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也是一个气候适宜的春天,更是又一个新年西历1654年。
对于华夏远征军团来说,这也是一个值得铭记的一年,不过一个种族的兴起总是伴随着一个种族的悲哀。
那么悲哀的是谁呢?西班牙殖民者算一个,不列颠殖民者算半个。
这一天,本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却驶来了接天连海的巨舰,而巨舰之上满是古朴的龙纹,宣示着他们都来自于华夏,是在欧洲大陆上名气闻名于耳,是当初天主教联盟闻风丧胆,是能治天主教国家小儿夜睇的存在。
“这些恶魔怎么来了!?”
“嘘!什么恶魔,是天使,请记住你的身份!”
“可不管是天使还是恶魔,伯利兹都不需要他们!”
“这里不是欧罗巴,记得南美洲的远东来客吗?
他们可是说被屠杀的印第安人是他们的后裔,据说还要找我们我们这些屠杀者复仇。”
“注意你们的言辞,屠杀者是西班牙人!”
……
不说别的势力,光铁杆盟友不列颠斯图亚特王朝的殖民者,面对远征军团的舰队跨洋而来都是抵触多过欢迎。
不为其他,殖民者先驱可大多不是王室的支持者,更多还是国内落魄了失势了,出海寻求转机的存在。
简单来说欧洲殖民者特别是初期,更多的还是国内失意,之后将脑袋别再裤腰带出海的穷凶极恶之徒。
越是危险越是初创的殖民地,越是如此。
伯利兹不列颠殖民者都如此,本就是最初的敌方的西班牙殖民者就更别说了。
但他们怎么想的,王晓与郑列可不管,旗舰二级战列舰上,王晓大手一挥,强制登陆的旗语一打,铺天盖地的巨舰已经张开着炮窗靠过来了。
上百巨舰,数千舰炮对着,小小的伯利兹码头守军哪里敢阻拦,整个港口的船只都是连忙让道,一些船只还想离港,可铺天盖地的舰队围着,炮管对着,又老老实实的回来了。
“恶魔来了!”
“恶魔来了!”
码头马上一时全部都是如此呐喊,也有奉承远征军团的,不过这奉承的人太少太少。
“不,这不止是恶魔,这是黄祸!黄祸啊!”
“黄祸来美洲!”
“黄祸!!!”
码头上的呼喊又换了声音,黄祸是个很新鲜的单词,最起码郑列没有听说过,在欧洲待的时间更长的王晓也没有。
这就好比后世很多省份人,并不知道外省人对他们的评价,甚至不知道对他们这个省份的人起的外号一般。
因为没有几个傻子会在明知道你是哪个省的人,还无缘无故当着你的面,直接骂你整个省的人。
王晓、郑列就是陷入了如此情况,特别是远征军团的庞大兵力,更是让别人不敢直言他们的不是。
“黄祸是什么?”
郑列问向了自己的二副马丁·特郎布,马丁·特郎布与杰夫·特郎布一般,同样来自于荷兰海军元帅的家族,还是王晓带着杰夫的书信,招募的他到麾下。
马丁别的能力还在提升阶段,但是有两大优点,一个是精通欧陆主流的法语、德语、西班牙语,还有非主流但却是友好同盟的不列颠语,以及汉语,加之是个荷兰人。
还有一个就是熟读欧洲史。
对于“黄祸”王晓自认为马丁肯定是知道的,不过看被询问的马丁尴尬又迟迟不敢开口的样子,王晓想到了些什么,赋予他勇气的道:
“放心的说,我不会怪罪你。”
面对王晓的承诺,加之王晓在第二远征军团的威望,马丁支支吾吾的道:
“黄祸源自,上帝之鞭——匈奴人领袖阿提拉,匈奴来自远东,到达欧罗巴之后,犹如上帝的鞭挞一般,狠狠的抽打了生下来就有罪的欧罗巴人,将整个东欧的蛮族王国都驱赶进入了东西罗马。
罗马城的第二次告破就是因为如此原因。
阿提拉的匈奴时代,曾两次大败欧罗巴诸族联军,第一次加泰罗尼亚平原会战,此战打破了欧罗巴史最高规模记录。
惨烈空前,战死者不下十五万,而这些不管是哪方的战死者,死都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欧罗巴人,因为纯正的匈奴人少,匈奴人的主战军还是归附的欧罗巴随从兵。
第二次,阿提拉再率大军,突然越过阿尔卑斯山,偷袭意大利并摧毁意大利北部所有城市,压迫罗马。
结果是西罗马求和。
阿提拉时期的匈奴,是欧洲最大的势力,多瑙河以东的大草原上都是匈奴的国土,东西罗马都要向匈奴进贡。
阿提拉之后,匈奴内乱,日耳曼人反击,欧洲诸族联合,才将匈奴人的国土压缩到如今的匈牙利,而西罗马的灭亡也跟匈奴人有着间接关系。
时下匈牙利又被一分为三,哈布斯堡王朝控制区,奥斯曼帝国占领区,以及奥斯曼帝国的附庸特兰西瓦尼亚公国。
而对于上帝之鞭——匈奴人,欧罗巴人称之为上帝对于生下来就有罪的鞭挞的同时,还有另一个称呼,那就是第一次黄祸。
黄即黄色皮肤,祸即祸乱滔天欧罗巴。”
欧罗巴人生来就有罪,这是他们的上帝说的,他们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在人间遭受的所有苦难都是在赎罪,所以说黄祸也是在帮他们赎罪,所以是上帝之鞭。
说到这,马丁特意观察了一下王晓,只见王晓一副示意他继续的样子,马丁不得不继续道:
“有第一次黄祸的说法,自然就有第二次,第二次黄祸的根源是突厥人,也是如今的奥斯曼帝国。
第二次黄祸不同于第一次,是他们直接攻破了当时欧洲第一坚城——东罗马帝国都城君士坦丁堡,直接灭亡了东罗马帝国。
如此正统罗马帝国传承断绝。
第三次黄祸是为蒙古人……”
当着面说对方整个远东人坏话,马丁的后背冷汗淋淋,王晓倒是神色如常的道:
“那我们就是第四次咯?”
马丁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得干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