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华庭说着,还比了比自己的小拇指尖,沈苏姀愕然一瞬叹口气,眸光一闪转了话题,“这次师兄要回宗门才没和我们一起来,等过一阵他会入君临。”
  嬴华庭闻言微微一默,“奥”了一声。
  沈苏姀见状眼底一亮意味深长道,“他只怕会入仕……”
  嬴华庭粉拳一攥,面上竟然生出了两丝微红,沈苏姀看的大笑不止,直呼道,“不错不错,看来国丧之后君临又会有喜事了……”
  毕竟还在国丧中,嬴华庭等人并不好多留,没有多久就和嬴湛匆匆离去,倒是宁天流可多留一会儿,见嬴纵阴沉着脸,他便笑问,“莫非真的是欲求不满?”
  嬴纵抬眸扫了他一眼,未曾言语。
  宁天流“啧”一声,“眼下大势已定,苏姀又有了身子,你马上要做父亲了,这都是开心的事儿,你这么沉着脸做什么?”
  嬴纵眉头微皱,依旧是垂眸未言。
  宁天流十分无奈的摇摇头,“罢了罢了,你们的私事我不多问,七日之后便是大丧,这两日两位王爷也要回来了,还有各处的藩镇将军,你觉得如何行事为上?”
  嬴纵摇摇头,“暂时不动。”
  宁天流挑眉,“这次先皇大丧是最好的机会。”
  嬴纵眯眸,“大秦刚刚才经了战乱,内部以安为主。”
  宁天流点头,“也罢,这点我也想到了,只是你做事素来雷厉风行,我以为你会趁着这次就将外头肃清了,既然如此,倒是省事许多。”
  嬴纵颔首,似乎在想什么眸色一时深幽。
  宁天流看的直好奇,“你到底是为什么这般?好不容易成了大事,你反倒不乐意了?苏姀那边怎么说的?难道是因为朝政起了分歧?”
  心知沈苏姀非常人,而嬴纵又必定不会瞒着她任何事,因此宁天流才有这么一问,谁知嬴纵眉头一皱面色更为奇怪了,“她怎会和我有分歧?她支持我还来不及!”
  宁天流失笑,“那你这真是……”
  嬴纵也不理会宁天流的取笑,半晌之后忽然问,“你觉得我当初起多位之心是为什么?”
  宁天流闻言一愕,“这还需要为什么,你本来就是那个位子上的人!”
  这话和沈苏姀如出一辙,嬴纵唇角一抿站起身来走出了水榭,“自己出府吧,宫中朝中紧盯着点,明日我才会进宫理政。”
  宁天流苦笑,就这么赶他走了?!
  嬴纵出了水榭直回正殿,到了殿门之前香词和容冽守着,香词行完礼便道,“殿下,娘娘这会儿正在午睡,药已经喝过了。”
  嬴纵点点头,抬步进了屋子直入内室,床帐四垂,榻上的人果然睡得正好,这一路上紧赶慢赶也是一个月,沈苏姀中间又起了孕吐等反应,疲惫可想而知,嬴纵走到床前站定,看了一会儿也忍不住躺了上去,一把将人捞进了怀里来。
  沈苏姀抿了抿唇,熟门熟路的趴在他胸前搂住了他的腰,人却是未醒,嬴纵见此心底软成一片,哪能再气她,低头在她发顶吻了又吻才罢了。
  沈苏姀一觉睡到太阳落山,醒来便发现自己睡在嬴纵怀里,抬眸一看,便见嬴纵正睁眸瞧着她,沈苏姀心头一动,顿时乐了,身子往上一探在他下颌上咬了一口,“怎么不气了?怎么躺到床上来了?怎么不继续黑着脸了?”
  嬴纵按住她往下缩的身子,低头便将她还要说话的唇堵了住,磨挲含弄半晌方才气喘吁吁的将她放开,“我没生气,只是不爱你赶我走……”
  沈苏姀心头一烫,笑意深深地将他抱了住,“我赶都赶不走你,那我要是粘着你岂非真的成了误国之人?!言官们不知会说什么……”
  嬴纵低笑一声,“天上地下你最重要,谁敢说什么!”
