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爹地。”顾梓诺与许诺拉完勾后,扭头看向顾子夕,甜甜的笑了。
“好了,不早了,收拾一下,准备休息了。”顾子夕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后,将桌面上的空碗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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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诺,我爹地的病是不是好了?”看着顾子夕异于平常的温和,顾梓诺将唇凑在许诺的耳边悄声问道。
“我看是好了。”许诺抬头看了看顾子夕,不禁敛眸轻笑。
“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发作,咱们家里应该常备冰淇淋。”顾梓诺略作思索,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我开始学做冰淇淋如何?”许诺看着他笑着问道。
“好啊!”顾梓诺用力的点了点头:“以后爹地发病就给他吃。”
“就这么说定了。”许诺抬手与顾梓诺用力的击了一下,母子俩儿不禁相视而笑。
“爹地让我们收拾一下睡觉了,你还干麻?”顾梓诺见许诺拿起绘图笔和纸,不禁好奇的问道。
“送给你的画,从今天开始。”许诺笑着说道,手中的绘图笔在铜版纸上迅速的移动着。
“谢谢许诺。”顾梓诺拉了椅子在许诺的身边坐下,安静的看着她。空白的纸上,在她手指的移动下,一会儿便被生动的景物给填满----宽大的桌面、散落的稿纸、随意坐在中间的帅气小男生、还有悬挂在他背后的一轮弯月。
既如实的记录了顾梓诺今天的活动,又用了创意的表达方式,重新排列组合这些物景,将他的情绪也表达了进去。
顾子夕抱臂站在门口,看着母子两人温馨有爱的画面,心里一片安适与平静。
“今天先画草稿,然后花两天修改后,后面交给你涂色,怎么样?”许诺边画边小声说道。
“涂坏了怎么办?”顾梓诺一直盯着画面。
“重要的是你自己的作品,重要的是纪念,技法好坏不重要。恩?”许诺轻轻的说道。
“好。”顾梓诺小声应着,目光随着她画笔而移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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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诺,你要是早些出现就好了。”顾子夕拥着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恩?”许诺轻应一声,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顾梓诺会完全的不同,他会是个幸福而快乐的男孩子。”顾子夕轻轻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在遗憾、还是在感慨。
许诺微微沉默,半晌之后才轻声说道:“有些经历已经烙进了骨子里,有一个人能让他放在记忆最深处的去爱,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财富。”
顾子夕拥着她的手臂用力的紧了一下,低声轻应着:“恩。”
“什么身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相处很愉快;重要的是,我能爱他、而他愿意接受。”许诺看着顾子夕淡淡的笑着。
“一年时间,你长大了很多。”顾子夕看着她低声说道。
“不能让你变得更小、就只能让我变得更老了,否则,我怎么能拉近和你的距离。”许诺眯着眼睛,柔软的笑了。
“明天开庭,你不去好吗?”顾子夕突然说道。
“不好。”许诺几乎没有商量余地的拒绝了他。
“明天的庭辩,所有的证据都会摆出来,然后一一驳辩、分析,时间会非常的长,你现在又不适合久坐。我怕顾小千金会不舒服。”顾子夕伸手抚着她的肚子,担心的说道。
“我坐在靠门的地方,不舒服的时候,我会出去走动一下。”许诺摇了摇头,平静的说道:“而且,咱们的顾小千金,应该会和妈妈一样,认真听爹地的辩护的。”
“许诺……”顾子夕看着她低低的叹了口气。
“睡吧,明天有个好状态也很重要。”许诺凑唇在他唇间轻吻了一下,将头靠在他的怀里,轻轻闭上了眼睛。
“真是拿你没办法。”顾子夕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更多的却是温柔的包容。
第二节,开庭,各执不能公开的证据
第二天早上,送顾梓诺去学校后,顾子夕和许诺便直接去了法院,法庭里,原告的三个老股东早已在里面坐着,新增的被告乔恩和方律师正低头聊着什么;许诺抬头看向旁听席:顾朝夕和乔恩的妻子,隔了两个位置坐在那里;顾朝夕用一脸的冷傲掩饰着担心;而乔恩的妻子,端庄安静坐在那里,眼底却是掩不住的紧张与焦虑。
“我过去了。”许诺和顾子夕打了招呼后,便顺着阶梯,慢慢走到靠门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
“原告律师,证据都补齐了吗?”法官看着原告律师汪卓然问道。
原告律师看了一眼秦东,微微迟疑了一下,起身说道:“是的法官,已经补齐了。”说着便从一个纸袋里拿出资料递给法官:“秦东与其妻子的结婚证明、顾氏资产转移的账目表。”
“两笔打款的汇出入汇入信息呢?”法官抬头看着原告律师,沉声问道。
“这个......因为银行不配合,所以今天还拿不到结果,大约要等到下周三。”原告律师沉着应道。
“没听你说需要法院协助?”法官目光锐利的看向原告律师。
“因为依银行程序,也是需要七个工作日的。”原告律师的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沉静说道。
“恩。”法官轻应了一声,随即掩下了犀利的目光,低头翻阅着补上来的新证据,半晌之后,才对方律师说道:“被告律师有没有新的证据?”
