团在水底挣扎蠕动的血虫,没有见到任何一条观赏鱼,更像是个观景缸。
  “我怎么够资格与当年拿下大英帝国律师会考第一名的卢爵士相提并论,数万实习律师,最终由卢先生一个香港来留学的中国青年力压群雄,脱颖而出,占据魁首,您是香港人尽皆知的英国华人状元郎。”宋天耀没有半点儿傲气,客气的说道。
  宋天耀并不是谦虚,卢文惠夸他宋天耀是除了卢文锦之外,在是他见过的最出色的年轻人也绝不是自夸兄长,而是面前这个样貌清癯,身材高大的华人爵士,卢家家主,当年成就足够秒杀所有同龄人。
  卢文锦13岁孤身一人去英国留学,17岁攻读英国特有的学徒制五年法学课程,成为英国皇家御用大律师乔纳—道蒂唯一的一名华人学徒,修完五年法学参加全英律师会考,获得第一名,正式成为执业律师,还没有脱掉学士服,英国五大律师行,三所大学的法学院已经纷纷伸出橄榄枝,邀请他入职,甚至导师乔纳—道蒂开口挽留他,希望他能加入英国高等法院**官庭,直接踏入伦敦上流社会,彼时,卢文锦才刚刚二十二岁。
  按照中国人的传统观念,英国全国的律师会考,卢文锦能力压群雄独占鳌头,放在中国那就是清朝时候的状元郎,也正是这个英国律师状元郎的头衔,让卢文锦的父亲能出面去见香港第一华人大族的家长贺东,为卢文锦求娶到了贺东爱若珍宝,漂亮迷人,连英国青年都爱慕不已的长女贺瑾姿。
  卢文锦与贺瑾姿的婚姻,使贺家与卢家的关系从卢文锦父亲那一辈的旁系联姻,变成了与贺家嫡系联姻,凭借岳父贺东在香港的地位与实力,加上卢文锦自身的能力与眼光,卢家从他正式接掌开始,短短十余年间就一跃成为与贺家几乎并肩的华人大族,一商一政,相辅相成。
  卢文锦从英国回港时,时任港督梅轩利甚至邀请二十二岁的卢文锦前往港督府做客,特意见了见这个让英国法学俊彦面上无光的华人青年。
  十三岁离开香港,二十二岁甫一踏足故土,卢文锦就已然名动香江。
  卢文惠用自己兄长与宋天耀相提并论,宋天耀觉得对方是高看自己,自己无非是靠着左右逢源,落井下石种种取巧手段赚了些钱财,商场上勉强有了些凶名,和当年凭借在英国夺下第一名,让整个香港所有华人都似乎一吐胸中二等公民的闷气,状元名头家喻户晓的卢文锦完全没有可比性。
  “为林逾静女士服务的卢文锦律师楼,向我发出书面邀请,希望聘请我为林逾静小姐出庭负责辩护提诉的工作,林逾静女士的私人律师朱丽安娜—艾贝女士,我们也已经通过电话,聘书我也签了名字,可是还是没能按耐住好奇心,见见阿耀你。”卢文锦抬起手指了一下沙发:“坐,阿信和阿明也坐。”
  宋天耀,褚孝信,纪文明三人全都如同乖宝宝一样并排坐好,卢文锦则好像老师一样,动作优雅大方的坐到三人对面的沙发上:“阿耀,提诉工作已经准备就绪,你接下来……”
  “卢爵士,我订了明天飞去日本的机票。”宋天耀朝卢文锦会意的说道:“林家的家事我不会好奇,至于其他未竟生意,也由我的未婚妻安吉—佩莉丝负责,我只是个闲人,这时节,刚好准备去日本赏赏秋枫,附庸风雅。”
  就在宋天耀说完时,四人侧面的那个巨大的水族缸里,突然一条三四十厘米长的黑影如同一把锋利黑刀,极快的划过水底,眨眼不见,底沙中那一大团血虫,随着黑影掠过,也一起不见了踪影,只剩水草和泥沙留在原地起伏沉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