  好听的情话谁都喜欢,沈苏姀笑意渐大却并不拿他这任性的话当真,两人又说了些话今日这篇便揭了过去,第二日一大早嬴纵便按照正常的时间入了宫。
  一月的大丧还未完,王府之间一切东西都换上了素色,再加上前夜里下了雪,整个府院便是一派银装素裹,嬴纵入宫少说也要等天黑时候才能回来,沈苏姀白日里赏赏雪看看书,其他时间都在睡觉,回了王府她的孕吐又见好,只是嗜睡愈发重,一来是宋薪的药二来则是她自己的心境,宋薪直呼这样极好,嬴纵又命御膳房的人入王府照着宋薪开出来的单子给沈苏姀做吃的,连着几日皆是如此,等大丧那日的时候沈苏姀整个人已圆润了一圈。
  “所有的臣工命妇都跪在宫门之外三跪九叩的哭丧,咱们殿下亲自押灵在前,还有公主他们也都跟着的,这次负责跟着梓宫行灵去皇陵的是从外头回来的谦王,咱们殿下今天晚上就能回来了,整个君临都是一片白,看起来真是壮观,老百姓们都跪在街上,好多人都在说先皇的好,咱们殿下的声望也很高呢,特别是这回北魏和南煜的战事……”
  清远叽叽喳喳将外头的大丧情形大概的给沈苏姀讲了一遍,听闻老百姓都说昭武帝的好沈苏姀倒是怔神了一下,百姓不知政治博弈权力倾轧的阴暗,只知道自己能不能吃得饱穿得暖,若这个皇帝在位时过的安顺那人便是个好皇帝,而若过的十分惨淡,那皇帝即便真性子多好在百姓眼底也不过是庸碌无能罢了,这么一想,昭武帝的确做得够好!
  沈苏姀眼底滑过叹息,可惜她到底不是寻常百姓。
  “娘娘,我听殿下说过几日可能就得进宫了!”
  容飒受伤之后以疗养为主,短期内不好使用武功,嬴纵便让他留在府中管起了内务,免得给他派些危险的任务,他手边没了趁手的人,就将清远调了过去,清远和明生虽说最开始是沈苏姀教的,后来却全都跟在嬴纵身边,这么几年过去,嬴纵倒也看重这二人,将清远调过去,又将沉稳的明生留在了沈苏姀这边,二人身边便都是一个沉稳一个活泼的搭配,今日里嬴纵扶灵出君临,清远便留在了府中,而这进宫的事情他不说沈苏姀也是懂的。
  早前嬴纵被立为太子的时候就应该入东宫了,可嬴纵体谅她便未曾麻烦,而今他身份已经不同寻常,是无论如何都要进宫去,沈苏姀点点头,“进宫是应该的,明日起就开始收拾府中物件,用的趁手的都带进宫去吧,再过些日子我这身子也重了走动反而不方便。”
  清远应下,“好,待会儿我就去找容飒哥哥。”
  沈苏姀点点头,外头香词忽然入了暖阁道,“主子,忠亲王妃和七小姐来了。”
  沈苏姀眼眸微亮,赶忙道,“快请!”
  清远一笑做退,外头门帘儿一掀进来两道窈窕倩影。
  傅凝和沈鸢芙相携而来,款款对着沈苏姀行礼,“拜见太子妃娘娘。”
  沈苏姀笑着上前扶起二人,“都是自家人何必多礼,快坐……”
  傅凝本就娇美秀雅,如今做了母亲,眉目之间更是存着一股子温润和气,整个人便愈发雍容贵气,一旁的沈鸢芙却似乎没多少变化,眉宇之间还笼着轻愁。
  傅凝见沈苏姀弯身抚她们吓得赶忙一把将她扶了住,“娘娘是有身子的人了可要当心些,娘娘快坐下吧,您这样我们怎么敢做,本是早就要来的,可前些日子大丧还未完不好走动,今日大丧完了,我早上去观礼的时候又遇见了鸢芙妹妹,就同她说好一起过来了。”
  傅凝一边说着一边硬是扶着沈苏姀坐下,而后又转身朝外头道,“将渥丹带进来!”
  说话间外头帘子又是一掀一落,一个嬷嬷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上的前来,沈苏姀“哎呀”一声,忙不迭就站了起来,“这就是渥丹?!我早听嬴纵说过,快来给我抱抱!”
  因是自己有了孩子,所以就格外的喜欢孩子,简直不由分说的将小渥丹抱了过去,这么一抱更是喜欢,忙对香词道,“快去拿了我的珠钗来,算是给渥丹的见面礼。”
  傅凝掩唇一笑,“那就让娘娘破费了!”
  沈苏姀扬唇,“这算什么破费,我喜欢她。”
  小娃娃一出现,沈鸢芙也坐不住了,也站在旁逗弄,虽然傅凝已有了孩子沈苏姀又有了身孕,可说到底三人年岁都不大,和小渥丹逗了半晌才让嬷嬷抱了下去小睡,小娃娃一走,三人才能好好说话,沈苏姀便问沈鸢芙,“辅国将军呢?”
