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良一脸的不开心和委屈,韩染渐渐的有些自责了,关心地说道,很疼吗?
疼他的语气像是撒娇,又像是轻声的抱怨。
韩染不自觉放软了声音,说道,床头的柜子里有我早上放进去的消炎药和活血化瘀的药,都是你平时用的那两种,你抹一点,再睡一觉,一会儿就不疼了。
梁良瞥了他一眼,轻哼了声,说道,也没有那么疼,不用上药。
韩染失笑,舔了舔嘴角,手指在屏幕上点了两下,装作是对他的敲打,咬牙说道,故意让我担心的是吧?
哼。
明知如此也拿他没有办法。
战队其他人都去看场地了,米修和季杰他们以为韩染身体不舒服,一回来就去他的房间寻寒问暖,只是吃了个闭门羹。
韩染没给他俩开门,他俩也没急着走,站在门口听墙角。
这房间隔音效果一般,听得见里头俩人在说话,一些少儿不宜的内容,勾起了两人的八卦之心。
哥,你把镜头往下移。
衣服往下拉一点。
要不你别穿裤子了。
你别用手挡,我看不见。
米修和季杰相视一笑,捂住了嘴,又惊又吓,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偷偷摸摸的,像偷吃香油的老鼠。
你好烦啊!梁良忍无可忍地抱怨道,怎么要求那么多?脱光了,躺着给你看好不好?
韩染想说好。
梁良把手机按在胸口,轻声说道,好了,你安静点,给你听我的心跳声。
这个方法果然有效,韩染戴着耳机,耳边传来心爱之人有节奏的心跳韵律,咚咚咚的声响,很轻,很有力量,让身处异乡的他,一颗躁动的心平静了下来。
没过多久,梁良的手机没电了,他挂了视频,给韩染发了个消息,简单收拾了一下,退了房,拎着大包小包没吃完的零食回了妈妈那。
韩染洗了个澡,一出门就看见门口那俩人鬼鬼祟祟地往回走。
他一出声,那俩人浑身僵硬,站在原地,头也不敢回,季杰推了米修一把,他才尴尬地转过身,冲韩染讨好地笑笑,摸了摸鼻子,讪讪道,你还好吗?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经理让我们过来看看你。
我没事。他也不戳穿他们,只是淡淡地回了句,绕过他们就要往外走。
米修屁颠屁颠地追上去问道,你要去哪儿?马上要开会了,经理让我们叫你过去。
有什么事就往格林身上推,这是战队的宗旨。
他的头发没吹干,发梢还有点往下滴水,衣服也穿的是休闲服,松松散散的,不像是要出远门或去很正式的场合。
你们先开,我晚点过去。他边走边说道,大步流星地走,有点急的样子。
米修更好奇了,追着问,你到底要去做什么呀?我可以去吗?要我帮忙吗?就算我不行,我还可以找经理帮你。
他们走出了酒店大门,韩染拦了辆出租车,打开车门,米修就迫不及待地钻进了后座,眼巴巴地抬头看着他,临走的时候,队长嘱咐了,让他千万看好韩神,别让他一个人跑了。
韩染冷哼了声,砰得关上了车门,坐到副驾驶上。
他知道是梁良交代的,没与人计较,让司机带着到当地的商场和美食街。
他们走了两条街,韩染不知道在找什么,四处张望,没有要回去的意思,米修腿都要走断了,又不敢抱怨,是他自己要跟过来的。
于是两人画面十分不和谐,韩染在前面走得飞快,米修低着头,一边跟着他后面走,一边小声地嘀咕。
商场人多,他们由于脸长得好看,吸引了不少女生的侧目,有人还拿出手机偷拍他们。
米修一抬头就看见两个女生笑盈盈地从他们身边走过,窃窃私语道,好帅呀,肯定是一对。
我好像见过他们,那个游戏战队的吧?一个女生认出了他们,拿出手机确认了一下,更激动了,抓着旁边女生的手,声音都拔高了,真的是他们!我可喜欢他们梁队了,特别帅!给你看他的照片。
副队和队员,好好磕!
