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有些眼熟,但是梁沫却能肯定自己不认识他,男人很壮,胸肌发达,肤色黑黝黝的。
  梁沫看向周围,还有不少空池子,他怎么偏偏来挤自己的这个。
  惹不起,总能躲得起,梁沫是单身来旅游的,对于这种情况,心理很是忌讳。
  她索性从温泉池中站起来。
  她能感到男人的视线正不避讳的落在她身上,这种感觉很不好,梁沫没去理会男人,裹着浴巾回了房间。
  手机被梁沫放在客房里,有好几个未接来电,看了一眼,都是苏沐阳打过来的。
  梁沫将电话拨了过去,苏沐阳很快就接了起来。
  “怎么才接电话。”苏沐阳的声音里能听出不悦来。
  梁沫感觉苏沐阳的嗓音有一种奇异的功效,将她刚刚那些不自在全都给剥离干净了。
  “我去洗温泉了,刚回来,对了我现在在瑞丽。”梁沫回答道。
  “你有时间去瑞丽,没时间回来陪我?”苏沐阳的声音里满满的委屈。
  梁沫仿佛能想象到苏沐阳此刻的表情,她不由得觉得好笑,连忙安抚道:“我主要是想来这里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放在我的微店里卖,我现在微店里的云南特产太少了,只有蜂蜜和普洱茶,我觉得太单调,想扩充点内容。”
  “你就只想着你的工作,我呢,你就不能想想?”苏沐阳的声音听着更委屈了。
  梁沫又细声细气的劝导了好一会,才将苏沐阳安抚下来。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不知不觉的就过了午夜。
  苏沐阳还意犹未尽的不想挂电话,说着说着听到了电话另一侧的呼吸声,梁沫被他聊得睡着了。
  即使这样,苏沐阳也不舍得挂断电话,他开着免提,闭上眼睛,那种感觉,就好像她在他身边一样。
  只可惜,没有她的味道。
  下次去应找几件她的贴身衣服拿回来,一定要是没洗过的,带回来之前让她多穿几天。
  苏沐阳没有意识到他不知不觉已经向着变态的方向奔跑了。
  第二天一早,梁沫发现手机没电了,想起来自己和苏沐阳聊电话聊的睡着了,就觉得说不上来的甜。
  她虽然不能天天看到苏沐阳,可她却总是觉得心里甜丝丝的,这种感觉比之前两人同居在一起的时候还要明显。
  想想当时,两个人都在互相探查,猜测爱不爱的这问题。而她习惯性的退缩,觉得自己跟苏沐阳比差太多。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有了自信,只要苏沐阳能搞定苏母,那么他说要她嫁给他,她肯定二话不说就会嫁,她也相信,她和苏沐阳的婚姻会长长久久的。
  梁沫洗漱完毕,穿好衣服,将手机充上电。
  这个旧手机,有一段时间闲置没用了,自从跟苏沐阳联系上以后,就成了苏沐阳的专线电话,梁沫感觉,这样也挺不错的。
  梁沫的房间在楼上,她刚走出门,就看到对面的房间开着门,里面有几个男人,吸着烟,不知道说着什么,男人声音很大,但是梁沫却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
  估计是当地的土话,也有可能是缅甸那边的话。
  梁沫没多想,关上门,走下楼。
  莫名的,梁沫总是感觉这些人眼熟,但又实在想不起来眼熟在哪,她晃晃脑袋,想不起来,也就不打算想了。
  梁沫打了一个车,直达姐告贸易区。
  这里有很多小东西,大多是珠宝玉石,木质产品,还有缅甸的小吃。
  梁沫对玉石没有研究,也不懂辨别玉石的好坏,而且也知道这东西良莠不齐,很容易造假,价格也高,便也没将心思放在这上面,
  梁沫倒是对其中一种木器产品很感兴趣,缅甸鸡翅木心材黑褐色或栗褐色,常待黑色条纹,
  管空肉眼可见,沉于水,材质光滑细腻。树心有沙石心,这种沙石心极硬,有时会崩锯。
  这种鸡翅木,做成手串,佛珠,象棋等小工艺品,非常适合,看着也很好看。梁沫觉得,这个鸡翅木可以考虑一下,不过这东西也得有行家分辨好坏才成,梁沫只是在心中记下,并不急于一时。
