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熬了几天,弗雷德终于被推进了手术室。我要跟上,他死活不同意,还颇有我进去他就不生,我坚持他就不进去,大不了一尸两命的架势。
我又急又气,差点当着全家人以及圣芒戈里的治疗师们的面直接哭起来。
结果就是这样他都不肯松口。
最后还是金妮轻轻拽了我两下袖子,悄声道:“依弗雷德的性子……他总不可能能当着你的面惨叫大哭吧?”
我泪眼模糊的看着弗雷德此刻咬牙硬撑的脸,“可是……我不进去我害怕啊……”
但是现在他的脸已经因为强忍疼痛而微微扭曲了,我抽噎一声,过去握紧他的手。
“我等你出来……你一定要出来……”
他眉目舒展了一瞬,虽然很快就又因痛楚而飞快颦起,“好啦宝贝儿,你还不相信自己老公吗?”
他轻轻吻了我的手一下,“等我。”
“……呜……等你。”
弗雷德被推进去了。我在一旁的椅子下坐下来,捂住脸。旁边的莫丽抱住了我。
“放心吧,”她宽慰我道,“还没有弗雷德办不成的事儿呢。那小子……”
大概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以及增加对弗雷德的信心,她把这个“混天魔王”从小小小到现在所有“丰功伟绩”都好好跟我说了一遍。
我认真的听着,不由在脑海中想出了小小弗雷德调皮搞怪上蹿下跳的模样,又有些出神。
我们的宝宝……
不。这是个女儿。那还是像我比较好吧。虽然给她起的名字是芙蕾雅……
要不要起个中文名?荔枝那个名字起的多好……中英文发音一样……
中文名的话该跟我姓吧?那叫舒雅?
嗯嗯,挺好听的。
不过都说女儿效父……芙蕾雅长得应该更像弗雷德?他那么辛苦的怀她、生她……像他也好。
是红色头发还是金色头发呢?是褐色眼睛还是绿色眼睛呢?
我在这边认真的构想着,那边突然又发出了小小的嘈杂声。我抬头望过去,产室的门竟然已经打开了。
我一下站了起来,大脑发懵,腿好像都不属于我支配,自己飞快朝那里跑去。
弗雷德躺在床上,面上是精疲力尽后的白,但好在他还有些精神,抬头朝我微微笑了笑。
我这才恢复了点意识,软着腿坐到了床边。他把怀里的女儿递给我。我小心翼翼的接了过去。
皱巴巴的,深粉色。胎发是柔软的金色。眼睛闭着,我一时看不出瞳色。
身侧一软,弗雷德偎了上来,“幸好你没跟着进来,”他轻声感慨道,嗓音低哑,听着我心脏又皱缩起来,“也幸好是我来。”
“我都不敢想,若是你要承受这种痛苦……我只能在旁边坐着,我该有多绝望。”
我又想哭了,转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好啦,别说话了,弗雷德。你赶快睡一会儿休息休息吧。”
“好。”他这次直接应了,翘着唇角,“我得好好养好身子……终于能换回来了。”
“嗯嗯嗯。”我抱着女儿俯身亲吻他,“辛苦你了。”
他睁开一只眼,笑吟吟的看着我,“你记得我的辛苦就好~”
我无奈,“记得记得,绝对忘不了。”
他这才心满意足的睡了。我抱着女儿出去找了治疗师,一家人又围上来,面上是如释重负的轻松笑意。
我也轻松的笑了起来。
不过我们放松早了,孩子出生并不代表结束。
“嗷嗷痛!”弗雷德嚎叫着要把女儿抱开,“你把她抱走抱走!”
我眨巴眨巴眼睛,嗫嚅着安抚道:“呃……治疗师说了忍一下下就有会奶了……”
“我忍半天了!”他龇牙咧嘴道,“妈妈准备的奶粉呢!还是给她吃那个吧!我是受不了了!”
我没法,只能小心翼翼的要试着把女儿抱过来,可她一察觉到我们的意图就开始撕心裂肺的大哭。
“……”
“……啊啊真是上辈子欠她的!”弗雷德抓狂的抓了抓头发,“给你吃给你吃给你吃!”