  沈鸢芙眼梢微垂,“将军要护送先皇灵柩去皇陵,半月之后才回来。”
  皇陵距离君临有些距离,灵柩在路上又走得慢,来去委实要费些时间,沈苏姀点点头又看向傅凝,“这一阵子大家都劳累了,不过也就这两日了,我一人在府中也是闲得很,往后你们可多来坐坐,过几日等进宫了,你们便进宫来陪我说说话。”
  二人忙应下,傅凝看着沈苏姀的面色道,“娘娘气色甚好,只是这个季节切勿着凉了,我来时命人寻了我那时候用的几个药膳方子,娘娘看看能不能用。”
  傅凝是过来人,沈苏姀一时打开了话匣子问她许多,一旁的沈鸢芙见二人说起孩子的话题一时也插不上话,便只淡笑着听,待沈苏姀和傅凝说完她才又参与进来,没多时,早前那嬷嬷来报说渥丹睡醒了,傅凝便起身出去一边的偏殿看,屋内就只剩下了姐妹二人。
  沈苏姀看着沈鸢芙,语声沉沉,“你老实告诉我,眼下你和辅国将军如何了?”
  沈鸢芙面色平静,“将军待我很好,娘娘不必担心。”
  沈苏姀摇摇头,“我们如今各自嫁了人,可到底还是一个姓,我没有探问你私事的意思,只是你这表情已经能说明一切,你当我看不出吗?”
  沈鸢芙垂眸,两只手有些紧张的攥紧了袖口,片刻之后抬眸,面色还是平静,“娘娘关心鸢芙鸢芙自然知道,只是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何况将军也当真待我很好,娘娘不用替我忧心,怀孕之人最不能忧思过重,若鸢芙来惹娘娘烦忧倒是鸢芙的过错。”
  微微一顿,沈鸢芙又道,“眼下正是年关,底下的生意都来交账了,有个掌柜从南疆得了一味千年老参,鸢芙给娘娘送来了,娘娘寻常用那老参入药必定事半功倍。”
  沈鸢芙眼底有落寞,却并不幽怨,说起底下的生意眼底更有微光,沈苏姀心底一叹放弃了问下去的打算,只笑着道,“你是个让人放心的,若是有什么不妥便来寻我。”
  沈鸢芙应下此话,又和沈苏姀说起旁的不提。
  将先皇灵柩送走之后虽然国丧还在继续,可对朝堂而言此事便算告一段落,不出沈苏姀所料,没过几日朝中便有人上折子请嬴纵入主天寰宫,这本来是礼制,何况沈苏姀也早吩咐人做了准备,想也不想便应了下来,钦天监算了一算,上元节正是个吉利日子。
  由此,嬴纵便于这一日搬进了天寰宫中。
  天寰宫乃是大秦历代皇帝寝宫,占地极大,又分为东西两侧,昭武帝从前主西,嬴纵入天寰宫便主东面,两边的殿阁大同小异,恢弘巍峨景致极佳,而嬴纵上位之后的第一个波澜也发生在了这个时候,大秦历代帝后没有同住一宫的,到了嬴纵这里,他却是想都没想便带着沈苏姀住进了天寰宫,而这件事三日之后朝臣们才反应过来!
  一时间,朝堂之上波澜骤起!
  国丧期间不得喜乐,因此哪怕是上元节整个君临也没谁敢放花灯听小曲儿,整个宫闱也是寂静的,起初沈苏姀入天寰宫之时外人都以为只是暂住,连着三日都未出之时朝臣们才回过神,各式折子纷至沓来,皆被嬴纵留中不发,而朝臣们暂时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要准备,便也未曾死磕到底,这更重要的事便是那二月十三的登基大典,而嬴纵上位之后的第二个波澜,也发生在了这登基大典的安排上,嬴纵要立后大殿和登基大典一并举行!
  这在大秦历史之上也是没有的……
  短短一时间为了一个女子连开两个先河,要说明什么满朝文武都心知肚明,虽然沈苏姀出身门阀身份贵胄还于大秦有功又是结发妻子,可一个皇帝能为一个女子做到这个地步还是叫人觉得心惊,嬴纵还未正式登基,还以“本宫”自居,此两事由他定下之后再无更改余地,而所有反对的奏折都被他留中不发,他未反驳,也未打压,更没有听从朝臣谏言,一时间却叫底下人摸不到重点,而朝内朝外关键地方的臣子都是亲新皇派,只要嬴纵说的,哪怕反对的折子一百份一千份,总之事儿是一定能办成的!
  九五之尊不动声色,底下人却是急的团团转!
  那些本来义正言辞的也逐渐被那暴风雨之前的平静架势给吓得退了三分。
  天寰宫中,沈苏姀听着嬴湛绘声绘色的描述失笑不已,“所以那老头儿今日未继续再上折子?都说文臣硬骨,他才坚持了四日,骨头未免不够硬!”
  嬴湛冷笑一声,“算他识相!你都不知道他那折子里头的话写的多难听!”