不是!不是!别瞎说。米修连忙对她们比了个手势,让她们小点声,怕被更多人看到,没想到他们名气这么大,万一被队长听见这些话,他就死定了,韩神第一个会把他掐死,以示清白。
他看了看四周,有人投以好奇的目光,但没认出他们,还好。
两个女生兴奋地脸色红红,捂了捂嘴,跑过去,小声问他,可以给我签个名吗?我有个朋友特别喜欢你们。
米修笑了,无中生友。
他对女粉一向温柔,有求必应,女生从包包翻出了一支笔,没带纸,他给她签在了手机壳上。
谢谢。女生很开心,对他说道,你们一定要拿冠军!我很看好你们。
她脸色红红的,有些害羞地说道,还有,一定要帮我告诉梁队,我那个朋友特别特别喜欢他。
她说完就拉着朋友跑了,米修笑着摇了摇头,感叹道,哎,还是女孩子可爱呀,不知道队长怎么喜欢韩神那个大冰块。
韩神?他心头一震,连忙去找人。
这么一眨眼的功夫,韩染就被他跟丢了。
他急急忙忙冲出去,在东门看见了在买糖葫芦的韩染,让他大跌眼镜。
走了两条街,就为了买根糖葫芦?
没有橘子串圣女果的了,韩染买了根草莓和圣女果串的,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酸得皱起了眉,甜味和酸味根本中和不到一起,梁良怎么会喜欢吃这种东西?
他不喜欢吃甜的,又不喜欢吃酸的,体会不了其中乐趣,等卖糖葫芦的商贩走远了,立马把手里那根扔垃圾桶了。
米修跑过去,惊讶得都破音了,不可思议地问道,您跑这么远过来,就为了买根糖葫芦?不觉得有点浪费时间吗?亏我还跟经理请了假,以为你要做什么大事呢。
他自顾自抱怨了两句。
韩染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眉梢一挑,淡淡道,我让你跟过来了吗?
米修无话可说。
走吧,回去了。他刚说完,格林就打电话过来了,他给挂了,格林又打到米修那,米修还在讲电话就被韩染塞进了车里。
回去的路上,他发消息跟梁良抱怨,这什么破地方,卖糖葫芦的人这么少,又难找,做的还难吃。
梁良半个小时后才回了他一个微笑的表情。
第35章 韩染这几天很不待见
韩染这几天很不待见俞唯,见他就想打人,俞唯不记得那天发生了什么,没心没肺地往上凑,被队友拉住了,简单描述了下那天晚上的场面,俞唯自己都惊得目瞪口呆,字里行间都听得出来他那次有多勇。
怪不得这几天韩染见了他,说话夹枪带棍的,跟吃了□□似的,这要不是看在梁良的面儿上,估计早被他手撕了。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sky第二场比赛就抽到了ttf,被心情不爽的韩染虐着打,俞唯被打自闭了,当天晚上就买了机票回去找梁良了。
他们战队积分也不高,冲不上小组第一,俞唯心态很好,本来也是重在参与,打了几局比赛,就让他的替补上场了。
一天两场比赛,高强度,每个人都自顾不暇,又要忙着训练,又要为比赛做准备,累的不行,每一场比赛又都是不一样的对手,所以除了他们队内的队员,几乎没有人发现他离开了a市,连韩染都没觉察,只是觉得这两天耳边清净了不少。
俞唯听梁良提过,说他要回他妈那儿,所以一落地就拎着行李,直奔他家,奇怪的是,梁良不在家,听梁妈妈说,他说俱乐部有事,先回去了。
他又拉着巨大的行李箱,哼哧哼哧地跑去了他们俱乐部,可是梁良也不在那。
俱乐部首发队员都走光了,只有二队的还在训练,他们更不清楚梁队的行踪,这两天连人都没见过。
人会去哪儿了呢?俞唯疑惑地自言自语,本来还想给他一个惊喜的,这下也懒得再藏下去了,直接给他打了个电话,居然是关机?
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您拨打的用户正忙,请稍候再拨。他想给韩染打个电话问问,打了好几次都没打通,这才迟钝地反应过来,他把他的电话给拉黑了。
他简直无语了,韩染也太小气了,一个大男人,被亲一下又不会怀孕。
没办法,他只能自己去找人问梁良的消息,这么大个人了,总不可能被人贩子给拐跑了吧?