  边走边看,梁沫因为想*翅木的产品,一路走来,也杂七杂八买了不少,手里拎着的袋子也从一个小袋子变成了大袋子。
  这里还有不少卖小吃的,一路吃下来,肚子也不觉得饿了。
  小吃虽然多种多样,但梁沫没找到什么合适的产品,适合网上销售,便索性就专心看一些利于存储和邮寄的东西。
  逛了到下午,日头也足了,梁沫便打车回到酒店。
  走到自己的房间,对面房间的大门紧闭,也不知道是那些人走了还是出去办事了。
  进了客房以后,旧手机的电也充满了,梁沫开了机,里面有几条未接来电的短信提醒,最后一条是个短信,是苏沐阳发过来的,意思是他下午有些忙,晚上再通话。
  梁沫握着手机,心跟灌了蜜似的。
  睡了一个午觉,一下子就到了晚上。
  梁沫想去逛逛夜景,刚一开门,便猛地被外力给推了进来。
  一只手很快的堵住她的嘴,梁沫不知道来人是怎么弄的,她整个人都被禁锢住了。她脑中一片空白,过了好久,才稍稍缓过神来。
  男人并没有进一步做什么不法的事情,只是禁锢着她走到门边,男人的耳朵贴着门,他的手还依旧捂着梁沫的嘴,似乎是怕她发出什么声音。
  梁沫此时有些后悔自己一个人出来了,这种边境地带,安全隐患最多,除此之外,毒贩想必也不少,这个男人神神秘秘的,武力值貌似也很高,不会就是干那个行当的把,如果他真是干那个行当的,那么她还有活路没有了。
  梁沫脑中在这一时间内想了很多,想到了父母,哥嫂,希望没了自己以后,哥嫂还能依旧孝敬父母,还想到了苏沐阳,想到自己和他还没有通电话呢,早知道她就应该去北京,钱哪有挣的完的,以前不挣钱的时候,她不也过的好好的,现在挣了钱了,反而要没命了,她当了这么多年的女人,还没有怀过孕生过孩子,连当母亲的滋味都没有过,太失败了。
  梁沫的脑中乱七八糟的想着,过了不知道多久,她被男人拖到客房里侧。
  “你不准喊,我放开你,你要是敢喊……”男人的中国话很生硬,这个声音梁沫好像听到过。
  她点点头,男人放开了她,梁沫揉揉手腕,男人的手跟钳子一样,他要是在掐一会,估计她的手就会因为不过血残废了。
  窗帘没光,趁着外面的透过来的灯光,梁沫才正视眼前的这个人,记忆的大门一下子打开了。
  这不是那个被她捡了钱包的男人,他怎么在这,她也太衰了吧,在这还能遇到这个人。
  梁沫很是沮丧,她一辈子都没有羞辱过别人,唯独那么一次,硬气了一下子,现在和孤男寡女的,看男人那胳膊,估计她只要一喊,他一只手就能掐死她了。
  莫名的,紧张过后,梁沫反而冷静了下来,她想到她还有那么多事情没做过呢,她不能死,也不想死,貌似这个男人也没有想要置她于死地的意图。
  梁沫看看男人,男人也看了看她。
  “我叫蒙托,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只要配合……”蒙托虽然中国话的语调很奇怪,但他中国话说的也算是流利,至少梁沫相信两个人沟通是没问题的。
  梁沫急忙点点头,她闭嘴不说话,一个是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心里恐慌的程度,生怕一个不下心,就会张嘴喊出来,就算不喊,她也不想让这个蒙托听到她声音里的颤抖。
  “先帮我……”说着蒙托开始解衣服的扣子。
  “你……你……别乱来……”梁沫这会是真的恐惧了,眼睛瞪得溜圆,不住的看看窗户离自己的距离,想着要是跳下去,会不会摔死,只有二楼,因为不会有大问题,只要没崴脚,跑也是没问题的。
  “你跑不出去的。”蒙托一眼就看透了梁沫的心思。
  梁沫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
  “帮我处理一下伤口。”蒙托这话说完,梁沫才意识到鼻翼处有血腥的味道。
  客房里的灯突然一下子就亮了,蒙托走到窗边,拉上窗帘。
  此时蒙托已经脱了上衣,他的肩膀上有一个狰狞的裂口,血好像已经止住了,血液凝结在伤口周围。
  “我这什么也没有,要不出去买点药回来?”梁沫这话说完,就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他放她出去了,她还可能回来吗?
