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双顿住步子,微昂着头,将心虚藏在心底:“怎么?”
只见沈晚面容上挟裹着肃冷的神色,径直上前在沈无双的衣裳上扯下来一个发夹,冷冽地问:“这发夹为何会在你的身上?”
沈无双一愣。
她怎么也没想到衣裳上别着一个发夹。
沈无双没有作声。
她的沉默无疑惹怒了沈晚。
沈晚猩红着双眼,上前照着沈无双的脸狠狠地甩了一巴掌:“然安呢?你把然安弄到哪儿去了?”
沈晚的力道无比之大,打得沈无双脸上迅速红肿起来,唇角还流出一行鲜血,沈无双捂住自己红肿的脸颊,死死地瞪着沈晚:“你敢打我!”
“你们傻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她给我抓起来。”沈无双死死地瞪着身后的黑衣人。
黑衣人刚想有所行动。
尉迟低沉冰冷的声音响起:“谁敢!”
尉迟的府兵迅速将沈无双和黑衣人围了起来。
尉迟盯着沈无双:“本王的女儿呢?”
沈无双的心脏一跳:“我不知道,我没见过。”
尉迟点点头:“很好,既然死鸭子嘴硬那本王便把你这张嘴给掰下来。”
“沈无双涉嫌绑架私藏谋害本王的女儿,带走,本王要调查审讯。”
“是。”
沈无双瞬间慌了,她怎会不知道尉迟的手段,到了他的手里就算是不死也得脱层皮,更何况,然安已经死了。
他若是知道然安死了,她必然没有活路。
就在她万分焦灼之时,尉行泽温和却夹杂命令口吻的声音响起:“慢着!”
沈无双看到尉行泽惊喜万分。
尉行泽从马背上下来,扫了尉迟一眼,脸上还是挂着招牌笑容,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他跟闲来谈天似的:“皇弟,这是在干什么?”
尉迟越来越厌恶尉行泽的招牌笑容:“本王女儿的失踪和沈无双有关,本王要带她回去审问。”
闻言,尉行泽温润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嘴上说着关心的话,但是却丝毫看不出关心:“然安失踪了?怎么会这样?”
而后,沉着一张脸冷冰冰地问了沈无双一句:“然安的失踪跟你有关系么?”
沈无双听出来尉行泽的维护了,她抬了抬下巴,装傻充愣:“行王,奴婢真的是冤枉啊。”
尉行泽笑了笑,对尉迟道:“皇弟,这件事也许有误会,这样吧,我来替你审讯,如何?”
“不必了。”尉迟冷冷道,怎会看不出来尉行泽是有意维护沈无双的。
尉行泽见尉迟想要用强的,直接拦在沈无双面前:“皇弟,沈无双是母后的人,前段时间,你已经动了母后身边的关让,怎么?现在又要动沈无双么?”
他似笑非笑地说出一句威胁的话:“皇弟就不怕惹怒了母后么?”
就在这时,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起,尉迟循着看去,只见守护徐芙身边的黑甲兵走了上来。
沈晚的手攥成了拳头,尉迟的眸黑了黑。
这就是他的母后。
为了一个外人跟自己作对。
沈无双脸上的神情愈发得意了。
这时,王府的管家从人群中穿过来趴在沈晚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沈晚忍住心里的震撼和惊讶,她拉了拉尉迟的手:“既然行王都说了要帮我们审问了,我们就相信行王吧。”
尉迟听了沈晚的话便知道王府有事发生,他沉吟片刻:“那便有劳皇兄了。”
说罢便同沈晚等人离开了。
沈无双呼了一口气:“多谢行王解围。”
尉行泽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你替母后做事,本王助你也是应该的。”
“不过,我这位皇弟看起来不像是轻易放弃的人啊。”尉行泽的疑心开始加重:“莫非是有什么纰漏?”
这般想着他让心腹悄悄跟过去看。
沈晚和尉迟早就料到尉行泽会派人过来探查了,他们边走边说:“管家方才说有人在郊外的森林看到了然安,我们赶紧派人过去看看。”
尉行泽的人把这番话告诉了尉行泽。
尉行泽听后安心地点点头:“本王还以为然安没死,原来他们是去找人了。”
尉迟和沈晚回到王府,由管家领着来到一个房间。
他们在房间里看到了小然安和虞清。
沈晚看到小然安激动地流下眼泪,蹲下来将小然安抱在怀里:“然安,你吓死娘亲了。”
小然安安抚得抱了抱沈晚。
沈晚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劲儿,轻轻地松开她,盯着她的小脸儿,盯着她红红的眼圈:“然安……”
小然安看到娘亲,再也忍不住了,将心里的委屈和悲伤全部哭了出来:“娘亲,阿绝坠崖了,阿绝死了。”
沈晚震惊极了,喉咙涩涩的:“阿绝死了?”
尉迟似乎不太意外,他垂下眸:“于他来说,也许是最好的选择,阿绝是徐芙的人,徐芙那边一直让阿绝动手杀了然安,但是阿绝始终没有这样做,最近他是被逼上绝路了,也许想着自己死了,救然安一命是最好的解脱和法子。”
沈晚沉默着,心里闷闷的。
她见然安精神萎靡,抱着然安坐在椅子上拍着她的后背,不一会儿然安便睡着了,沈晚把然安放到内屋的床榻上才出来。
她终于有功夫搭理虞清了:“你怎得在这儿?”
“我听闻你们在四处找然安,我也帮着找,然后便看见然安自己往王府这边走,我怕别人看到她再下杀手便把她护送了回来。”虞清道。
沈晚道了句多谢。
虞清有些忍不住了:“现在你们应该看明白了吧,一半的西林帝国都由徐芙掌控了,而且她完全是站在尉行泽那边的,在尉迟面前,丝毫都不想装良母了,你们等于和她撕破脸了,今后你们的危险只会越来越多。”
沈晚淡淡地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打算和我合作吗?我会帮助你们的。”虞清道,神情之中夹着焦灼。
“我凭什么信你?”沈晚反问。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敲门的人似乎很着急,未等沈晚和尉迟同意便进来了。
来人是大头,也就是祁妙言当年的手下,他跪下来对沈晚道:“小主子,若是虞清少主不可信,那这天下便没有可信之人了,因为虞清少主是您的亲兄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