韩染每天晚上都要和梁良视频一个小时,有时候连电话也不挂,就那么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入睡,心满意足,第二天早上往往手机会没电了。
不过这几天梁良都没有接他电话,只是偶尔回他的微信,回消息也很慢。
梁良说他去c省办一些事情,那地方很偏远,信号不太好,白天又比较忙,没时间回他的消息,晚上很累了,睡得早。
他有些不太高兴,再三追问之下,梁良才含糊地跟他说,是去了乡下,给过世的姥姥迁新坟。
按当地的习俗,迁坟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讲究很多,要看风水,要请大师做法,还要挑天气、时辰等,走完这一条流程要好几天时间。
他都这么说了,韩染也不好再说什么,一个人独守空闺,寂寞空虚。
不过这几天都是高强度的比赛,遇到的对手都很强劲。
不知是该说他们运气好还是不好,抽到的签都是国外数一数二的战队,几场比赛下来,没人撑得住了。
一到了晚上,往床上一躺,只想睡觉,也没心思再去想其他别的了,实在憋的狠了,就把手机里的小视频翻出来解解馋,找拇指姑娘帮帮忙。
不过,吃惯了大鱼大肉,再吃青菜豆腐,总觉得差了点味儿,吃不饱。
虽然不能视频,但梁良每天晚上都会给他发一些消息,有时候会是一些语音,所以他从没怀疑什么,两个人像在校园里一样,偷偷摸摸谈恋爱的感觉,和初恋一样甜甜的,这种体验,偶尔一两次还不错。
俞唯先去了梁良的宿舍,他们宿舍向来是不锁门的,因为门口有保安,一般人进不来,不过他早就混得脸熟了,炉火纯青地就摸了进来,美其名曰帮队员们拿东西。
梁良宿舍是双人间,不过韩染的东西很少,房间很干净,他在里面转了转,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是在卫生间的垃圾桶里看见了几个用过的套子。
他一脸鄙夷地关上了卫生间的门,酸溜溜地嘀咕道,早晚j尽人亡。
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他坐在梁良的座位上玩了会手机,手机屏幕脏了,他打开了抽屉,想找找有没有湿纸巾和清洁液。
抽屉和他的人一样干净,除了一小瓶果糖,其他的什么也没有了。
他叹了口气,把糖果拿在手里看了看,是他没见过,也没吃过的品牌,一时有些好奇,打开盖子往手里倒了两颗,糖果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奇怪,像药丸,他咬了两下,又全给吐了,太苦了,这不仅长得像药丸,吃起来也像。
他生病了?俞唯有了个不好的想法,又把他所有的抽屉都翻了一遍,在他的枕头底下找到了一张诊断书,大吃一惊。
诊断书上有医院的落款,他立马开车去了那个医院,在前台护士那儿问到,的确有个叫梁良的男生来过这儿,已经转到了住院部,等着做手术。
手术?俞唯讶异地问道。
护士没有再透露更多信息,只是问他,你是他什么人吗?
他想了想说道,男朋友,我是他男朋友,你能告诉我,他在哪个病房吗?
护士小姐姐有些惊讶地看了他眼,告诉了他梁良的房间号,好心提醒道,做手术要本人或者法律上的家属签字。
俞唯点头,谢谢。
他急匆匆地跑过去,正巧遇到医生,带着几个实习生在查房,一群人围在梁良的病床前,他根本挤不进去,只好站在外面听他们说话。
梁良穿了一身宽松的病号服,精气神看起来还不错,没有病人的样子,他还没做手术,这会儿手也不疼,吃得香,睡得香。
医生是个慈眉善目的中年人,背着双手,冲他和善地笑道,你目前的状况看起来挺好的,保持一个好的心态,有利于术后的恢复。
手术时间安排下来了吗?梁良问道。
医生看了眼身后的实习生,他拿着笔唰唰地写在本子上写东西,奋笔疾书,头也不抬,旁边的同学推了他一下,他才抬起头,尴尬地看着老师。
抱歉,老师,我没听见你们问什么,可不可以再说一遍?实习生面露难色,紧张地握紧了笔。
主治医生眉头一皱。
问你手术安排在什么时候?他的同学小声提醒了一句。
有、有安排!实习生手忙脚乱地翻着手里的病历,回答道,五天以后。
这么快。梁良微微一愣。
医生解释道,你的手腕伤出现了恶化的趋势,怕会产生病变,所以要尽快安排手术,不过,你最好也要有个心理准备,手术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梁良笑了笑,没关系的,你们尽力就好,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
医生又问了问同病房的其他几位病人情况,带着实习生们就要离开,梁良忽然叫住了他,欲言又止,组织了一下语言,问道,赵医生,我有个朋友,他平时特别粘人,喜欢拥抱,喜欢和人亲热,如果长时间不和别人亲近就会很难受,整个人也会变得很暴躁,这会不会是一种病?
医生想了想,笑着问他,他是不是只对特定的人这样?
对!梁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点头如捣蒜,就是只对一个人这样,对其他人反而冷冷淡淡的。
这就对了。医生失笑,回头看向身后的实习生,把问题抛给他们,问道,你们觉得呢?
几个人面面相觑,即使心里有答案,也不敢说出口,医生有些失望,还没叹完一口气,刚才那个没听他说话的实习生举起手,激动地说道,我、我知道!
你说说看。医生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梁良也投以好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