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姑娘怎么了?”裴钰啃着手里的鸡腿问道。
  “不知道,从花间国出来时就这样了。”萧宸看着楼上消失的身影说道。
  “元姑娘应当是陷在世安公主和护国将军的故事里没有走出来罢了,当真是多愁善感,让她一个人静静吧。”沉青山道。
  “嗯。”
  洛初刚想端起茶杯喝一口,却被柳成之夺了去:“师妹喝我的,这杯不干净。”
  洛初接过水,不满的嘀咕着:“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柳成之耳尖,听到她的话,微微笑了起来。
  师尊,真可爱。
  他将手中的茶倒到地上,又用脚碾了碾,一缕红色的烟冒了出来,一会儿又消失不见。
  此时,房间里。
  元陌梨目光冷冷地看着手中的小铃铛。
  为什么?那个张夕兮到底哪里比她好了,外貌没有她出众也就算了,身材也像个豆芽菜似的,柳成之要那般宠她。那份爱原本应该是属于她的!
  上辈子,他给了她一生的爱,导致这辈子她居然受不了他的一丁点的冷落。
  巫族虽也是人类,却因为擅长巫蛊之术而被人族追杀,更别说修习仙法,因此不少巫族人选择了投靠魔族。
  元陌梨扯开衣领,看着自己的锁骨处的巫族印记,她一直不使用蛊术,一是蛊术对施术者的修为损害极大,二是害怕巫族的身份被揭发。
  她们巫族有一种蛊术叫做心头引。女子献上初夜的过程中,将心头引种在自己喜欢的人心头,便可催动情蛊,使中蛊之人对她一生忠贞不渝,若是变心,便会七窍流血,受毒蛊噬心而亡。
  这种蛊术一生只能使用一次。
  上辈子,她在仙盟大会上对萧宸一见倾心。他家世显赫、仪表不凡又对她温柔体贴,她便对他使用了心头引,可谁知萧宸竟在黄泉古境中得到了清心镜,她的蛊术从此对他失了效果。
  她一定是猪油蒙了心,才看不见柳成之的好
  这一次,她决定牢牢抓住柳成之的心,让他再次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当其两军决斗是,声动天 地,屋瓦若飞坠,徐而察之,有金声、鼓声、金、剑击声、人马群易 声,俄而无声。女将军和士兵陷入了四面楚歌之境,可那书生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于是临阵逃脱,不见踪影。女将军伤心欲绝,哪怕她银色缨枪挥舞的再厉害,却终未能以少敌多,败得一塌糊涂。那女将军是否身死沙场?白面书生又去了何处?二人是否再度重逢?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说得好!”
  “好!”
  其他客人听得意犹未尽,连身说好。
  说书人一拍桌上的醒目,开了扇子,晃晃悠悠的走出客栈,身影消失在荒漠里。
  “天色不早了大家早些歇息,明日我们去找找说书人口中的阳关,我总感觉第二层考验和那个地方有些联系。”
  洛初建议道。
  “好。”众人异口同声道。
  柳成之走到房门前,刚想开门,鼻尖却嗅到一丝微妙的香气。
  呵,房间里进了只老鼠。
  柳成之长长的睫毛垂下,在眼底投下一小片阴影,眼底的寒意愈浓,推开门进去。
  一进门,那种香味更加浓烈了,丝丝缕缕,袅袅娜娜,将人包围,勾着人犯罪。
  他缓缓走向床边,掀开隆起的被子,露出里面娇艳欲滴的人儿来。
  乌黑的秀发堪堪遮住她只穿着内衫的身体,玲珑别致的曲线暴露无遗,月光从窗外洒进来,镀在她身上。一双杏眼此刻全是雾似的氤氲,眼波流转,看着他,渴求和欲望都明明白白写在里面。
  艳情入骨,艳情入蛊。
  这种情况,是个男人都把持不住。
  “你把我的被子弄脏了。”柳成之此刻没有任何的伪装,元陌梨能够清楚地看到他眼底丝丝点点的冰冷和漠然。
  元陌梨:???
  她不信邪地坐起身,柔弱无骨的手搂住柳成之的腰,感受着他结实的肌肉,她眼中含着泪:“成之,你可明白我的心意呢?”
  这蛊术对施术者的反噬果然也是极大的,她现在觉得自己浑身燥热,触碰到柳成之的地方倒是传来阵阵凉意和酥酥麻麻的快感。
  白皙的手沿着腹部一寸一寸往下却被柳成之捉住了。
  她疑惑着抬头,正对上柳成之蓝黄色的眸子。
  他明明是笑着的,眼底的戏虐和厌恶却是藏不住,开口道:“好玩吗,元姑娘?”
  “你怎么......”
  “我怎么不受影响,对吗?”柳成之缓缓道:“你说,我要是将你巫族的身份公之于众,别人会怎么看待你?”
  “你!”元陌梨原本混沌的意识清醒了不少,看着柳成之,颤抖地向后退去:“你想要什么?”
  男人修长冰冷的指抬起她的下颚,语气温柔的瘆人:“你怕我?”
  元陌梨瑟瑟发抖:“我,我只是有点冷。”
  “冷?”男人呢喃,又缓缓道:“啧啧,毕竟元姑娘穿得这般单薄。”
  “扑哧!”
  剑没入胸膛,不偏不倚,正好是心脏的地方。
  元陌梨低头看去,瞪若铜铃的眼里充满了不敢置信。
  “如果你用这种下贱的手段对付其他女人,我绝对不会多管闲事,可偏偏你碰了不该碰的人。”男人的声音轻飘飘的,好像来自地狱索她命的鬼,“今日我在张师妹的茶杯里捉出了一只附尸藤,你说,是谁放在里面的?”
  “我,我不知道,求求你......放过我。” 元陌梨蓄满了泪,她疼得直不起腰,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拉着握剑的衣袖,乞求道。
  插在心口的剑缓缓搅动,没有半分手下留情。
  “疼......”
  下一秒,男人抽出剑来。他用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中的鲜血,瞧见衣摆上的几点猩红,微微皱眉,墨色染朱,分外妖娆。
  不在看床上流着血的女人,转身推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