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孝则把资料合拢,看向杜史威:“既然那些股票都有涨幅,为什么希振置业的股票出现轻微涨幅就让你觉得奇怪?”
“春季开始,这些股票出现不同涨幅,可能与韩战交战双方从僵持战重回谈判桌有关,但是希振置业的第一次轻微涨幅,在那些老牌股票之前,这让我赶到有些奇怪……不妨直说,林先生,涨幅的股票全都是英资背景,只有希振置业一家华资背景。”杜史威说出自己的考虑:“而且最近希振置业没有利好消息。”
林孝则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你是想说,是英资公司准备在股票市场大肆购入希振置业的股票,还是想说,有中国人在股票市场上吸纳希振置业的股票?而且四个月的时间,只吸纳了百分之五?”
“英资公司不可能,恕我直言,林先生,希振置业并没有值得几大英资公司购入股票的**,而且如今英资公司也还都在观望韩战的结果,所以很大可能是中国人,不过如果是中国人,在局势不明朗下仍然坚持看好香港的人,除了您之外,就是您认识的那几个中国商人,这也是困惑我的地方,如果他们要购入股票,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通过您,而不是在股票市场悄悄通过散户吸纳。”杜史威看向林孝则耸耸肩:“当然,我知道百分之五或者哪怕再多些,也不会对您造成影响,我说了,这只是正事之前我提到的一个稍显奇怪的问题而已。”
“说接下来的正事吧。”林孝则把手里的资料放下,对杜史威和吕建生说道。
林孝则对杜史威说的这个问题完全不觉得值得担心,偶尔股票出现增幅没必要大惊小怪,比起其他商人对韩战后的香港局势看衰不同,林孝则选择看好香港在韩战结束后也不会爆发战争,哪怕中国大陆对香港势在必得,也不会马上爆发战争,因为中国不太可能连续打两场战争,何况还有台湾在旁边虎视眈眈的情况下,而一旦韩战停火,禁运令解除,香港马上会迎来触底反弹式的夸张爆发,所以他在韩战爆发后仍然努力在扩**家生意,把触手伸向很多行业。
既然他能看好香港未来,那么冒出其他几个更看好香港未来的人,又有什么奇怪,现在注意到了林家的扩张,对方趁低价时囤积一些林家的股票,等股市上扬时赚一笔,再正常不过,典型的投机商人做法。看深夜福利电影,请关注微信公众号:ok电影天堂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第二七四章 下饵
“夏老板!夏老板!”一个码头上帮夏家做事的苦力一路跑进了仓库的小间内,对正坐在办公桌后,翻看报纸吃着咖喱小吃的夏哈利叫道:“去码头!去码头!”
“码头怎么了?”夏哈利把报纸放下,看向跑进来的苦力。
“吵起来了,为咱家卸货的几个兄弟,看到有头发运来,主动准备去卸货,结果被船上的印度人赶了下来。”
“原料到了?”夏哈利扭头看看办公桌上放置的日历牌:“是我们的原料?”
“我们在码头上帮夏老板你们做了这么久的活,点会看错?一袋袋装的都是头发,虽然不多,但是粗略一扫袋子数量,大概也有近两万条。”苦力对夏哈利说道:“再说,就算东西看错,人总不会看错,船上运货来的人也是印度人,印度人做头发生意的,那不就是只有夏老板你喽?”
“真的是货到了?”夏哈利拍拍手上的零食碎屑,站起身朝码头泊位处赶去。
等到了码头卸货泊位处,夏哈利本来的惊喜马上就变成了惊怒!
争吵已经结束,此时一个印度人正风尘仆仆的立在卸货区,望着被苦力卸下来的三十几包头发。
那个印度人他认识,也是香港定居的印度人,梅迪让。
“梅迪让?”夏哈利朝梅迪让瞪着眼睛快步朝百十米开外的梅迪让走过去,想要质问对方一句“谁让你也来运头发抢夏家生意的?”
不过还没等他走近开口,师爷辉已经带着天明公司的工人从码头外赶进来,师爷辉骑着自行车挂着皮革公文包一马当先,嘴里还兴奋的喊道:“都闪开,这批货是我嘅!”
“高明辉?”夏哈利看到师爷辉出现,马上停步,没有再急着上前质问梅迪让,而是阴着脸站在远处看着师爷辉冲到梅迪让面前:“梅老板,我真是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盼到你!这是几多辫子?”