  答案肯定是否定,出门左转就是公安局,她只要出了酒店的门,二话不说就左转,呆在里面不出来了,直到苏沐阳来接她。
  最终梁沫在蒙托你以为我是白痴吗的眼神中,用毛巾沾水帮他擦了擦伤口周围的血迹。
  客房里也没有别的衣服,梁沫感觉让一个男人这么光溜溜的露着胸肌在自己面前说不出的别扭。
  她索性将蒙托的衣服也给洗干净了。
  蒙托对梁沫并没有放松警惕,她走到哪,他就会保持几步距离看着她。
  评估了一下自己逃跑的可能性,梁沫也暂时收了逃跑的念头。
  看蒙托的伤口,梁沫就知道,这个蒙托是被人砍伤的,她也不敢把他的衣服晾在外面。加上自己也没事干,感觉如果跟蒙托大眼瞪小眼不仅别扭,还挺危险。
  梁沫索性拿酒店的吹风机,把蒙托的衣服一点点吹干了。
  蒙托接过衣服的时候,衣服上还带着吹风机吹干的温度。
  他穿衣服的动作牵扯到了伤口,伤口处又渗出点血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穿衣服和没穿衣服的感觉,实在是差的很多。
  刚想松口气,梁沫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听铃音就知道是苏沐阳打过来。
  梁沫看着蒙托,蒙托眉头皱着,他本就黝黑的脸,看着多了几分不耐烦。
  梁沫不敢接电话,电话断了之后很快又响了起来。
  “接吧……”蒙托开口说完。
  梁沫迅速的拿起手机来。
  “开免提……”蒙托命令道。
  梁沫咬咬牙,按下免提键。
  “老婆,想老公没有,先亲一个……”苏沐阳的声音从电话中传了过来。
  梁沫的脸蹭的一下子红了。
  “我……”知道远水解不了近渴,她就算通过电话求救,苏沐阳也赶不过来,现在最好的还是别让苏沐阳说出什么怀疑的话来,否则倒霉的还是自己。
  “想,很想。”梁沫回答道。
  为了让苏沐阳快点挂点电话,梁沫没说两句话,就说自己今天逛的有些累了,想早些休息。
  “对了我要的那款特价包买了没有?”
  最后,梁沫壮着胆子说了一句,梁沫不知道自己的话苏沐阳听明白没有,她从未主动跟苏沐阳要过什么。
  当然在之前的十几分钟里,苏沐阳说了不少甜言蜜语,羞的梁沫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红的是因为苏沐阳的话,白是因为蒙托那目光中深意。
  “女人都这么爱听甜言蜜语?”蒙托突然开口问道。
  梁沫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回答道:“也不是,得看谁说的,如果是自己爱人说的,那当然喜欢听,如果是个陌生人这么说话,只要是正常的女人,都会认为这个男人耍流氓,这就好比,自己挖鼻孔很舒服但是被别人挖自己的鼻孔很不爽的道理是一样。”
  “呵呵……”梁沫的话似乎取悦了蒙托,他的胸上下起伏,呵呵笑了起来。
  梁沫也陪着干笑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