  沈苏姀挑眉,摘了一颗葡萄放入口中,一边道,“无非就是红颜祸水妖妃祸国之类的话,文官靠的就是笔杆子和那一张嘴,若是写的普普通通才叫我失望。”
  嬴湛“嘿嘿”一笑,也去拿葡萄吃,“再厉害也没用,七哥随便一招高深莫测就叫他们毫无招架之力,我猜那老头儿估计要称病不上朝了,他要再闹,七哥革了他的职。”
  沈苏姀将一盘葡萄推到嬴湛面前,叹口气道,“可是武能定国文能安邦,这些文臣钻牛角尖起来要人命,朝中却不能缺了他们,那老头儿是三朝元老了,先供着。”
  “谁说要供着的?!”
  低沉的话语响起,沈苏姀和嬴湛抬眸便看向正走进来的嬴纵。
  沈苏姀笑着道,“不供着做什么?咱们不能失了风度!”
  嬴纵走至沈苏姀身边落座,一抬眸便看到了那盘被嬴湛抱在怀中的葡萄,顿时眉头一皱,“你整日里腻在这里做什么?差事没做完只顾着抢葡萄吃?”
  沈苏姀“噗嗤”一声笑出来,嬴湛已经愤愤放下那盘葡萄告退!
  “不就是一盘葡萄,用得着抢吗?”
  嬴湛一边走一边哼哼,还没走出去便听嬴纵温柔的问沈苏姀,“今日里睡了多久?药喝了吗?宋薪午间过来请脉怎么说的?这葡萄金贵,你要多吃点儿……”
  嬴湛一身恶寒,简直不忍回头看,忙不迭的跑出去了!
  这边厢沈苏姀摘了颗葡萄喂给嬴纵,笑着道,“今日再没折子了?倒是回来的早!”
  嬴纵便皱眉,“往后少让小十给你讲朝中之事。”
  沈苏姀“啧”一声,“这宫里像有什么事瞒着一个人也实在是难,我早晚要知道,还不如让我原原本本的知道,你难道以为我会因为折子伤颓不成?”
  嬴纵便抱沈苏姀入怀,“今日都消停了,你安心。”
  沈苏姀一边说一边给嬴纵喂葡萄,这会儿嬴纵说完话却是不吃了,抬了抬下颌目光扫过她的红唇,压低了语声道,“用这里喂……”
  沈苏姀面色微红的朝外看了一眼,将那紫红的葡萄往自己唇间一放仰了脖颈,嬴纵本是逗逗她,没想到她真的照做了,樱红的唇微张,雪白的贝齿之间咬着一抹紫红,嬴纵喉头一滚,眼底惊喜闪过,随即呼吸一簇的吻了上去!
  他只想尝尝她的唇舌,那葡萄倒是被忽视,二人唇舌磨挲之间紫红的汁液流出,顺着她的唇角一路往下,唇舌相抵,葡萄味的香甜别有趣味,果肉破碎,也不知是谁吃了,嬴纵狠狠在她口中一卷,顺着那紫红汁液的路线一劲儿的往下吸吻。
  “唔……你轻着点……”
  沈苏姀喘着气,颈侧的吻又麻又痒,直让她有些情动起来,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再想到自己有了身子,这会儿哪能由着他来,还没推嬴纵呢,他也想到了这些抬起了头来,他唇边还有一丝紫红的汁水,忽的倾近她,抵着她鼻尖问,“你猜世上什么最好吃?”
  沈苏姀下意识的觉得他这问题的答案不会美妙,果然下一瞬他便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又吻了下来,顶开她的唇齿,一路攻城略地的去卷她的丁香……
  世上什么最好吃……她明白了……
  嬴纵不愿让沈苏姀为朝内朝外的事情费心思,而她实际上也没有为此费什么心思,每日里只听听外头的局面,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成,而后便是吃吃睡睡安心养胎,因着嬴纵决定立后大殿和登基大典放在一块,是以再为嬴纵准备各种登基要用之物的时候沈苏姀也一并得准备起来,冠冕袍服,各种各样的印碟,沈苏姀全都不管,只按照礼制来便是!
  这位未来的皇后如此好说话,整个宫闱都松了口气!
  沈苏姀身怀有孕的消息还未散出去,只有些亲近的人知道,临近登基大典,朝中的各种反对声逐渐消弭,大典前夜,嬴纵搂着沈苏姀道,“而因为尚在国丧,明日的大殿都是一切从简,当真委屈你了,可我还是想让你和我一起。”
  沈苏姀迷迷糊糊的睡着,闻言往他怀中缩了缩,“又不是咱们的大婚,要那么大的排场做什么,我这几日困得很,明日要花多少时辰啊?”
  沈苏姀不仅嗜睡愈发严重,连记性都不太好,这时辰嬴纵已经和她说了好几次了,她却还是记不太清,嬴纵又听她问起不由得低笑,“明日的安排你不用知道,到时候你一直同我在一起的,我做什么你做什么便是了。”