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森毫不犹豫的摁下了红色的手指印。
他做完这一切便离开了。
离开之后,司雪衣便从内室走了出来,捏着协议契约看了一眼,清俊的眼底浮了抹笑:“呵,都按照我的计划行事,非常好。”
三森回四合院的路上便心事重重的。
他知道这次只有两条路。
一条是活路,一条是死路。
他担心去了再也出不来便在路上买了一些东西回到了四合院。
沈晚等人见三森买了不少东西觉得奇怪之余又很惊讶。
小然安吐着舌头打趣他:“三弟,你今儿个怎的想起来给我们买东西了呢?”
三森好看的小脸儿浮着浅浅的笑,他的情绪不太外露,只道:“马上是除夕过年了,我怕临近时候买人又多,价格又贵。”
小然安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拍了拍脑门。
大木跑过去翻着三森所买的东西,见小然安这幅样子,嬉笑着:“二妹真是笨蛋,三弟才是真正的聪明呢。”
“你居然骂我笨,看我打你。”小然安拔起小腿儿就去追打大木。
沈晚见孩子们你追我赶的玩的不亦乐乎,唇畔堆着笑容。
站在一边的阿绝定定的看着三森,许是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儿,他拧了拧眉头没有说什么。
用过晚膳之后,阿绝说要出去散散步,小然安的小手一挥便让他去了。
阿绝低垂着头,步子走的很快,直接来到了一个隐秘的小巷子里。
不多时一个黑影便出现了:“三森近日怎么了?有什么异常么?”
黑影如实将事情说了一遍。
阿绝的眉头拧起。
黑影不由得问:“主子是想出手帮助么?如果被家族和皇后知道了可不得了,现在咱们家族全都说依靠着皇后的帮助所以才逐渐兴起的,我们可是皇后的人啊。”
黑影口中的皇后正是徐芙。
徐芙的手伸的很长,将之前凤族部落的保护家族如数收买了。
“该怎么做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用不着你来教我做事。”阿绝精致的狐狸眼融了一丝冷。
“是。”黑影垂下头。
黑影离开以后,阿绝的眸眯了眯,脑子里生出了一个计划。
两日后便是三森蛊虫试验的日子。
这日恰好是孩子们去私塾念书的日子,三森到了私塾之后便悄悄的跑开了,直接来到了关让的东厂内。
东厂内昏暗无比,像是一个赌场,给人一种压抑沉闷的感觉。
东厂共分为三层,一层,地下一层和二层。
三森穿着小袍子,身板挺的直直的,跟着一个男子来到了地下一层。
映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空旷的屋子,四周都是铜墙铁壁,泛着幽冷的光。
他的眉头微微拧起,问:“这便是测试的屋子?”
男子凶神恶煞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拉开门,粗暴的一把将人推进了屋子里:“废话那么多,进去吧你。”
三森的眼睛瞪大,隔着小窗子看向外面,然而看到的不是那个男子,而是满脸阴柔的关让。
关让手里握着一个拂尘,那双阴柔森冷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三森,忽然笑了:“三森,怎么?没想到是我吧。”
“啧……”关让轻声笑着:“果然是小孩子,真的是太好骗了,这儿根本就不是考验心理防线的地方,而是我的东厂。”
“小东西,只要你进了我的东厂便别想再出去了。”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哦对了,我这个人也是说话算话的,你不是想以蛊虫来突破自己的心理防线,恢复你预言的能力么?”
“可以,我今日便先满足你的愿望,然后再送你上路。”
说完这话,关让抬手下达了一个指令。
眨眼的功夫,只听哗啦一声。
三森所待的密室内顶上忽然哗啦一下子,好似砸下来了什么东西。
循着看去,砸下来的不是别的,正是一堆蛊虫,这些蛊虫就跟天降暴雨似的一股脑的全都掉在了地上、三森的身上。
三森整个人僵在了那里,那张脸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瞳孔张大,俨然是一副恐惧的样子。
关让见到他这幅样子,倏地松了一口气,不屑的冷哼一声:“就这幅胆识和资质也好意思跑出来练胆子,过一会儿直接收尸吧。”
另一边,私塾学院已经下学了。
大木小然安和阿绝都已经回来了,唯独三森没有回来。
沈晚抻着脖子往后看,起初还不太在意的问呢:“你们的三弟呢?落在后面了?”
闻言,大木和小然安相互对视一眼,俩人一拍脑门:“呀,对啊,三弟呢?”
“娘亲,往常我们都是一起回来的,从来没有特意等过谁,所以没太注意,可是三弟今日怎么没有跟我们回来呢?”
“娘亲,三弟会不会出事啊?”
沈晚的眼皮跳了跳,她连忙去了私塾找到了今日给三森上课的两位夫子。
一位夫子说:“我上课的时候,那个时辰三森跑去上另外一个夫子的课了啊。”
可是另一位夫子反驳道:“诶不对啊,你说的这个时辰我根本没有看到三森啊,三森是去你那边上课了啊。”
沈晚听了两位夫子的话几乎晕厥,这才意识到三森可能真的出事了。
沈晚心下焦灼,疯了般朝尉迟的府邸跑去,她跑到一半被虞清拦住了。
虞清看她脸色煞白,惊慌失措的样子心疼坏了,赶忙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怎么,沈晚对上虞清那双清澈俊逸的眸,一颗心安定了些许,对他也有着莫名其妙的信任感和依赖感,甚至很想大哭一场,她颤抖着嗓音:“三森消失了,不见了,麻烦,麻烦你帮我看着点大木他们几个,我去找尉迟。”
闻言,虞清的脸上浮现一抹暴怒之色,谁敢拐走他的宝贝外甥,但是现在更要紧的是为沈晚分担忧虑:“你别急,我一定帮你好好看管孩子们,你去找尉迟。”
虞清带着孩子们往四合院走,同时也让自己的心腹跟着去找人。
沈晚敲开了尉迟的府门,开门的正是尉迟,她恍若抓到了救命稻草,深呼吸一口气:“我们的小儿子不见了。”
闻言,尉迟的瞳孔骤然紧缩,方才他在院中练剑便觉得心神不宁以至于不小心割伤了手,没想到家里出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