“一万八千条。”梅迪让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朝师爷辉说道。
师爷辉让过梅迪让,径直走过去先把各个包袋全都解开,仔细检查了一遍,夏哈利站在远处看得清楚,被打开的包袋里面全都是黑色长发。
确定头发没有问题,师爷辉当着码头上的众人直接就摘下车把上的公文包,从里面取出两卷港币递给梅迪让:“早就帮你准备好啦,除了先付给你的一万块定金,还有两万块的货款。”
“不是讲一元港币一根辫子?”梅迪让抓着两卷钞票,惊喜的对师爷辉问道。
他只觉得自己被师爷辉赶去印度收头发这段时间的辛苦,全都在这两卷钞票面前烟消云散,此时手里两卷钞票,就算是他修自行车,开小餐馆四五年不吃不喝,也赚不下这个数目。
“你走运,我也是为了以后合作方便,再加上做假发的宋老板与其他工厂斗气,现在是所有到港的头发,最低两元一根辫子,一万八千条辫子,也不要算各自五五分账,我算你一万五千条,留出三千条辫子算是我赚一些,有没有问题?”师爷辉趾高气扬的说道:“你如果不满意,就继续按合同上一元一根算给你。”
码头上远处的各个苦力都已经看傻了眼睛,两万块被印度人握在手里刺激的他们心脏都忍不住剧烈跳动,一根辫子就卖两元港币?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高老板,你真是大方。”梅迪让又不是白痴,三千条辫子,无非是六千块港币,而自己手里除了最初一万港币定金做本钱,收到了一万八千条辫子之外,此时手里的两万块港币,已经全都是他的利润所得。
回一次印度,就赚两万块港币,这种生意当然是多多益善。
不过握着这笔巨款,梅迪让既高兴又有些紧张,高兴的是师爷辉说话果然算数,当日约定过,说货到香港码头就马上付钱,今日自己船到港就给急着他打电话,结果师爷辉果然就迅速赶到,言而有信。紧张的是码头鱼龙混杂,这么多人看到自己拿着钱,恐怕没等走到银行存起来,就该被抢走了吧?
“高老板,这钱……”梅迪让抓着两卷钞票看向师爷辉:“我怕被人抢走。”
“不用担心,阿龙,你带两个人先陪梅老板去最近的钱庄或者银行,送走梅老板之后,再回来带工人运货。”师爷辉手里拎着公文包对身后的九纹龙说道。
九纹龙招呼着两个工人,护送着紧张兮兮的梅迪让离开码头,师爷辉则绕着这一堆头发转圈打量,仿佛这不是头发,而是一座金山。
看到梅迪让不见人之后,夏哈利才努力让自己脸上带出笑容,朝师爷辉走过去。
他认识师爷辉,也知道师爷辉是帮宋天耀做事。
“高老板,好久不见。”夏哈利走的近了,开口对师爷辉说道。
“夏老板。”师爷辉抬起头看了夏哈利一眼,不耐烦的应了一声,就继续把目光放到那一大堆头发上。
夏哈利眼睛从对方的公文包掠过,似笑非笑的说道:“这批头发是宋老板让你收购的?你现在看起来可像是有钱人,两万港币眼睛都不眨就付给对方。”
“宋老板担心你们兄弟会只给其他工厂供货,断了他的原料,所以让我提前先收些头发,怎么?码头是你的地盘呀,不准我来做生意?”师爷辉对夏哈利的态度很冷淡。
夏哈利反而此时笑容和煦起来:“我们不会那么做的,宋先生刚刚帮我的兄长贷了一笔款,有这种恩情在,我们一定会继续供货给他的工厂。”
“宋老板肯帮你们,是因为希望你们只把原料卖给他一个人,不想看到你们把货卖给所有工厂,你们两兄弟不知宋老板与其他人翻脸咩?”师爷辉语气不善的瞪了夏哈利一眼:“有话直说,我现在只收头发,不讲人情。”
“我有一万根辫子……”
“我收边个的货,都不会收你的货,不要讲两元一根,就算是一元一根都不会收,扑街,对着我老板就一副讲义气的模样,背后就偷偷供货给其他工厂?就算卖给他们,你们也该先同我老板开口商议一下,不要忘了当初是边个肯关照你们!”师爷辉干脆的背过身去,看都懒得看夏哈利一眼。
夏哈利对师爷辉的态度没有生气,他早就猜到宋天耀如果知道他们两兄弟把原料背着宋天耀供给其他工厂后的反应,师爷辉是宋天耀的人,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真的不收?”夏哈利笑眯眯的说道:“梅迪让刚刚开始做这个生意,不如我们两兄弟熟练,两三个月才收回来一万八千根辫子,太慢啦,这么一点点头发,在印度九牛一毛都算不上,怎么抢走我们的原料,想让其他工厂断掉原料?只有同我们兄弟合作才最有可能。”
“合作?现在你敢咩?”师爷辉忿忿的转过身瞪向夏哈利:“你够胆把你现在仓库的存货和半个月后到的存货卖给我,不要说两元,五元十元一根辫子我都收!你敢咩?”