“有新的线索,但线索在加拿到,要拿回来还需要三四天的时间。”方律师的目光,有意无意的自秦东的脸上扫过后,看着法官说道。
“哦?”法官沉吟了一下,似乎在考虑两边律师说话的真实性----若是属实,那么延期到证据到位后再开庭当然是最好的;但若律师是打的心理战术,根本拿不出证据来的话,那么延期只是拖延时间,反而会导致案情的变化。
“两位律师看有需要延期开庭吗?”法官的目光从方律师和原告律师脸上扫了一圈,慢慢的说道。
“我看不必,这个证据并非关键证据。”原告律师快速说道。
“我建议延期开庭,我手上的这个证据线索非常重要,能证明对方证人秦东的证词不何足采信。”方律师紧紧盯着秦东----看着他的脸色由平静到阴沉、由阴沉到愤怒。
“无论你们查到什么证据,我的证词决不会更改,我说的就是事实!”秦东愤怒握紧拳头,额头青筋隐约而现。
“是不是事实,不是由你说了算的。”方律师只是淡淡的说道:“法官大人,这个证据对我的当事人很重要。”
“法官大人,我怀疑被告律师有意拖延时间。在本案中,物证大于人证,我同意我方证人秦东的证词作为旁证使用。”
法官点了点头:“如期开庭。以物理证据为主要证据要素。”
“好的。”
“谢谢法官大人。”
“现在开庭。”
*
“法官大人,我有问题要问对方第二被告。”原告律师走到被告席前,看着乔恩说道。
“请问。”法官点了点头。
“请问第二被告,你的职务是什么?”
“在顾氏破产前,我是顾氏证券部部长;顾氏破产后,目前整个下市清算还未完毕,我协助审计公司和法院,对顾氏进行破产清算。”
“顾氏的股价一直是你的操控是吗?”
“不是。”
“我希望被告律师的问话更专业一些,证券部的工作不是操控股价。”方律师看着原告律师冷冷的说道----他当然知道原告律师这样问话的用意,他也故意用‘不专业’这顶帽子扣到他的头上,让他在证券方面的分析和提问,诱导性都降低。
原告律师暗自吸了口气,看着乔恩继续问道:
“请问第二被告,顾氏破产前的股价波动,你是如何控制的。”
“股价的波动由市场来决定,我要做的事情是发现异常,及时报告给董事会,董事会有应对性措施:对于公司破产前的异常波动,公司懂事会做了两个行动:一个是加大产品的市场推广;一个是公司拿出资金回购流通股,让股价不再下跌。公司在这一轮的下跌中,拿出的资金有1000万,其中已经不再担任公司任何职务的顾子夕先生,以合作公司的名义,筹资400万,用于救市。但最后的结果,大家都看到了,以我们公司当时的现金流,也拿不出更多的资金来。”乔恩简短的介绍了当时的公司救市措施,完全否定了顾子夕操控价格,导致公司破产的指控。
“你的意思是,你没有参与此次股价操控?”
“我的意思是……”
“你只需回答有或没有。”
“你的问题不够专业,我无法用有或没有来回答。”
“你……”
“我的意思是,我完全依照证券交易法、依照公司救市的指令,进行信息通报、购回操作。”
“我的证人,说你曾打电话给他,要求他什么时候出手。”
“我没打过电话、也不认识你的证人、更没有能力要示股民按我的要求来做。”
“法官大人,他在说谎,我证人昨天的证词,指认他曾打电话进行交易指示。如果需要,我可以曾加人证。”原告律师见乔恩矢口否认,不禁恼怒。
“原告律师别忘了,证人秦东的证词,现在只能作为旁证。而且,你没有任何证据指证我的当事人乔恩,进行了证券价格的操控。你随便找个人来随口说说,就要给我的当事人定罪,你当法庭是过家家吗?”方律师看着原告律师声色俱厉的说道。
“原告律师,对于第二被告乔恩的指控,你可还有其它证据?”法官看着原告律师沉声问道。
原告律师转眸看向乔恩,脑袋里快速的转动着----顾氏破产时,乔恩在职而顾子夕不在职,所以顾子夕自己肯定不能做内部操作,只能指挥乔恩来操作。
但照片上与股民接触的是顾子夕,如果非把乔恩拉下来的话,或许会让顾子夕有机可乘。顾东林的想法,自然是死盯顾子夕,其它人并不重要。
想到这里,原告律师转身对法官说道:“法官大人,从证交所提供的交易异常波动证据来看,那五处异常的操作,顾子夕一人当无法完成,所以我现在虽然没有更多的证据证明乔恩有参与这次的操控事件,但从逻辑上来推断,他还是值得被怀疑。”
“也就是说,你现在没有新的证据,证明乔恩这起案件有关是吗?”法官看着他说道。
“没有。”原告律师沉沉吐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那么关于乔恩的诉讼,我们在确认秦东证词是否有效后,再判断是否需要挖掘他与案件的关联。”法官点了点头,示意关于乔恩的庭辩到此为止。
旁听席上乔恩的妻子,这才暗自吁了一口气。
第三节,许诺,远赴加拿大取证
在法官宣布休庭后,许诺正好拦到景阳的电话----
“今天开庭情况怎么样?”
“对方找理由拖住了打款帐号的提供,我们又不能主动去说是谁;所以方律师以你在加拿大拿到了证据,只是不能及时送回来为由,停止了秦东的继续作证,他的证词暂时仅做旁证使用。”
“非常好,老方太牛了。”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女孩子精神有些问题、男孩子的生活习惯变化很大,突然变得奢侈起来。”
“恩,刚才方律师说到在加拿大有证据,秦东一下子就怒了,所以关键还是在他女儿身上。”
“我在想,是不是找社区心理医生去接触一下。”
“可心理医生就算问到了实情,也不可能告诉你呀,这是职业准则。”
“我可以在她身上装窃听器。”
“这样,你帮我弄个心理医生的执照,我过去看看。”
“子夕能让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