“……”
我看着他眉头绷着的青筋,一时间又有些心疼,“还是给她喂奶粉吧?你痛得那么厉害……”
“算了算了,”他皱着眉哼哼道,“反正也躲不过去,总得挨这么一遭。”
“其实还好……?不是说叁天就能完全恢复吗?”我帮他掖了掖被角,“到时候我来就好。”
他斜睨了我一眼,“那不如我替你挨了。行啦,别愁眉苦脸的了,这算什么。”
他一扬眉,顷刻间换了口气,“这点小痛,还比不上我二年级打魁地奇……”
我知道他不过是在唬我,握着他的手,慢慢贴了贴他的脸,“谢谢你弗雷德,”我哽咽道,“谢谢你……爱我。”
“哎,知道就好。”弗雷德得意洋洋的低头在我脸上亲了口,“我可不是什么慈善家,小猫咪。”
“到时候我一个不落,全部都要问你讨回来。你记着了没?”
“知道啦。”我失笑,慢慢直起身与他满是笑意的眼睛对视,心潮涌动。
弗雷德微微凑身,我们接了个长长的吻。
当然最后还是给芙蕾雅喂了奶粉。
好不容易在双份的鬼哭狼嚎中熬过了叁天,弗雷德终于能出院了。在抱着女儿回家的路上他都一直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我,看得我毛骨悚然,把女儿抱紧了些。
“妈妈说让我们回家吃午饭……”我小心翼翼的提醒他。
弗雷德不耐烦的皱了下眉,“喔那正好,把这个小猪崽交给他们……”
“喂喂,”我好笑的轻轻撞了撞他的肩膀,“说好的母爱呢?……”
“……”
呀!嘴瓢了瓢了……
看着他不善的锋利眼神,我忙更用力的清了清嗓子,“父爱!是父爱!”
弗雷德不为所动的扭出一个狞笑,“母爱?今天晚上我就能让她好好体会一把真正的母爱……”
我浑身毛毛的,下意识打了个激灵,忙打哈哈想混过去。
他也不再说话了,只是继续用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盯着我。我感觉别说衣服,我皮都要让他给扒光了。
好不容易撑到了陋居,我把芙蕾雅放进准备好的摇篮里,旁边就是小小的睡得正香的荔枝。
金妮和赫敏在照看她,目光柔软又哀伤。我坐下来,也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一时间没人说话,直到弗雷德兴冲冲的撞进来。
“我兄弟回来了!他说他找到瓷娃娃了!”他压着嗓门,眉飞色舞的说。
我们一下都站了起来,“真的吗?”金妮惊喜道,“ci回来了?”
“不不不,是乔吉回来了。”弗雷德摇摇头,一把把外面的乔治拖了进来,“你跟她们再好好说说,顺便帮我照看一下我闺女儿。”
说完他就又转向我,朝我招了招手,“你过来一下,小青蛇。”
我还沉浸在陶瓷真的有消息了的欣喜中,想也去听听乔治的经历,但他招手招得实在是太……完全没法忽略,只能先朝他走过去,“怎——???”
几乎是挨到他的瞬间,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像被折迭几片塞进一只水管,头晕目眩站不稳当,又是“碰”一声,我被压到了柔软的床铺之中。
“妈妈说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开饭。”弗雷德居高临下的压着我,“所以我们得速战速决。”
“哈???”
不给我更多的反应时间,他已经俯身下来咬住了我的脖子。
“……”
啊。是啊。弗雷德说的没错。他没有骗我。他确实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什么慈善家。我欠他的他一定会一个不落的讨回来——
“嗯?又是你们?”护士小姐眯起眼睛,上上下下扫了我们一眼,看我的目光是熟悉的不善,她举起魔杖,指向面露怨念黑气的弗雷德。
“喔噢,又是八周。”她语调平平的说,收起魔杖“啪啪”鼓了两下掌,“真是恭喜你们了。”
“……”
“……”
“……去告诉妈妈,婚礼还是延后吧?”
“……”
“呃……要不这次换我来?”
“……算了。还是我来吧。毕竟……我已经有丰富的经验了。”
“……喔。”
——
完。这篇设定是有点……放飞啦(′??`?)希望大家看在同样放飞的车车上不要骂我鸭(*?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