“不敢,我开玩笑的,与那些工厂是有合同,怎么可能都卖给宋老板。”夏哈利脸上笑容不变的说道。
“话放在这里,夏老板,半个月后那批货抵港,你如果卖给宋老板,大家还是朋友,价格就算是五元一根,十元一根,宋老板也不会讲价,你也知他付的起,而且事成之后,宋老板还会关照你,可是半个月后如果你仍然卖给其他工厂,以后宋老板的头发都只让梅迪让供货。”师爷辉最后看向夏哈利说了一番话,然后就招呼工人把头发装上货车,准备离开。
夏哈利看着师爷辉的工人把头发都运上开来的货车,师爷辉再度骑着自行车离开,心中却忍不住叹息着,五元一根,十元一根,宋天耀这是铁了心与唐伯琦翻脸做对啊。
只是辫子价格虽然诱人,但是半个月后到的那批原料数目,唐伯琦都已经清楚,他不敢私自高价卖给宋天耀一部分,而且唐伯琦已经有言在先,如果他敢配合宋天耀再炒高价格,十家工厂联手抵制他的原料,他不能把生意推到突然冒出来的梅迪让身上去。
如果能有一批货多出来就好了,这样还能再假装成自己半个月后抵港的原料,从宋天耀手里狠狠赚上一笔,反正已经翻脸,就再从对方身上割下一块肉又能有什么?生意就是生意,自己是印度人,宋天耀是中国人,哪有什么情谊。
他望向远去的师爷辉,双眼中的惋惜藏都藏不住,而在不远处的一处小舢板上,穿着黑胶雨衣,戴着雨帽遮住面孔的雷疍仔,把夏哈利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
扑街的宋天耀,让自己囤了这么久,足足二十万根辫子,就是等在这一刻的到来?在印度人的贪字上狠狠提刀赚一笔?
看着夏哈利掩不住失落的离开,雷疍仔把喝尽的易拉罐捏瘪丢在舢板角落,对旁边的同伴说道:“让我们的船从泰国回来。”
他放下雨帽,嘿嘿笑着:“到时候有批从泰国运来的头发,足足有二十万根辫子,每根三元,看看印度人能不能忍住贪心拒绝?我运禁运品这么久,都没一次赚过这么多利润,三倍利润,蒲你阿姆,阿耀真是心肠够狠,逼印度人跳海咩?”
“如果印度人忍得住呢?疍仔哥?”同伴划着舢板朝远处的船赶去,对立在舢板最前端的雷英东问道。
雷英东看他一眼,不屑的说道:“印度人会忍得住?阿耀那家伙,把印度人那点心思都已经算透,该扮的戏也都已经扮完,现在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宋天耀与其他工厂翻脸,他为了让对方订单泡汤要断对方的原料,有多少原料都全部吃下来,只求让其他工厂服软低头,而且大家也相信他有足够多的钱做这样的事。更何况印度人也会觉得,就算宋天耀不收这二十万根辫子,他也可以原价卖给其他工厂,忍不住嘅。他老母,被阿耀盯死,就冇得救啦,同他做朋友比作对手轻松的多,至少我不会头痛,让印度人和其他工厂老板头痛好啦,我只是个卖头发的,头发是哪里来的,不关我事。”看深夜福利电影,请关注微信公众号:ok电影天堂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第二七六章 大龙凤
“阿业,从雄哥的旺角那种油水区,调到港岛这种沙漠区,有没有心中觉得不习惯?”蓝刚把香烟递给赵文业一支,朝对方问道。
赵文业是今日才从九龙旺角差馆正式调来港岛中环差馆向蓝刚报道的,之前是在颜雄的地头做军装散仔,如今已经换上了便装,调到刚刚晋升的蓝刚身边做事,虽然是第一日调来,但是蓝刚与赵文业之前已经见过几次面,赵文业调来港岛,也是颜雄和蓝刚两个人之前安排的结果,旺角区龙蛇混杂,相对而言,港岛则要环境稍好些,而且港岛鬼佬多,赵文业背靠宋天耀,不缺钱打点,在港岛更容易靠钱打通鬼佬门路晋升,所以颜雄和蓝刚商量之后,才把赵文业安排来了港岛蓝刚的身边“沙展……”听到蓝刚问话,赵文业忙不迭接过香烟,用了一个新的名称来称呼蓝刚。
“沙你老味。”蓝刚低头自己把香烟点燃:“叫无头哥或者刚哥就可以,下次记住,沙展这个称呼不是乱叫嘅,不是自己人,见到我要叫沙展,你是潮州自己人,当然不用这么生疏。”
“无头哥,港岛怎么会是沙漠区?有钱人都住在港岛嘛。”赵文业自己划着火柴点燃香烟,对蓝刚不解的问道。
蓝刚坐在自己办公室的转椅上,打了个哈欠:“就是有钱人同鬼佬都住港岛,治安一定要好才行,黄赌毒那些自然就收敛些,免得鬼佬觉得他们治理香港太失败,黄赌毒收敛,油水自然不如旺角那种地区,所以叫沙漠区。不讲那么多,我也是刚刚晋升,你调来港岛,就先跟在我身边做事,不过宋先生是你表哥,也许几年后你就坐到我头上,我朝你敬礼也说不定,命这种事很难说的清楚,你第一日来,老规矩,安排场大龙凤讨个好彩头。”
对赵文业说完,蓝刚朝门外喊了一声:“阿发!”
“咩事呀无头哥?”外面很快一个便衣推开门探头进来。
蓝刚指了一下赵文业:“阿业,刚刚从旺角调来,你等下带他去安排场大龙凤,讨个好彩头,顺便让附近那些人知道,以后我有事不能出面,阿业的话就是我的话。”
“大龙凤?”叫阿发的便衣怔了怔:“无头哥,安排边个的场?”
“就是在后巷三楼那家新开张的鸦片馆好啦?”蓝刚想了想:“蒲他老母,我虽然没有差佬雄那么不讲情面,但是我地盘开鸦片馆,请柬都不送一张,管他是边个的场,这次就是给他向我示好的机会。”
“收到,那我带阿业和几个兄弟赶过去。”听完蓝刚的吩咐,阿发招呼着赵文业走了出去。
赵文业虽然没有插嘴,但是在旺角差馆做了几个月的军装,已经知道大龙凤是什么意思,大龙凤之前是一个粤剧戏班的名字,在香港很有名,演的戏剧场场精彩,一票难求,发展到后来,大龙凤也就成为了人们口中好戏的代名词。
而在警队内,大龙凤,就代表着新人报道或者晋升时,做场好戏给所有人看。
不过一般大龙凤都是最少像蓝刚那样,从两条柴坐到沙展,才够被上司开口做场大龙凤,自己一个普通军装转成便衣,职衔都未发生变化,按规矩讲,其实完全没有资格。
唯一能让蓝刚开口叫人帮自己做场大龙凤的原因,恐怕就是自己有个表哥叫宋天耀。
阿发叫了几个便衣,与赵文业一起走出差馆,熟门熟路的走进一条小巷,阿发边走边对赵文业指着一处后巷木质楼梯上站立吸烟的两个人介绍道:“阿业,港岛的黄赌毒生意不同九龙那样大张旗鼓,路边开店铺挂招牌,在鬼佬眼皮下,多少要收敛些,看到楼梯上那两个做天文台(望风)的家伙没有?只要有人做天文台,就代表附近有这种生意。”
说话的同时,阿发已经把警官证别在衬衫上,带着赵文业等人沿着楼梯走了上去,那两个望风的人打量了两眼几个人别着的警官证,却没有吭声,任由阿发等人与他们擦肩而过,进了鸦片馆。
等进了鸦片馆内,外面大间随意搭建的几张所谓烟床,有几个枯瘦如柴,穷鬼扮相的人正在点着烟灯打烟泡,阿发立在门口开口叫道:“边个是老板?”
一个人影从靠着墙角的一处烟床上坐起身,嘴巴还不忘先对着烟枪吸了两口,这才下床落地,趿拉着鞋子走到阿发面前陪着笑脸::“我是,我是,阿sir有什么吩咐?”
“替死鬼滚开,真正的老板是边个?是不是差人不登门,就觉得在中环开鸦片馆合法呀?”阿发把凑过来的烟鬼推开,继续叫道。
“刚刚开张还不够十日,阿sir,就算是打点你们也要等开够一个月,赚足打点你们的钱。”
一处小间的门被推开,顶着颗光头,和群英陈泰的头马铁头苏从里面懒洋洋的走了出来,用手揉搓着自己的光头,不阴不阳的开口说道。
阿发瞪着铁头苏:“开鸦片馆合法咩?不需要拜码头呀?蒲你阿姆,你哪个字头嘅。”
“算啦,是我有错在先,阿sir大人大量,每人拿五块钱去饮茶,算是我的心意,我是和群英的铁头苏。”铁头苏说着话就从口袋里取出一叠散钞,按照阿发赵文业几个人的人数,数出了三十块,递给阿发。
阿发却没有接这笔钱:“铁头苏是吧?你省省吧,看你新开张,又没有派帖子,钱就不收你的,不过无头哥说要借你的场,今日搞一出大龙凤。”
铁头苏的眼睛随着阿发的话说完,马上就瞪圆,捏着三十块的右手用力攥紧:“借我的场搞大龙凤?你昏头呀?他又不是我契弟,我干嘛帮他?蒲你老母!不想晚上回家被丢火水,就拿着三十块乖乖走人!不要戳在这里坏我的生意!”
“你的生意开张,一直未有去差馆打招呼。”阿发看到对方翻脸,也有些胆怯,说话的声音降低了几分。
整个香港,唯一一处够胆和江湖人彻底翻脸的,如今只有九龙旺角差馆一家,那是颜雄恩威并施打出来的局面,无论是哪个字头的江湖人,在旺角这块地面上揾水,必须要按颜雄的规矩来,其他地区差馆虽然也都想学颜雄,但是仍然处于有心无力的状态,并不是随便一个差佬都有颜雄那种栽赃陷害江湖人,完全不眨眼的魄力。
阿发和几个便衣虽然有些胆怯,但是却忘了走在最后的赵文业,他可是跟在颜雄身边横行旺角数月的角色。
赵文业从黄竹坑警校出来被分派到旺角差馆做军装时,颜雄已经把旺角地盘上的江湖人揉圆捏扁,赵文业在旺角差馆的几个月军装生涯,见惯了旺角差馆的差佬对江湖人趾高气扬的态度,不要说颜雄,就算是旺角差馆一个普通的军装散仔,走在路上巡逻,江湖人当面遇到也要赔笑脸。
此时看到阿发一个侦缉队便衣,居然因为铁头苏威胁淋火水就胆怯的声音降了几度,赵文业先是不解的看了阿发一眼,然后从旁边上前一步站到铁头苏的面前,似笑非笑的朝对方开口问道:“你是老板?”
“是我。”铁头苏打量了一下赵文业说道:“怎么?想淋火水呀?”
赵文业一个标准的拔枪动作,举枪在手,对着铁头苏的大腿没有丝毫犹豫就扣动了扳机!啪的一声枪响,铁头苏还未回过神来,腿上已经鲜血涌出!
“等下打电话去旺角差馆,让跃哥安排人帮忙送十箱鸦片送来,旺角差馆的鸦片存货够多。到时再请些报社记者来拍照留影登报,就说这间鸦片馆的老板是最近鸦片大案的幕后主谋,被警方抓获。”赵文业对已经吓傻的阿发说起栽赃陷害,语气平静的就好像是说起家长里短一样。
等对阿发说完,赵文业又看向已经歪斜着摔倒的铁头苏:“不想帮忙做大龙凤,那就假戏真做,淋火水是吧?和群英是吧?那么威风,你不如去做港督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